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星月这边,当她收拾好书籍,准备打包的时候,楼下却传来人声。
她连忙将衣服放好,理了理衣服快步走出,看着客厅里站着的贵妇人,深吸口气喊道:“婆婆,您怎么来了?”
莫向红斜了她一眼,再次将之前她没带走的协议丢到脚边,不留任何面子。
“人我给你带来了,洛家二伯的孩子,也算洛家的基因,选吧。”
余星月看着一旁笑颇为腼腆的男孩,脑海里又想起她父母对她的作为,忽然就笑了。
“您好歹也曾为人子女,现为人母,是怎么能做出这么腌臜的事来?”
莫向红脸色一红,当场呵斥:“就是因为我为人母亲,我才要为我儿子留后!余星月,我给了你三年的时间啊?给到我儿子要走了,我这个当妈的都找不到理由留下!你知道母子分离的痛有多疼吗!!”
余星月就这么静静站在那,她清晰的看见了莫向红眼底的憎恶,像极了那天他哥抹脖子时的表情。
她深吸口气:“我理解您的痛苦,但我的道德也不允许我做这种事,明天我就会跟季牧离婚,绝不会再占着这个位置!”
说完她就转身上楼,要去收拾东西立马搬家。
谁知道莫向红听见这话,当场脸色一白,立马对着身后的保镖吩咐道:“给我把她绑了!快!”
余星月被攥着手臂,然后被走来的保姆用毛巾堵住嘴,就这么强压着走向车内。
过程里,她看见莫向红眼底的挣扎和那个男孩子的躲闪。
直到视线陷入黑暗,余星月都不能理解,一向高傲的婆婆怎么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来。
另一边。
古文翻译系办公室里,程铮看着那个空了几天的办公位,忽然起身迈步走了过去。
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因为走得匆忙,还未盖上的笔记本,上面的两行字隐约灼痛了他的黑眸。
诗词: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译文:爱得越深,伤的越痛。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拿起钢笔在上面写了什么,写完后他自嘲一笑地摇了摇头,似乎在责怪自己的唐突。
“主任,校长找你。”一道女声从他身后响起,程铮转过身,优雅地点了点头,“嗯。”
程铮离开后,易琦芙走到他刚才的位置往下看了一眼,那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好一个,我喜欢你,你却不知道!
易琦芙冷笑着将这张纸条私下,到真没想到这余星月还有点手段,一个结了婚的老女人,也敢闷声不响的勾搭她们系的程主任!
谁不知道程铮表面上虽然是老师,但背地里的豪门身份可是板上钉钉的!
将余星月写的诗词拍下,她眼带冷意的转身离去。
一栋郊区别墅里。
余星月被绑住了四肢,她躺在那里看着紧闭的房门,和面前表情凝重的男人,她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涌了出来。
她说:“你要明白,你现在做的事,是会坐牢的。”
男人解开皮带,然后抬手捂住了她的唇,愧疚地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
那一刻,余星月的世界……崩塌了。
房间里,默默流着泪的余星月靠在床边,看着对方使劲摇晃着床尾,故意发出声响。
他说自己叫肖厝,因为生下来类似于一个错误,故而取了这个名字。
肖厝自己抿着自己的唇,时不时发出一些暧昧的声音,等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对方确认离去后,他才长叹一声坐了下来。
看着自己余星月,他低头道:“抱歉表嫂,我不敢忤逆姑妈,但表哥人很好的,他绝对不知道这件事。”
余星月看着肖厝,那双满是悲伤的双眸里有着各种情绪,却唯独没有希望,她轻声开口:“季牧,他好在哪?”
肖厝愣了愣,思考过后认真回答:“他对我很好,所以姑妈选人的时候我就报了名,起码我知道他的妻子也会跟他一样是个好人,我想帮表哥一次。果然,你也如他一样好看。”
余星月笑了,也尝到了嘴角苦涩的泪:“他啊,眼睛甚是好看,没有风也没有月,没有星星……更没有我。”
肖厝看着表嫂的笑容,有那么一刻的心跳加速,连忙低头看向另一边:“表嫂,姑妈其实以前人很好,但自从三年前表哥出了点事后,她才会变成这样的,希望你能理解。”
余星月眼底一片冰冷,看着手腕上绑着的绳子,她问道:“你认识那个乔家大小姐吗?”
肖厝一愣,连忙低头不愿回答。
这个名字,在洛家是禁忌,特别是对于表哥季牧而言!
“为什么躲?她很坏吗?”
“不!她很好,只是……很可怜的爱错了人,结束了生命。”肖厝回想起那抹明艳的身影,也不觉有些叹气。
余星月闻言,直接被这一句话给彻底压死。
一夜过去,她的眼泪也差不多流干了。
房间们就突然被人从外打开,莫向红走了进来。
看着凌乱的床单,和眼眶红肿的女人,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厝儿,你先回去吧。”
肖厝连忙起身,整理好衣服,低着头快步离去,没有任何停留。
房门被人再次关上,莫向红走到她面前,亲手替她系上了扣子,然后又解开了绳子,歉然道:“一个月,这一个月你苦一苦怀上孩子,咱们就都解脱了。”
余星月当场将她推开,有那么一瞬她都想跟这种疯子同归于尽:“你好歹是一个婆婆,算我半个妈啊!你怎么能这么多对我——!”
莫向红起身视线避开:“你妈把你的例假记录给我看了,你下周排卵的时候,直接过来吧,厝儿会在这里等你。”
余星月整个人都脸色灰白:“你什么意思,我妈知道你这么对我吗?”
莫向红似乎被她那副空洞的墨阳吓到,连忙转身往门外走去,摸到门把的时候,她停下脚步说了句:“别怪你妈,过惯了好日子的人,怎么又能接受清贫呢。”
随着门声落下,余星月就这么怔愣楞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别墅的,当看到客厅里坐着的季牧时,余星月干涸的双眸忽然噙满了泪水。
还未开口,季牧直接将手中的结婚证丢到她脚边:“不是说今天我明天会在那里等你吗?余星月,离婚这个威胁你玩不起!”
第六章 半句别恨半心凉
余星月弯腰将两个红本子捡起,心底的疼痛差点让她窒息。
这就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无视她此刻的状态,不在乎她是否痛苦,有的……只剩下责难。
这一刻,她忽然就明白了。
“季牧,我们完了。”
不知怎的,季牧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很轻却不可忽视。
压下这种烦躁的感觉,他冷冷一笑:“我们开始过?”
似乎这句话彻底压碎了余星月心底的稻草,她猛地将结婚证摔到季牧脸上,含着泪大吼道:“对,我们从没开始,全是我的飞蛾扑火,所以你妈昨天才会联合家里保姆绑架我,然后让你的表弟来欺负我!原因你想知道吗?原因就是要我生下你们洛家的种,让你走不了,你满意了吗——!”
季牧怔在原地,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唇畔动了动,良久后他才压下心底的恐慌,口是心非地开口:“这条路是你选的,有什么可恨的。”
这一刹那,余星月忽然懂得,绝望原来如此简单。
眼泪就这样默默的流,再也不发一语。铱驊
季牧被她看的呼吸沉重,他扯了扯领带,快步朝着二楼走去,路过余星月身边时,耳畔忽然听到一句:“果真是半身风雨半身伤,半句别恨半心凉。”
脚步一顿,他开口道:“民政局时间你选,最后一次。”
屋外电闪雷鸣,屋内,余星月站在客厅就这样望着二楼,久久不语。
地上是散落的结婚证,就如同她此刻的生活,能够随意被人践踏。
她想说,即便没有被绑,她也已经忘记了这个约定,脑萎缩……真是对她这场人生的最后讥讽。
第二天她收敛好心情准备上班时,就看到了坐在客厅的季牧。
有些诧异这个工作狂怎么会这个点还在家,但余星月却没有任何表示,刚走到门边就听到沙发上的男人开口:“保姆我已经开除了,桌子上有张支票,你随便填。”
穿鞋的动作一顿,她抬眸看去:“什么意思?”
季牧虽然看着报纸,但视线确是放空的:“我妈的事我代表洛家跟你道歉,金额你随便写我也不会说什么,这事是他们过分了,尽早离婚吧,对你好。”
余星月慢慢直起身子,攥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而隐约显现殷红:“所以这是封口费?”
季牧心底烦躁的将报纸丢到一旁,起身直视她:“难道你想把这件事闹大不成,洛家底子在这,你动不了!我给你的补偿也不是为了你打脸,只希望你不要太较真。”
较……真?
余星月忽然累了,转身来到桌边,填写了一个1,然后试下支票直接走人。
快步走到车内,一进入驾驶室她就瘫坐在那,眼底确是一片死寂。
屋内,季牧眼底有着他自己都不已察觉的躁意,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整个人颇为懊恼。
这时,他手机响起,接过电话眼底的神情越来越冷:“封锁一切消息,我们洛家丢不起这个人。”
挂断电话后,他看着助理发来的八卦消息,面色冷硬的开门走出,看着还没离开的余星月,走到她车窗边,敲了敲。
窗门打开,他直接将手机丢了进去,语带讥讽:“难怪突然找我离婚,原来是勾搭上了程家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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