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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羲看着她，倏忽突然想起，陆曼曼第一次来求他时那副柔弱模样。
心里一动，他半晌没说话。
他沉默下去，在陆曼曼逐渐绝望的眼神中，终于开口：“行，看在孩子的份上，我答应你。”
陆曼曼眼睛一亮，顾承羲嗤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他离开，陆曼曼紧绷的身体才无力跌坐。
她知道顾承羲喜欢她什么样子，便顺势演了这场戏。
果不其然，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只是……
陆曼曼抚上小腹，这个孩子，她又该如何留下？她，留得下吗？
陆曼曼想着这些事，状态越发低迷。
管家不敢疏忽，连忙打电话给顾承羲。
陆曼曼听着管家汇报情况，有些想笑。
她想，顾承羲才不会在意她一星半点。
可当天晚上。
半梦半醒间，陆曼曼感觉到身侧一沉，刚惊醒，便被拥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一只大手拍了拍她：“为了孩子，别跟我闹了，嗯？”
顾承羲声音低沉，像是在安抚闹脾气的妻子。
没来由的，陆曼曼鼻尖一酸，她没再动。
一夜无梦。
陆曼曼第二天起床后，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她下楼，看到顾承羲手里正拿着她的手机。
陆曼曼抿了抿唇，说：“还给我。”
顾承羲却径直收起手机：“孕期不适合用手机，这段时间先给我收着。”
心里缓缓的漫着寒意，陆曼曼知道，这就是不会给她了。
没了手机，日子越发难过，陆曼曼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闷，却无处宣泄。
一天晚上，陆曼曼很早便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却在后半夜被一阵噪杂声吵醒。
她拨开窗帘，看见杭厉站在花园中间，被一群黑衣保镖拉着，声嘶力竭的吼着什么。
而顾承羲站在他面前。
陆曼曼心跳的厉害，她下意识推开窗户，杭厉的怒吼随着夜风落入她耳朵。
“顾承羲，你到底把她当个人吗？她外婆在医院等着人收尸，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第九章 没有瓜葛
陆曼曼大脑一瞬空白了，她下意识看向顾承羲，却只看到他冷淡如冰的眼眸。
看着窗口的陆曼曼，顾承羲眼中戾气顿生：“把他轰出去！”
他转身迅速往楼上走。
推开门，只见陆曼曼仍定定站在窗边，冰凉的月色照得她像一抹幽魂。
陆曼曼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扑上前抓住男人的手，颤声问：“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她的手冰冷的没有一丝曼度。
顾承羲沉默了一瞬，没有甩开她，只说：“你外婆是突发性去世。”
陆曼曼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一股钻心的疼后知后觉的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甩开顾承羲的手，崩溃的大喊：“不可能！她那么多年都坚持过来了，为什么宋怜一插手，就发生这样的事！”
顾承羲脸色一变，怒道：“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医生开的证明，不要把脏水泼到小怜身上。”
陆曼曼根本不信！
医生证明？不就是他随口一句的事罢了。
陆曼曼满眼是泪，绝望到哭都哭不出声。
她望着顾承羲，想看清眼前男人的脸，眼泪却将他扭曲得可怕无比。
她终于认清。
不管何时，顾承羲心心念念的只有宋怜。
哪怕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没了，他也不会对她有丝毫怜悯。
陆曼曼万念俱灰的样子被顾承羲看在眼里，他心里莫名很是不舒服。
强行忽略这种感觉，他皱眉道：“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医生说你现在怀着孩子，受不得刺激。”

是啊，如今什么事都比不上要给宋怜的这个孩子。

陆曼曼深深的看了顾承羲一眼，那眼里再无往日的期待与爱意，倒叫顾承羲心中压下的不适又涌上心头。
还没等他细想，陆曼曼开口问：“我能不能去安葬外婆。”
那声音里透着一股死寂的平静。
顾承羲紧了紧手：“我陪你去。”
陆曼曼却说：“许总与我毫无关系，我外婆的葬礼，我会自己安排。”
顾承羲一愣，他看着陆曼曼平静的样子，好像一瞬间失去了什么东西一般。
他想不通更不愿深想：“跟我没关系？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没关系吗？葬礼上处处要钱，你有吗！”
陆曼曼抬头看他，突然笑了，只那笑却比哭还难看。
是啊……在这个男人身边，她付出了五年的爱，可到头来，连至亲之人的安葬费她都没法拿出来。
爱上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陆曼曼只能笑，笑着说：“好，那麻烦许总了。”
她的声音平静，表情和缓。
可顾承羲心里的烦躁却越发多，他不耐转身：“跟上。”
顾承羲亲自开车送陆曼曼到了医院。
下了车，护士带他们来到太平间。
老人家的遗体静静的放在一架铁床上，顾承羲站在门外，看着陆曼曼一步步挪了进去。
陆曼曼站在铁床前，浑身血液冷的都好像结了冰。
她摸索着握住白布之下那双冰冷苍老的手，轻轻喊了一句：“外婆……”
老人家已经听不到了，又怎么可能回应她？
陆曼曼抓着外婆的手，哭到不能自已。
顾承羲站在门边看她，心底的躁郁更浓。
不知道哭了多久，陆曼曼收住哭声。
她攥着老人的手，整个人呆愣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突然，肩头一沉。
她转头，看到顾承羲将自己的外套覆在她肩头。
陆曼曼看着他，眼里无悲无喜，也没有恨意。
“孩子生下来之后，你我之间不亏不欠，再无瓜葛，是吗？”
顾承羲一怔，手指动了动，声音低低的‘嗯’了一声。
陆曼曼点点头，她踉跄站起身来，说：“那就好。”
第十章 最后的请求
处理好后事，陆曼曼将外婆的遗像带了回去，顾承羲没有阻止。
他看着陆曼曼脸上没了笑意，眼里没了生气，像一具精美的玩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只是心里下意识抗拒再去那栋别墅。
陆曼曼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这天，她拖着笨重的身子在客厅活动，突然电视里传来一阵喧哗声。
陆曼曼下意识看过去，眼神一顿。
是顾承羲站在媒体前，郑重宣布他将和宋怜在下月成婚。
她顿在那儿没说话，有佣人过来急匆匆的关掉了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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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对上陆曼曼的眼神，她一瞬愣住了，只听女人曼和的开口：“我没关系的，这是喜事。”
佣人讶然的看陆曼曼一眼，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陆曼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往门外走去。
无人看见，她眼角处那份拼命忍下的赤红。
夜色浓重，别墅的灯次第熄灭，一个人影缓缓从门外走进。
管家上前接过顾承羲脱下的外套。
顾承羲边走边问：“她最近怎么样？”
“陆小姐很好，医生说，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
顾承羲顿了顿，一会儿才说：“还挺快的。”
他在卧室门口停住脚步，似乎没有进去的打算。
只是看着那扇门，眼里情绪晦暗。
微凉夜色中，他的声音也显得冷：“小怜也有了身孕，她这孩子生下来之后，找个好点的福利院养着，你亲自去办。”
陆曼曼靠在门后的墙边，死死的捂住嘴，眼里满是惊惶和不可置信。
脚步声逐渐远去，陆曼曼脱力的跌坐在地上，心仿佛被一把钝刀来回切割。
顾承羲，你怎么可以！
陆曼曼在门后坐到了天明。
第三天，她打开门，脸色无比苍白。
陆曼曼径直对管家说：“我有些不舒服。”
管家不敢耽搁的送她去了医院。
冷冰冰的检查室里，陆曼曼看着给她做检查的医生，突然问：“孩子健康吗？它长得好看吗？”
医生笑眯眯的说道：“宝贝发育的很好，生下来一定是个活泼的孩子。”
陆曼曼垂下眼，遮住眼底的绝望，她低声道：“您的手机能借我一下吗？我忘带了。”
医生有些惊讶，还是和善的答应了。
医生出门找管家交代情况，只余陆曼曼静静的坐在病床上。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她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通了，顾承羲在那边问：“谁？”
“顾承羲……”陆曼曼心里存着最后的希冀，顿了顿说，“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可以自己养着吗？我会努力赚钱，给她好的生活，也不会来打扰你……”
顾承羲的不耐透过听筒直刺入心：“你拿什么养他，还是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陆曼曼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声音里全是压抑的痛苦：“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也好过这个孩子被送到福利院里去……”
顾承羲那边寂静了一瞬，随即便是他愤怒的质问：“谁告诉你的？”
陆曼曼没有回答，她看着电脑上的已经清晰可见眉眼b超图，沉默下去。
顾承羲冷硬道：“这孩子我不可能留在你身边，他只有跟你毫无关系，才不会威胁到我的妻子。”
陆曼曼只觉得喉咙里仿佛涌上了一股铁锈味。
她站起身，不带任何情绪的出声：“好，那我求你最后一件事好吗？”
“你说。”
陆曼曼说：“等我死后，把我埋在我外婆边上，这辈子我也没好好尽孝，只能在下边弥补了。”
顾承羲眉心一跳，声音里有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慌张：“陆曼曼，你干什么，你要是敢……”
他自以为是的威胁没有说完。
陆曼曼的声音变得遥远起来，她说：“我还有什么不敢？我所在意的一切，都被你毁了。”
然后，他听见陆曼曼最后的话：“五年前遇见你，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顾承羲心口一抽，刚要开口就听见手机里传来管家惊恐的大喊“陆小姐不要！”
以及——
“嘭”！
最后一声沉重的闷响。
第十一章 地步
顾承羲从办公桌前站起身，身下的红木椅跟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门外的秘书听到响动，心里一惊，却没有进去，在顾承羲手下的工作准则是，千万不要随意闯入他的领地。
于是秘书也只是在门口沉默的听着里面的响动。
顾承羲看向手机，通话界面已经显示着挂断，顾承羲脑子里像有千万种声音在尖叫，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他顿了顿，拨通了管家的电话，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跟陆曼曼通话到现在这短短几分钟里，向来镇定的他，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的。
顾承羲等了几秒，看到管家接通电话，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
顾承羲张了张嘴，却一时间不知道问什么，管家喘着气说道：“先生，我没想到……陆小姐会……”
“闭嘴！”顾承羲冷喝道，他捏了捏眉心，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你现在马上让医院展开救治，我马上过来。”
管家连忙点了点头，想到顾承羲看不到，立马说道：“好的，先生。”
顾承羲挂了电话之后，觉得脑子里有点空空的，他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又不愿意相信，不愿意去想。
半小时后，顾承羲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秘书问道：“许总，下午两点半有个会议，三点十五有合作公司过来，您……”
“所有的事情都往后推，这几天不要打扰我。”顾承羲抬了抬手，冷淡道。
秘书一愣，想到下午要来的客户，还是说道：“许总，可下午……”
“我说的话不够清楚吗？”顾承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秘书立刻就不说话了。
毕竟，跟即将到来的宋怜比起来，顾承羲才是他真正的顶头上司。
顾承羲开车去了医院，向来开车很稳的他，却在这一路上听了无数个喇叭声。
他心乱如麻。
终于到了医院门口，顾承羲将车停好，没有立即下车。
他看着医院，人来人往，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更没有出了事故之外的慌乱不堪。
顾承羲想起，陆曼曼好像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了，就算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也没有人会为她出头，如果她跳下去的那块地方，无人看到，如果她身旁没有跟着管家……
根本没有人会在意。
这一刻，顾承羲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有一种名为心痛的情绪从心底奔涌而出，成为了他日后午夜梦回都逃不过的梦魇。
曾经在屏幕上自信张扬永远热情的女人，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顾承羲不愿去想，不敢去想，这一切，似乎是他造成的。
他，亲手毁了她。
一步步踏进医院，两个护士的窃窃私语落入他耳朵里。
“听说了没，六楼有个病人跳楼了。”
“那可不，现在在急救室里，生死不知呢。”
“是个孕妇吧，也没人陪着，就一个老人家在外面等着，看起来是哪个有钱人的老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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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吧，要我说，就是只不受宠的金丝雀罢了，真要是老婆，哪能落到这个田地哟。”
顾承羲停下脚步，眼神扫过去，那两个护士似乎察觉到了，顿时闭上了嘴巴。
顾承羲声音冷的像冰：“人在哪里，带我过去。”
那两护士看了他一样，有一人觉得他眼熟，但更多的是被他身上的气势镇压住，另一人赶紧上前带着他进了电梯。
等电梯门关上，其中一个护士才想起来，这不是经常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那位总裁大人么！
她身上顿时出了冷汗。
顾承羲跟着人到了急救室门前，管家在外面焦急踱步，见到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路小跑过来，说：“先生，陆小姐的孩子没有保住，而且医生说，她本人的求生意志极低。”
第十二章 急救
顾承羲沉默了一会，说道：“孩子没了就没了，人必须给我留住，我不管医院用什么办法，哪怕用药吊着她的命，我也不允许她死了。”
管家第一次听到顾承羲这么毫无转圜的要求，顿时为难起来，生死只能由天，而且陆曼曼那样子，更难活下来。
可顾承羲说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转身去找医生沟通。
顾承羲坐在走廊上，静静的闭上了双眼，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期间，顾承羲只是偶尔抬起眼皮看了一下急救室的灯，便没有什么动作了。
五个小时后，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看上去十分疲惫的人走了出来：“哪位是病人家属？”
顾承羲站起身来，走到医生面前，说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家属？”医生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的问道。
“算吧。”顾承羲点了点头。
“病人情况很复杂，因为落地时撞击到头部，醒来的可能不大，一切都看她自己了。”医生说道。
顾承羲再度沉默下去，医生犹豫了片刻问道：“现在就看你们家属的诉求了，是维持现状还是……”
“维持现状，给她用最好的药，安排最好的护工，所有的费用会由许氏承担。”顾承羲毫不犹豫的说道。
许氏？医生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点头道：“我知道了，病人等一会会转入重症病房，家属可以探视。”
顾承羲应了一声，眼神落在急救室门口，心里破天荒的升起一股忐忑来。
陆曼曼，不会再醒来了么？
他不愿多想，身形定定的站在门口。
管家过了一会儿才出现在走廊里，对顾承羲说道：“先生，照顾陆小姐的人已经安排好了。”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几个人推着陆曼曼走了出来。
顾承羲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只一眼，脚步便猛然顿住。
那个曾经明艳的女人，此刻，整个脑袋被纱布包住，露出来的那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像一张薄纸，轻轻一戳就会破，她躺在担架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死寂的感觉。
顾承羲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可他清楚的知道，他不愿意看到这个女人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皱眉，眼神里的冷意十足，甚至划过一丝惶然。
陆曼曼被医院的人推着远走，顾承羲在原地没动。
管家上前轻声道：“先生，您怎么了？”
顾承羲才从自己的情绪里回过神来，他闭了闭眼，说道：“从今天起，陆曼曼的一切你来负责，只要她能再次站在我面前，付出多大代价都可以。”
管家愣了一下，下一刻，他说：“好。”
顾承羲没再向前，而是转身离开，习惯掌控一切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再也看不到活生生的陆曼曼。
第十三章 称呼
回到家里，顾承羲坐在沙发上，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疲惫。
手机放在桌上，嗡嗡的震动起来，顾承羲目光落在那‘小怜’两个字上，第一次，没有立马接起电话。
可是电话却不停，顾承羲皱了皱眉，拿起了手机：“喂？”
“许先生，你答应我的烛光晚餐，我在餐厅等你一个小时了。”宋怜在电话那头娇滴滴的说道。
许先生，是她对顾承羲的称呼，一直以来，宋怜都是这么叫的。
顾承羲揉了揉眉心，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天，陆曼曼在太平间喊出的那声‘许先生’。
当时不觉得，现在想起来，恐怕那时，女人就动了离开他的心思吧。
只是，为什么要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明明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解决问题，不是吗？
顾承羲想不通，那边宋怜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了？”
顾承羲这才回过神来，他眨了眨眼，出声：“没事，今天有些事情拖住了脚步，你先回去吧，我改天再补给你。”
宋怜脸色一变，但也不敢多说，只是说道：“好，那我先回去了。”
挂了电话，宋怜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不对劲。
顾承羲对她向来是宽容又曼和的，刚刚那通电话，虽然男人的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女人的第一直觉告诉她，顾承羲说的有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难道，是陆曼曼？
想到这里，刚坐上驾驶座的宋怜心里跳了跳，她驱动着车子，本想直接去找顾承羲，但她思考了一下，还是去了陆曼曼所在的那栋别墅。
到了地方，别墅里黑幽幽的，竟像是没有人居住的状态。
宋怜走上前，按响了门铃。
两分钟后，才有佣人急匆匆的赶来，给她开门，嘴里说道：“太太怎么来了？”
宋怜看她一眼，对于她对自己的称呼很是满意，问：“怎么这么久，别墅里的其他人呢？陆曼曼呢？”
佣人还不知道陆曼曼出事的消息，便如实说道：“陆小姐昨天说身体不舒服，跟着管家去了医院之后，还没回来。”
宋怜没了兴趣，说了声‘知道了’，便离开了这里。
坐上了车，她再次拨通顾承羲的电话。
另一边，顾承羲刚洗完澡，精神上放松了一些，陆曼曼出事带来的情绪也逐渐褪去，刚走到书房，便看到手机亮起，他上前，接起来。
“许先生，你在家吗？我现在可以过来吗？”宋怜小心翼翼的问道。
顾承羲听到她的声音，心里软了软，柔声道：“当然可以。”
宋怜的心这才放下来，对着电话说：“那我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到。”
“嗯。”顾承羲放下电话，开始处理起工作上的事情，却忽略了电话挂断的一瞬间，屏幕上一闪而过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