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背部,顺手给她递了杯水。
父母也一脸关切的望着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陶思身上,甚至都没人注意到,程鸢几乎没怎么吃饭。
她看着这满桌陶思爱吃的菜,忽然有些认不清。
到底谁是谁的替身。
程鸢默默的上了楼,但没有人发现。
她呆坐在房间里,想着刚醒来时,听身边朋友谈起陶思。
他们说傅临渊那时绝望的快死了,才把陶思留在身边,让她穿跟自己一样的裙子和鞋,留一样的长发,喷上一样的香水……
一开始,他对陶思算不上好,甚至说得上喜怒无常。
陶思穿着不合适的高跟鞋,脚磨破了也不敢跟他说,对香水过敏,身上起了红疹也还是天天喷。
后来,有一次在国外,傅临渊所在的地区地震,他被困在废墟中。
陶思疯了一样的在废墟中找了三天三夜,险些去掉半条命,才终于带着救援队找到了他。
那次之后,也许是终于感动了傅临渊,他对她逐渐没再那么恶劣。
而陶思也始终伏低做小,卑微的陪在他和程鸢父母身边。
最后他们全部都接纳了她。
可偏偏是这个时候,程鸢醒了。
程鸢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没醒,陶思是不是就真的会取代她?
得到父母的关心,得到傅临渊……全部的爱。
她下意识觉得心痛,只能强迫自己不再去设想。
半夜。
她腹痛了起来。
今天,是她生理期的第一天。
程鸢痛的脸色惨白,强撑着下楼给自己倒热水。
客厅安安静静的,她只开了厨房的一盏小灯。
程鸢将红糖倒进锅里的热水,疼得眉头紧锁。
“你怎么了?”
身后,传来傅临渊低沉的询问。
第三章
一走过来,他才发现程鸢在煮红糖水。
他一怔,似是终于想起了什么。
今天是程鸢来生理期的日子。
可晚上,做的都是她不爱吃的辣菜。
脸上闪过一丝懊悔,他连忙将程鸢抱进怀里,语气一如当初温柔,“今天生理期第一天对不对,很痛吗?”
程鸢靠在他怀抱里,却只觉得,这个怀抱,好像变冷了。
从前,傅临渊将她每月生理期记得比他自己的生日都要牢。
每月这个时候,他都会为她准备好一切。
红糖水、止痛药、暖宝贴……不愿让她疼半分。
甚至因为照顾的太周到,还总是被朋友取笑说简直是把女朋友当成祖宗在养。
可她醒过来的这几个月,他再也没有做过这些。
甚至,需要看到她自己煮红糖水之后,才会想起这个日子。
他好像,眼里都是陶思了。
见程鸢默不作声,男人眼底愧疚更深。
他挽起衬衫,煮完红糖后,又像从前一样,一口一口喂给程鸢喝。
喂完红糖水,傅临渊又直接将人抱去沙发上,轻轻的给程鸢揉肚子。
“小桔,是我不好,最近太忙了,没有照顾好你。”
他小心翼翼的赔错,“我补偿你好不好,你有什么想要的?”
程鸢被他抱着,有些心里话终于再也忍不住。
“我想要陶思离开。”
傅临渊给她揉肚子的手一顿。
她还是没有让步,一字一句道:“不止是离开这里,更是离开我们的生活。”
她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无情极了,可她真的受不了,他把一个像极了自己的替身留在他们身边。
但从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傅临渊,这次却没有答应。
反而是在她脸上落下一枚枚轻吻,岔开话题:“好了,别闹了……”
程鸢还想说什么,可他的吻已经落在她的唇上,仿佛想堵住她想说的话。
“砰!”
突然,客厅传来一阵巨响。
程鸢和傅临渊下意识抬头,正好看到了楼梯口泪流满面看着他们亲密的陶思。
而地上是被打碎的水杯。
傅临渊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识推开了程鸢。
他喉头艰涩,“思思……”
下一秒,陶思就哭着跑了出去。
外面还下着大雨,傅临渊几乎是立刻站起来,想都没想都就丢下程鸢追了出去。
而程鸢则难以置信的看向跑去追陶思的傅临渊。
他害怕陶思看到他和她亲密。
他害怕陶思走。
所以他慌了。
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
心头痛意剧烈蔓延开来,几乎充斥着她的五脏六腑。
直到天亮时,傅临渊都没有回来。
程鸢给他打了几十个电话,一直没有接通。
直到下午,她才知道,陶思又出了事。
陶思被车撞了。
据说那辆刹车失控的车原本撞向傅临渊的,是陶思推开他替他挡了。
所以傅临渊一直在陪着陶思。
程鸢看着手机里被挂断的那几十通电话,心头刺痛不已。
陶思住了半个月的院,傅临渊就在医院陪了半个月,一直没有回家。
终于,程鸢忍不住,按照地址来到医院,找到陶思的病房。
病房门口。
程鸢还没来得及走进去,就从半开的门里看见陶思紧紧抱着傅临渊的腰。
她半坐在病床上,头上裹着纱布,仰头含泪看着他。
“临渊,如果程鸢没醒,你会不会爱上我?”
程鸢推门的手一僵。
也抬眸看向傅临渊,却只看到了他紧锁的眉眼。
他许久没有回答。
而陶思的声音已经哽咽,哭着说:“我心甘情愿的给你做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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