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亲眼看着许轻喝下了那杯有问题的酒,昨晚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许云柔眼神闪烁了下,故意打开了门,让身后众人看到房间里凌乱的大床。
“姐姐!难道说,黄总真的在你房间,昨晚你们真的……”
在场都是成年人。
有些话不用继续说下去,旁观的朋友们就都懂了。
“不会吧!黄总都已经快六十岁了,许轻为了钱都拼到这个程度了吗?”
“果然是许轻啊,什么都做不好也就算了,竟然还为钱睡了个老男人。”
“一想到昨晚咱们还在楼下开派对的时候,许轻就勾引黄总在楼上……啊啊啊,好恶心。”
许轻一边肩膀抵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讨论,没有反驳。
她的不反驳,更让其他人确信昨晚许轻真的被黄总那个老男人睡了。
许云柔更是迫不及待走进了卧室,想要现场捉奸。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房间里并没见到黄总人影。
不应该啊,她都和黄总说好了,黄总怎么会不告而别?
“在找黄总?”
许轻轻勾了下唇角,在众人的目光里,拉开了一旁的阳台门。
阳台门很厚,不透光。
外面明晃晃的阳光洒了进来,许云柔不自觉地眯了下眼睛,等眼睛适应了强光,她才看到阳台上的景象。
许云柔惊呼出声,“黄总!”
只见黄总被捆在阳台的栏杆上动弹不得。
一条纯黑色的领带勒住他的嘴在脑后打了个结,不仅发不出来声音,口水都流了一地。
正值初秋,黄总就以这样的姿势被扔在阳台冻了一晚!
许云柔连忙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黄总身边。
她先将黄总的手解开,然后又强忍恶心解开了捆住黄总嘴的领带,沾了一手的口水。
黄总一得到自由,暴怒地喊道:“那个保镖呢!我要杀了他!”
听到保镖两个字,许云柔忽然神色一怔,心中暗道不好。
她后知后觉想起了个重要问题。
既然黄总被捆在阳台一晚,那和许轻共度一晚的人究竟是谁!
难道是……
关键时刻,洗手间那边的门开了。
刚冲完澡的男人短发微湿,一身笔挺西装。因为没系领带的原因,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好看的锁骨线条。
他面部线条高冷利落,浑身散发着一种疏离的高贵,偏偏又带着致命的魅力。
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被他吸引,他却目不旁视,深邃的目光只看着许轻。
“大小姐。”
微哑的嗓音,再配上他那张惑人的脸,足以让女人瞬间软了腿。
现场就有几个名门小姐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盯着他那张脸心跳加速。
这时,被冻了一夜的黄总咆哮出声:“就是这个保镖!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许轻靠在窗边沙发上,侧脸清冷,声音凉薄。
“昨晚我回屋时,勿把黄总当成酒醉的流氓,让傅予执将人捆起来丢到阳台上。”
她的手指在膝盖上点了两下,“不过,我就不明白了。昨晚半夜,黄总为何会早早等在我的房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故意等我呢。”
黄总心虚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看向了许云柔。
许轻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眼睛一眯就明白了他们两人的计划。
昨晚她深夜工作回来,许云柔非要拉着她喝酒。几杯下肚,就有一股怪异的感觉从小腹腾起,脑袋也变得迷糊起来。
许轻心道不对,想要上楼回房休息。
一开门,黄总就扑了过来,若不是及时被跟在她身边的傅予执拦下......
想到这里,许轻微抿了下唇。
她一向当同父异母的许云柔为亲妹,许云柔为何要如此害她!
许云柔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
“黄总昨晚也喝多了酒,估计是把这里当做了客房吧。”
她的话,给了黄总一个下来的台阶。
黄总:“可不是!昨晚喝的太多了,我哪里能分清哪里是哪里!”
他打着哈哈,装出头晕的样子。
离开许轻房间之前,他忍不住最后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许轻。
虽然许家这位大小姐一事无成,是圈子里有名的草包。但同样有名的,是她惊人的美貌。
美人如花隔云端,他早就惦记了好久了。
昨晚为了事成,更是让许云柔在酒里加了点助兴的东西。
真是可惜,这样的美人竟然被那个冰山保镖享用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机会一亲芳泽。
黄总舔了舔嘴唇,眼底划过了一抹邪色。
这时,他看向许轻的视线忽然一黑,黄总一抬头,发现竟是那个保镖挡在了他和许轻的中间。
黄总抬起头,撞进了傅予执冷色的沉眸里。
他散发出了一种无形却强大的气场,宛如天生的上位者对蝼蚁的俯视,黄总目光颤抖,避开了男人的视线,快步离开。
都快走出许家了,黄总才回过神来,一抹额头,冷汗一片。
那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他绝对不是普通的保镖,他究竟是谁......
第2章 疼你都来不及
“迷尔集团的黄总,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傅予执站在走廊窗边,语气冰冷而果决。
电话那边,下属恭敬道:“是,执哥,我马上去处理!”
他挂断电话,转身回到了身后许轻的卧室。
许轻仍然坐在沙发上,侧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初秋晴空映进她的眼底,最终只留下彻骨的冷。
傅予执看她身形单薄,拿了一件开衫给她披上。
他声音低缓,“小心着凉。”
给她披衣服的时候,傅予执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肩头,他动作一顿,忍不住垂眸看她。
他站她坐,这个角度,他一不小心就看进了她的领口,只见细腻如玉的皮肤上还留着昨晚不小心留下的红痕……
“咳。”
傅予执蓦然间想起昨晚的失控,掩饰地清了下嗓子。
许轻闻声回神,他已经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只有绷紧的下颌线暴露了他内心荡起的波澜。
许轻看着他,神色也有些不自在。
自去年,他成为她的保镖后,已过去一年多的时间。
三百多天的朝夕相处,两人早已熟悉。
可是昨晚的意外情动,却让两人之间多了层别的东西。
说不清,也道不明。
许轻握了下沙发扶手,没看他的眼睛。
“昨晚没来得及谈,现在也不晚。谢谢你昨晚帮我解决了一些......需求,你想要多少赔偿?十万?”
傅予执狭眸轻眯,语气微冷,“这就是大小姐给我开的价钱?”
许轻呼吸一滞,抬头看他。
她早就发现了,他和那些从小在高门大户里长起来的少爷们不一样。
如果用动物形容的话,豪门子弟贵如雄鹿,傅予执则像是荒野的狼。
他守在她身边已有一年的时间,总是如山川般冰冷沉默。
直到昨晚,许轻被他困在怀里的时候,才看到他的另一面。
危险、野蛮、原始。
这让许轻意识到,尽管两人朝夕相处一年多的时间,她好像从未了解过他。
许轻眸光微闪,理解错了傅予执的意思。
“那你想要多少?二十万?五十万?”
她看到傅予执的脸色又难看了些,无奈地耸了下肩膀。
“傅予执,你了解我。我看不懂你的表情,你究竟想要多少钱?”
傅予执定定地看着她,在许轻说出更加气人的话之前,将人压在了窗前的沙发上。
“许轻。”
他很少会这么叫她的名字,应该是生气了。
许轻皱眉想了下,很快就放弃。
她抵着他的胸膛,叹气。
“你知道我分辨不出来正常表情,你在气什么?能不能和我说明白了,你让我猜,我可能永远都猜不到。”
十几年前被绑架后,她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简称PTSD。
不仅忘记了和绑架有关的一切,更是对情感麻木,无法体会到正常人的情感。
极度理性的她即使被许云柔背叛,也没感到伤心,只觉得自己愚蠢,竟然轻信她这么多年。
这些,傅予执都知道。
他将她困在沙发和他的胸膛之间,略有些粗糙的大掌探进她的衣角,缓慢却霸道地揉弄着她的侧腰。
“许轻,要是昨晚出现在你房间的人不是我……”
她是不是,也一句解决需求,就和对方那个?
傅予执问到一半,就俯身咬在了许轻的肩头。
外搭已经不知何时滑下,露出她雪白的肩膀,衬着深棕牛皮沙发,温润细腻如上好的美玉。
他明知道答案会有多么气人,不该问的!
这个正伏在他身下的女人没有心,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没想到,许轻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喘意,“只会是你。”
傅予执动作一顿,抬头看进她的眼底。
“你说什么?”
他紧盯着她,非要让她亲口再说一遍。
许轻用手指轻抚过他的眉骨、鼻梁,最终停在了他深邃的眼眶旁。
“你是我一个人的保镖,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她明明说着最冷静的判断,却像是在他的心底燃起了燎原烈火。
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往床那边走。
许轻刚要抗议,就被他堵住了唇。
等到被放在被褥中的时候,她已经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紧紧地抓着他的衬衫袖口。
傅予执的吻,渐渐向下。
他握住她的腿弯,稍微挺直腰,声音低哑,似是诱哄。
“我怎会伤害你,疼你都来不及。”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喷洒在她的锁骨处,激起阵阵麻意。
傅予执慢条斯理的,好似美食家在享受一场盛宴。
他吻在她的锁骨处,声音又哑又欲,“你要是真的想‘赔’我......我不介意用这种方式。”
就在两人愈演愈热,很快就要烈火重燃的时候。
门忽然被敲响,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许轻,你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房间里的火热瞬间消失殆尽。
不止是许轻,连傅予执都听出了门外男人的声音。
是许轻的前未婚夫——裴泽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许轻刚要起身,就感觉到腰被男人按住了。
“想去?”
他狭眸半眯,颇有一种你要是起来了,今天就别想从这张床上下去的意思。
可许轻,看不懂他眸中深层意思。
“裴泽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
她半撑起身子,颈子显得愈发白皙细腻。
傅予执轻笑一声,起身坐在了旁边的床上。
他用手撑着身子,看许轻进衣橱换了一件高领出来,然后才打开门出去。
门外,裴泽已经等了十分钟了。
先是听房间里窸窣作响,显然是有人在里面。然后许轻又用了这么久才从里面出来,他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也不好起来。
“许轻,你怎么这么不自爱!”
他口不择言,一见面就指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