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沉。
等谢老爷子去休息了,她才拉着谢清央问:“姐姐,姐夫是不是又对你动手了?”
谢清央沉默片刻,才道:“你放心,如今我怀孕了,不会有事的。”
唐宛诗心里一震,猛然看向谢清央的小腹。
谢清央反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而坚韧:“玉辞,我如今只求祖父安度晚年,摄政王那里……你若受不住,就回家,姐姐拼了命也会护住你的。”
“姐……”唐宛诗听着她温柔的话语,眼眶止不住的发烫。
她如儿时一般靠上谢清央的肩头,依恋的蹭了蹭。
傍晚时分,唐宛诗才回了摄政王府。
途径花园,却见花丛中,靳洛轩正为林雪舞的发髻簪茉莉。
唐宛诗怔愣一瞬,终是迈步朝靳洛轩走了过去。
见她过来,靳洛轩笑意顿无,冷声道:“有事?”
唐宛诗胸腔仿佛破开一个洞,寒风过境,疼痛难当。
可她退后半步,迎着靳洛轩冰冷的眼神跪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地面。
“求摄政王网开一面,放过我姐夫,唐宛诗愿付出任何代价!”
半晌,靳洛轩淡漠嗓音落入她耳中:“是吗?哪怕本王要你自贬为妾?”
第2章
唐宛诗猛地抬头,怔怔的看着靳洛轩。
靳洛轩冷冷笑开。
“一个本就不属于你的位置,值得你思考这么久?”
唐宛诗心里一阵刺痛。
明明他们才是指腹为婚,可在靳洛轩心里,她却始终是那个鸠占鹊巢之人。
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她哑声开口:“我愿意。”
可就在她说出这话时,靳洛轩却已没了耐心,带着林雪舞从她面前离开。
那三个字,就这么轻飘飘的随风飘散。
唐宛诗看着靳洛轩的背影,手脚冰凉。
半响,她撑着站起身,踉跄着脚步走回王妃院。
刚进门,唐宛诗再也忍不住咳嗽起来,嘴里的鲜血溅落在石板上,触目惊心。
接着她眼前一黑,意识顿时陷入黑暗。
等她再清醒时,眼前除了双眼红肿的春桃,还有上次来给她诊脉的顾泽。
唐宛诗强撑起身,轻声道:“劳烦顾大夫。”
顾泽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王妃的病,已入肺腑,便是我,也只能再续命半年。”
唐宛诗一怔。
回过神来,却是问:“顾大夫,若是不用药,是不是能死的快一点?”
话落音,满室寂静。
顾泽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
唐宛诗看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谢家之祸皆是因她而起,若她死了,靳洛轩是不是就会放过谢家?
这时,“嘭”的一声!
顾泽将药箱重重合上,惊醒了唐宛诗。
“王妃若是求死,日后不必来问我。”说完,他背起药箱,快步离开。
看着那背影,唐宛诗唇角苦涩翻涌。
转眼又是三天。
这日,唐宛诗正给姐姐腹中孩儿的绣着小鞋,春桃则在院中煎着药。
就在这时,院门‘砰’一声被推开!
靳洛轩修长的身形出现在门口,唐宛诗下意识起身要上前行礼。
可靳洛轩却看也没看她,径直开口:“把炉子灭了。”
他身后的侍卫提着水上前,一把推开春桃,毫不犹豫的浇灭了药炉的火。
唐宛诗瞳孔一缩,愣愣看向靳洛轩:“王爷,这是为什么?”
靳洛轩不耐道:“你院里飘出的药味,碍到雪舞散步了,从今天开始,这院里不许再煎药!”
为了林雪舞舒服,她甚至不能在自己的院子里煎药!
如同一柄重锤重重砸在心上,唐宛诗霎时脸色发白。
靳洛轩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春桃红了眼眶:“王妃,王爷怎能如此欺负人?”
唐宛诗沉默半响,才哑声开口。
“他本就不在乎我,那药我吃不吃,他又怎会在意。”
她每说出一个字,都好像有一根针狠狠扎进心脏。
除了痛,还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