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警察对着询问的陈明月说:“陈东涉嫌藏违禁物品,被拘留。”
“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陈明月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她知道大哥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警察看她是孕妇,便安抚道:“这件事,我们也还在调查中,现在只是暂时收押,你不要太激动。”
陈明月相信警察肯定会查出事情真相,可那是她亲大哥,她怎么能不急。
就在这时,江盛杰突然问警察:“能告诉我们具体是什么违禁品吗?”
警察犹豫了几秒才开口:“是像椿药一样的东西,你们平时有听他说过吗?”
两人俱是一愣,想到了几个月前那一次‘意外事故’。
江盛杰眼中的神色彻底冷下来,淡淡回答警察:“没有。”
因为不能探监,陈明月只好跟着江盛杰离开警局,这一次,江盛杰没有慢下步子等她,陈明月艰难的挺着肚子跟了上去。
上了车,陈明月有些慌乱地抓住江盛杰的衣角解释:“你相信我,下药的人真的不是我。”
江盛杰却不理她,直接抽出衣角,发动了车子,一句话也没说。
陈明月缓缓收回手,心沉入冰底。
回到家,陈明月打起精神安慰弟弟妹妹,又准备好午餐。
饭桌上,江盛杰一直冷着张脸,陈明月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一下降到了最初的样子。
弟弟妹妹感受到压抑的氛围都低着头扒拉碗里的米饭,陈明月见状,夹菜放进他们碗中:“多吃点,别担心,大哥很快就出来了。”7
弟弟妹妹红着眼点头,江盛杰却在这时放下筷子,冷冷道:“我吃完了。”
说完,他径直起身走进书房。
陈明月看着弟妹们仓皇的眼神,心口如刀搅。
饭后,陈明月轻轻敲响书房的门,江盛杰的声音传来:“进来。”
陈明月端着水果走进,踌躇地开口:“吃点水果吧。”
闻言,江盛杰头也不抬:“我不需要。”
陈明月沉默了一下又开口:“能让我弟弟妹妹先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吗?让他们回到村里住我实在是不放心。”
江盛杰眼眸一压:“你这是要把这个房子变成你家吗?”
陈明月愣住,感觉心里被刺了一刀:“如果你介意,那我们找个旅馆住。”
下一秒,江盛杰又冷冷道:“你都带过来了,我还能将他们赶出去?”
陈明月垂下眼,攥着的手一紧,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接着,江盛杰冷漠的开口:“出去。”
陈明月眼神黯淡的走出书房。
晚上,陈明月安顿好了弟妹才回到房间休息,她躺在床上,可等到月亮高高挂起,卧室的门也不曾被打开。
之后几天,陈明月每天都会去警局。
警察们见她一个孕妇不容易,便也查的快了些。
这天,陈明月刚到警局,警察就跟她说:“我们根据村民举报,抓到了一个曾经在你们村流窜的流氓,审问之后他就交代了罪魁祸首,是个叫郑婉婉的女人,你认识吗?”
陈明月无比震惊,喃喃道:“认识。”
警察就说:“那你在警局等等,我们队长已经带人去抓人了,等等就回来了。”
陈明月满心疑问,有些坐不住。
当听到外面警笛长鸣,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郑婉婉被带下警车就看到站在路边的陈明月,瞬间停住了脚步。
陈明月开口质问:“郑婉婉,你为什么要诬陷我哥?”
郑婉婉瞪着她:“要不是你那天突然出现,和盛杰哥在一起的应该是我!要不是你哥上门逼婚,嫁给盛杰哥的人也该是我!”
陈明月愣住了,她没想到郑婉婉喜欢江盛杰居然疯魔到了如此地步。
她摇摇头:“没有我,他也不可能喜欢你。”
因为江盛杰心中早就有了一个女人,谁也撼动不了。
她压下心中苦涩,冷下脸开口:“而且你做了这种事情,他就更不可能喜欢你了。”
郑婉婉看她的眼神变的凶狠:“那是因为有你一直缠着他!”
她余光看到不远处驶来一辆车,看着车越来越近,她突然暴起推开警察,发了疯似的一下用力撞向陈明月!
陈明月猝不及防地被撞得倒退几步,耳边传来车子刺耳的鸣笛声!
下一秒,陈明月被车狠狠撞倒,在地上滚了几圈!
身体传来痛感,而肚子上的疼痛最为剧烈。
她感觉不断的血从下腹流出,有那么一瞬,她好像听见了婴儿的哭声。
她想抬手摸摸肚子,却发现手根本就动不了,嘈杂的呼喊声在耳边响起,她眼角流出一滴泪,一点点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陈明月才又有了意识。
她拼命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护士在一旁给她换药瓶,她艰难的开口,嘴唇传来被撕裂的痛感:“我的……孩子还好吗?”
护士听到声音,立马惊喜转头:“你醒了!”
看着陈明月凄切的眼神,护士不忍道:“你都差点没命了,孩子怎么保得住……”
陈明月大脑一片空白,她艰难伸手摸向肚子,感受到小腹的平坦,眼泪无声的从眼尾流下来。
护士连忙安慰:“你现在情绪不能过于激动,孩子以后总会有的。”
不可能了,她和江盛杰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
这个孩子,她永远失去了他。
是她没有保护好他,让他的结局还是像上世一样。
陈明月眼中的光彩一点点消失。
护士又说:“我再去联系一下你的家属,你先好好休息吧。”
话必,护士就出去了。4
这个病房住了四个人,除了陈明月外,都有家人在旁照料。
见陈明月醒了,旁边床的大婶立刻搭话。
“大妹子,你都昏迷两天了,你家里怎么都没人来看看?”
陈明月回了神,摇摇头:“我不知道。”
大婶啧啧两声:“可能是你孩子没了婆家那边有意见,可连你老公都不来看看你,也实在太心狠了,我看你啊还是快点联系娘家吧。”
陈明月攥紧被子,沉默了。
耳边大婶还在说着什么,她也没听进去。
江盛杰没有来,陈明月觉得自己早有预料,因为前世她流产后,他也没有来。
可心口的位置却有种撕裂般的痛。
第二天,江家才来了人,来的却是江母。
江母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陈明月,罕见的没有横眉竖眼,反而坐了下来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婉婉那孩子会这么恶毒,幸好你人没出事。”
陈明月鼻尖一酸,哑声喊了句:“妈。”
却听江母又说:“不过也算歪打正着,这孩子现在没了对你和盛杰都好,这样离婚后也就没牵扯了。”
陈明月一愣,看着江母从包里拿出一张纸。
上面写着几个字——离婚申请书!
江母把离婚申请书放到陈明月面前:“这离婚协议是盛杰让我给你的。”
“你也不要怪他不来见你,本来就是你自己用这个孩子赖上的我们家,现在孩子没了,这就是天意。”
‘天意’两个字刺中陈明月心中最深处,她沉默的听着江母好似语重心长的话:“你还年轻,以后找个和你相配的人结婚,不要再好高骛远……”
陈明月拿起离婚申请,看着申请人上熟悉的‘江盛杰’三个字,突然打断江母。
“我想要见见他。”
江母故作慈善的面孔露出不悦:“还见什么?你签了就是!”
话落,她发现自己语气太过着急,又放缓声音:“他现在没空,你现在这样也出不了院,这样吧,你再想想,我过几天再来拿。”
说完,江母便起身离开。
陈明月又在床上躺了几天,江家没有再来人。
在隔壁床大婶一日比一日同情的眼神中,陈明月感觉自己能起身后,就忍着浑身痛楚离开了医院。
走到街上,到处都能听见烟花爆竹声。
看着哈哈笑着跑来跑去的小孩们,陈明月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就要过年了。
天下着雪,她身上没有钱,走了很久才走回江家。
陈明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到这儿的,她只是,想见见江盛杰,有些憋了两辈子的话,她一定要说。
江家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陈明月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敲了敲门,不多时,门开了,一个她上辈子无比熟悉的人出现在她眼前。
于雪看着眼前狼狈憔悴的女人,神情疑惑:“不好意思,您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