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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湉在一旁看着苏漾，她显然见惯了这样子的场面，跟这些人相处起来不要太轻松，而且人还被她逗笑不少。
她心里头突然就有些自卑，苏漾虽然没有亲生父母，但整个人显然还是以富家小姐的标准养大的，而也因为她没有父母，所以身上也看不到一点飞扬跋扈，这种性格就会相当的讨人喜欢。
温湉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闷闷不乐。
苏漾倒是过来和她交流了两句，又走了。
一直到沈宴来，一来就坐在她旁边，她才觉得自己扳回一城。
苏漾的视线在沈宴身上扫过，然后就去跟苏志军的母亲交流了。苏志军今天因为工作没来，也不是近亲，一家来一个代表也就够了。
苏母对苏漾，还算是不错的，她并不知道苏志军跟苏漾只是协商恋爱，以为还真是自己儿媳妇了，就也挺护着，言辞什么的都比较宠溺。
苏漾听说她以前是个私生女，所以对女人最是不计较，儿子喜欢就什么样的都行。苏漾心里其实就是想有一个这样子的婆婆，所以对她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又是递甜点，又是逗趣。
看的沈母在旁边心酸不已，她一手栽培起来的儿媳，到头来居然是便宜给别人。
连带着吃生日宴，都失了几分味道。
苏漾淡笑道：“阿姨，这一桌的东西您再不动，可真要全部便宜给我了。”
旁边的人呵呵笑。
递过来的酒，也全部是苏漾和沈宴给挡了，两个人几乎是喝的路都走不稳。
温湉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很难受，他们看上去更像是一对，而她坐在这里挺可笑的。
沈母道：“怪我怪我，漾漾这么个身体，居然让她喝了这么多。赶紧扶她去休息。”
苏漾也不知道自己被扶着进了哪一个房间，但她想上洗手间，在这个房间没发现有洗手间，便踉踉跄跄的起了身，打开房间的门却看见了个男人。
她笑了笑，就踮起脚亲了上去。
男人有些错愕，想推开她，但使得力气不够。
这么一点挣扎，苏漾就清醒了点，记起来自己跟沈宴已经分手了，她有些尴尬，只好继续当作没清醒，假装认错了人。她轻轻喊了声：“徐斯言。”
他一动不动了。
她记得沈宴比她醉的更加离谱，可能听都听不见。
他只是把她往房间推，然后两个人倒在了床上。
沈宴醉醺醺的，声音却有点冷，他说：“你就是欠教育是不是？”




027
沈母想趁着休息的空档给苏漾送碗醒酒茶。
到门口，脚步却顿住了，手里的那只碗也滚到了地上。好在地毯厚实，碗没碎，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眼前这一幕，让她的眼神复杂极了。
沈母怎么样也想不到，沈宴和苏漾在闹掰的这么明显的今天，他俩居然会在床上，亲的难舍难分。
沈母心底是掀起惊涛骇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看着沈宴的一只手死死的摁住苏漾，另外一只手探进衣领，咬着苏漾的嘴，后者尽力呜咽却发不出声。
那种侵略性跟狠劲叫人看着都心惊胆战。
楼下人声鼎沸，自然听不见任何响动。
这事情其实也能悄无声息的发生下去，只要她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往楼下走。
但这不合规矩。
沈母心底只有这句话，这太不合规矩了，沈宴是不应该对苏漾做出这种事情的，他俩都各自有伴了。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家庭，如果这意外一出，可能到时候要怎么收场都不知道。
喝酒误事的人太多了，苏英芝也是因为酒后失德才嫁给了苏横山，两夫妻要不是因为共同利益还不知道闹得多难看，现在苏英芝一年也见不到几次苏横山，可见意外之下凑在一起是绝对幸福不了的。
沈母想清楚了就要抬脚进去，还没走两步，就看见苏漾伸手拿起一旁的小型加湿器就朝着沈宴砸了过去。
那力道不大，但也不算小，沈宴几乎是立刻就不动了。
苏漾喘着气把人从身上推下去，坐起来时视线正好和沈母对上。
她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酒劲没消，还带着几分眩晕感。
苏漾很快从床上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对沈母开口：“沈阿姨……”
沈母眼神复杂的在昏睡过去的沈宴身上扫了眼，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么没谱的孩子，沈宴不记酒后事的，醒了就忘了，你别放在心上。阿姨代他跟你道歉。”
苏漾心里斟酌一番，就知道她这是叫自己别再刻意提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行。
当然，她自己也什么都不想说，本来就是先撩者贱，今天这事说起来错误还在她身上。
“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她也表达了歉意。
沈母这会儿依旧心有余悸，却还是安慰苏漾道：“你这会儿肯定头还晕，先去隔壁房间躺一会儿吧。”
苏漾点点头，去了另外一间客房，原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了，结果刚闭眼就睡去了。如果不是苏志军来接她了，她估计能睡到早上。
她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苏志军脸上明显愣了愣，随后说：“你怎么……”
苏漾不明所以。
苏志军叹了口气，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了：“走吧，送你回去。”
其实沈母生日，今天不少人是留在这边过夜的。但是苏漾不行，她跟沈宴身份特殊，留下来人家会说她“贼心不死”，说出去又足够人家编排一壶了，所以苏漾是必须回家的。
沈母和苏母正在聊天，两个人看见她下楼，又是跟她寒暄了一阵。
苏漾笑着跟沈母说：“阿姨，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早点睡个觉。”沈母握着她的手，“本来就身体不好，以后可别经常性喝酒了。”
说起喝酒这事，苏漾现在缓过来一想，其实她接那些酒是不应该的，现在外头都知道沈母在尝试着接受温湉了，那些敬过来的酒苏漾全喝了，就等于在打温湉的脸，按道理来说，那些酒应该让温湉来喝的。
沈母那会儿没提醒，估计还是稍微对温湉有些不满意的，而沈宴应该是喝多了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她转头去看温湉，结果发现温湉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或许是今天受了点打击。
可这个圈子里的人本来就端着架子的，能跟她们好好相处的，要么实力比他们强，要么会做人，一般人确实不容易入她们的眼。
苏漾在这个圈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摸出点门道的。
温湉见苏漾一直盯着自己看，勉强笑了笑：“苏漾姐再见。”
苏漾也给她回了个笑，扶着苏母出去了。
沈母盯着苏漾的背影，叹了口气：“真是便宜苏家了。”
温湉的脸色变了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逐渐有些急，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沈母对自己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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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漾那边，下车时，跟苏母和苏志军道了别。
回到家时，嘴角的笑意却因为屋子里的人浅了下来。
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依旧保养得当，西装革履，衣冠禽兽。
苏横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回来了？”
苏漾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路过，他却也不介意她的冷漠，笑道：“漾漾是长大了，跟外头哪个男人玩得满身痕迹？我猜猜看，是苏志军？我倒是没想到，那个男人入得了你的眼。”
苏漾想起在沈家时苏志军的错愕，以及给她披上的西装外套。
她脚步没停，对他的话也置若罔闻，在他面前摔上门。
苏横山不介意的耸了耸肩，倒是没有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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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漾先是给苏志军道了声谢，就去整理行李了。搬家的事情因为前两天苏横山不在耽搁了，今天她不想再耽误了。
她理完的东西也不多，只有一个箱子，而后就提着箱子下了楼，万幸苏横山这会儿已经不在楼下了，她开车去了酒店。
苏漾也没想到，会在酒店碰到熟人。
叶曼曼看到她时眯了眯眼睛，笑了：“是你啊。”
又扫一眼她的行李箱，“出来住？”
“嗯。”苏漾没有什么闲聊的心情，不只是因为苏横山，还有这个女人本身。
叶曼曼说：“看见过徐斯言没？”
苏漾扫了她一眼。
叶曼曼僵硬了片刻，有些难堪，不过也早就学会坦然自若了：“聊一聊吗？”
“不需要了。”
不过苏漾在放完行李之后，还是跟叶曼曼一起去了附近的酒吧。
叶曼曼喝了很多酒，最后轻飘飘的说：“徐斯言说，他喜欢知书达理的，背景好点，能跟他有共同目标的女人，我都符合，但他还是不喜欢我。可他从来不乱来，只是偶尔会发呆，也不知道在想谁。”
028
苏漾淡淡说：“我比你惨，表白过的徐斯言看不上我，在一起过的沈宴也不喜欢我。起码你家庭条件好，我现在想找一个好男人都难，没有人家愿意选我。”
叶曼曼摇了摇头，讽刺般的笑了笑：“他是真的对你没感觉吗？”
这个“他”，不知道指的是谁。
苏漾看着叶曼曼，终于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感觉。
当时她追徐斯言很久后，他大概是有些不耐烦了，把叶曼曼带在身边，冷淡的说：“苏漾，这才是我爸妈看得上的儿媳妇人选，你别纠缠我了。”
苏漾那会儿年轻气盛啊，总是不服输，说我要是有一天，比她还优秀呢？
徐斯言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不可能的。”
“那万一我，要是做到了呢？”
徐斯言表情沉重，张了张嘴。
剩下的话，因为手机铃声，她没听见。反而眼神倒是好，看见不远处刚上大一的沈宴，丢下问他要微信的女同学，满脸笑意的朝她走过来，说。
苏漾现在，想一想徐斯言这个人，就觉得自己没点分寸，喜欢高攀无罪，但也总该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不然面对那些情敌，都足够你遍体鳞伤的了。她当初就在叶曼曼手下，吃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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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漾最后仁至义尽的送叶曼曼回了酒店，第二天找房子的时候，叶曼曼不知道从哪里问来她的电话号码，跟她说了感谢，又叫她帮忙注意徐斯言的消息。
苏漾也只是嘴上应承着，连她都找不到徐斯言在哪，更别提她了。
几天以后，苏漾找到了一处一居室，搬了进去。
苏英芝打电话来问了她几句，倒是没有责怪她不告而别的意思。
苏漾就开始了两点一线的上班，不得不说，跟学生相处起来就是令人舒心，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在询问问题或者寻求帮助时，总是十分的有礼貌。
温湉来找她的时候，她以为大概是请假之类的事情，没想到她开口的却是：“漾漾姐，你能不能带着我去见见人？”
苏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立刻明白过来，她说的是圈子里的那些富太太们。
“沈宴妈妈说，你最懂怎么跟长辈相处了，只要你愿意，大部分人都不会讨厌你，她让我来跟你请教请教。”
苏漾起先没同意，直到沈母跟她打电话时也有意无意提起这件事，她才没拒绝。
她也有自己的私心，跟苏志军毕竟是假扮的情侣，总有分道扬镳的一天，沈母跟她关系好些自然是没错的，指不定以后她的亲事她还能搭把手。
因为得带着温湉多去圈子里的那些人家走走，苏漾周五的时候跟温湉一起回了沈家吃饭。
沈母是一向爱跟她聊天的，她一来就拉着她在沙发上坐着说了好久，温湉偶尔插两句嘴，一直到下午五点，沈宴下班回来了。
因为沈母生日那天差点出事，苏漾没好意思跟他打招呼。
不过苏漾看他半点尴尬之色都没有，就知道他应该是不记得了。
温湉见沈宴的视线停留在苏漾身上，连忙道：“阿姨让她过来带我去跟其他阿姨们熟悉熟悉。”
“嗯。”他收回了视线，没再说一句话，就坐在一旁，回复工作的微信。
“漾漾姐，就没有特别不喜欢你的长辈吗？”温湉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想听见她说有，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嫉妒苏漾的人缘的，她其实不太喜欢她，只是面子上又得很客气。
倒是真有。
沈母的双胞胎妹妹，也就是徐斯言母亲，一向很讨厌她。
想到这位长辈，苏漾也就想起了叶曼曼让她帮忙留意徐斯言的事情，也就顺势问了一句：“阿姨，徐斯言他，是不是回来了?”
沈宴顿了顿，侧目不咸不淡的扫了她一眼。
苏漾这一嘴徐斯言，却让沈母纳闷了：“你问他做什么？”
温湉口快道：“好像是苏漾姐前前男友。”
沈母的脸色猛地变了，朝沈宴看过去：“前前男友？”
沙发上看着手机的那位半个字都没有搭腔，苏漾明白温湉的意图，不外让沈母心里膈应自己，还是没有一个长辈不介意自己的儿子捡漏别人的，不然这个圈子里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看不上她，尤其还是自己外甥，那更加让人不舒服了。
苏漾跟徐斯言本来就没有在一起，她看了眼温湉，坦坦荡荡的解释：“不是。”
她想了想，觉得这两个字难免太过单薄，又补充了一句，“叶小姐在找他，让我问一句。”
沈母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不少，道：“斯言几年都没有回国了，这会儿估计应该也还是在国外待着。不过，曼曼那么优秀一姑娘，也不知道他去年三月，怎么就非要退婚。”
这可把沈母那个妹妹气坏了，那可是一个很在意门第的人，叶曼曼是她挑了几年的，没想到徐斯言最后居然来了这么一出。
徐斯言虽然有分寸，但身边从小就围满莺莺燕燕，也不是没恋爱过。不过这种大事老早就说好会听家里的，也不知道到头来怎么就反水了。
苏漾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再多问。
只有温湉有些脸红，她刚刚开口的太急切了些，就显得很有意图似的。
好在，也没有人开口说她什么。
今天沈宴的话不太多，但即便他存在感低，苏漾这边的尴尬还没有缓解过去，是不太想跟他共处一室的，很快就联系了苏志军来接自己。
苏志军到的很快，苏漾就起身告辞了，没想到沈宴却站了起来，说：“我送你。”
沈母跟温湉都愣了愣，而后者很快就抿起唇，盯着苏漾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头给偏开了。




029
苏漾本来是要拒绝的，可看见他一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模样，只好点点头，跟着他沉默的往外走。
沈宴一直到大门口，才开口道：“温湉懂得不多，也蛮自卑，你多教教。”
苏漾有些官方的说：“我以前也自卑，以后会好的。”
“嗯。”他没什么语气的问，“徐斯言的消息我倒是有。”
苏漾说：“你有他微信么？”
这话也是句废话，兄弟之间哪有没有微信的。
沈宴笑了笑，意味不明道：“你没有啊？”
“没有。”
“他老同学里面大部分都有他微信，只要不是他特别讨厌的人，一般问他要，他都会给。”
苏漾想想也没错，徐斯言或许就是挺讨厌自己的，将心比心，如果有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还来纠缠她，她也不会对那个人有好感，联系方式也绝对不会留，谁知道会不会继续不肯放过自己呢？
“我先走了。”她看见苏志军在不远处跟她招手。
沈宴敷衍的“嗯”了一声，转身回去了。
苏漾上了苏志军的车，却看见他还在往外看，她也好奇的跟着看出去，结果就看见温湉正站在一楼落地窗那，看着外面。
应该是监视刚刚她跟沈宴的举动的。
苏志军评价说：“这小姑娘占有欲挺强的。”
“找了个高富帅，谁的占有欲都会强的。”
只不过，要看沈宴愿不愿意被管着，愿意的话就会被这份占有欲吃得死死的，不愿意依旧在外头胡来。
“我们家那边也正好吃晚饭，你要不要过去坐坐？”苏志军嘲道，“主要我好不容易谈恋爱，我妈比较兴奋，总是念叨着见你。”
但是他们的恋情却是假的。
苏漾有些愧疚的说：“抱歉。”
苏志军摆摆手道：“这跟你没多大关系，我主要帮的是沈宴跟他那小相好的忙。而且我肯定也不会是白白帮忙，沈宴那边总会送我些好处的，你不用担心。”
苏漾第二天带着温湉去看富太太打牌时，苏母也是第一时间朝她招手，让她去她身边待着。
其实苏母是一手好牌，可最后就是输的离谱，吴太太本来就看不惯她，这就正好找到了机会奚落她，捂嘴笑着说：“这打牌啊，牌好没用，还是得有脑子。哟，今天是不是苏太太输的最多，我怎么瞧着你那些牌都算好的？”
这几乎是明说苏母蠢笨了。
一桌剩下两个，还有周围围观的，都变了脸。
苏母则是满脸通红，又羞又气，偏偏又没法说半个字，她确实输的最多，牌技也是从来没好过。而且她上学时脑子的确不是个好的，一直被骂傻，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就更加说不出辩解的话了。
苏漾看苏母气得发抖，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道：“阿姨，您刚刚不是发我微信，说要上洗手间，让我过来帮你接把手么？”
苏母对上她的眼神，立刻就懂了，道：“可不是，你这来的慢。我都两局结束了，你替我打两局。”
她离开的动作急切，也没有人怀疑。
只有温湉知道，苏漾在赶过来的路上，根本就没有碰过手机，所以苏母压根就没有给她发过短信。
苏漾是个打牌高手，脑子聪明，逻辑清晰，算牌能力一绝。打了两局，她都是第一个出完的。
苏母回来以后，苏漾知道她不会再接回去打了，还是装模做样问了一句：“阿姨你来吧。”
“我看你喜欢，就接着玩吧。”苏母配合道。
后面两局，苏母就站在吴太太身后，吴太太几局都输，苏母就在背后疑惑道：“我看你这牌是顶好的，怎么也跟我一样，输的这么惨？”
苏母这意思也直接：你说我蠢笨，你自己也不差。
毕竟是吴太太先开的口，这回只好把火气往肚子里咽。
苏母心里那个高兴啊，有个聪明的媳妇果然不一样。
苏漾赢得多，几位太太脸色都不太好，钱事小，总输没乐趣，苏漾便找了借口，说等会儿要给学生发通知，下了牌桌。
太太们都松了一口气。
而苏漾也没有直接走人，而是去给太太们买了喝的。即便吴太太一开始是对她有些怨气的，这会儿也全部都消了，她看不惯苏母，没必要迁怒到一个帮忙接了几局牌的苏漾身上。
温湉的眼神复杂极了，苏漾真的是把自己的地位摆的很低，客气又谦卑，换做是她，不愿意这么做。
苏漾看出来了她的心思，顿了一下，道：“每个人有每个人待人接物的方法，你也不用跟我这样，我这个人是有些讨好型人格的，习惯这样了。”
她对温湉也还算照顾，带着她去打招呼，又无意中“透露”温湉天天都在沈家吃的晚饭，太太们对温湉也就客气了不少。
温湉也稍微学着苏漾，贴心的照顾他们。
苏漾在给苏母拿糕点的时候，有人在她身边道：“你对她那么好干嘛？要不是她，沈家媳妇妥妥的就是你。”
她笑了笑，没吭声。
从这天以后，温湉学会了点怎么对人。
而苏漾则是让苏母喜欢得不得了，沈母约着苏漾出去吃饭逛街的次数就少了些。
周末的时候苏漾跟沈母一起去吃了樱花国料理。
苏漾说：“阿姨，今天我可能不能陪你逛很久。我已经打电话给温湉了，她应该很快就过来。”
沈母点点头，叹气：“我跟温湉一起总是没那个兴致。”
这下苏漾没发表意见，毕竟沈母现在这么想，但等哪一天温湉嫁给了沈宴，生了孩子，就不一定还这么想了。
“漾漾，苏家对你再好，我还是觉得愧疚，觉得对不住你。”
苏漾猜到她想说哪件事，垂下眼皮：“我都差不多忘了。”
“可是我肯定能记一辈子，漾漾，真忘得了吗，那可是丧子之痛啊。”沈母跟苏漾面对面站着，也就没看见朝她走过来的温湉，自顾自继续说，“你跟阿宴那个孩子要是能平安，肯定不知道会有多漂亮。都四个月了.....”
说到最后，满是心酸。
苏漾却是看见温湉了。
她看见面前的小姑娘，脸色刷白。




030
沈母是见苏漾的视线一直盯着前方，才转头发现的温湉。
她揉了揉眉心，倒是不觉得温湉知道了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不过这会儿继续逛的心思是没有了。对苏漾说：“你等会儿走，也顺路送送她。我也累了，还是回去休息着吧。”
苏漾笑着点点头，带着温湉往外头走。
一直到地下停车场，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苏漾能感觉到，温湉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良久之后，她咬着唇问：“苏漾姐，那个孩子......”
“没了。”苏漾淡淡的笑了一下。
“是沈宴不太想要这个孩子吗？”
“嗯，他不喜欢。”她神态自若，仿佛在讲一个外人的故事。
温湉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见苏漾风轻云淡，心里就越是沉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无论怎么样，她也不可能比他们还要亲密。
见她情绪低，苏漾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会跟我一样的，他那时候还小，什么也不懂。”
回到学校以后，她还是有些魂不守舍，等看着到了沈宴下班的点，就急切的跑去公司找他。
温湉看到沈宴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整个人几乎是朝他飞奔过去抱住他，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沈宴，我害怕。”
沈宴道：“有心事？”
温湉哭了好久。
沈宴也就没发动车子，让她在副驾驶上坐了很久，“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敏锐的问，“我妈折腾你了？”
她轻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沈宴皱起眉：“你从哪听来的？”
“你当初，为什么不要苏漾姐的孩子？”温湉太想知道原因了，既然不想要，那为什么，又要让苏漾怀上呢。
沈宴脸色突然间变得很难看，“苏漾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她怔愣片刻，声音也轻了下去：“你不知道么，你母亲说的，说沈家永远对不起漾漾姐。漾漾姐也说，那个孩子没了，是你不喜欢。”
沈宴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温湉看见他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这会儿的情绪显然不平静。
几分钟后，他发动车子，车内气压很低，她顿了顿，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有衣袖下的双手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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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漾看见顾泽元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感觉他压力大，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看见她时，眼底倒是染上了几抹笑意，大老远朝她挥手：“漾漾姐。”
“最近状态怎么样？”
“还算凑合。”
“好好考，考完我过来接你，带你出去玩两天。”
“好啊。”顾泽元跟她聊了两句，就让她先回去了，“我回去看几遍公式，珍惜时间。”
苏漾点点头，一个人在他学校里坐了一会儿，等出了学校，第一眼就看见了沈宴的车子。正当她打算绕路路过的时候，车窗摇了下来，他看着她，说：“谈谈。”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拉开门坐了上去。微微侧目，就看见了沈宴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我没有为难温湉。”苏漾说。
沈宴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有些不明所以。
“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漾觉得他此刻偏头过来看自己的眼神锐利的可怕，怔了怔，平静的说：“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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