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棠江宴行(宋栖棠江宴行)小说全文无删减-宋栖棠江宴行小说大结局在线阅读

时间:2023-06-13 06:33:1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糖糖,你看!我的新伙伴!”夭夭拎着鸟笼跑近宋栖棠,脸上嵌着甜笑,“鸽子噢!”
宋栖棠打量鸟笼里活泼可爱的一双鸽崽,烟眉微挑,“哪儿来的?”
她年少养过宠物,因为一时疏忽没照顾好,导致小家伙被咬死,后来再没养过了。
夭夭对鸽子爱不释手,“是窦奶奶!她今天出院,就送了我鸽子。”
阮秀珠含笑,“窦大姐的儿子养信鸽,她上次给夭夭买零食,这次索性送她鸽子。”
“我们夭夭真是讨人喜欢。”宋栖棠捏了捏夭夭小脸。
夭夭歪头,郑重向宋栖棠做介绍,“它们是双胞胎,一个雪团,一个米团,我取的名字诶!糖糖,我们待会儿去给它们买东西吃,窦奶奶留的玉米不够多。”
宋栖棠被夭夭的童言童语逗笑了,定睛端详鸽崽,白胖有趣,确实挺好玩。
养一对鸽子比养猫狗更省钱也省力。
“好,陪外婆说说话,我们就走。”
阮秀珠等夭夭跟着护工去阳台才看向宋栖棠,沉声,“高家人怎么样了?那畜生找你没?”
宋栖息低头,拿一个橙子剥,声线四平八稳,“高家的根基在羊城,高扬医疗被查封了,高飞的律师最近没上门,他们自顾不暇,哪儿有精力骚扰我们?”
“况且,那人替我们找了律师。”
“他找我干嘛?婶婶,您别总担心我。”宋栖棠有条不紊剥着鲜橙,眼眸平静无波,“珠宝高峰论坛下礼拜举办,很快他就会回星城。”
阮秀珠不动声色观察宋栖棠,话锋倏然一转,“我住院这么久,桂芬只来过一次。”
“我们是同乡,为条鱼误打误撞发生交集,做这么多年邻居,看来以后得翻脸了。”
宋栖棠柔声安慰,“等黄姨心情好点,我登门道歉,隋安出事,她做妈妈的着急无可厚非,黄姨也不算不讲道理的人,一切都会过去的。”
阮秀珠叹气,遗憾宋栖棠和隋安不能修成正果。
她抬眸瞥向阳台,深深凝视笑脸璀璨的夭夭,心头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岩。
宋栖棠顺着她视线望过去,莞尔,“我会照顾好夭夭,您安心手术,其他的事往后谈。”
“我上次提过,不如我们搬乡下去住,你考虑的如何?”
宋栖棠将橙肉递给阮秀珠,欣然一笑,“我没意见,等您彻底恢复好,我们就搬家。”
略微沉吟,她垂下眼皮,“假如滨城的消费太高,搬到其他城市未尝不可。”
“我也这么想!”阮秀珠求之不得,笑容开朗不少。
宋栖棠攥指腹,唇尾撩起虚浮的笑。
尽管昨晚拉黑了周牧远的号码,终究深感不安。
会不会有更多的人找到她?
傍晚时分,宋栖棠牵着夭夭回家。
“糖糖,把它们挂阳台吗?”夭夭把买回来的鸽粮倒进食罐,指头小心地挠着鸽子羽毛。
宋栖棠刚要关门,隋宁忽然风风火火冲上楼。
“你在家真是太好了,我有个快递要暂时寄存你家!”

第103章 如此尴尬
城中村的拆迁计划紧锣密鼓展开,涉及当地市容建设,因此相关部门与媒体都很关注。
连续阴雨绵绵,待天气稍微转晴后,叶凯风再次邀江宴行来城中村实地考察情况。
“三哥,城建那边的饭局约晚上,下午电视台还得过来采访,起跃过阵子不是要发布珠宝新品?借这机会搞一波宣传。”
江宴行不置可否,慢悠悠倒了根烟磕掌心,捏在指间没点燃,看了眼南边的居民楼,抬步往那儿走。
“怎么这么大的事,你不上心?江大少被老爷子贬到了国外的牧场放马,星城就剩二小姐,那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寡妇,你不担心她使坏?”
叶凯风示意身后的人拿图纸,跟着抬脚,“你上次说新建的珠宝店要在附近落址……”
江宴行目色微动,这会儿才不不温不火打断叶凯风的唠叨,“多算一部分赔偿。”
“算多少?三哥好大方!”
叶凯风想起上回江宴行处理城中村乱子的腹黑手腕,新奇地打量两眼他,扬着下巴睃他袖口内的小叶紫檀,“都说无奸不商,三哥最近真成菩萨了?”
“说你蠢,从不让我失望。”江宴行没睬他的揶揄,声线平平,“算多少价,你不懂找评估师?”
一行人走到两栋逼仄的居民楼间。
遮阳棚承着高楼抛下的生活垃圾,头顶纵横乌七八糟的电线,四处搭着违章建筑,被油烟熏黄的空调外机陈旧不堪。
经过光线稀薄的楼道,住户晾的衣服没甩干,滴着湿哒哒的水珠,混合寒气滴到地面的坑洼。
叶凯风嫌弃,“这么差的居住环境,哪是人住的地方?”
江宴行轮廓淡静,微垂的睫毛遮住眸底清凉色调,从他手里拿了规划图纸漠然翻阅,下眼睑和上扬眼尾延伸出锋利弧度。
昏暗光晕曲折着斜斜照进瞳孔,他漆黑眸光的焦距忽远忽近,似是看着图纸,又似乎在看着别的,颌线勾出凛冽一笔。
沿着楼道继续往里走,没走几米,突然有人惊呼,“江总!”
江宴行方才确实心不在焉,可多年的保镖生涯让他拥有比旁人更灵敏的机变能力,尚未抬头便迅疾撤回身形。
“砰——”
一只小罐子旋转着砸身前。

半空中,无数奇怪的颗粒物翻出器皿稀稀拉拉敲脑门。

“哗啦——”
又有只水瓢猝不及防蹦落,冰凉凉的清水凌空泼洒,撒在脚边溅湿了男人深色的风衣下摆跟昂贵皮鞋。
“咚——”
最后一样黑色的隐约带花边的东西轻飘飘坠落,几乎是贴着他挺直鼻梁掉手中摊开的图纸上。
鬼使神差,江宴行侧身定住,没看肇事者,反而下意识低眸。
一件前扣式的黑蕾丝内衣赫然撞进眼帘。
罕见的,江宴行微愣,料峭冷峻的眉目浮出些许窘迫。
受某种本能驱使,听见后头其他男人猜测内衣主人的三围时,他抿唇,不假思索松开捏着纸张的手。
性感的内衣被纸页遮掩,瞬时消失众人眼前。
幸亏江宴行应变快速,否则那件内衣恐怕得罩他头上。
噢no,那画面美得太惊悚,简直令人不敢想象。
叶凯风没去留神江宴行异常的反应,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谁啊?公德心呢?”
江宴行瞥了眼湿漉漉的风衣,脸色不辨喜怒,清寒视线掠过那只小器皿上移,眯起眸,眉弓忽而漫开细微起伏。
五楼阳台露出颗毛绒绒的小脑袋。
距离隔得远,但江宴行视力不错,小朋友的视力同样不赖。
衔接男人清若寒潭的双眸,夭夭失措地眨巴眼,尔后歪着头,漂亮的眼睛瞠得溜圆的,小手卷成喇叭状趴窗口朝楼下大喊。
“江叔叔?怎么是你呀?对不起哦,我喂鸽宝宝吃东西不小心打翻了,你有没有受伤?”
江宴行挑眉,墨染的瞳眸闪了闪,颀长身影退开两步,唇弧轻浅,冷冽气势倏忽缓和许多,向她随意摆摆手。
图纸中间夹着的内衣,仿佛一下子多了些别的意味。
叶凯风没想到这是夭夭搞的乌龙,后知后觉,“她们住这儿?”
目光呆呆偏转那本鼓鼓的图册,神情立刻扭曲,“卧槽!”
怪不得三哥那天随手一指选中这儿建珠宝店,还多算赔偿款!
原来是蓄谋已久!
江宴行凉凉斜睨一眼憋屈的叶凯风,“管好自己的嘴。”
他看了眼五楼,眸子流转过一道潋滟光泽,指腹轻轻敲击鼓起的图纸,忽地淡声交代身边人,“你们再看看别的地方。”
——
“怎么了?你刚刚找谁说话?”
吃过饭,宋栖棠待房间戴着耳机听英语。
高飞昨晚凌晨因为逃税等诸多问题被警方跨城带走。
她松了一口气,开始思索起温习英语的事。
虽然答应阮秀珠搬家,但她心里还有其他打算。
即使无法再实现自己的梦想也要努力往上爬,不能永远处于食物链的末端。
隐约听到夭夭的说话声,宋栖棠不放心,走出卧室找她。
看见小姑娘伏防盗窗边张望,她面色大变,立刻上前把人抱下来,眉心低沉,“夭夭,我提醒过你千万不可以爬窗!”
“我们住的地方盖楼时间太久,很多防盗窗都生锈了,你趴上面万一掉下去怎么办?这是五楼!”
夭夭怔怔盯着疾言厉色的宋栖棠,嘴唇蠕动,有点怕,嚅嚅不敢说话,水润的眼瞳一抹慌乱浮现,看向鸟笼的方向。
宋栖棠立时心如明镜,硬着嗓音训斥,“我同意你养它们,是你喜欢,如果你因为喜欢它们而不乖,那就不能养。”
夭夭乌黑的瞳珠瑟缩,泪水充盈眼眶,蹭到宋栖棠身畔,怯怯开口,“我乖,以后不这样了,姨姨别把它们送人。”
“好了,不哭,姨姨也不想凶你,你下次绝不能再爬高,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宋栖棠自觉态度过于严厉,缓了缓语气,心疼地擦掉她眼泪,“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夭夭咬唇,“我怕鸽子饿,就想给它们加水再倒点粮食,结果不小心碰到晒衣架,水瓢粮食什么的都掉一楼去了。”
宋栖棠侧首,清若眸子扫过晒衣架,蓦地错愕瞪大。
自己晒的内衣怎么不见了?
疑惑刚起,敲门声不疾不徐传耳朵。

第104章 厚颜无耻的瘟神
“哪位?”
敲门声响得很有韵律,哪怕长久没得到回应依然不急不躁。
宋栖棠的心突然咯噔一下,示意夭夭先进卧室,走到门口没立马开门。
门响顿了一秒,清冽干净的男声幽幽入耳,“我。”
江宴行?
手本来已经搭门把,宋栖棠撇嘴,脸色骤冷,闻言又果断收回。
她毫不怀疑江宴行早就晓得她的门牌号,不过他一直没上门。
今天不晓得抽哪门子疯。
宋栖棠真心不想理会,但瘟神是没那么容易送走的。
脑中正千回百转,门板又轻叩一声,男人懒淡的腔调继续骚扰听觉。
“你有样重要的东西在我手里,开开门。”
宋栖棠以为江宴行说的是一些视频照片,压着翻涌的情绪,一手撑墙,一手握着门把开了门。
门前的男人挺拔高大,穿着一身黑衣黑裤,同色的风衣对叠勾臂侧。
视线对接的刹那,他漫不经心挑眉,瞥眼她防御性的姿势,轻轻一笑,忽地单手推门,衣袖随着他臂膀绷紧的动作抻直,闪身进了客厅。
宋栖棠被他往后挤的一个趔趄,扶着矮柜险险站稳,她怒视理直气壮登堂入室的瘟神,“我说你,没看出我不欢迎你吗?”
江宴行慢条斯理松松领结,“我要给你的东西不适合被人看到,再说,你希望这儿的人看见我们牵扯不清?”
“谁和你牵扯不清?你的自知之明被狗吃了?”宋栖棠顾忌夭夭在家,眉骨浮上重重暗翳,低着嗓音讽笑,“靠近你,会让我永远变得不幸。”
这几天没单独碰过面,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前晚。
瞧着这人人模狗样的形象,胃部无端叫嚣略微的不适。
“这么巧?我刚刚相反。”江宴行垂眸注视她冰上水墨般的眉目,唇尾撩起淡淡的痞笑,“靠近你,我觉得很有意思,比招猫逗狗更好玩。”
房子的面积并不大,没装修,两室一厅。
四周收拾得却特别干净,墙壁挂着小孩子画的画,精心用相框装裱。
给人的感觉,简陋而温馨。
相较曾经的宋家老宅,简直是天壤之别。
江宴行淡淡敛眸,眼底流光忽明忽暗,默然不语看着宋栖棠。
他高出宋栖棠半个头多,杵在狭小的客厅压迫感更甚。
宋栖棠没兴趣去探究他眼底莫测的异芒有何含义,眼见他转身,连忙抢先一步挡着路,“你到底干嘛?”
江宴行停步,神色清漠,扬了扬臂弯搭着的风衣,理所当然丢给她。
“你家孩子淘气,把我衣服弄脏了,你是她监护人,得负责。”
风衣不偏不倚罩住头,冷冽的木调香夹杂着烟草味扑面而来。
宋栖棠没好气扒拉,忽然触到风衣下摆湿意明显,凝眸打量,那里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更深,大片潮湿水渍晕开。
心念电转,下意识瞥向阳台,尚未启唇,余光冷不丁掠到江宴行随意抛向沙发的东西,思维狠狠一震,脸庞轰地烧起艳丽的火。
“你……”她瞠目,半晌没找回言语能力。
“大小姐真是人不可貌相。”
江宴行刚才将内衣折自己的风衣下顺便捎上楼,单手抄袋,玩味瞅眼沙发又意味深长审视女人,笑得不太正经,“挺清楚自身优势。”
宋栖棠受不住男人轻挑的眼神,臊得要命,恼怒地扔回风衣,“变态!”
江宴行接住,盯着她,浑身发散放荡的气韵,偏五官像冰刀雕刻似的锋利,“城中村鱼龙混杂,这玩意儿好好晾,免得哪天又不翼而飞。”
宋栖棠收紧指腹,非常不乐意听他又用不容拒绝的态度命令她,薄哂染上樱红嘴角,“江先生日理万机还得操心我的内衣去向,有劳了。”
一语双关。
江宴行平静的眸色微有澜漪,风衣重新扔到她膝盖,悠闲踱开两步,“你让我操心操得还少?”
宋栖棠冷笑,尖锐的话还没飘出唇齿,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蹙眉,及时闭紧嘴,不动声色靠回沙发,争分夺秒想把内衣藏起来,然而苦逼的是,沙发根本没缝隙!
“江叔叔!”夭夭的身影近在咫尺。
宋栖棠瞟一眼要笑不笑俨然看好戏的男人,不甘示弱瞪回去,咬咬牙,干脆自暴自弃拢起内衣塞进他风衣。
见状,江宴行睫毛抬了抬,深敛的眉宇浮上细碎谑意。
夭夭提着鸟笼小步跑来,先喊了声宋栖棠,尔后心虚地对对手指偷觑江宴行,以为他上门告状的,抿抿唇,勇敢承认错误。
“糖糖,我刚说鸽粮掉下去了,差点被我砸到的人就是江叔叔……”
宋栖棠不知道自己该做哪种表情更合适,装腔作势点夭夭额头,“下次不许调皮了。”
夭夭乖乖点头,转向睨着宋栖棠的江宴行,“江叔叔,对不起噢!”
“没关系,你以后别再这么顽皮,免得从楼上掉下来。”江宴行起身,缓步走近夭夭,没看鸟笼,揉了她脑袋,黑眸再度锁定宋栖棠。
“你都听到了,待会儿记者来采访,我要借你家卫生间整理下。”
宋栖棠的脑海循环上演着江宴行揉夭夭头发的那一幕,心底控制不住生出强烈反感,当着孩子不愿闹得太僵,只能言不由衷应允。
她叮嘱夭夭回卧室玩,厌烦地拿开那件萦绕着熟悉气味的男士风衣,心想江宴行如今未免娇贵矫情了些,点点水痕还忍不了。
自己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要帮他吹衣服?
有生之年,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混蛋!
起了身正准备去卫生间,搁茶几的手机忽地响。
宋栖棠身形一滞,坐回沙发接电话。
——
鸽粮洒江宴行满身,包括一些细小的颗粒钻入衣领。
脱下衬衫清理完,他重新穿好,修长的手指一边系领带一边透过镜子端详卫生间。
卫生间的瓷砖出现不少裂纹,燃气热水器表面显得老旧且容积很小。
那人自恃天生丽质,尽管自幼是颜控,实际并不喜欢化妆。
所以洗漱台没摆放任何化妆品。
江宴行拿起仅有的一瓶洗面乳晃了晃,失神一会儿,静静放回原处。
他戴上袖扣,洗手时倏然发觉没找到擦手的毛巾。
环顾一圈,回忆她以前的生活习惯,极其自如打开头顶吊柜。
一个泡沫包着的物件陡然掉出来。

第105章 没有最丢脸,只有更丢脸
电话是房产中介打的。
做完肾移植的手术,最多住院个把月,阮秀珠就能出院。
在那之前,宋栖棠希望能尽快租到新房,等婶婶调理好再考虑下一步。
可看中的房子价格太高,自己实在负担不起。
毕竟,她还是有“债务”的人。
太显形,婶婶很容易瞧出破绽。
挂断电话,宋栖棠默默出神,手指无意识抠着身旁的风衣。
直至骤然听见卫生间重物坠地的声响,她眉骨微动,起初不以为意,脸上的忧虑未及消退又蓦地想起什么,羽睫簌簌,急忙拔腿往卫生间跑。
十几步路而已,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脏狂跳。
怎么就忘记卫生间还放了那东西?
江宴行如果发现,还不晓得会怎样笑话甚至鄙视自己!
自己也太疏忽大意了!
仓促推开门,宋栖棠呆立当场,整个人都迅速石化,一股奔腾的热血直飚面孔!
江宴行身姿慵懒地斜倚墙壁,一手落回插袋,一手掂量揿下开关的玩意儿,偏眸,气度清贵风流,英俊的眉眼竟笼罩无形艳光,笑容又邪又冷,“大小姐……”
宋栖棠的眼皮猛烈发烫,心慌意乱截断他,“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这、这不是我的!”
这令人万分难堪的东西是隋宁昨天寄存,用来整蛊别人的。
藏在阮秀珠的房间太可耻,自己的房间又住着夭夭,索性她就把它放吊柜,毕竟夭夭拿不到,隋宁很快就会取走。
谁知道今天江宴行来了,而且还居然发现了!
完全不能直视那奇葩玩意儿,更不能直视拿着它把玩还似笑非笑打量自己的江宴行,四面八方攒动而来的羞耻感逼得宋栖棠无地自容。
“你怎么能随便碰别人的东西呢?”她心一横,先声夺人,不假思索冲上前去抢。
江宴行哼笑,轻巧避开她,手高高举起,身躯故意往后退。
宋栖棠踮脚拿不到,干脆跳起来,结果依然难以企及,最后只能被迫攀着男人宽阔的肩膀去抢,“你一个男的拿它不觉得变态?你还给我!”
“还给你?你要用?你不适合用。”
懒散的笑意溢满江宴行轮廓,继续举高手,扶着宋栖棠纤腰,忽而将她抵在盥洗台,轻薄的唇息缭绕过鼻尖,“一别经年,大小姐很懂得怎么伤男人自尊心啊。”
尾音带着幽叹上扬,交错丝缕似是而非的深意撩拨耳膜。
宋栖棠身子不由自主发软,面色滟滟欲滴,只觉耳道里盘旋的是催魂曲。
迷迷糊糊想,江宴行五年前可没这么骚。
果然是万花丛中滚出来的经验。
“江宴行,你要再不还我,我真当你变态了!”
江宴行不松手,低哑笑笑,高挺鼻尖碰触她烧红的耳廓,甚至吮了吮她的耳垂,“你还记不记得我在餐厅怎么说的?”
宋栖棠被他勾得浑身乏力,脑海却忍不住空白一瞬,迟钝地眨眨眼。
“我说过,你再骂我一句,我就吻你一次。”他扣住她后脑固定好,薄凉的唇不急不缓移过去,若即若离摩挲那张绯色的唇,声线喑哑倾覆,“还差八句就能办事。”
唇瓣被含住的霎那,宋栖棠忽地清醒,她屏息,颤着睫毛看近乎与自己脸贴脸的面容。
无数过往画面在脑中浮光掠影而逝,强烈的恶心交加刻骨的憎恨像骇浪灭顶吞噬了她!
宋栖棠瞳眸凝滞,遽然发狠,毫不犹豫咬破江宴行舌尖!
“嘶。”他吃痛,却始终一意孤行,掐着她下巴强势抬高。
宋栖棠气急,指甲狠戾地划破他后颈,终于夺得半分喘息的余地。
江宴行阴冷地盯着她,气息寒凉,没什么温度扬唇,“你不是跟了我?”
“但我不是你发泄恨意的工具!”宋栖棠怒极反笑,眸光锐利如刀,“白薇还等着你临幸,江先生悠着点,将来老了,你就晓得厉害。”
夭夭又在门外脆声叫唤,“糖糖,宁姐姐、安哥哥来了!”
宋栖棠冷冷一哼,看也不看江宴行,推开他大步出门。
——
隋宁姐弟俩来送年糕。
一进门,隋宁便瞅到沙发放着件名贵的男士风衣,思绪万千,她下意识望向隋安。
隋安的目光同样被风衣给吸引,缓缓抿紧唇,半天都没说出话。
有那么一瞬,脑子是懵的。
隋宁失神几秒,看着玩鸽子的夭夭,欲言又止。
正不知如何是好,余光捕捉到宋栖棠高挑的身影越过地砖。
“栖棠,我们给你送年糕,是姥姥煎的。”
话落,她狠狠一怔!
宋栖棠之后,江宴行峻拔的身形始料未及出现视野中。
有预感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她真没想到,江宴行居然会来栖棠的家!
隋安脸色更是难看,不敢置信眼前的情景,垂身侧的双手缓慢紧握成拳。
明亮的清波沁出宋栖棠眼眸,她神情如常笑了笑,“黄姥姥的年糕特别好吃,谢谢。”
江宴行若无其事迈步到沙发捞自己风衣,收敛的眼角平滑过隋安,手忽而收拢。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仅拿走钱夹和手机,倏地揽过宋栖棠脖颈,俯身吻她眼皮,清凛眼神瞬息温和,“晚点给你电话。”
一旁的夭夭心思全被鸽子吸引,没注意这冲击力十足的情形。
然而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内心五味杂陈,各有各的抑郁。
隋宁两姐弟对视一眼,皆沉默不语。
“江叔叔,再见。”夭夭挥手。
江宴行笑笑,朝隋宁两人漠然颔首,神态自若打开门。
杂乱破败的楼道,他一级级踱下台阶,每一步沉稳霸气得似能将世界踩踏脚下。
隋安的胸腔充斥着浓烈的怒意。
回眸深深看宋栖棠一眼,冷声开口,“你找了他?”
早该想到的!
自己被放出来,高扬医疗又出事,夭夭的抚养权还不必担心被抢走。
一系列变故都是因为江宴行!
既然当初高飞存心告自己,怎么可能宋栖棠去低声下气求饶就改变主意?
“对。”宋栖棠神色凉冽,坦荡得令人无话可说。
隋安胸口起伏,压抑着滔滔怒气,“他这种男人,你……疯了吗?”
宋栖棠不置一词,眸中的明辉泛着冷光。
“栖棠是成年人,她懂得自己在做什么……哎你回来!”
隋宁话还没完,隋安猛地冲出去。

第106章 连我都只能仰望的人
“江总,请留步!”
隋安追出楼道口,江宴行竟还没离开。
一星火光闪烁他修长指间,雾气缭绕,挺拔的侧影衬得身后天幕低垂,气势极为凌人。
眼尾瞥到行色匆匆追来的男生,他神色寡淡,眉峰都没动一下,好整以暇偏头。
隋安不觉一愣,忽然萌发他在专门等自己的古怪想法。
演练过无数次的腹稿莫名难以启齿。
江宴行。
这名字从他明目张胆截车抢走栖棠那晚起,就频繁地出现自己于脑海。
虽然隔着天南地北,可信息传播如此之快的互联网时代,想打听一个人的消息并不难。
面前的男人刚回江家不久,便以一己之力重洗家族势力的牌面,是星城独一份的青年才俊。
他曾是栖棠的男朋友……
“我的时间很宝贵。”
正出神,凉漠声线拉回隋安神游的思绪。
抬眸,男人拨开袖口扫眼腕表,顺手掐灭烟蒂。
那是只双飞轮机械腕表,蓝宝石水晶镜面的反光折到隋安眼中,他更紧地抿住唇。
“江总,我本来有许多话想和你说,关于栖棠的,但现在觉得没必要了。”
隋安看着江宴行,语调复杂,“我不清楚你们的过往,也明白自己的条件比起你是云泥之别,不过有一点,我绝对远胜你。”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不舍得栖棠受丁点苦。”
“她跟着你,只是你众多女人的其中之一,对我而言,她却是唯一的公主。”
江宴行这才正色睨了眼隋安,剑眉挑起,等着他的下文。
隋安继续道:“夭夭的事,谢谢你帮了栖棠也帮了我,不过栖棠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你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何必作践她?请江总高抬贵手。”
轻飘飘的嗤音溢出江宴行喉骨,他丢掉香烟,踱到隋安跟前,寒寂眉眼掠过暗沉。
“看来你确实真心喜欢她,”有力的手掌兀然拍上男生肩头,很随意,却充分昭示着轻蔑。
隋安平时在学校同样被挺多女生倾慕,长得好,身材也不错。
可眼下同江宴行比较,相形见绌得很明显。
不如他高,肩膀亦不如他宽。
“既然动了真情,就更该离她远点。”烟雾尚未消散,江宴行的眉弓被幽暗光线抚触,半边脸氤氲着薄雾辨不清情绪,凉水一般清冽的嗓音霎时浇灭隋安心头的火热。
“没英雄救美的本事就别逞能,没护得住她的资格就别异想天开。”
“连我都只能仰望的人,你凭哪点染指?洗洗睡吧。”
——
结束完饭局,几个生意伙伴邀江宴行去滨城新开的夜总会。
“上次我就要你来这儿坐坐,他家小姐挺不赖的,抢走不少金四季的生意。”叶凯风叫妈咪喊混血美女进包厢招待,转头看向漫不经心把玩火机的男人,“三哥,你什么时候回星城?”
“还有一阵子。”
江宴行长腿交叠坐着沙发,闲适地后靠,指腹百无聊赖滑动拨轮,窜出孔洞的火苗间或映入深邃轮廓,一抹艳冶虚虚摇出瞳眸,悄然流逝过陷进幽昧的眉宇。
叶凯风眸光闪烁,心头动了动,俯身拿起杯红酒递给江宴行,悄咪打量他表情,“那回去后肯定还得再来一趟?珠宝店的事,我一窍不通,你可得从旁指点。”
视线缓缓下移,定格江宴行穿的西装,眉毛拧得能打结。
这人中午还穿的风衣,去完那二滩家就只剩衬衣西裤。
是不是又被狐狸精勾上床了?
不过应该完事没那么快。
江宴行这牛逼的体魄,机能百分百超群。
“叶凯风。”凉薄的唤声像冰雾冷却满室喧嚣包裹耳朵。
“怎么?”
“我警告你,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歪点子用谁身上,我都没兴趣管。”江宴行漠然接过酒杯,清隽五官被光影流转,眼中凝重的墨色犹如随时能泼出来,“除了那个人。”
“你再碰她一根手指头,我送你去地底下见你大哥。”
冷冽的告诫落耳畔,叶凯风不由自主抖了抖。
迎视男人肃杀冷酷的神色,他胸口憋着的窝囊气蠕蠕而动,“三哥,为什么呀?她……”
江宴行面无波澜打断他,“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叶凯风哑口无言,泄气地猛灌一口酒。
顿了顿,估摸想转移话题,看向门口,忽道:“姓王的那老小子也来了,李国栋之前找他捞过忒多偏门赚得盆满钵满,他倒机灵,眼看你打算秋后算账,自个儿上岸了。”
“落后要挨打,做生意不懂见风使舵怎么行得通?”江宴行饮口酒,慢慢吞咽,喉结轻微地起伏,“我觉得他用着还挺顺手,内地的珠宝业其实未必比星城逊色。”
妈咪领着一列风格迥异的混血妞漫步进门,“各位老板久等。”
江宴行淡而不厌瞧两眼,勾唇一笑,在三四个美女走来时抽出张支票丢桌上,尔后搁下酒杯利落起身,脸颊铺着薄静的醉意,“老总们玩得开心,我先失陪。”
走廊低靡的光度笼罩,江宴行轻轻关上门,双手抄袋倚着门框站了片刻,信步走向洗手间。
离开厕格,洗手台边多了个打电话的中年男人。
看到他,中年男人面露错愕,恭敬地点点头。
江宴行淡然颔首,手伸水龙头下。
自动感应的水流立即流泻指骨。
“嗐,那女人特漂亮,大排档打工,如果那次我没犯哮喘,铁定早睡了她!”男人笑声猥琐,“我原本寻思着下次有机会再睡,结果人家没做了,你不晓得她多带劲,尤其眼睛下面那粒泪痣,蛮勾魂,还是劳改犯,听说住城中村……”
透明水柱蜿蜒着指缝,江宴行垂眸,一丝不苟清洗双手,气场寒冽迫人。
男人挂断电话,朝身侧喜怒不形于色的江宴行殷勤打招呼,“江总,久仰大名,我叫钱大庆,庆鸿酒楼是我开的,欢迎您有空来吃饭。”
江宴行眼皮都没掀,“钱老板出院了?”
“您怎么知道?”
江宴行未置一词。
钱大庆识趣地走人。
单调的流水声回荡寂静空间。
江宴行抬眸,眸中幽冷如覆雪的海。
重新回到长廊,他支着腿,散漫低头,指头在手机屏幕按下一行字。
越发暗淡的光线沁润凉意游移到他深不可测的眸。
阴晦至骨。

第107章 大雨下的绝望
入夜,瓢泼大雨不期而至。
阮秀珠翌日要做手术,宋栖棠原打算去医院,可突然下这么大雨,她的计划只能落空,打过电话嘱咐阮秀珠好好休息,她开始收拾衣服做陪床的准备。
途径沙发,那件碍眼的男士风衣依然原样不动搭扶手上。
柔和光线漂染,衣襟散发墨色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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