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脑袋里闪过这四个字。
这时，于微打来电话，苏凡走到一边接起来：“怎么样？”
“凡凡……”于微张了张口，有些犹豫。
“怎么了？没找到活吗？这才一天，没找到也正常，没关系，你再……”
“不是，凡凡，”于微打断她的话，“倒是有个活，可是……”
“可是什么？你有话就直说嘛！”苏凡皱起眉头，有些着急，微微今天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那个……盛世娱乐的楠姐，昨天晚上就联系我，她的繁星娱乐会所，开场钢管舞缺人，问你能不能去？”
苏凡没吭声，只觉得心里闷闷的，有些不是滋味。
于微顿了顿，试探着说道：
“我犹豫了一晚上要不要跟你说，可是，楠姐说……一场演出一万，今天晚上就去……”
于微知道，这对一个舞者来说，太过残忍。于是她心疼道：
“凡凡，要不算了，我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的演出。”
苏凡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不远处的爸爸身上，他正满脸温柔地看着她，看她也看过来，便朝她咧嘴一笑，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
苏凡心脏狠狠一抽，像被人拧了一下。
“微微，我去。今晚就去。”
她说得很急，仿佛如果自己说慢了，机会就逃走了一样。
“凡凡……”于微有些于心不忍，犹豫着想劝一劝苏凡。
苏凡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一旦迈出这一步意味着什么，但她别无选择，跟给爸爸治病相比，她的名声算得了什么？梦想又算得了什么？
“微微，我需要钱，必须得去。”她低下头，看着脚边一朵随风轻舞的小粉花，轻声说道。
声音很轻，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好吧，那我联系楠姐。”
挂了电话，苏凡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扬起笑脸，朝爸爸走去。
“爸爸，晚上我们煲鸡汤喝，好不好？”
“好啊，我们凡凡的手艺最好了，哈哈哈……”
父女俩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原地。
不远处，一辆轿车停靠在路边，车里的人从两人身上收回视线，将车窗缓缓升起，嘴角微勾，戴上墨镜，启动车子离开了。
苏凡不知道的是，从她做出决定的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她的人生从此彻底偏离了轨道，将她带入了一个本不应该属于她的世界。
……
晚上七点，陪爸爸吃过晚餐，苏凡如约来到繁星娱乐会所。
苏凡和于微坐在大厅一侧的休息区等待着，苏凡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不一会，楠姐扭动着腰肢向苏凡走来，边走边笑吟吟地说道：
“哎呦，我的苏苏宝贝，你可算来了。”
苏凡闻声抬头，眼前一亮。
这是她第一次见楠姐，四十几岁的年纪却保养得极好，脸上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纯手工剪裁的旗袍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成熟又不失韵味。
毫不夸张地说，女人看了都心动。
但说起楠姐，人们最先想到的不是她出众的外貌，而是精明的经商头脑和玲珑的交际手腕。
在S市，她的本名“方亦楠”不一定有多少人知道，但提起“楠姐”，人人都能说出一两个关于她的故事，她可以说是S市的传奇人物了。
“楠姐。”苏凡站起来，微笑着向楠姐点头示意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楠姐拉住苏凡的手，亲昵地拉着她，边朝着员工电梯走，边说：
“跟我来，苏苏宝贝，我们边走边说。”转头示意于微也跟上。
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
楠姐压低声音，正色说道：“苏苏，你的情况我大概知道些，你来我这里，待遇方面你放心，你楠姐我绝不会亏待你，但是不该让你做的我也不会让你做，希望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谢谢你，楠姐，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苏凡心里是感激的，她明白，楠姐这是在给她吃“定心丸”，这里是什么地方，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不过以楠姐说一不二的性格，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你不用谢我，我是有私心的，我们各取所需而已，以你的名气，能来我这里也是求之不得，这也是你的出场费高的原因。”
第3章 岩哥，看上了？
叮。
电梯停在五楼。
楠姐带苏凡和于微来到了一间独立的化妆室，苏凡好奇地打量了一圈，发现里面还有休息室和卫生间。
“今天有非常重要的客人，也是你来我这的首场表演，好好准备一下，等会儿我带你过去。”
“好的，楠姐，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楠姐走后，于微一脸担忧地看向苏凡。
“凡凡，你害怕吗？”
“今晚过后，一切就都回不去了。说不害怕是假的。”
苏凡看着梳妆台上镜子里的自己，强迫自己做出一个笑脸。
那些媒体会怎么报道，她太清楚了。
可是……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给爸爸治病更重要？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
于微紧紧握住苏凡的手，能感受到苏凡冰凉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苏凡拍了拍于微的手，让她别太担心。
“放心吧，我没事的，微微。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这几天你也辛苦了。”
苏凡知道，这些天微微为了她的事，也没少帮忙，而且自己如今落魄成这样，她还一如既往地陪着自己，心里很是感动。
“好，凡凡，那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啊，有事马上打电话给我。”
“好。”
苏凡换上准备好的演出服，画了淡妆。
……
会所顶楼。
如浓墨般的黑发直泻腰际，冷冽的眼眸如同雪山上的一泓清泉。浑身散发的空灵清冷的气质，与身上暧昧露骨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又并不冲突，反而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的感觉，让人心痒痒。
楠姐带着苏凡推门而入时，坐在沙发中间的薛槿岩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哇，楠姐，从来找来的这么正的妞啊？”坐在离门边不远的位置上，一个浪荡公子哥模样的人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酒杯，指着苏凡调笑道。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也开始起哄，更有甚者，吹起了口哨。
“臭小子别胡说啊，我们苏苏是我重金请来表演的，你们不许打她的主意。”楠姐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楠姐，这话什么意思？好菜端上桌，只让看不让吃啊？”旁边另一个嘴里叼着烟，看起来年龄稍大一些的那个人有些不乐意，说话语气有点冲。
“陆少，你看你，哪次有好妹妹，不是可着你们先挑的？今天情况特殊，楠姐给你们赔个不是。”
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赔着笑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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