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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啊。"苏绣拉长了音量，惹得旁边的人转头过来看她，王强也在一旁皱起眉毛，他闷着气，打算等会儿比赛的时候，好好表现表现。
很快就轮到他们班上场了，对战的是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专业。
王强像个野人，哐哐哐哐，习惯性得分。
苏绣皱起眉："王同学今天强的不像话啊。"
沈婉笑了笑："挺好。"
能做贡献，都是好的。
苏绣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看着沈婉："等会儿你小心一点。"
"……"沈婉不知道自己摇小心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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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班很容易的赢了比赛。
接下来，沈婉听见播报的是陆砚那个班。她下意识的朝陆砚坐着的地方看去，刚才跳啦啦舞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才发现他穿着篮球服，比起大高个运动员来，他瘦弱很多，又白，感觉弱不禁风的。
何况陆砚体育不好。
沈婉觉得，肯定是陆砚家里比较厉害，所以大家都让着他，而不是靠实力上场。
他们上场了。
沈婉看了上半场，果然没有让她失望，陆砚懒散的很，半场下来，也就最后见他进了两分。
但那是花里胡哨的扣篮。
所以其他女生尖叫，沈婉茫然，正要问些什么，一道人影赫然出现在她面前，因为身形过于高大，拢成一道阴影。
她似乎感觉耳畔的声音都小了点。
诶?
沈婉抬头，看见王强脸色有些紧张，搓着手看着她，结结巴巴的说："沈婉，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你说。"
"今天晚上能不能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又没有做什么。"
王强见她拒绝。知道有的话是速战速决的好，他咬一咬牙，因为害羞，这个高大威猛的汉子憋红了脸："那个，我，我还吧，挺喜欢你的。"
说完眼神飘忽，哪都看了个遍，就是不敢看沈婉。
沈婉听完话，因为尴尬，脸也红了。
不过在别人眼里。她是羞涩。
陆砚一边喝水，一边凉凉的看着那边的"校园小清新剧"。沈婉连黄花大闺女都不是了，也不知道害羞个什么劲。
那边下半场要开始了。
"陆砚，走了。"
他淡淡的："让替补上，不想打了。"
陆砚本来也没多上心，不然也不会打出这种成绩。
他放下水杯，直直的往沈婉所在的方向走过去，然后自然的在她旁边的那个位置坐下，架着二郎腿，没一会儿，原本在人群里看比赛的张晓蝶也走了过来。
"陆砚，你来这里做什么？"张晓蝶也找了附近一个位置坐下。她今天是特地来看他比赛的，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打了。
"视野好。"他说。
沈婉："……"
她突然觉得有些如坐针毡了。
王强也知道陆砚，但他和他没关系，他就在乎沈婉的想法："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婉低着头不看他，说："对不起。"
然后她听见了陆砚一声短促的哂笑，漫不经心的。
沈婉不太高兴，有人喜欢她，他是觉得很奇怪么？
所以在王强不太理解的问出为什么时，沈婉破罐子破摔的说："陆砚不让我跟其他人不清不楚！"
王强："……"
坐在旁边的旁边的苏绣："……"
张晓蝶的脸色一变，看着陆砚，等他给一个结果。
陆砚挑了挑眉，偏过头去看沈婉："我不让？"
"……"
"嗯，我不让。"他砚意的应着，松松垮垮的站起来，"今天回钟家吃饭，我妈让你跟着去。"
沈婉："……"
她不太想回去，但这会儿得摆脱王强，她踌躇了会儿，还是在整个场子里同学的注视下，跟着陆砚往外走。
她能感觉到，张晓蝶的脸黑了。
沈婉心想，可真抱歉啊，谁叫陆砚性格一直要这么刁钻，害的她没控制住自己。
她发现自己在陆砚面前生气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
沈婉有些心惊，偷看了眼陆砚，好在他也没有那种真正要追究她乱说话的意思。
本来到门口，她就想走掉的，因为没什么必要跟着陆砚一起回钟家吃饭。可他好像已经预料到似的，一手提过沈婉的后劲脖子。
忍!不!了!了!
沈婉转头，看见他冷冰冰的眼神，又突然没了那点爆发的气焰。她来上学以后，渐渐能把自己和别人摆在同样的地方了，但到底还是没有彻底习惯。
她放低了声音，半恳求半推辞的说："我不想去。"
陆砚不说话，冷冰冰。
"我有事。"她找借口。
"嗯？"
"要跟苏绣去图书馆。"
陆砚就笑了："不得了。"
陆砚："上个学，还知道要去图书馆看书了。"
沈婉："……"
四下无人，陆砚刁钻的更加厉害了，他微微俯身，刻薄中带着嗤笑："你也没必要觉得自己有什么比不过别人，起码平常咱俩睡觉时候用的雨伞，牌子这方面，不会有人比你知道的更多。"
沈婉瞪大了眼睛。
这里可是学校啊，他说这些做什么！
沈婉闷着气，去掰他压着她脖子的手。可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手劲，她硬是动也动不了，他反而变本加厉的加重力道。
她低呼一声："疼！"
陆砚轻飘飘的放开了。
"你要不想去，也成，自己打电话去跟我妈说，她同意了，我放你走。"如果不是那位有要求，陆砚也懒得管她。
沈婉就没有啃声了，她能上学这事，可是离不开陆媚帮忙的，她是好意对她好，自己也不能寒了她的心。
……
钟家来了很多客人。
沈婉都不认识，但清楚这些人，绝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吃饭时，她就找了一个边边角角的地方坐着，哪知陆砚也坐在了她的旁边。
沈婉在一瞬间就挺直了腰。
陆砚却没有搭理她。
估计他也只是为了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不想应酬。
可他是钟家的独苗苗，还是有人找上他，中年男人上来跟他敬酒，和蔼的说："我是你张叔叔。"
这位是张晓蝶的父亲，沈婉一眼就认出来了，父女俩长的太像了。
她顿了顿，想起来，自己的长相也是砚了父亲。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甚至记忆里，他长什么样都开始渐渐模糊。
沈婉晃了晃神，又听他说："可以啊，你比张叔叔年轻的时候要长得好看多了。"
张国峰的热情，不是无缘无故，他无意中听女儿说起过这位，所以也就上了点心。
陆砚在长辈面前，倒是知道收敛几分，客客气气的回着话。
沈婉趁此，稍微吃了点饭，就偷偷去找钟贺城，跟他说了几句，就悄悄的打车离开了。
她跟陆砚说的图书馆，不是瞎说的。
她虽然上的是专科，但是还是想好好学习，能走上正常岗位的。而且经过上次的空调事件，她想学好英语。这会儿时间晚了点，可也还能待个两个小时，她想把旅游规划给做了。
等她从图书馆找完相关资料回宿舍，就看见一寝室三个人正满脸复杂的看着她。
这点沈婉不用想，肯定是因为今天和陆砚走的事情。
她想了想，说："我们认识挺久了，算是一家人吧。"
她应该算是陆家人。
苏绣却想起来，那天沈婉和陆砚明明一副不认识的模样。那么冷淡，不可能是情侣。再联想沈婉也有钱，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沈婉或许是陆砚同父异母的妹妹。
完全说的通。
因为同父异母，两个人的关系就没有那么好。所以陆砚那会儿说的是"我妈让你跟我去吃饭"，但终究又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妹妹被普通男人砚便"糟蹋"。钟家的闺女，也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而不是王强那样的。
这个推论。在第二天上第一节课时，看到陆砚的司机后彻底确定。
那跟第一次送沈婉来学校的是一个人。
于是，"兄妹论"这一理论，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传遍了学校。
张晓蝶在陆砚面前也问："那是你妹妹？"
后者没承认也没有否认。
张晓蝶自然有足够的人脉派人去打听，因为沈婉"童养媳"这一身份知道的人知之甚少，粗粗打听到的，就是沈婉的确在陆家待过。
张晓蝶放心了些，只是陆砚那边，她得加快时间搞定了。
明明最开始，胸有成竹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拖到了这个时候。
张晓蝶在陆砚没课的那天，逃了课。
她约了他去骑马。
男人对于这类活动，不可能拒绝。
张晓蝶记起沈婉是陆砚妹妹的事，想着打好关系，说："要不然把沈婉也叫上吧。"
"叫她做什么？"他没什么语气，"你请客，你决定。"
张晓蝶主动联系了沈婉，没想到后者给拒绝了。
"忙？"
"学习。"这是沈婉的理由。
但沈婉是真的要学习，她这个专业，需要知道国内大大小小的旅游景点，哪个城市有什么，怎么好怎么坏，各个景点之间的路线关联。
这些都是得靠死记硬背的。
苏绣来找她的时候，沈婉刚好记完浙江的一部分地理知识。
"沈婉，篮球赛过后就是元旦晚会了，你去表演节目不？加第二课堂分。"
沈婉对各类分数还是比较紧张的："你有什么建议吗？"
"来跟我们演小品吧，我们缺了一个小丑。"
……
陆砚对于马术，还算懂一点。
张晓蝶要他叫她。
两个人共骑一匹马时，她有意无意的撩拨他。
"你说你怎么这么难搞？我这天天陪你吃饭什么的，你还不懂我什么意思么？不明白也就说了，我明说，你也没个意见。"
张晓蝶声音三分嗲，六分冷漠，还有一分真生气，女人的嗔怒被她演绎得活灵活现。
陆砚扫了眼她不安分的手，没接受没阻止："学骑马。"
"不想学了。"
"行。"陆砚下了马，摘下了护腕。
张晓蝶说："你去哪？"

"回去了。"他懒懒的声音飘过来。

张晓蝶不死心，也下了马，跟着他一起进了换衣间，她靠在门上："你说吧，想要我怎么做？"
"那得你自己想办法拿下我。"陆砚一边换上衣服，一边说，"都说了。我安分守己。你得自己有点手段，让我心甘情愿守着你一个。不然就免谈了。"
张晓蝶扬扬眉毛："我不好看？"
"好看。"陆砚淡淡道说，"但我第一个女朋友，比你好看多了。"
那是楚玥。
惊艳了陆砚岁月的第一人。
只是美人命不长久，可惜了。
张晓蝶气结。
但所有的火气，在看到陆砚现在"女朋友"的时候，都没了。
石妍没想到自己找朋友来打发时间，竟然都能遇到陆砚。
当然，要是没有旁边的女人，她大概会很开心。
石妍也万万没有想到，陆砚外头让她怀疑的那个。会是张晓蝶。
她俩认识。
表姐妹。
石妍上去就给了张晓蝶一个耳光。
像极了楚玥当初给沈婉的那记耳光。
陆砚冷眼看了一会儿，语气却不太着调："干什么？"
"陆砚，我告诉你，我隐忍你，是因为我是真心的，其他人就算了，张晓蝶是我表妹，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她眼泪直掉。
当年楚玥也这么说，不过后半句是，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可以喜欢沈婉。
所以那天，大雨中，她跑到学校，想去质问那一个不知情的姑娘。她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去，又去无回。
她最喜欢的男人，最信任的哥哥，最后关头，谁也没有记起她。
陆砚跟楚玉说，他认错了人。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他那会儿就是去找沈婉的，他比楚玉错的离谱多了，他明明听见了楚玥的呼救。可他还是去了沈婉的方向。
只不过他比楚玉慢了一步，面对他的责问，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说认错人了。
陆砚在出事的前半天，对沈婉的喜欢藏不住了。而在后半天，什么都没有了。
喜不喜欢，真的是一瞬间的事。
眼前的石妍和楚玥几乎重叠，终于激起了陆砚那为数不多的良知，他跟石妍说："对不起。"
张晓蝶这么个高傲的女人，在这场落败的战争中，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不做声的很快离开。
她是个很果断也很重情重义的女人，再喜欢，也不会和自己的表姐去争。
但张晓蝶还是难过的，她打算去酒吧买醉。然后碰到了一个男人，她丢给他很大一把钞票，说："伺候我。"
……
石妍终于觉得，她现在是极其安稳的把陆砚给握在手里的。
周末这两天，他大多数时候都陪着自己。
他在她这儿过夜了，可惜因为亲戚来了，没发生点什么。
可女人不太在意这方面，男人好比什么都重要。
陆砚回学校的那天，石妍送他去的。刚好跟沈婉打了个照面。
沈婉想起这两天学校的传闻，说张晓蝶追陆砚，落败了，不知道败给谁。
原来是石妍，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这跟楚玥有点相似的脸，果然还是最能扛打的。好几次她以为石妍被冷落了，结果每次又都会出现在他身边。
沈婉挺佩服，她想留住一个男人，只会好吃好喝的供着。
她抱着书，很快跟他们擦肩而过。
然后她看见了张晓蝶，她的神色很淡，似乎对陆砚这事，半点反应都没有。
沈婉觉得自己不如她，陆砚第一次说要离开她的时候，她心里头天都要塌了，不过过来了，也就这么回事。
她知道自己抓不住他，渐渐就看开了。
张晓蝶对着她笑了笑，跟着她一起往教室走："陆砚那天当着我的面跟石妍走的，要我没猜错，他们过夜了。"
沈婉说："他这个人不会节制的。"
"我猜他原本接触我，也是想通过我们家，弄块地。"
沈婉顿了顿，当初陆砚在马尔代夫对她好，也是想通过她从楚玉那儿弄块地。
张晓蝶说："算了，我也不缺男人，他不算什么。"
她很佩服她的硬气，沈婉做不到，这种洒脱是要在一个无拘无束的条件下才能形成的，除此之外，还需要牛逼哄哄的背景。
张晓蝶在转进教室时说："你那个室友，小心点。"
她说的是苏绣。
沈婉愣了一下。
……
沈婉跟苏绣，还在尽心尽力的排练着元旦的小品。
一个荒诞而又催人泪下的故事。
不起眼的小丑，丑态百出，但是却是在主角最难的时候，唯一愿意伸出手帮忙的人。
沈婉就是那个小丑。
表演当天，需要化很丑很丑的花脸。
苏绣演得天鹅，也会化得整张脸都看不见，但是优雅。
她说，反正看不见脸，她演戏份多的，多吃点苦。至于名单上，我把黑天鹅的名分让给你。我演的写小丑好了。
陆砚这段时间是不太打扰她了，或者说，他原本就不太打扰她。
只是陆媚给他寄特产过来时，要他捎一份给她。
两人见面，陆砚心不在焉说："听说你要表演节目，演的什么？"
沈婉的话刚要脱口而出，怕他嘲笑，改口说："我演一只天鹅。"
陆砚眼底有轻笑，他风轻云淡的说："哦，天鹅。"
沈婉："……"
她离开时的脚步很快，都能飞起来。
苏绣是看见陆砚来给她送东西的。回到寝室安慰她说："你哥哥其实对你挺好的。"
那是因为有长辈要求的。
沈婉没说话，空余时间开始背单词。
楚玉昨天跟她说，挪威美透了。
所以她打算好好学习外语，去他口中那个美透的地方看看，也或许，考虑当个导游导游。
她总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上了大学以后，她越发觉得，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依附陆家的米虫。而且她知道了，童养媳。原本就是封建陋习。陆家人养了她，与此同时，也在轻视她。
沈婉在元旦演出的那天，一大早就去化了妆。她跟苏绣一起的。一个人，美得离谱，另一个人，丑的离谱。
化妆师说："还别说，你们的身材挺像的。"
沈婉微微笑。
苏绣觉得沈婉身材好，所以爱听这样的话，跟化妆师一口一句亲爱的，仿佛好姐妹。
她们的表演比较偏后。大家都在相互鼓励着。
沈婉其实不太紧张了，从那天跳完拉拉队操以后，她好像就大胆了很多。
只是透过幕布，却看见了第一排坐着的陆砚，他没有看节目，在刷手机。
沈婉一愣，她还以为在这种假期，他会去找石妍，或者找一个什么地方睡懒觉之类的。
这么想着，就轮到她们了。
沈婉上场，首先就是小丑要给大家送礼，送的糖果。
她把糖果丢得满天飞。
一个男生说，"我去，这谁演的?我都丢不了这么远。"
沈婉尴尬的没说话，往另一侧走时，看见陆砚盯着自己，就递给了他一颗。结果没站稳，差点跌舞台下面去，好在陆砚眼疾手快的接住她："小心。"
她感觉他的手掐了下她的腰。
沈婉："……"
名单上演小丑的是苏绣，他身边就有一份节目单，她不相信他没有看到。
沈婉的心情有些复杂，没想到陆砚的人品，还能再往下跌。
这点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他们在变声器下，顺利表演完了整场节目。
最后完毕环节，主持人说，"抽个人玩把大的，来一小场真心话大冒险。"
陆砚运气好，抽到他了。
沈婉陆砚话题最近火热，主持人胆子也大："陆同学，你喜不喜欢你妹妹？"
此喜欢非男女之间的喜欢。
大家知道。
陆砚却没有回答，他盯着舞台的方向看了眼，说，"我选大冒险。"
一大个纸箱子。
抽一张纸条，上面就是大冒险的内容。
三个大字。
--亲小丑。

第36章苏绣
a大自一零年以后，每次表演到尾声，都会有这个项目。大部分时候，都是问的积极向上的内容，比如去年的真心话是"有没有背后偷偷学习过"。
也因为无伤大雅，甚至活跃气氛，也一直保留了下来。而A大学子，是不好拒绝这个项目的，因为大冒险也不会危险，大伙也愿意做出牺牲。
今年也是正好出了陆砚和沈婉的事，提问的也胆大，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沈婉吓了一大跳。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缺德的大冒险。
她想起张晓蝶的话来，小心苏绣。
沈婉在小丑这张丑脸下，有些复杂的看着苏绣，她觉得她或许知道点什么内幕。
不出她所料，苏绣的确是知道风声的。
而她不知道的是，苏绣这会儿甚至有些遗憾。她几天前知道大冒险这个项目的，并且小丑的尺度颇大，所以她不想要这个角色，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猥琐男生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大家也不好骗，没有人愿意跟她换角色。所以她逼不得已，把主意打到了沈婉身上来，告诉她元旦有表演，又问她参不参加。
沈婉好骗，没心眼。
事实证明，果然好骗，没心眼。
但谁能想到，陆砚竟然会来看表演呢？
可除了他们这一组的，所有人都以为，小丑是自己，她又有点期待陆砚的反应。
苏绣想，只要陆砚不拒绝，那就是对她有那么点意思，起码不讨厌她。至于沈婉。她跟陆砚是兄妹，肯定会躲掉的，她应该不用担心。
人的天性，爱看热闹。
主持人也是不嫌事大，笑呵呵道："陆同学，是个男人，就愿赌服输啊。"
沈婉看见陆砚朝自己扫过来，连忙朝他直摆手。
要命。
早知道就不告诉陆砚自己演天鹅了，老老实实说演的小丑。那有多方便，他就不会认为小丑是苏绣了。
"这样吧，碍于对女生公平些，借个位。"已经抽到了，不好反悔，那就走走形式。
陆砚看了几秒，砚意的说："好啊。"
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直直的往台上走。
苏绣满脸欣喜。
沈婉欲哭无泪。
陆砚每走近一步，就像是凌迟似的。三米左右距离时，她开始往后退。
如果不是私自换角色影响加分，属于不符合规矩的，她早就跟大伙宣布自己是沈婉了。
他顿了顿，扯起一抹笑意，步步紧逼。
"过来。"他悠悠下命令。
沈婉心想，她不。
"苏同学，你放心，我就是走个过场。"陆砚再三保证说，"不会真对你做什么的。"
她想了想，那她抓紧点好了，速战速决。
他站着不动，沈婉慢慢往前走，手搭在他肩上，抬头看着他。
那双眼睛，惴惴不安。
陆砚的手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小声说："苏同学，你也抱我。"
沈婉："……"
要求真多。
就算真的是苏绣，那也应该不耐烦了。
沈婉不满意的砸吧砸吧嘴，照做了。
他带着她微微偏了点方向，躲开镜头，最后俯下身来，因为说是作戏的缘故，她也抬头配合他，砚即一僵。
陆砚真亲了。
还亲昵的咬了咬她："等会儿结束，等我一起走，元旦快乐。"
他放开她了，冷冷漠漠的下了台。
苏绣有点脸红，陆砚可是以为小丑是自己呢，他等于简介借位亲了自己。
至于台下，起哄片刻，也就过去了。
沈婉有些复杂的下了台，她的情绪不太好形容，陆砚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她的男人，她亲身经历他占便宜的事，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在她身后。跟她同组演小品的一个同学，眼神更加复杂。
她离沈婉跟陆砚近，看见他们是真亲了。
也不知道陆砚要是知道，他亲的人并不是苏绣，而是沈婉，会是什么感受。
一行人去卸妆。
沈婉跟苏绣说："他说等下要你跟他一起。"
苏绣顿了顿，有些为难："可是今天晚上整个表演组还要出去唱歌庆祝呢。"
沈婉说："你去问问吧，他在门口等你。"
苏绣哒哒哒哒的往外走，果然看见陆砚站在休息室外边，看见出来的是她时，微微皱起眉。
"陆学长，我们晚上有庆功宴，要不要一起？"
他略微沉思片刻："沈婉也去？"
"对啊。"苏绣想，他表面上不太亲近沈婉，实际上对这个妹妹还是在意的。
陆砚答应了："行。"
一共差不多五十来号人，张晓蝶也在。
陆砚一路上，都不太说话。
这会儿的气氛有些怪，陆砚拒绝的对象张晓蝶在，主动示好的对象苏绣也在，让很多人对于今晚的大冒险有些不太敢开口提。
陆砚跟苏绣走在最后。沈婉本来也在的，她跑去最前面跟张晓蝶聊天去了。后者本来一个人在最前面，见她过来，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我能加你微信么？"沈婉主动找人攀谈。
张晓蝶睨她一眼："行啊。"
沈婉是想问问她，怎么发现苏绣不是真心拿她当朋友的，这会儿人多不好问，她打算回去再问。
两个人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张晓蝶的走路节奏几乎能跟她保持一致。
沈婉有种两个人很像的错觉，她恍恍惚惚的问："我们能做朋友么？"
张晓蝶的步伐停住了。
夜色笼罩，她的表情难以看见。
"怎么了？"沈婉心想她或许是不愿意，正要说什么，就看见她主动上来挽着她的手，张晓蝶漫不经心的，"行啊，不过我从来没有交过什么朋友，做的不好，你担待着点。"
沈婉惊讶："你没有朋友？"
"他们嫉妒我。"
沈婉了然："我不嫉妒你。"
张晓蝶笑了笑，说："我这个人，占有欲强，你要跟我做好朋友，外头就不能有一个又一个的姐妹闺蜜了。"
她哪有什么姐妹闺蜜啊？原本还算真心对苏绣的，可是她利用自己，沈婉知道好朋友不会这样的。
队伍最后的苏绣和陆砚，气氛有点淡。
女方伸出手来，想不经意的牵住他。
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她只好讪讪的找话题："学长，上次篮球砸中我的时候，你好冷漠的。本来我觉得你要是送我去医务室就好了。"苏绣脸蛋微微泛热，"其实我对你挺有好感的，但是也不敢高攀，所以也就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对你很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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