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是元纾慧宇文宴讲的什么-免费小说元纾慧宇文宴全文完整版在线阅读

时间:2023-06-11 14:22:3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宇文宴咬了咬牙,你狠!
“不得进你房间半步。”他说完,一口吻了过去,这女人,真是一点都糊弄不得。
元纾慧推开他,“等一下,你去帮我拿点东西。”
“拿什么啊?一会再拿!”宇文宴又把脸埋在她洁白的脖子上。
“不行,现在马上拿,我脱好衣裳等你。”她拉住他的手,冲他妩媚一笑。
宇文宴无奈地站起来,“拿什么?”
元纾慧拉开门,指着外头漆黑的院子,“我的荷包放在外头桌子上了。”
“你啊,就是心大!”宇文宴戳了她脑门儿一下,转身出去了。
门啪地一声关上,在里头上了门闩。
宇文宴一怔,气得发疯,擂鼓似地敲门,“元纾慧,你又骗人,你这个女骗子!”
“你敢说刚才没骗我?”元纾慧清亮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宇文宴理直气壮地道:“没有,我都发誓了。”
“对,你发誓了,你说如有半句谎言,不得进我房间半步,意味着应誓了,你对我撒谎了!”
宇文宴捶着门,吼道:“这是啸月阁,不是你的房间,怎么算应誓?”
元纾慧不说话了。
绿芽端着祛瘀汤上来,看到王爷疯也似地捶门,吓得连忙退后几步,心里不禁佩服,汤大人真是有先见之明,这样捶,手不淤肿才怪呢。
宇文宴都快气死了,撩得他火烧火燎的,才把他扫地出门,天下间,竟有这般恶劣的女人?
他对褚明翠说的话没有错,她就是野蛮,刁钻,任性,刻薄,还性冷淡!

第174章有什么不敢的
门没有关多久,一会儿就放了进来。
这一次,宇文宴老实了,在门外冷静思考了一下,觉得她生气的唯一理由,是他和褚明翠单独见面了。
他老实地承诺,“以后,我绝对不会和她单独见面了。”
元纾慧看着他,“我这一次真不是吃醋,也不是气你没有完全对我讲真话,而是觉得你的防备心不够,就算你对她没有那种感觉了,但是你们一起长大,多少还有情分在,她要利用这份情分,陷害你,诬陷你,多容易的事情?公主府的教训,你忘记了吗?”
元纾慧语重心长地用自己作为反面教材来教训他,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宇文宴很感动,感动的同时觉得她有点不要脸。
她还好意思义正辞严地提公主府那茬?
不过,他不敢说这话,只能踏实受教。
这点,他其实当时有想过的,外头虽然有人,可除了徐一,都是她的人,如果当时她要做点什么,他很有可能就身败名裂了。
而她也绝对不是做不出来,当时许是被自己的话给堵懵了。
他乖巧地一件一件地剥着她的衣裳,“王妃说得是,本王以后一定会注意的,现在你先躺下,对,就是这样,别动……”
元纾慧气得拍他的手,“你的脑子能不能有一刻不要想那些?”
“哪些?”他手里忙得很,嘴唇也很忙,因为她很聒噪。
“唔唔唔……”她的唇被堵住,只能瞪大眼睛无声控诉。
一场爱情动作戏之后,两人相拥睡去。
翌日,夫妻二人相约出发,元纾慧去怀王家,宇文宴回衙门,整理好东西入宫禀报。
鲁妃还在怀王府,听得说昨晚齐王遇刺,十分震惊,她认为,连续几次都有亲王遇刺,那一定是谁在酝酿一个特别大的阴谋,她担心儿子病愈之后,也会遭此劫难。
所以,追着元纾慧一直问,让她向ʟᴇxɪ宇文宴打听,京兆府可拿住凶手了。
宇文宴入宫把城门之事还有齐王遇刺一事禀报了明元帝。
城门之事,归咎于褚明翠准备不足,且拖延时间太久,引发了意外。
至于遇刺一事,没有真凭实据证明是褚明翠做的,但是,宇文宴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明元帝听了,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地发话,“城门伤者,你去跟户部支取一笔银子,专门用于他们治伤和休养及短时的生活安置,至于刺客一事,继续调查,你的猜测不能作为证据。”
宇文宴知道刺客一事会是这样,不过,城门的事情如何处理?如何交代?
“父皇,那城门一事,伤了这么多人,总得给他们一个说法,父皇以为……”宇文宴看着明元帝,等着他发话。
其实不需要怎么责罚,毕竟褚明翠的“本心”是好的,只要下旨斥责一顿,说她办事不周,处事不妥,再叫她出点银子安置伤者,这样,便能平息这场风波。
明元帝想了一下,道:“那天城门的守将叫什么名字?”
“袁杰!”宇文宴跟他了解过情况,知道他的名字,现场能这么快控制住,他居功至伟,父皇应该是要褒奖他的。
明元帝神色淡淡地道:“嗯,便追究他一个维持不力,拯救迟缓的责任,停职查办。”
宇文宴震惊地看着明元帝,“父皇,袁杰有功!”

“那谁有罪?”明元帝不悦地看着他。

宇文宴哑口无声,这事谁有罪,他不都说了吗?
“就按照朕的意思办。”明元帝揉揉眉心,“去吧。”
宇文宴摇摇头,“不,父皇,儿臣不能处置有功之人。”
明元帝怒道:“那你是要抗旨不遵吗?”
“父皇,”宇文宴上前一步,恳切请求,“袁杰确实有功,若生生降罪于有功之臣,则会寒了千百臣子的心。”
明元帝盯着他,眸色愠怒,“此事你若不能办,大把人能办,你自己琢磨去吧,出去!”
宇文宴还要再说,穆如公公已经上前道:“奴才送王爷。”
穆如公公朝他使了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宇文宴一时颓然,知道父皇的脾气,这会儿跟他顶撞,不见得能为袁杰争取一个公平的结果。
他拱手告退,“儿臣告退。”
穆如公公送他出去,到了门外,穆如公公轻声道:“今日还没天亮,齐王府便命人入宫禀报,说齐王妃怀了身孕。”
宇文宴眸色平静,“知道了,谢谢公公告知!”
穆如公公轻声叹息,“王爷去吧,那袁杰暂时受了委屈,皇上是知道的,日后等此事平息,定会加以补偿。”
宇文宴心头只冷笑,好一句日后补偿,这一句拯救迟缓,可伤了武将的心啊。
他没有回衙门,这事他没想好怎么跟衙门的人交代。
那天的场景,京兆府许多官兵看在眼里,袁杰是真正的尽力了,如果袁杰获罪,京兆府上下,只怕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也没有回王府,元纾慧估计会比他更激动。
一时惆怅,去了国子监找冷静言。
冷静言一袭白衣,飘飘如谪仙,面容温润如玉,不带半点情绪地听他说完整件事情。
他摆下茶桌,道:“如今,诸位亲王无子,储君之位迟迟未定,如今齐王妃有孕,皇上心里头大概是倾斜过去了,要立齐王为太子,齐王妃就不能有污点,你应该明白的。”
宇文宴烦躁地道:“本王明白,但是,就算不处置齐王妃,也不该问罪于袁杰。”
“此事,总要有个人来承担责任,袁杰是城门守将,他来承担此事,是最合适的。”冷静言道。
宇文宴意难平,“本王没办法处置袁杰。”
他自己是武将出身,知道武将要出头有多难,若国家无战事,有些武将一辈子可能就止步于目前的位置。
可一旦国家有战事,他们要用生命的代价,才能换取晋升的机会,只是多少将士啊,要到死后才得到一个追封。
当日,这么多百姓在场,他们都亲眼看到袁杰拼尽全力救人的,糊弄不得。
一旦降罪下来,得是多大的笑话啊?
“你素来足智多谋,快给本王出出主意。”宇文宴看着冷静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就来气。
冷静言呷了一口茶,神定气闲地道:“办法不是没有的,但是,有些偏颇,只看你敢不敢。”
宇文宴一拍桌子,“有什么不敢?快说!”

第175章她去做挡箭牌
冷静言微笑看他,慢条斯理地道:“倒也和王爷无关,听说当天楚王妃也在城外救人。”
“是的。”宇文宴看着他,先警告,“别想着在她身上做文章。”
“必须从楚王妃身上做文章!”冷静言道。
宇文宴又一拍桌子,“休想。”
冷静言看着他,“王爷稍安勿躁,先听我把话说完。”
宇文宴摆摆手,“你尽管说,但是想必也不是什么好法子。”
“王妃在城外救人,此事不少人看到了吧?这两日京中也都传遍了,说楚王妃人心仁善,心善人美,如果此事一定要找个人来背锅,楚王妃就最合适了。”
“什么?”宇文宴没好气地瞪着他。
冷静言笑道:“如今老爷子最宠的人是谁啊?如今几位王妃声望最高的人是谁啊?你以为楚王妃去请罪,皇上就真的会怪罪她了?皇上就算想,老爷子也不允许啊,再说了,王妃可是救了红灯郡主,你皇叔也不会袖手旁观。”
“那岂不是胁迫?”宇文宴觉得此法不妥,父皇是不受要挟的。
一会真惹恼了他,给元纾慧打几板子,那她岂不是成砧板屁股又大又扁了?不妥不妥!
冷静言拍着他的肩膀道:“听我的,准没错。”
宇文宴瞪着他,“如果出了差错……”
“王爷自个一力承担!”冷静言拍板道。
“……无赖!”
都不是什么好人。
从国子监离开,宇文宴想了一路,还特地策马去了一趟城门,看袁杰在不在。
袁杰在,他吊着胳膊,那天救人的时候,拉伤了肩膀和胳膊。
“王爷!”袁杰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回身招呼,“阿三,给王爷摆茶!”
宇文宴看着袁杰,“不必了,本王路经此地,过来看看你的伤势。”
“多谢王爷关心,卑职的伤势没有大碍。”袁杰笑着道,“对我们这种粗皮钝肉的人来说,这点小伤算什么?”
“你可上过战场?”宇文宴问道。
“上过。”袁杰笑着说,“上过几场,杀了百十个敌军,才当了这守将。”
宇文宴一怔,“杀了百十个?哪一场战役?”
“虎头崖战役!”袁杰道。
宇文宴错愕,“虎头崖战役?当时本王为主帅,怎么没见过你?”
袁杰摆摆手,有些汗颜,“卑职当时只是后防线的小兵,王爷就算见过,大概也不认识的。”
从后方的小兵做到如今的城门守将,宇文宴可以想象他的道路有多艰难。
他心里更沉重了几分。
这人,竟然曾是他的部下!
就因为要给人顶罪,所以要把他所有的功勋抹杀!
“本王走了,有空再聊!”宇文宴竟没有办法面对这张灿烂的笑脸,不知道如果他得知父皇要把他革职查办,这张笑脸会变成什么样呢?
“是,王爷慢走!”
宇文宴几乎是逃也似的策马离开。
回到王府,元纾慧一眼就看出他心事重重了。
他也瞒不住,着实是困扰得很,便把父皇的意思说了。
元纾慧一听,果然很震惊,瞪着眼睛看他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父皇怎么能这样糊涂?”
“他要保住齐王妃的名声,就得有人担罪!”宇文宴沉声道。
“袁杰有功!”元纾慧怒道。
“本王知道,刚才本王还特意去了一趟城门,他带伤回去守城门。”宇文宴叹气。
元纾慧说不出的心寒。
她这个搞研究的人,不懂得政治,只是觉得这样会很伤人心。
尤其是对一个才立功的人。
“有什么办法吗?”元纾慧问道。
宇文宴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没有,这件事情,总要有人负责。”
元纾慧轻叹气,“真残酷。”
那位守将,真的很尽心尽力了,至少,做好了他的本分,不该被降罪的。
夫妇二人,相对无语,都只能轻叹一口气,为现实感到困惑。
良久,宇文宴才道:“其实,我还去了一趟国子监找静言,他给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元纾慧连忙问道。
宇文宴看着她,神色复杂地道:“他让你去请罪。”
“我?”元纾慧一怔,“我请什么罪?我无官无职,能请什么罪?”
“静言说,你身为楚王妃,深受皇恩,受百姓供养,事发之时,你在现场却无力阻止,救治不及,导致许多伤者伤情加重,现场混乱,更没能好好保护好红灯郡主,让郡主重伤,一度危急。”
元纾慧瞪了半响,“这……皇上一听就知道我是在无理取闹啊。ʟᴇxɪ”
宇文宴道:“没错,可父皇能责罚你?”
元纾慧呆呆地道:“因为我有御杖吗?”
宇文宴没好气地道:“你那御杖,就只能吓唬吓唬老七。”
“你不怕?”元纾慧拿出御杖,严肃地看着他。
宇文宴急道:“不要动不动就拿出来,快放好,放好。”
元纾慧放好御杖,“那为什么父皇不会责罚我?我这意图很明显啊。”
“因为现在你得了民心,百姓都赞颂你,皇叔感谢你,皇祖父宠爱你,你如果因此获罪,或者被责罚,皇祖父不会袖手旁观。”
元纾慧噢了一声,“原来是要啃老,不,把太上皇推出来做挡箭牌!”
这着实不算是一个好办法。
因为她刚立了点功劳,皇上对她会多欣赏几分,如果胁迫皇上赦免袁杰,那份好感又会被剥夺。
但是谁稀罕这点功劳?
至少她不稀罕。
“就这么决定了!”元纾慧道。
宇文宴有些意外,“要不要考虑一下?如果这样做的话,父皇一定会对你心存芥蒂。”
“那他也不能杀了我啊。”元纾慧看着他,迟疑了一下,“应该不会杀了我吧?”
“肯定不会,你不还有一张那啥吗?”宇文宴努努嘴,朝她袖袋里看了一眼。
那欠条,她宝贝似地收着,就算南珠还回去了,这欠条她还是力保了回来。
“是啊,你说这褚明翠早不怀孕,迟不怀孕,怎么这个时候怀孕了呢?我还以为她是假装的,上天没眼,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候给她一个孩子保着她。”元纾慧吐槽无力了。
褚明翠是真的走了狗屎运,每一次犯错,总有人出来保着她,不是褚首辅就是皇后,这一次连上天都帮了她。
她想起齐王妃说的话,怏怏道:“她现在怀孕了,估计齐王要被封为太子了。”
“不开心?”宇文宴问道。
元纾慧摇头,“不是不开心,只是觉得,齐王这脑子,怎么当太子?有几条命够送的?”

第176章你就不怕报复
宇文宴很意外,本以为她会酸上一两句的,但是,她竟然直接切中核心问题。
那就是老七确实没几条命可以坐稳太子之位的。
这大概也是褚首辅迟迟未动没有表态的原因,现在绝对不是时候。
他也十分好奇,她当真对太子妃之位一点兴趣都没有?当了太子妃,以后可就是皇后了,当然,前提是他这太子能稳当地活到登基那一天。
“你真不希望本王争夺太子之位?”宇文宴问道。
元纾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怎么轮到我希望不希望?又不是我当太子。”
“我如果是太子,那你就是太子妃了啊。”
元纾慧笑了,“太子妃和王妃有什么分别?”
“怎么没有分别?你别跟本王装糊涂,你难道不想当皇后吗?”宇文宴看着她。
元纾慧挪了一下桌面上的杯子,轻声道:“动念容易,但是道路险阻,不值得。”
还是那句话,代价太大,犯不着。
“只是,”宇文宴看着她,去探讨深刻的问题,“如果老七能坐稳太子之位还好,坐不稳,登上太子之位的那个人,也断不会放过你我,所以,不争不夺的最后,也可能是身首异处。”
元纾慧眸色微闪,“你想?”
宇文宴慢慢摇头,“倒不是,只是把最坏的情况说在前头。”
如果真的要到那一步,他也不会逃避。
元纾慧耸肩,“其实暂时没必要担忧这么多,父皇还很年轻,现在,先想办法处理好袁杰的问题,眼下的事情才是最迫切的。”
宇文宴收拾心情,看着她道:“你说的对,既然你也同意这个计划,那现在就入宫去。”
他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这个时候,父皇一般都在御书房接见内阁大臣。”
“我自己去,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元纾慧道。
“明白!”这件事情,他确实不能知道,否则,父皇会更震怒。
明元帝与内阁大臣在里头议政,元纾慧到了御书房殿外,直接就跪下,倒是把穆如公公吓了一跳。
“哎呀,王妃您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啊!”穆如公公上前要扶她。
元纾慧一脸悲痛欲绝,“不,公公,你就让我跪着,我实在是罪责难逃,来给父皇请罪的。”
穆如公公可不敢就让她跪在这里,连忙便进去禀报明元帝。
明元帝听得此事,皱起了眉头,“先打发她回去,没见朕正在忙着吗?”
“皇上,只怕轻易劝不走!”穆如公公道。
明元帝微愠,站了起来,“让她到侧殿去见朕。”
诸位内阁大臣面面相觑,楚王妃跪在外头请罪?
侧殿与御书房正殿相隔不远,明元帝进了里头,元纾慧被从另外一道侧门带了进来。
元纾慧跪下来,还没说话,明元帝就冷冷地道:“起来,朕知道你打什么主意,立马滚出宫去。”
元纾慧知道会被他识穿的,但是,戏还是要做的,她凄切地道:“父皇,城门一事,儿媳当受全责。”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胡闹什么?”明元帝有些失去耐性了,老五和他媳妇越发的胡搅蛮缠。
元纾慧大声道:“有,儿媳身为楚王妃,深受皇恩,受百姓供养,事发之时,虽在现场却无力阻止,救治不及,导致许多伤者伤情加重,现场混乱一片,这一切,都怪我没有及早阻止这一场闹剧,当时儿媳就在城楼之上,看着排队等候的百姓已经焦躁不安,已经想过会出事,但是却始终心存侥幸,没有及时命人通知京兆府,如今百姓非议纷纷,指责齐王妃假仁假义,想以一碗稀粥博取贤名,我同为亲王妃,也深感不安,百姓指责齐王妃,何尝不是在指责我?儿媳忐忑一宿,心头难安,必须入宫求父皇降罪,请父皇降旨,处置儿媳,以安我北唐臣民的心。”
元纾慧觉得,冷静言教宇文宴说的话,都不能把罪魁祸首褚明翠搭进去,既然她是要做替罪羔羊,就肯定不能放过褚明翠,得一同把她拖进来,这样才公平。
这点,得益于太上皇的教导,如果要做,就做绝了。
明元帝气得七窍生烟。
但是,她一番陈词恳切,泪眼盈盈,仿佛真是罪孽深重的样子,最重要,外头一群臣子听着,他发怒不得。
“出宫去!”明元帝只能说这三个字,然后压低声音怒道:“你别以为朕不敢真的处置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总有一天,你得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
明元帝一张脸铁青到了极点,连一旁看着的穆如公公都吓住了不敢作声。
元纾慧也吓坏了,跪在地上慢慢地爬过去,手探入袖袋,哆嗦了半响,也没什么动静。
明元帝正欲发火的时候,却见她颤巍巍地把一根东西伸了出来,递到他的面前,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明元帝只觉得脑子一下子就爆炸了,连同一起爆炸的还有心肺,胸口都隐隐发痛。
“父皇,贤才易得,忠者难求,若有功之臣被无辜处置,会断了多少双飞奔而来有意报效朝廷的脚?”元纾慧磕头,恳切地道,方才那一副悲天悯人的脸孔也藏了起来,如今跪在地上,眸色沉稳。
明元帝满心的愤怒,一时被压住,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起来吧,此事朕自有定夺。”
元纾慧不起来,抬起头看着他,“父皇,您在儿媳的心中,是明君贤君。”
明元帝没好气地道:“合着朕处置了袁杰,就不是明君了?胳膊外拐的东西!”
元纾慧见他没那么生气了,遂正色道:“父皇不会真的想处置袁杰,就算暂时处置,日后也定提拔起用,儿媳不为袁杰担心,儿媳只担心,有罪之人,心存侥幸,会一直执迷不悟,继续做那些莽撞的事情,到时候,只怕不是伤及几个百姓,而是让百姓丧失了对皇家的信任,信心,父皇,那人犯错,不是第一次了,父皇若真为齐王着想,不该纵容她。”
明元帝冷哼一声,“你倒是不怕伤了妯娌的和气。”
“我们没有和气过。”元纾慧大言不惭地道。
明元帝冷冷地道:“那也不怕外人以为你是嫉妒她?或者是觊觎其他的东西?”
元纾慧咧齿笑了,“不怕,总有心思通透的人能看清楚一切。”
明元帝再冷声道:“你就不怕褚家对你报复?”
元纾慧笑容渐渐消失,颤声道:“怕!”
明元帝看到她这个表情,才心满意足地道:“拿着你的御杖,滚蛋!”

第177章哪个才是她
宇文宴在宫门口焦灼不安地等着元纾慧。
不知道会不会被骂呢?不知道会不会被揍呢?那身板着实也不抗揍啊。
徐一见他一直踱步,道:“王爷,不如入宫去看看吧?王妃嘴巴刁毒,容易得罪人,一会惹皇上震怒,那就不妙了。”
“别吵,应该不至于!”宇文宴背着手,怎么还不出来?就算打板子也ʟᴇxɪ该打完了,走不出来也该给抬出来吧?
徐一撇嘴,“难说,王妃犯起浑来,逮谁咬谁,得罪了皇上,打板子还好说,就怕……”
宇文宴直起脖子冲他怒吼,“徐一,你是不是一刻不说话嘴巴就要长舌疮?”
徐一小声道:“卑职担心嘛。”
他一担心就会乱说话,一乱说话就容易说些负面的话。
他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终于,看到喜嬷嬷陪同元纾慧大步地走出来了。
她一袭红衣,昂首挺胸,步履稳健,神采飞扬,犹如刚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大红公鸡。
宇文宴悬了许久的心,一下子落下,急忙迎上去,拉住她的手臂上下看了一下,“没挨揍?”
元纾慧白了他一眼,“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巴不得我挨揍是不是?”
“担心你!”宇文宴松了一口气,扶着她上马车,“仔细些。”
元纾慧笑了,“怎么?一下子我的待遇都升级了?入宫之前可没那么好伺候的。”
她坐在马车上,宇文宴也坐了进来,一手抱着她,连声就问道:“怎么样?父皇怎么说?生气了吗?”
“生气啊,我都吓得快不敢说话了,不过,后来父皇倒也消气了,莫名其妙的。”元纾慧转了转眼珠子道。
“你是怎么说的?”宇文宴问道,“是不是按照我教你的去说?”
元纾慧点头,像听话的学生,“你教的,我都说了,我自己又创作了几句。”
“创作了几句?”这话怎么那么别扭?
“嗯,我说百姓都指责齐王妃,说她想以稀粥博取贤名,我说如果不处置她,她会不知悔改,一错再错,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原话我自己也记得不清楚了,临时发挥的。”
宇文宴石化。
哭笑不得地道:“你……你说这些干什么啊?父皇肯定以为你心怀鬼胎才去指证她的。”
“父皇有可能会这么认为的,但是,如果不是褚明翠为这件事情承担责任,就算不是袁杰,也会是其他无辜的人,我可不想再入宫胁迫一次,御杖也不是真的那么好使的。”
“你拿出御杖了?”宇文宴瞪大眸子,傻眼了。
这直接就是威胁父皇了,而且是赤裸裸的威胁。
元纾慧汗颜道:“其实,我是想掏欠条的,但是掏了好久没掏出来,手一直哆嗦,看到父皇脸色一沉,我心中一慌,就把御杖给拿出来递在他的面前,当时我都吓傻了,脑子反应不过来,只能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幸好,我也没有愣住很久,很快就反应过来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话,父皇应该是听进去了。”
宇文宴彻底无语了。
“算了,父皇就算要秋后算账,也会等事情平息之后再算。过阵子本王找个借口,带你离开京城一阵子,避避风头吧,等父皇消气了再回来。”
元纾慧嗫嚅道:“我此番可能得罪了褚家,你以后出入小心点儿。”
“怎么可能?你是得罪了褚家,很久以前你就得罪褚家了,以前不知道害怕,现在知道害怕了?”宇文宴笑道。
元纾慧叹气,眸子盈盈地看着他,“当时年幼无知,以为亲王肯定能压得过首辅,嫁给你之后,也算是有靠山了,谁知道你这亲王还得看褚首辅的脸色做人,我失算了。”
宇文宴狠狠地掐了她的脸颊一下,“徐一说你嘴巴刁毒,果然是没说错你的。”
元纾慧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你觉得,父皇会真的处置褚明翠吗?”
宇文宴抚摸着她的头发,“圣心难测,谁知道呢?”
“其实我觉得不会的,当然了,相信也不会是无用功,至少,父皇未必会处置袁杰了。”元纾慧道。
宇文宴不作声,他也觉得不会。
褚首辅那天在他面前为褚明翠求情,可见褚首辅是不愿意褚明翠的名声受到影响。
褚首辅为了老七,父皇也是为老七,所以,他觉得最后应该会放过褚明翠。
对他来说,无所谓。
他只是不想袁杰受到惩处。
但是,她心里会不好受吧?她都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也没能拖褚明翠下水。
父皇真眼瞎。
有眼不识金镶玉。
他很替元纾慧委屈。
齐王府。
褚明翠坐在齐王的床前,手里端着一碗汤羹,勺子轻轻地在碗里搅动,热气腾起,笼罩了她大半边脸。
“来,张嘴!”她温柔地说,睫毛微微扬起,下巴的伤口已经不包扎了,露出一道殷红的口子,但是没显得狰狞,反而觉得楚楚可怜。
齐王伸手接过来,哑声道:“本王自己来吧。”
褚明翠微怔,看着他咕咚咕咚地喝汤。
汤沿着他的喉咙往下咽,很快很急,像是赶任务一样。
“怎么了?”褚明翠轻声问道。
齐王把碗搁在一边,下意识地回避她的眸光,“没有,只是你也受伤了,不能让你伺候本王。”
“我伺候王爷,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褚明翠微笑,拿出手绢擦拭他的嘴角,温柔地道:“瞧你,这么大个人了,喝汤也不注意。”
齐王看着她,忍不住问道:“你觉得,父皇是否会处置你?”
褚明翠垂下睫毛,淡淡地道:“不知道,但是如果要处置,那就处置吧,这也是我罪有应得。”
齐王道:“我听说,你命人入宫跟父皇禀报了你怀孕的事情。”
“是的。”褚明翠端起碗站起来,放在桌子上,回头看他,“你不愿意告知父皇吗?”
齐王摇摇头,“不,只是觉得,御医并未确定你是怀孕了,而且,就算真的怀孕,也该是先跟母后禀报,让母后告知父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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