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仅限于此，姜雨眠说完就准备起来继续去排队了。
结果徐斯衍忽然过来她身边把她按住了。
他的手按在她手腕上，力道太大，弄出了红印子。
姜雨眠疼得蹙眉吸气。
徐斯衍马上松开。
“你不用排队，里面这批人拍完了，你进去一次性检查。”徐斯衍的语气有些生硬。
她这一说，姜雨眠猛地想起来了，瑞禾是他的产业。
“谢了。”
徐斯衍：“和你无关，我是在帮四哥。”
姜雨眠：“哦，那让他谢你吧。”
徐斯衍：“……”
姜雨眠没兴趣和徐斯衍说话，正好这时手机响了
，原野来了电话。
徐斯衍下意识看过去，瞥见名字不到一秒，姜雨眠已经接电话了。
她和原野说话的态度明显不一样。
“不都说了你不用来吗？”
“好啦好啦，那我等你哦。”
软糯娇柔的声音钻入耳蜗，徐斯衍的拳头越攥越紧。
? 第124回 名义兄妹
原野没多久就到了，看到徐斯衍在这里，他还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徐斯衍：“你能来我不能来？”
原野：“我和你能一样么？”
徐斯衍：“演个男朋友罢了，别当真。”
原野：“诶我说，你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啊，谁惹你了？”
姜雨眠也觉得徐斯衍今天跟原野说话挺不客气的，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稀罕的。
原野却有些担心：“珠珠，他没欺负你吧？”
姜雨眠：“没，我刚低血糖他还给我吃的了。”
原野有点惊，徐斯衍这是良心发现了么：“谢了啊。”
没多久，付晓芝和方沁阳也回来了。
因为徐斯衍的安排，姜雨眠后面的检查流程走得非常顺利，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部结束了。
徐斯衍站在原地看着那另外三个人围着姜雨眠一起回了病房，双手插入了口袋。
几分钟以后，徐斯衍去了白溪临时的办公室。
走到门口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交谈声——
徐斯衍一下就认出了詹语白的声音。
詹语白：“用这个药没问题么？”
白溪：“嗯。”
詹语白：“多久会有反应？”
白溪：“分人，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
詹语白到这里没接话。
随后是白溪玩笑的声音，“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威胁到你周家少奶奶的位置。”
徐斯衍的心骤然沉到谷底，太阳穴处的血管凸起，兜里的手冰凉一片。
他转身就往姜雨眠的病房走，连门都没
敲，直接闯进去了。
病房里只有姜雨眠一个人，她正在吃草莓，看到气势汹汹的徐斯衍之后挑起了眉毛。
姜雨眠：“徐先生找我打架的？”
徐斯衍走到姜雨眠，看着她眉眼间的笑，胸腔内那股烦躁感更甚。
“死到临头了还笑。”
姜雨眠：“嗯？我检查报告出来了？什么绝症？”
徐斯衍：“姜雨眠！”
他最烦的就是她这个若无其事的样子。
姜雨眠不知道徐斯衍犯什么病，索性就不理他了，拿起草莓送到了嘴里。
徐斯衍：“语白姐知道你和四哥的事儿了。”
姜雨眠吃草莓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一脸笑意。
徐斯衍：“你不怕？”
姜雨眠：“我故意让她知道的啊。”
徐斯衍：“你想死是不是？”
姜雨眠：“那你就帮她弄死我咯，反正你老早就看我不顺眼。”
徐斯衍：“你！”
姜雨眠往嘴巴里塞着草莓，吃得津津有味，全然没把徐斯衍的话放在心上。
——
万华办公室内，陆砚打开付晓芝的电脑实时监控着詹语白的手机。
几分钟前，詹语白给宿珉打过一次电话。
陆砚打开录音。
“我见过白溪了，她保证不了时间。”
“她必须快点死，裴烨桉在哪里，你查了没？”
“裴烨桉和裴流珠一个都不能留，她改名字出现就是冲我来的！”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陆砚的思路，他合上电脑，就看到徐斯衍一脸凝重走进来。
陆砚：“找我有事
？”
徐斯衍：“语白姐知道你和姜雨眠的事儿了。”
陆砚：“哦。”
徐斯衍：“……宿珉找去的那个给她主治的专家，语白姐认识，你不怕她对姜雨眠不利？”
陆砚眯起眼睛打量他：“你知道什么了？”
徐斯衍把在医院听见的对话给陆砚复述了一遍。
结果陆砚听完之后还是很淡定。
徐斯衍：“你不管她？”
陆砚：“我记得你很讨厌她。”
徐斯衍：“……”
陆砚：“我已经派人去医院守着了，谁都动不了她。”
徐斯衍咂摸了一下陆砚的这句话，顿悟：“你早就知道了？”
难怪他刚才去找姜雨眠的时候，她是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徐斯衍想起自己刚才的模样，咬紧了牙关，说不定姜雨眠现在正拿他当笑话说。
徐斯衍问陆砚：“以后呢，语白姐既然知道了，就不会放过她，你能护她一辈子不成？”
“还有，我们至今都没弄明白她为什么要接近……”
徐斯衍话还没说完，陆砚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扔到了办公桌上。
徐斯衍打开档案袋以后就看见了裴烨桉的资料。
徐斯衍并不知道他的全名，档案上有一张免冠照，他看了长相后才认出来的。
“四哥，你——”
“人应该没了。”陆砚说，“三年前的四月中旬和工厂请假以后就失踪了。”
徐斯衍：“……姜雨眠是来北城找他的？”
陆砚没回答，又打开手机给徐斯衍放了一段录音
。
徐斯衍对詹语白的声音很熟悉，但他没想到自己会从詹语白的口中听见裴烨桉的名字。
还有，那个男人说和詹语白“一起干过大事”、还提到了“杀人灭口”。
裴烨桉的名字正好是和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裴流珠。”徐斯衍把这名字重复了一遍，“是谁？”
陆砚：“你觉得呢。”
裴流珠，姜雨眠，珠珠。
还能是谁。
徐斯衍掐了一下眉心，大脑有些跟不上节奏：“你是说，他们是兄妹。”
陆砚：“名义上是这样。”
至于两个人的感情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同一天被福利院收养的而已。
徐斯衍还是想不通：“那语白姐为什么要杀他们灭口，他们之间有什么仇？”
陆砚：“血型。”
经他一提醒，徐斯衍再次拿起裴烨桉的资料端详。
血型那一栏赫然写着“rh阴性B型”，徐斯衍的肩膀僵住，不可思议地看向陆砚。
“他也和靳姨一个血型。”
陆砚没接话，又把姜雨眠在国外的病历单拿出来推给徐斯衍。
姜雨眠的病是在两年半以前确诊的，也就是靳柔做完移植手术的那年十一月初。
徐斯衍的右眼皮疯狂跳动着，有什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他面色凝重，琥珀色的眼底写满了不可置信。
静默几分钟，徐斯衍堪堪开口，“你是怀疑语白姐当年用了裴烨桉的肾？”
陆砚默认。
徐斯衍忽然豁然开
朗，如此一来，姜雨眠从出现到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是……
“手术不是宿珉做的么，他不……”
话说了一半，徐斯衍忽然顿住，“是他帮忙的？”
只有这一个理由解释得通，但是——
“他为什么要帮？”
? 第125回 休戚与共
凭借徐斯衍的智商，即便陆砚不说，他也能推测到詹语白和宿珉之间有交易。
男女之间的交易无非就是那几种。
可如果只是身体上的关系，绝对不足以让宿珉冒这么大的风险。
唯独的解释是两人的利益捆绑已经到了休戚与共的地步。
徐斯衍忽然想到了一个点，他看向陆砚。
陆砚：“找人盯着宿珉，我信得过的人不多。”
徐斯衍：“我明白，那姜雨眠那边……”
话说了一半，他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及时中断。
对上陆砚探究的目光，徐斯衍跟着解释了一句：“如果真是这样，之前是我误会了她。”
陆砚没接话。
——
姜雨眠的全身体检报告是下午出来，白溪拿到报告以后来了病房。
付晓芝和方沁阳一看到白溪，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白溪看起来很随和，和普通的医生没什么区别。
“你的身体整体来看比较虚弱，有点低血糖，平时饮食上要注意一些，作息也要规律。”
姜雨眠：“嗯。”
白溪：“我们接下来主要还是采取药物治疗，要用的药是需要肝脏代谢的，你的肝功能没有问题，大概这周我会把药从实验室带来。”
姜雨眠：“实验室？”
白溪：“不用担心，是国外进口的药，医院这边没有库存了。”
姜雨眠：“麻烦白医生了。”
白溪：“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就不需要我说了吧，我听说你有营养师。”
姜雨眠：“嗯。”
白
溪关照了姜雨眠几句然后就走了，全程没发现什么不妥。
付晓芝：“装得可真像。”
方沁阳跟出去看了一下，陆砚安排过来的人还在外面，白溪也没逗留。
方沁阳和付晓芝这几天因为姜雨眠住院的事情，都没好好睡过觉。
晚饭之后，姜雨眠安排她们回去了，独自躺在病房里玩手机。
打哈欠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阵开门的动静，姜雨眠的脑子骤然清醒了，下意识摸出了枕头下面的那把瑞士军刀。
刀刚握到手里，就看到走进来的陆砚。
姜雨眠：“……”
陆砚关上门走到姜雨眠面前，见她手背在身后，目光望过去。
姜雨眠觉得有点尴尬，下意识想藏，结果更显得欲盖弥彰。
陆砚：“手里什么东西？”
姜雨眠：“没什么。”
陆砚：“拿出来。”
姜雨眠：“……”
两个人推拉了几轮，姜雨眠没什么耐心了，把瑞士军刀扔到了地上。
陆砚弯腰捡起来，拿在手里把玩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