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卿道:“你也说了,太子殿下对你有了欲望,那么,寻个合适的机会,下了此药,定可让你得偿所愿。”
宁小茶觉得不靠谱,狗男人不用药,那处也剑拔弩张的吓人,主要他自制力太强,根本不想动她,便是她用了药,以他的狠辣劲儿,怕是得咬死自己,不,在他咬死自己之前,怕是会先掐死她。
“我现在最大的心愿是太子殿下能去国子监。”
她不想下药得到狗男人,那太卑劣了。
段玉卿说:“只要殿下破戒,尝了女色,知道红尘的好,就会正视自己的身份跟责任,也就会去国子监了。”
宁小茶保持怀疑:“万一他没有呢?”
段玉卿淡笑:“那就是宁姑娘本事不够的问题了。”
宁小茶:“……”
她本事确实不够,只会撩男人,不会睡男人。原主虽然是扬州瘦马,但她穿来后,并没继承她多少相关记忆,也不知道瘦马在床上都怎么伺候人。
总之,思来想去,下药不是良策。
但宁小茶还是收下了那瓶药,同时,询问他对身体有没有危害。
“没有。”
段玉卿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她的眼,又在摆弄药草了。
宁小茶以为他是不耐烦了,却不知他是心虚了。她初入皇宫,还太单纯,并不知人心隔肚皮,有些人更是人面兽心。
“谢谢段御医。”
她道了谢,拿着药,回了住处。
经过泽恩殿时,看到沈卓守在殿门口,不死心地走过去,但还没靠近,就被沈卓拿剑抵脖子了。
她不想受伤,在离剑一寸远的时候,停下脚步,询问:“太子殿下还不肯见我吗?”
沈卓点头:“宁姑娘请回吧。莫让吾等难做。”
宁小茶见此,也不多说,转身就走了。
她走回住处,喊了香玉送晚饭,吃完后,简单洗漱一番,躺床上练了会瑜伽,继续想办法。
但没想出来,就睡着了。
当然,没睡好,躁动而空虚的身体还在折磨她,让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苦不堪言。
这该死的身体!
她欲求不满,烦得厉害,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找段玉卿,准备让他给她开点药。
也是巧,竟然看到了敬王。两人关系似乎很不错,在御医院的小凉亭饮茶、下棋。
小凉亭依着湖水而建,周边种着一圈的垂柳,春风徐徐,吹动着柔嫩的柳枝,远看来,嫩柳如烟,波光粼粼,画面非常美。
当然,更美的是小凉亭里下棋的两人,一白一黑,白衣的是敬王赵惩,黑衣的是御医段玉卿,两人气质相仿,沉默而静美,偶尔相视一笑,像是一对儿。
这敬王年近三十而未娶,难道是断袖?
宁小茶躲在一棵粗大的柳树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窥视着两人,估摸着两人的关系。
还没等她估摸明白,就听一道温和的男音传来:“出来吧。”
是敬王赵惩的声音。
他发现了她。
宁小茶也没躲,大大方方走出去,盈盈一拜:“奴婢见过敬王殿下。”
赵惩瞧着她,一如既往的和善可亲,就像是她认识的赵日臻,让她忍不住想亲近。
“宁姑娘,好久不见。”
他朝她笑。
她看着他的笑,一扫多日的阴霾,也忍不住笑了:“是呐。敬王殿下,好久不见呀。”
这一刻,她福至心灵,觉得自己早该见他了。
他给她玉佩,说她遇到困难可以找他帮忙,现在,让狗男人去国子监的事,就可以找他帮忙。
第042章 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宁小茶走过去,瞧一眼棋局,黑棋已成围攻之势,白棋退缩一隅,如困兽犹斗。
赵惩一直留意着宁小茶的表情,见她盯着棋局,像是在思量什么,便问:“宁姑娘会下棋?”
宁小茶谦虚一笑:“略知一二。”
其实她下棋还是很厉害的,赵日臻精通棋艺,少年时还曾在围棋比赛中夺下冠军,她跟他学了几年,也算是小有所成。
赵惩听她会下棋,像是很有兴趣,笑道:“你坐。陪本王下一会。”
段玉卿识趣地让开位置。
宁小茶坐下来,先谈了条件:“若奴婢赢了,敬王能否帮奴婢一个忙?”
赵惩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含笑点了头:“可以。”
宁小茶也笑了:“那奴婢就先谢过敬王了。”
随后拿了白棋,落了子,挽救白棋面临的死局。
赵惩很意外她会很继续这场必败的残局,兴致也更高了。
两人在棋局里厮杀。
一直厮杀了半个时辰,宁小茶才险险反败为胜。
赵惩自诩棋艺高超,不想输给了一个小宫女,倒也没恼羞成怒,而是兴致盎然:“宁姑娘棋艺这般好,敢问师从何人?”
他瞧上了宁小茶背后的人,想着收为己用。
宁小茶不知他的心思,也不能说赵日臻的事,便扯了个谎:“自古高手在民间。奴婢是有缘得了指点,亦不知对方名讳。”
赵惩衡量着她话里的真假,面上一派遗憾:“倒是可惜了。如此棋艺高绝之人,不得相见。”
宁小茶明白古人间的惺惺相惜,一时也挺遗憾的,如果赵日臻也穿来就好了,他那么聪明,那么优秀,一定可以在这个世道闯出一番天地。
赵惩遗憾了一会,便问了:“你说要本王帮个忙,是什么忙?且说来。”
宁小茶正想说这个,见他主动提了,立刻笑盈盈说了:“敬王应知奴婢在这宫中存在的意义,哎,皇后命奴婢劝太子殿下去国子监,奈何太子殿下佛心坚定,如今,又避奴婢如蛇蝎,奴婢一时半会真不知如何做了。还请敬王指点。”
赵惩也听说了东宫近来的动静:前些天,宁小茶办事不利,负荆请罪,被皇后罚了跪,太子派人相救,一时引得宫内流言四起,不想,近两日又冷了下来,避她不见。
真是怪异。
他思索着太子怪异的内情:对一个女人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情绪变化这么大,显然是动心了又在压抑,一面佛门,一面红尘,真真让人好生挣扎。
他作为他的小叔,得助他一臂之力啊!
想着,他笑道:“原来是为了太子。你放心,这个忙,本王会帮的。至于如何帮,且容本王想一想。”
宁小茶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很是激动:“多谢敬王。您真是太好了。一次次救我于水火啊。”
她满眼真诚地看着他,眼睛都发着光。
赵惩对着这双天真明亮的眼睛,都有些不敢看她了。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他转头瞧着湖面,没去看她的眼睛。
段玉卿也在瞧湖面。
宁小茶注意到两人一致的动作,后知后觉自己是个电灯泡,打扰了人家的二人世界,忙告辞了:“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她去的匆匆。
不知两人在背后聊着她。
段玉卿瞧着她远去的婀娜倩影,目光深沉地说:“王爷当真要帮她?”
赵惩捏着黑棋,把玩着,笑问:“为何不帮?”
段玉卿说:“太子殿下若是去了国子监,便是同意做了储君,那王爷的大业?”
皇帝唯有赵征一个儿子,只要赵征不想做皇帝,那么,皇帝之位非赵惩莫属。
赵惩明白他的隐忧,笑得淡然从容:“你不觉得太子做了储君,更有意思吗?”
段玉卿:“……”
有什么意思?两虎相争,叔侄相杀?
赵惩抿了一口茶,目光玩味道:“太子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段玉卿更迷惑了:“怎么有意思了?”
赵惩笑意深沉:“你以后会知道的。”
段玉卿现在就想知道,便追问了:“还请王爷解惑,太子哪里有意思了?”
赵惩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抵住了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说:“你且等着,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043章 及时行乐不好吗?
宁小茶得了敬王的口头帮忙,满意而归。
经过泽恩殿时,下意识停下来,想去狗男人面前刷存在感,但沈卓还是禁止她靠近,甚至连说辞都是一样的。
“太子殿下今日不见客。宁姑娘,请回吧。”
去他娘的不见客!就一懦夫!
她冷哼着走人,祈祷着敬王能提供些帮助。
接下来两天,都在等敬王的回应,有次实在等得焦躁,就去段玉卿那里打听消息。
“敬王最近在忙什么?可有跟你说些什么?”
“没有。敬王很少来御医院。”
“是吗?”
宁小茶半信半疑,若有所思地瞧他一眼:“你跟敬王……看着关系很好的样子。”
段玉卿不知宁小茶想多了,如实道:“敬王性情和善,平易近人,没有王侯贵族的脾性,跟很多人都关系很好。”
宁小茶深以为然:赵惩跟赵日臻很像,赵日臻也是如此。他出身豪门,家世好,事业好,一点没影帝的架子,甚至还能跟流浪汉聊到一起去。她记得他有次客串一个流浪汉,虽然是客串,但也郑重对待,特意跟个流浪汉相处了几天,以求扮演的真实。
段玉卿见宁小茶沉默,就主动打破了沉默,问道:“宁姑娘觉得太子殿下是个怎样的人?”
宁小茶对这个可太有发言权了:神经病!自虐狂!脾气也不好,动不动就要杀人!一点不像个佛门人!不对,禁欲这点,还是很像的!
说到他的禁欲,她就想吐槽:及时行乐不好吗?何苦为难自己?明明都快憋爆炸了好吧?他不怕憋坏自己吗?男人也就年轻那么几年,以后想行乐都不行了,他简直是浪费青春!
可惜,这些话打死不能说。
宁小茶咳嗽两声,压下不道德的思绪,一本正经地说:“太子殿下佛心坚定,禁欲自律,是个一心修佛的人。”
段玉卿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他这两天一直想着赵惩的话,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殿下一心修佛,但是,太子殿下真的清心寡欲、看破红尘了?他有没有可能只是在伪装?眼下皇帝病重,敬王执政,太子殿下空担着一个储君的名头,所以在韬光养晦?
若是如此,那太子殿下可“太有意思”了!
宁小茶不知这些弯弯绕绕,没从段玉卿这里听到想要的答案,便回去了。
经过泽恩殿时,略作思量,上前问了:“太子殿下今天还是不想见我?”
沈卓点头回道:“对。太子殿下今天还是不见客。”
宁小茶很颓丧,瞧一眼金碧辉煌的泽恩殿,又憋屈又好奇:那狗男人整日窝在殿里,到底在忙什么?那些个佛经就那么好看?便是一心修佛,也不至于一天到晚看佛经吧?他就不出来透透气?看着也不像是社恐啊!
殊不知被怀疑是社恐的人正在烧一张纸条。
那纸条细长,上面字迹很小,写着:【宁小茶求助敬王。敬王欲在国子监组织一场儒佛道的辩论。佛门代表是明空寺。】
明空寺是赵征之前修行的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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