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业余爱好,是表演魔术。
魔术师能够把一张手帕,变成一只鸽子。
这要诀就是速度快。
快到人的肉眼看不见魔术师从怀中掏出鸽子。
而我,速度足够快。
当保安冲我过来的瞬间,我已经用比秒更快的速度,拿刀子切下了王玲的手指。
我手里的汗水,与这根血淋淋的断指紧紧地黏合着。
我在心中不断念叨:「玲玲,谢谢你。」
回到寝室后,时间已经是 9 点 50 分。
我顾不得洗漱,甚至连衣服都没脱,直接躺在床上。
叮咚。
这时,手机再次传来震动。
我睁开眼,死了的王玲,还在给我发着短信:
「永远不要离开学校。」
「十点后,把门反锁,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不要开门。」
「注意老师的脚,如果她的脚是羊脚,那么她已经被感染,离她远点。」
「死人的话,可以相信。」
我将这些规则默念了一遍,便从床上起身,想把寝室门给锁起来。
可这时候,钟淑珍和另一个室友李苗苗推门而入。
钟淑珍狐疑地打量着我,道:「周清,你在骗我。」
我耸了耸肩膀:「骗你什么?」
钟淑珍冷笑一声:「你说你不相信规则,但你却按照规则上的做了,十点前把寝室门给反锁。」
我没理她,爬上了上铺床架,闭目休息。
钟淑珍和我曾是闺蜜。
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如果我与她联盟,肯定能在这恐怖规则中更好地活下去。
但我不喜欢她。
因为,她曾勾引我的男朋友……
在我思绪翻飞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李苗苗脱口而出:「谁啊?大晚上不睡觉,在这敲什么门啊?」
钟淑珍立马拉住李苗苗,食指放在唇间,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李苗苗却自顾自地说着话:「淑珍,不是我不遵守规则,而是刚才王玲竟然给我发了消息,她说,晚上有人敲门,一定要回应他。」
我心中不免升起几分好奇。
王玲发给我和钟淑珍的规则是一模一样的。
但为什么发给李苗苗的不一样?
「是我啊。」门外传来辅导员熟悉的声音,「你们也知道学校接连死了很多人,校领导让我过来,与你们聊天,做下心理辅导。」
话音刚落,我感受到手机上提前设置的十点整的震动闹钟。
现在是绝对不能开门的了。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不顾外面的喧嚣,准备睡觉。
李苗苗犹豫了一会儿:「老师,我们都睡着了,你能明天来吗?」
「不行!」辅导员的声音明显阴冷了许多,「你必须得开门!」
「不要相信老师,不要拒绝老师。」
我突然感到奇怪。
这与「十点后,不要开门」的规则开始有了冲突。
该怎么办?
片刻,我意识到,这两个规则并不矛盾。
只要十点后不要去回应老师,那么老师就不会提出必须开门的要求。
「怎么办?」
李苗苗明显是慌了,她摇晃着钟淑珍的胳膊问:「老师让我开门,我开不开?」
钟淑珍极为遵守规则,也同我一样,闭目睡觉,并没有回应李苗苗。
「开门,快点开门!」
门外,老师的手像是上了发条似的,一下又一下,极为规律地敲着门。
李苗苗几乎快哭了,她面容扭曲,表情狰狞:「淑珍,救救我,救救我!」
我听着觉得不对劲。
李苗苗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遇到危险了?
啪嗒。
门已经被打开。
李苗苗声音饱含恐惧:「我……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的手不听我的使唤,去开……开了门。」
「很好,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辅导员声音冰冷得就像是个机器。
她进寝室后,寝室里响起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哒哒哒的声音。
可是——
我记得清楚,老师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她从不穿高跟鞋。
冷不丁地,我想到规则:「注意老师的脚,如果她的脚是羊脚,那么她已经被感染,离她远点。」
难……难道,老师的脚,变成了羊脚?
想到一双白惨惨的光裸羊脚,按在人的腿上,我顿时感到浑身发抖。
「行了,别睡了。」
这时候,辅导员的声音像是幽灵般浮现在我耳边。
她距离我很近,像是整张脸,都靠在我脸上一般。
甚至,我感受到一种皮肤绒毛的触感以及一股腥味,像是腐肉放了很久的腥臭味。
我并没有听到爬床脚架的声音。
她是怎么上来的?
我周身的毛孔都在感到恐惧,却还是咬牙硬撑着,假装睡着了。
「我知道你没睡。」辅导员声音依旧冰冷,且带着压迫性,「你切了死人的手指,赶紧把手指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