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的身体不太好,总咳嗽,也总大口大口喘着气。不过男人给她折的纸鹤,她很喜欢,眼睛圆溜溜的。
“爸爸,教教小蝴蝶。”小女娃眼巴巴道。
“好。”男人笑着,耐心十足,把纸鹤拆了,然后当着她的面,又叠起来一遍。小蝴蝶学不会,他没有丝毫不耐烦,一遍遍教她,“别急,慢慢来,学习就是一个过程。”
小蝴蝶点点头,最后委屈极:“爸爸,不会呢。”
沈粲把她抱起来,低声哄道:“小蝴蝶还小,手没劲,爸爸明天再教你好不好?”
“好。”
这大半年时间过得飞快,小蝴蝶的普通话也差不多能说全了。
不过片刻,就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来。
沈粲便连忙退了出去。
门外沈母站着,一副愁容,道:“阿粲,没多少钱了,小蝴蝶这病后续开销很大,你看要不找人联系一下陆家。”
这大半年,陆枝瑶要是打钱,沈粲会留着,但是绝对不会在没钱的时候,去催陆枝瑶。不愿意跟她再有半点牵扯。
而这两个月,陆枝瑶都没有打钱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新的生活,就给忘了。
沈母看着面前的沈粲,沉稳了,但是好像变得没什么感情了,情绪一直淡入水。
沈粲在听到“陆家”二字时,眉眼都未动一下。
沈母叹口气,不该提及陆枝瑶的,她道:“要不然找你阿姨,先要一些。医生正好要带小蝴蝶回市里做做检查,你跟着一起去。”
沈粲这才应下。
再次回到熟悉的城市,小蝴蝶满眼好奇窝在他怀里,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沈粲跟医生在机场分道扬镳,小蝴蝶的检查在明天,他先带孩子去找蒋文媛,到达徐家时,蒋文媛不在,接待沈粲的是徐斯言。
小蝴蝶见到生人,很害怕的躲了躲。
徐斯言道:“你哪来的闺女?”
沈粲并不作答,话也不多,他悄无声息的来,也打算悄无声息的走。
“你的性子倒是变了,变得麻木了,那股子目中无人的高傲感,也没了。这大半年吃了不少苦吧?”
原本沈粲就没有多少钱,还要养着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生活有多艰苦,可想而知。养尊处优的少爷,那股锐气已经不见了,泯然众人矣,皮囊依旧出众,但在人堆里,已经不会闪闪发光了。
“陆枝瑶现在倒是站在你原来的那个位置了,身边无数男人环绕着她,恨不得入赘陆家。遇上好的,她也会试一试。”徐斯言尝试着用沈粲最难以接受的话题激怒他,“真的是彻底把你忘了。”
可沈粲没有半点反应。
唯一算得上是反应的情绪,就是眉眼间那一抹不耐烦。
“唉,居然放下了吗,你能放下,可我到现在还没能放下。”徐斯言自嘲道。
他抱起小蝴蝶,道:“我先走了。”
小蝴蝶在离开徐家之后,才重新活泼起来,说:“像爸爸。”
“刚刚那个男人像爸爸?”
“嗯嗯。”小蝴蝶点头,“没有,爸爸,好看。”
沈粲终于有了笑意,如今他对什么都不在意了,唯一在意的,就只有小蝴蝶。
“我们今天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带着小蝴蝶去检查,后天我们就回去见奶奶。”沈粲道。
只是小蝴蝶突然变得不说话,只是盯着一个方向,沈粲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熟悉的身影,正和一个男人肩并肩走着,说说笑笑。
沈粲情绪不变,心里也没有半分波动,小蝴蝶要是上去找陆枝瑶,他也不会阻止。
只是孩子到底是没有上前。
小蝴蝶甚至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她还很小,身体又不好,太久没见陆枝瑶,几乎快要忘记她了。再次见到,也只觉得眼熟,具体是谁,不敢肯定。
由此可见,陆枝瑶当初看小蝴蝶的频率,并不低。
不过这都无足轻重。
沈粲抱着小蝴蝶朝跟陆枝瑶相反的方向走去,戴上口罩。
商场是一个环形,即便背道而驰,却也还能相遇。两个人擦肩而过时,谁也没有发现对方。
只要对一个人不上心,那么在人群中,绝对不能一眼发现对方。
小蝴蝶却道:“眼熟。”
也仅仅只是眼熟,再无其他。
沈粲没放在心上,带着小蝴蝶去酒店时,那前台看看他,面露惊讶之色。
沈粲也像是没看见,抱着孩子拿着房卡往楼上走。
几分钟后,前台回过神,拍拍身边的同事说:“刚刚那个,是老板前姐夫,沈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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