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在办公桌上摆着一堆资料，手中捏着钢笔，在面前的A4上写着什么东西。
他鼻梁上架了一副防蓝光的平光镜，无框眼镜让他整个人更添几分禁欲感。
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关键词，中间画了复杂的线条和箭头，一眼望过去只让人眼花。
写下最后一个关键词，陆砚盖上笔帽，狭长的双眼垂下，目光最后锁定在了纸张中心的那个名字之上。
裴烨桉。
一切的线索都是围绕这个名字展开的。
陆砚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钢笔转动，脑海中回荡起了姜雨眠养母说的那句“家事”。
随后他的视线转向了旁边的另外一个名字。
郑凛叙。
陆砚放下钢笔，将桌上铺开的资料整理成一摞，那张画满了线索纸被放在了最上面。
接着他打开了一旁的电脑，里面有几条最新的短信和通话记录，但没有一条是来
自宿珉的。
这几天詹语白和宿珉都没有联系过，徐斯衍派去跟踪宿珉的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陆砚的眼底闪过几分厉色。
与此同时手机响了。
陆砚把手机拿过来，上面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林煜：“周总，您让我跟的人有眉目了。”
陆砚：“说。”
林煜：“就在刚刚，何楚妍和她丈夫姜渊去了港城的一片私人墓园。”
“门口守卫森严，保安嘴里问不出来什么东西，只知道是一个大家族的祖坟。”
陆砚：“嗯，继续盯着。”
和林煜通完电话，陆砚才发现微信里好多条未读消息，他刚才太过专注，根本没听见声音。
打开界面一眼便看到了姜雨眠的头像。
陆砚看完了她发来的几条消息，目光更显凛冽讥诮。
耳边立刻回荡起了那熟悉又轻快的声音。
无趣的人。
陆砚面无表情地删除了对话框，詹语白的聊天窗口自动跳了上来。
詹语白：【你忙完了吗？我们吃个午饭一起去试衣服吧。】
陆砚：【哦。】
——
姜雨眠吃完午饭以后都没收到陆砚的微信回复，更加焦虑。
午饭之后，付晓芝过来了一趟，姜雨眠因为太焦虑了，和她说话都是心不在焉的。
付晓芝不免担心：“珠珠，你是不是在医院住太久憋坏了？”
姜雨眠：“……可能是吧。”
然后她又去看微信，狗东西还是没回她。
付晓芝：“那我陪你出去走走吧，跟护士请个假。”
姜
明珠同意了。
她现在的确需要做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不然死盯着微信，迟早烦死。
姜雨眠最近指标很好，请假出去不难，通知过护士长那边之后，她便换了衣服和付晓芝还有方沁阳一起出去了。
付晓芝为了让她心情好点，带她去吃了某家贵的咋舌的下午茶。
只是没想到，她们三个人刚坐下来，竟然正好碰上陆砚和詹语白从楼上下来。
很显然他们两个人是一起吃完饭下来的。
詹语白还挽着陆砚的胳膊，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好不恩爱。
方沁阳看到后立刻和姜雨眠对视了一眼，姜雨眠抿着嘴唇没说话。
付晓芝破口大骂：“真他妈晦气。”
“那是两两和姜助么？”詹语白朝那桌看过去，“姜助不是生病了么？”
陆砚：“不清楚。”
詹语白：“可能是好了吧……我们要上去和她们打个招呼么？”
陆砚：“随你。”
付晓芝这边刚骂完不到一分钟，詹语白挽着陆砚过来了。
詹语白脸上的笑一如既往地虚伪，和付晓芝说完话，她便去看姜雨眠。
“这段时间都没看到姜助去上班，身体好些了么？”
姜雨眠：“还在住院。”
詹语白：“那要注意身体啊，不要做不合时宜的事情。”
姜雨眠：“谢谢詹总。”
她表现得很乖巧，甚至还点了点头，低头的时候余光瞟向了陆砚。
他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就任詹语白挽着他在这边兴风作浪。
付晓
芝也看得不舒服，她挑眉看向陆砚：“你们这是来约会的？”
他还真用上美男计了，问题是见到效果了么？
反正她只看到詹语白被纵容得越来越嚣张了，真恨不得给她两个耳刮子。
陆砚：“嗯。”
谁都没想到这个问题是陆砚站出来回答的。
连詹语白都一脸惊讶，惊讶过后又露出了满足幸福的笑，有意无意往姜雨眠的方向看。
姜雨眠没看詹语白，低头玩着手机。
“你手机是不是响了？”詹语白挽着陆砚，自然感觉得到他兜里手机在震动，“电话么？”
“垃圾短信，不用看。”陆砚拉了詹语白一把，“不是要试衣服么，走吧。”
姜雨眠、方沁阳和付晓芝三个人一同目送陆砚和詹语白离开。
姜雨眠舔了舔嘴唇，方沁阳表情复杂。
付晓芝：“你们觉不觉得不对劲？”
方沁阳：“嗯？”
付晓芝：“他俩今天怎么这么恩爱，周四对着那白莲花又是关心又是动手动脚的。”
方沁阳：“……”
姜雨眠：“可能是在演戏吧，好让她放下防备。”
付晓芝：“这么反常，跟个神经病似的，詹语白也不是傻逼，她只会更加防备吧？”
姜雨眠：“……”
她刚才想不通的也是这一点。
陆砚平时对詹语白哪有这么客气，即便真的要做戏，保持平时的态度就行了。
他刚刚……
“他刚刚像发春了的。”付晓芝若有所思：“就好像故意秀给谁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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