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臻又恨又羞,帷帽下的一张脸绯色密布。
什么腹下软肋,什么任她拿捏!
事已至此,除了哀叹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也别无他法了。
她不是个遇事百般纠结的人,思及此,她拖着受伤的脚向阴影处的男子挪去。
趁着零星的烛光,她总算看清了靠墙半躺着的男人。
他戴了一张黑色鹰隼面具,一切都是黑的,上面有金色的暗纹在流淌,面具横覆在他高挺的鼻骨上,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露出了一双眼和一张薄唇,下颌线极其干净利落。
那双眼眸,深邃莫测,又如寒星般透着冷意。
身上着了一身纯黑色长袍,长袍的边缘及袖口处绣着少量的金色云纹,随着他身体的颤动,云纹在幽暗的山洞中若隐若现。
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她顿感安全了许多。
只是哪怕躺着,通身也散发着疏离与凛寒之气,那双眸子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看得姜臻头皮发麻,心头一跳,压迫感迎面而来。
随即又想,自己面容已遮,他压根看不见自己,千万可不能乱了阵脚。
当下,她很快稳定好自己的心绪,咬着牙,硬着头皮,二话不说,伸出一双素白纤细的玉手,朝着他的腰间伸去。
手一碰到他的腰,就觉得劲实有力,隐藏着巍峨力度。
幽谧的山洞里,响起了除腰带、解衣物的窸窣之声。
她的脸红的滴血,就连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虽自小离经叛道,但到底也是未出阁的娇女。
滇地地处边境,民风开放,男女之大防并不如上京那般看重。
虽只是个二八年华的闺阁少女,但男女间的那档事,她还是模模糊糊知道一些。
当然,这都“得益”于自己那不安分的爹,无视娘亲的阻拦,姜老爷接了他之前养在外的一女子入府为姨娘。
那姨娘娇软柔媚,在床第间颇多姿态,把姜老爷迷得五迷三道的。
在她十三岁那年,她在姜老爷乱放的书堆里,看到了一本描写大胆露骨的风月本。
图文并茂,生动直白。
第3章 如此解毒
再大点,每逢上巳节、七夕节,滇地大街上多少男女手牵着手,就忽然不见了。
他们或走到树底下、桥洞中、画舫内……
小的时候,家里的嬷嬷还会遮住她的眼睛,嘴里念叨着。
等大了些,她已经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了……
因此,她也知道如何去解。
但知道是一回事,可只要一想到全部过程,她的头顶都似乎在冒着气。
她暗自给自己鼓气,也安慰自己,谁也看不见谁,就当做了一场噩梦吧。
姜臻又深吸了好几口气,别过头,将手伸了出去。
……
她自然知道男子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但这厮的反应……
姜臻忍不住脸臊得通红。
她转了转头,发现他之前冷意湛湛的眸子此刻变得晦暗浓郁,似乎布满了红尘欲色。
她心内一阵愤恨,狗男人还挺享受的。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停歇了。
“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吗?”姜臻平复着声音问道。
男子的喘息声渐渐平息,只见他抬了抬胳膊,试着想直起身,又无力地瘫了下去。
“抱歉,在下体内余毒未清,还…需要继续排毒。劳烦姑娘再次施以援手。”声音从鹰隼面具里透出。
姜臻一听,肺都要气炸了。
“你有完没完?”她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咬牙切齿。
“约莫再来一次就好了,不会劳烦姑娘太久。”
做一次,跟做两次也没啥差别了,半途而废还拿不到解药。
生意人的头脑就是这样,嗯。
第二次比第一次更持久,足足撑了两刻钟。
姜臻累得几乎要瘫倒在地。
“希望阁下说话算话,请将解药交给我。”脚上的疼痛提醒着她。
那男子的毒应该是解了,已然支着身体坐了起来,只是看起来尚虚弱。
在姜臻的注视下,慢腾腾地穿好自己的裤子。
收拾好自己,他轻声笑了笑:“容我给姑娘拔箭。”
说完,一只骨节分明,粗长匀称的手落在她的脚上。
姜臻吓了一跳,看清他的动作后,倒也没矫情。
此刻,她就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山洞,以后再也不踏足。
他小心翻开了她的衣裙,小腿上已血肉模糊,袖箭虽小,但扁而尖,那翻着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