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安松了一口气,好在魏鸢没有怀疑别的,“阿妹,阿兄在你心中便是这等阴险?”
他便上前拿了一粒丢进了嘴里,算告诉他们可以放心品尝。
第十八章
便随意找了个菜田还未浇完水,萧辰安就离开了。
他想,找个安静些的地方,好好的思捋一番。
或许如今的萧辰安格外的清醒,想起之前魏鸢写的那些遗书。
心还是止不住的在痛,便如同堕入十八层地狱般被施以酷刑。
他还记得魏鸢亲笔写下的那句话。
萧沉玉,辜负真心之人,要下十八层地狱。
还真是……应验了。
萧辰安走在山路中,其实不管怎样,只要魏鸢还活着,还在自己的身边。
他便已心满意足了,要论别的,萧辰安却也不敢同魏鸢多说,怕她恨他。
萧辰安只要还能触摸到她,那么他们之间便肯定还有机会。
萧辰安不想回忆那段煎熬的时日,可只有那段时间,他可以见到魏鸢。
能够感觉到魏鸢还在自己的身边。
觉得魏鸢还活着。
萧辰安能够明确的感知到自己不太清醒,除了能够看到魏鸢,听到魏鸢说的话。
其他人说的话,萧辰安便只能听见一些零零碎碎的一字或一句,根本便听不全他们在说些什么。
精神麻木,五感也在逐渐的退化。
那天隐隐约约地听见了老王妃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但是他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想说话,但好像又忘记了该怎么开口说话。
如今重活一世,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的对魏鸢,不管是谁阻拦在他们的面前。
也不管因为什么,萧辰安都会给足魏鸢任何的一切,发生了任何事都会告知于她,告知她真正的原因。
便算是魏鸢吃醋了,便算魏鸢生气了。
不过也便需要花点时间哄一哄,挨顿骂罢了。
萧辰安想通了许多,毕竟这次是系统给的第二次机会,谁又会在同一段感情当中跌倒第二次呢?
魏鸢在房中思考着今日察觉的异样,她白日里好似见到在萧辰安有一抹难言的情愫之色,在他的眸底迅速掠过。
她反倒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她所产生的的幻觉。
魏鸢从袖子里拿出仅剩的栗子,逐渐失了神。
想到从前和萧沉玉度过的无数个千秋,无数个日夜。
她便不禁红了眼眶。
要说从前她的心性是知足常乐,就是平淡的与心悦之人共度一生。
她从前不知晓什么叫知足。
觉得知足不如擅忘能乐。
将那些不开心的,不乐意的尽数遗忘。
和自己心悦之人一起,寻找着愉悦。
如今她知晓了,擅忘不过是欺瞒自己来求得安乐日子。
从前她以为自己能够忘掉有关鸣月的一切,以为只需要遗忘,她便不复存在,也将离开她和萧沉玉的身边。
但总归,是她将人想的都太过善良了。
魏鸢也在祈祷着,今日只是她累出的幻觉。
第十九章
萧辰安今日寅时便醒了,不像昨日睡到日上三竿,还需魏鸢亲自来叫醒。
这也是昨日夜晚赌输了的惩罚。
由于他原本便是出生在帝王家,从未砍过柴,也从未亲自开灶做食。
即使脑海中浮现着萧辰安熟练动作的记忆,他还是需要提前到厨房先行尝试一番。
约莫是过了两个时辰,萧辰安才勉强做出了回忆中的味道。
屋外的鸡开始打鸣,魏鸢也从睡梦中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走了过来,其实还有一股被吵醒之后的脾气。
由于实在太迷糊,循着味道找来,却没有分清便端起了那碗放了鸡蛋的面。
萧辰安发现之后马上便把那碗放着鸡蛋的面抢了过来,还没给魏鸢发脾气的机会。
他便把另外一碗递到了魏鸢的手上,解释道:“阿妹不是从不吃鸡蛋吗?这碗才是没放鸡蛋的。”
越来越关注细节的萧辰安,让魏鸢觉得倍感奇怪,虽然之前的事情萧辰安也对她很好。
但是唯一不对劲的便是萧辰安从来都不会做到这么细心。
比如栗子也不会主动的去剥,还有萧辰安也不会那么有耐心的还专门没在面中放鸡蛋。
以前别说剥栗子了,便算是在家中没了任何东西,萧辰安也不会专门去上集市。
这些疑问瞬间便让魏鸢从困意中瞬间清醒,再一次开始怀疑萧辰安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俯身了。
她双手在萧辰安的身上到处乱摸,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被附身的证据。
当魏鸢的手游过萧辰安的脖颈时,他下意识地便躲开了。
这时的魏鸢好像捕捉到了有趣之事,欣喜地喊出了声:“阿兄你这是怕痒吗?”
“我记得阿兄之前好像也不怕痒的啊。”
即使是知道了萧辰安怕痒,魏鸢还是一直在故意挠着他脖子。
以前那是萧辰安不怕痒,如今是萧沉玉,或许萧辰安的身体的确是不怕。
但是只要他想到自己和魏鸢是一世夫妻,魏鸢无论摸到哪里,萧辰安都会觉得非常的不自在。
魏母进来时看到魏鸢在和萧辰安嬉闹,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走进来去端放在上面的鸡蛋面,边走便说着:“你俩真的还以为自己还是孩子呢?天天的,便只知道在一起胡闹。”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宠溺,一点也听不出责备的意思。
魏鸢停了下来,先是端着那碗面喝了好几口热汤,“我和阿兄都没成婚呢,都是孩子。”
是啊,在上一世初遇之事,魏鸢站在他的面前便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那样无忧无虑的样子,他每当想起皆会在心中暗暗许诺,定会护她一生。
这时的魏鸢,同先前一样不需要忧虑别的任何事。
只需她自己平安喜乐便好。
第二十章
这便也是萧沉玉九年前同魏鸢在花灯节时,许下的祈愿。
当时他无比的坚定,在面对皇帝时,也说出了只愿同魏鸢缔结良缘一诺。
魏鸢也是同他这般。
“王爷,这是魏姑娘派侍女送过来的信件。”
萧沉玉接过时,嘴角早就笑意难匿,嘴上却还嘀咕着:神神秘秘的还送信?
“王爷身居要务,常年深居宫中,应不知民间习俗,今晚民间有花灯节,王爷LJ可否同小女一道欣赏?”
“花灯节?”
萧沉玉的侍从也悄悄瞥见了一眼,便在身旁出言解释道:“花灯节,这节日在这凡间意义非凡,王爷可否要赴约?”
萧沉玉从不曾了解民间之事,“什么意义?别卖关子。”
侍卫憋笑:“好像是说同心爱之人一起的节日,一起放花灯许愿什么的。”
萧沉玉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透着欢喜,透着真诚,:“是么。”
随后命人拿来纸笔研墨,“魏姑娘盛情邀请,本王怎敢妄拒,承蒙小姐欣赏,深感荣幸,那便酉时宫门见。”
只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萧沉玉哪能乖乖地等到酉时呢?
这才刚命人将信送出去,他也就直接离开了府邸。
他也是同侍卫想了许多主意来讨魏鸢开心,最后他们准备了好多花灯。
只是一切刚准备妥当,宫中就差人给他带来了口信,说是皇帝要见萧沉玉。
萧沉玉只好快步赶进宫中。
魏鸢看到萧沉玉同意的信之后,也是温和一笑。
皇帝坐在那斟茶,坐在那里好像是等着他,“来了,坐。”
“父皇,找儿臣过来是问到什么了吗?”
事情缘由便是上次萧沉玉向皇帝表明了自己选中的王妃便是魏鸢。
而皇帝则是顾及魏鸢乃是将军之女,害怕她恃宠而骄,生出谋反之意。
要询问天官查看姻缘和天象合适,才会同意此等婚事,
皇帝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没有,不过他说了一句话,关于魏鸢的。”
萧沉玉见他严肃的样子,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话了。“嗯?”
“他说,自古生有桃花眼者,必是多情冷心人。”
萧沉玉笑了,“父皇,他此番话想来就是为了挑拨,虽说魏姑娘一双桃花眼,可生来如此,父皇要以不为她所决定的事,来断定此人性格如何么?”
他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再者、父皇,前几日魏姑娘和将军已许诺儿臣,定保这江山帝景。”
皇帝一愣,随后道:“魏姑娘和魏将军当真是这般说的?”
萧沉玉没时间在这同皇帝耗,还未曾解释便直接起身,“今日儿臣约了魏姑娘同赏花灯。”
听此言皇帝端水的手停在了半空,难以置信的看着萧沉玉,“魏姑娘答应并约在西时与儿臣见面,父皇要是再这般追根究底下去,儿臣若是见不到魏姑娘,可是要恼的。”
皇帝突然咳嗽了起来,不知道是被茶呛到了还是被气到了,平复之后:“那便,早去早回吧。”
第二十一章
西时已到,魏鸢根据约定来到了宫门前,一眼就看到了萧沉玉靠在宫门上,抬头望着天空。
魏鸢无声的笑了。
萧沉玉也是不经意的回头一看,正巧看到了魏鸢未来得及收起的笑容,继而就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
魏鸢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刚想说的话完全被萧沉玉的举动卡在了嘴边,他的手不冷不热的,握着的触感就像手中摸着一块璞玉。
萧沉玉就这么握着,没有解释一句话,也没有想解释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么牵着坐在巷子里,这一街上的人全部都盯着他们移不开视线。
有时候萧沉玉真的想把魏鸢藏在自己的府邸,这样便不会有这么多人盯着她看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挂着的花灯亮了起来,成了照明灯,十里长街亮成一片,熙熙攘攘的街市人声鼎沸,成双成对的在挑选这花灯。
花灯样式多样颜色多彩。
萧沉玉想着:这民间的东西还挺好看的。
萧沉玉牵着魏鸢的手四处跑来跑去,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看那些稀奇玩意儿,看了这个又跑去看那个,最后停到了一个花灯的面前。
儿时的他从未体会过孩子的快乐,除了练字,便是背书。
这些民间的小玩意,在萧沉玉的眼里便是最新奇的东西。
花灯上印着的是一朵红艳没有叶的花,萧沉玉拿起了这个彼岸花的花灯,二话不说的买了下了,继而给了魏鸢。
魏鸢有些惊诧的接过,如果目光聚集在花灯的红色花上,她很清楚,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花,但是莫名的感觉自己挺喜欢这花的。
“这是什么花?”
“彼岸花,传说它生在地狱,奈何桥边,忘川河畔,生在彼岸永不凋谢,只可惜没有海棠花。”
听着萧沉玉的解释,惋惜着没有她最喜欢的花,魏鸢笑了。
“无妨,只要是王爷送的,我便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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