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卫生她总是亲力亲为，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她喜欢放进柜子里，永远是从大到小排列，同样的花色对齐，而不是像陈香那样，随便用，随意乱放。

客厅里的花瓶里不会插鸡毛掸子，跑步机上不会堆衣服，更不会上厕所不盖盖子就冲水。

公司刚起步的时候，我时常加班到深夜，早饭来不及吃又赶去公司开会，咖啡一杯接着一杯，熬到胃出血。

从那之后，陈舒每天早早起来给我做早饭，都是中式的养胃早餐，咖啡这种东西，再也没有在家里出现过。

我盯着陈香说道：我记得车祸醒来后的第一个早上，你就给我端了一杯黑咖啡，还是不加糖不加奶的那种。

陈香的小脸更白了。

但那时候，你忙里忙外的照顾我，管理公司，我只以为你是压力大，太忙了，顾及不到太多，直到年初，家里的钟点工阿姨辞职，哑姐被招了进来。

哑姐浑身一抖，眼神慌乱。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哑姐来的第一天，她就做了中式早餐，把你端过来的咖啡倒掉，厨房重新打扫，锅碗瓢盆整齐划一的摆放，花瓶里的鸡毛掸子被拿走了，跑步机上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

那天早上，我的视线一直盯在她的身上，她转过身去的背影，和我记忆中那个最重要的人不断的重合，我才轰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陈香忽然笑了，笑得身子都在颤抖，她指着哑姐的脸喊道：你好好看看她这张脸，被烧得跟鬼似的，像你的陈舒吗？她又聋又哑，听不到说不出，你的陈舒也是聋哑人吗？

如果不这样，她能成功被你招进来，安插在我身边？我反问道。

陈香一怔，审视的眼神扫向哑姐。

哑姐则不敢相信的看向我，张嘴问道：你你竟然那么早就发现了？

她的声音沙哑难听，可我却觉得犹如天籁，我再次握住她的手，眼眶里满含泪水：舒舒，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哑姐却急切的想要从我手中抽离，直摇头：不，我不是陈舒，陈舒早在三年前的车祸中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