卫无忧全章节试读-卫霍当我爹,汉武帝追悔莫及推荐免费新书
时间:2023-06-15 13:17:0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卫青大笑,显然被小不点取悦到,伸手捏捏他鼻子:“好小子,就你嘴甜。”
卫伉:?
我刚没夸您?
什么叫做大型双标现场,受教了。
卫大将军才不管长子那一脸便秘样,顺势抚去卫小四额间的细密汗珠,疼惜道:“天这么热,怎么不呆在屋子里,陪着你阿兄平白受罪。”
卫无忧也看不下去了,回了卫伉一个抱歉的眼神,连忙解释:“是我拜托了大兄帮忙打浆。”
卫青总算正眼瞧了卫伉一眼:“还算有个长兄的样子。去,给大公子来壶薄荷饮解解热。”
卫伉难得被这么“关怀”,简直浑身不得劲儿,索性挠挠头把衣裳穿起来。
卫无忧则趁势给卫青科普了蔡侯纸,以及制出蔡侯纸后的各种好处。
事实上,他这么急着进行纸张改革,也是为了试验成功后,将造纸的原料换成麦秸芦苇,从而制出草纸。
这可是珍贵的、能擦屁屁的草纸啊!
一想到如今通用的木竹片制成的厕筹,卫小四就菊花凉凉。
卫青听明白之后,心中再次震惊于爱子的才智。
老父亲先后流露出惊喜、担忧、自豪等情绪,最终下了决心:“可还需要人手?阿父有些长于手工艺的部曲,等这蔡侯纸一制成,须得主动呈与陛下。”
卫无忧张了张口,看着小池塘边站满了家奴,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索性闭嘴。
刘彻这样天生的帝王,他总归觉得不能太全盘托出了。
卫青似乎看出来小儿子有些顾虑,对着卫伉挥挥手,示意他继续锤打池子里的短麻,自己抱着卫无忧去了花园楼阁之上。
小楼有凉风,父子同款姿势,盘腿坐在了凭栏边。
卫无忧开门见山:“大兄方才没说错,阿父如今是大将军,一品大员,位同三公。但阿父也应当知晓,本朝开国大将军韩信是如何被收缴兵权,废王为侯,还迁离了大本营齐地的。”
“阿父,为人臣子,当居安思危,不可将后背完全交付帝王。”
虽然韩信并非刘邦所杀,但司马迁在《史记》中还对此有一段描述——
说高祖刘邦收到韩信被斩杀的消息后,反应是“且喜且怜”。
这四个字,道尽天下帝王心事。
小仙童一面思绪漫天飘,一面静静等候着回答,而卫大将军在边上脸却憋成了猪肝色。
卫青第一反应是:完蛋,陛下若是知道无忧心里如此想,定要把他叫去发一通邪火了;
紧跟着,他又换了个思路:嘿,这儿子向着他呢,没白疼。
卫无忧看着他爹一来一去,从眉头紧锁,到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忍不住伸出短短的食指,戳了戳卫青的脸颊:“阿父?”
卫青骤然回神:“诶,阿父听着呢。”
他抱起儿子坐在自己膝头:“这件事,阿父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家着想。不过其中隐情,与当年高祖、韩信之间完全不同。阿父如今还不能跟你明说,但阿父今日有一言,你且得记住。”
卫无忧仰起小脑袋,与卫青对视,发现他爹是少见的严肃脸,连忙点点头示意在听。
卫青深吸一口气:“陛下与皇后绝不会害你。无忧,有些才智是藏不住的,学会倚仗,他们是你最大的靠山。”
卫无忧:“……”
很会抓重点的卫小四,这时候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有些才智是藏不住的。
藏不住的?
难道!!
刘小猪这疑心重的,果然在他们卫家安插了密探吧!怪不得上次他前脚刚走,后脚张骞就被叫到了宫中,还献出了胡麻油。
帝王心,海底针,可真够脏的啊。
卫无忧小盆友捏紧拳头,恨不得扎个人形刘彻的沙包,打一顿出出气。
对于卫青那一脸的欲言又止,小豆丁这会儿是完全没有精力去注意的,只沉浸在发现了惊天□□的愤慨中。
卫仲卿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回属实是给刘彻反向刷了一波好感。还满意地拍了拍胸脯,长出一口气——
陛下,臣这事儿可办的够意思了!
父子之间相视一笑,气氛又重回一派和谐。
卫青这回试探着开口:“那个蔡侯纸也不是阿父非要你呈给陛下,只是,几日后鸿都门学重新开院的典仪,不止有董博士,帝后也会亲临。听说,陛下还采纳了你那个名誉校长的建议,要亲自上任……”
卫无忧:???
真想口吐芬芳,那名誉校长是给董仲卿东方朔他们几个准备的名号,你一个皇帝凑个什么热闹!
*
鉴于刘彻闲得无聊,非得凑这个热闹,卫无忧造纸这事儿是彻底瞒不过了,只得勉强同意了他爹的建议。
于是,长平侯府在敲敲锤锤,捞捞晒晒的准备工作之后,终于晾干了第一批“蔡侯纸”,简单装订成册后,由卫青亲手送进宫中去。
刘彻拿到“蔡侯纸”的反应,卫小四是不得而知了。
单看他爹回来两手空空,纸册便应当是被留下试用,经过检验之后才能大规模生产。
卫无忧懒得管后续,喊卫伉去长安附近收了一批芦苇麦秆,回来后如法炮制,在小池塘又砸了几天,做了一批草纸出来。
这回不等他爹来问,卫无忧主动碰了一小盒到书房:“阿父,这是新做的草纸,要给姑父姑母也送去吗?”
卫仲卿从小盒子中心抽取一张,顿觉有趣:“此物虽比不上那蔡侯纸的光洁度,倒也柔软,是作何用啊?”
卫小四恶趣味一笑:“擦屁屁的厕筹。”
卫青:“……还是不用送了吧。”
“为何?陛下如厕之后就不用擦吗!”卫无忧佯装震惊状。
卫青无奈,捂住小仙童的嘴巴:“……别胡闹。”
总不能专程进宫,只为给陛下送一趟擦屁股纸,像话吗?
卫无忧暗中内涵一波刘彻,心情舒畅,带着刺儿和兄弟几个,给长平侯府上上下下都换上了新厕筹。
所幸,侯府众人已经习惯了当四公子的改革试验田,几乎毫无抗拒的接受了这种软乎乎的新厕筹,很快就真香了。
宫中,刘彻抱着卫青送来的那沓“蔡侯纸”正欢欣,安插在卫府的绣衣直指就送消息进来了。
皇帝陛下展开帛书,知道臭小子又造了个草纸,主动提起要给他送进宫,结果被卫仲卿搅和了。
不仅搅和了,还让这孩子误会,他堂堂皇帝如厕后不用厕筹就提裤子!
刘彻挥手一扬,帛书轻飘飘落在了案几上。
四喜在一旁躬了躬身子,恨不得弯成虾米。
很快,陛下就有了新的吩咐:“后日,就是鸿都门学的开院典仪了吧?”
“回陛下,正是。”
“你去,跑一趟椒房殿,叫大皇子后日在学院里跟卫青家的老四多亲近亲近,要一些草纸回来瞧瞧。”
“……唯。”
转瞬便是鸿都门学重新开院之日。
进入七月,气温升高的越发迅速。天色还未完全亮堂,卫家四兄弟便被早早从床上拎起,洗漱穿戴规整,带上轻便的笈囊便一道上了安车。
车驾从闾里驶出,不过半个时辰,便停驻在学院门前。
街旁的行道树郁郁葱葱,因着帝后今日出行,道两旁都已经部署了南军和北军的兵士,将学院围了个严严实实。
卫无忧被他大兄托举着,跳下安车,仰头就看到了“鸿都门学”的匾额。
这名字还是卫无忧去年随口帮他爹想的,如今,反而把自己装了进来。
卫小四摇摇脑袋,正要跟随兄长们一道进去,就听身后一阵马蹄声,紧跟着有人喊他:“卫小四!”
卫无忧:“哟,李小禹。”
从马车上探出脑袋的李禹脸一红:“我叫李禹……对了,这是我大伯父的嫡子,我大兄李陵!”
原本逗弄小孩儿的卫无忧听到这名字,视线一转,就对上了李陵那双有些阴沉倔强的眼睛。
这不就是日后会投降匈奴的少将军么?
到时,司马迁为了帮这小子说话,可是被刘彻处以宫刑啊。
啧啧。
一个爹
李陵是个遗腹子。
李陵的父亲乃是李广长子,名李当户,十年前便已早逝。李当户走后没多久,夫人便发现有孕,次年诞下李陵。
这么一算,李陵今年也不过十岁,瞧着却比李禹那个只会莽的小傻蛋成熟多了,甚至隐隐还透出一股杀气。
卫无忧有些茫然的往他兄长身后退了一步,悄悄咬耳朵:“大兄,上次套麻袋揍人的时候,有这个李陵吗?”
卫伉往李家的队伍里头随意瞥一眼,懒散道:“哝,是后头那几个废柴小子带着李禹来的,李陵向来不掺和这种事儿。”
卫小四:“那他干嘛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瞪我们?”
卫伉摇摇头,搞不清楚这莫名其妙的敌意,只当是李陵护短。他刚要催促幼弟进门去,扭头就看到了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司马迁。
少年司马迁今日也是一样的哪吒头,跟卫不疑和李陵哥仨正好凑成个哪吒小方队。
只不过,司马迁还多挂了几道彩,一双熊猫眼异常醒目。
卫无忧这只小狐狸十分敏锐,眼神在李陵和司马迁之间流转一圈,很快就反应过来——
李陵这哪是在瞪他们,分明是冲着写史的少年郎来的呀。
确认安全之后,卫小四就端出了吃瓜看戏的优良传统,恨不得现场搬几个小板凳,让大伙儿都坐下嗑嗑瓜子看个乐呵。
这可是司马迁和李陵之间啊。
想必司马子长一定相当欣赏这位,引以为友,才会在下狱受宫刑的情况下,也要坚持己见,为李陵投降匈奴一事求情。
卫无忧正脑内分析着,就听见李陵冷声问:“我上次警告过你,别再出现在我眼前,是打得还不够狠吗。”
卫无忧:“……”
合着司马迁那熊猫眼是你打的!
卫伉这时候总算想起件事。
咦,阿父不是叫他们照看着司马谈的儿子嘛,这小子现在好像就被欺负了,不能不管啊。
卫伉扭过身子看向司马迁,丢给李陵一个背影:“他打你了?要不要我二弟出手帮你?”
卫不疑两手正交叉揣在后脑勺上,闻言炸毛:“大兄怎么有事总让我上!”
“你跟李家小公子年纪相仿,打起来不会被骂以大欺小。总不能让三弟和四弟去吧。”卫伉说着瞄了卫登一眼,这小家伙就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卫无忧看着自家阿兄大庭广众之下吵嚷起来,叹了口气,选择亲自出马。
他低声问司马迁:“到底发生什么事?上次请你帮忙收购短麻,回来之后你便有了这些伤,莫非是因为这个才与李家小公子起了冲突?”
司马迁刚来长安落脚,又被做太史令的父亲千叮咛万嘱咐,长安遍地勋贵,行事要稳重些,吃小亏也莫要起了龃龉。
念及此处,少年只能将手背在身后,攥了拳回道:“无碍,不过是短麻的用途引起一点小误会。我初来乍到,且先避着他就是。”
李陵还不想就此作罢,只是没等他有动作,学院内中庭那只巨形汉锣便陡然被敲响。
锣响九声。
紧跟着,外头道两旁的禁卫军列队警备,帝后车驾便遥遥行至大道前。
因着只是学院典仪,刘彻这回并未动用大驾和法驾,只有十二辆小驾的出巡规格,仪仗从简,警跸也不过八百余南北军。
旌旗飞舞中,这二位大汉朝最尊贵的人自然是可以慢悠悠入院观礼,可卫无忧这帮小孩儿可就惨了。
董仲舒带着一群夫子们,直接将这帮小公子赶羊似的,圈在了正殿孔庙前的天街上。
至于排队分类,就更粗暴简单了——
来,披头散发的站一堆,都是蒙学的小豆丁;
哪吒头再站一堆,这是要开始打牢基础的中小学生;
至于卫伉这种束发的成童,已经有资格考取太学了,就站在最靠近孔庙的地方好了。
一切妥当,唯独多出来一个卫无忧小朋友。
老董扶额,毕竟这发型陛下都没说什么,他也不好在这个节骨眼批评,连忙推着卫无忧去了蒙学组。
学生们吵吵嚷嚷,磨磨蹭蹭的,总算是按着老董的想法站好,夫子们这时候早已经是口干舌燥了。
好在,能让敬爱的皇帝陛下看到一幅不算太乱的典仪现场。
不多时,刘彻携皇后卫子夫走中门入了学院。
在场都是长安城中长大的贵公子,旁的不说,礼仪总归是像模像样的学过一遍。一时间,天街上鸦雀无声,只余下行跪拜礼时“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
所谓的跪拜,其实与这个时代皆是矮型家具有很大干系。
从先秦起,人们便习惯了席地而坐,其中一种跪坐姿势,双膝着地,小腿贴地,屁股置于脚后跟之上,称为“跽坐”。
拜礼便是在跽坐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
挺直腰板,臀部离开脚跟,再配合上作揖或是稽首,便成为了“跪拜”。
这种姿态礼仪更多偏向对对方的尊敬,而非高低贵贱之分。因此,卫无忧在了解过后,也勉强算是适应下来。
不过,私心里,他还是想尽快让长安城内的高型家具萌芽,好让腿脚松快些。
这头,刘彻与卫子夫并肩,准备往孔庙内行祭拜大礼了。
刘彻这些年尊儒很是有些成效,这回自然要借着机会再让儒学上一个台阶。
帝后二人从中道一路前行,卫子夫路过时,卫无忧终于忍不住悄悄抬头瞄了一眼。
别说,姑母的五官是与阿父有些相似之处。卫家人五官生得俊,卫青带着一分正派,这位皇后姑母却更显柔情温婉一些。
想到这样一个人将来会被逼的自尽,小仙童不禁有些唏嘘。
“如何,你姑母好看吧?”
耳边突然传来这么一道稚嫩的童声,卫小四先是一怔,继而侧目望向右手位——
是个装扮精致,礼仪颇有小君子之风的萝卜丁。
卫无忧歪着脑袋冥思苦想,不记得认识这么号人,一边恨大兄不在身边提醒,一边试探问:“敢问小公子是哪家的?我们似乎没见过。”
稽首跪拜的小豆丁闻言怔愣,很快,掩饰掉眼中流露出的不好意思,轻声道:“没有及时自报身份,是我的不是。吾名刘据,无忧,按照辈分,你还得喊吾一声表兄呢。”
卫无忧:!
想过今日能见到刘据,没想到就这么随意地见到了!
五岁的刘据除了气度比他看起来牛掰一些,其他也不差什么嘛。
好像……就连长相都有些相似?
卫无忧甩甩脑袋,想起卫青和刘彻可是互相娶了对方的姐姐。
那他们表兄弟之间长得有些相像点,倒也没什么。当务之急,这位可是未来的太子殿下,得慎重对待。
卫小四露出个小天使的笑容:“表兄,还以为你要待会儿典仪结束,才能见上面呢。”
小殿下看着这么招人喜欢的弟弟,心中一时欢喜又怜惜。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兄弟呢,原来有弟弟在身边是这么快乐的事情嘛?
很快,刘据就忘记了母后对他的叮咛,拉着卫无忧的小胖手高兴道:“吾,吾听说舅父家中有个同龄的表弟,早就想见你啦。往后能一同跟着董夫子修习,便能同进退了。”
同不同进退的,卫小四是不知道。
但刘据日后上学的日子不会太好过,这一点,他还是心知肚明的。
想到这,卫无忧善心大发,拍了拍刘据的小手:“放心吧,日后据表兄遇到什么难事就找我,我一定会保护你哒。”
萝卜丁自带的童声奶呼呼的,让刘据越发喜欢了。
小殿下略作踌躇,想起父皇前日命四喜传来的任务,有些为难的开口:“其实,我还真有事想请忧弟相帮。”
卫无忧挑眉,果然,这才是送礼物背后的含义吗?
不等他问,刘据已经小脸通红:“就是……能否将你今日新制出的草纸,匀出一些来?”
卫无忧:“……”
我跟你谈学习,你跟我谈擦屁股纸?
刘据见可爱的小表弟一脸震惊,连忙又补充:“吾知晓这般不好,但父皇好像十分喜爱此物,表弟只要愿意割爱,吾愿以珍宝互换,可以吗?”
卫无忧:“……”
不不不,割爱谈不上,珍宝互换更离谱。
倒也没必要把个厕筹捧着么高。
卫无忧心情复杂,想起了他爹拒绝将草纸献入宫中的表情。
爹,您对当朝皇帝陛下还是了解不够深啊。
刘彻这皇帝,疑心重归重,但还是打从心底在意每一个发展生产力的机会的。
认识到这一点,他心中对刘彻的观感逐渐复杂起来。
小家伙骤然想起,这几日看过司马迁在《史记》里的一句话。
叫“汉兴五世,隆在建元”。
建元正是武帝登基后初定的年号,经历了文景之治的积累,刘彻上场之后大幅进举,外攘夷狄,内脩法度,书写了西汉年间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若要问汉武帝是否算得上千古一帝,卫无忧即便再偏心卫家,也愿意将刘彻列入千古一帝的行列;
但是,若要夸赞武帝一朝为盛世,卫无忧却有一万个不认同。
在他看来,刘彻这人,就像一个横跨五十余年的矛盾制造机。
不论是与匈奴、闽越,抑或朝鲜,战争的花费从来不是小数目。
在这样频繁征战的环境中,西汉一朝又不幸赶上了天灾泛滥的时代。
大量的钱财、资源在一次次天灾人祸洗劫下,被富商豪强收入囊中。即便武帝这时站在百姓的那一头,甚至实施了许多对策,经济依然成为了西汉的最大诟病。
经济关系便是生产关系。
没有充足的生产力,国力如何昌盛繁荣,又如何保住祖宗基业?
一个爹?
卫无忧呆呆跽坐着,宛若思考者,叫身畔的小殿下直接误会了。
果……果然是他唐突了。
刘据从小养在宫中,得一众鸿儒引导,早已将君子之道铭记在心。此刻,小脸唰的泛起了可疑的肉粉色。
卫无忧终于注意到擅自羞愧的小可怜,连忙找补:“据表兄见外啦,草纸府中多得是,稍后你派个人随我回府取便是。若是不嫌弃,我在安车上还备了一小盒,你先拿去给皇姑父。”
刘据抿唇:“当真可以吗?吾知道,宫中的‘赫蹄’是用丝绸所制,每一张都得来不易……”
他不能白白收下如此昂贵的礼。
即便,母后叫他特意给阿弟备上了一匣子金饼。
卫小四摆摆手:“没那么贵重。据表兄若是好奇,以后做草纸可以来长平侯府瞧瞧~”
兄弟俩嘀嘀咕咕,叫刘彻瞧见,忍不住哼了一鼻子。
哼,朕进去拜圣人你们就讲小话,朕都出来了还在讲。没规矩!
刘彻默默在心里给卫小四记了一笔。
很快,典仪流程走完,卫无忧就知道了刘据送给他的礼有多重。
当他一手交出草纸,另一手接不动那匣子沉甸甸的金饼时,感觉整个人都在梦里。
原来有个有钱有地位的姑母和表兄,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情!
要知道,在西汉一朝,黄金作为上币,自然比铜钱这种下币更能获得大宗交易的青睐。
而且,这个时期,刘彻还没有突发奇想命人打造“马蹄金”和“麟趾金”,用以赏赐馈赠朝臣。金饼就是最硬的硬通货啦。
卫无忧不吝自己的赞美,对着小殿下比了个心:“据表兄,我以后就是你的小迷弟!”
说完,还浅浅拥抱了刘据一下,沾沾未来太子的光。
刘据这回彻底脸红了,虽然不太明白“迷弟”这个词,但并不妨碍他嘴角咧到天上去。
一直到回宫,小殿下口中念叨的全都是有关无忧表弟的事情。
卫子夫坐在车辇一侧,满含慈爱的听着刘据的一字一句,眼中有旁人都看不透的落寞。
而一朝暴富的卫无忧小朋友呢,心情自然比刘据还要激昂雀跃。
回府的马车上,卫小四抱着小匣子,哼着小曲儿,喜滋滋安排着钱该花在哪些实验项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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