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景祁墨重生小说试读-沈岁景祁墨小说免费全文分享

时间:2023-06-11 14:08:3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小姑娘的嘟囔声逐渐远去,孙嬷嬷的步伐也逐渐的慢了下来。
她含笑瞧着长公主领着岁岁远去,脸上的神情便骤然转而冰冷。
孙嬷嬷转身望向仍旧跪在地上的一干人,慢条斯理道:“今日之事,你们若是敢向外透漏一字,诸位都是宫内的老人,有什么后果也该是明白,便不用老奴再一一提点了?”
众人俯下身子,隐隐有几分颤抖:“嬷、嬷嬷还请放宽心,婢子等心中有数。”
孙嬷嬷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随手点了点其中的一人,格外和蔼道:“在你们忘却今日事情之前,便劳烦这位……去同皇上回禀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才是,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是明白的。”
被点名的宫人胆战心惊的磕了磕头:“婢、婢子明白!婢子不敢欺瞒!”
这一天,储秀宫中那位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是哭着回去的。
彼时淑妃正躺在美人榻上,拥着精致暖和的狐裘,伸着纤细的十指任由着婢子给她的指甲上染着蔻丹,漫不经心询问道:“我一日都未曾见着茜儿,这样冷的天,她又野去哪里了?”
“小公主正是好动的年纪,想来玩累了便会回来了。”
婢子恭恭敬敬答道,闻见殿外的动静便笑道:“可巧,娘娘说到公主,公主便回来了。”
淑妃笑了笑,二人便闻见小姑娘的哭声由远及近,哭的十足委屈。
淑妃脸色登时一变,伸手便将那蔻丹拂开,提起裙子便急急忙忙起身出门:“茜儿?发生了什么?”
她见安茜哭的格外伤心,连忙检查了一番,见她穿戴整齐,并无受伤。
“茜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母妃,母妃求你父皇给你做主。”
淑妃温柔的哄着女儿,却不想话一出口,原本只是抽抽搭搭的小姑娘哭的更加厉害了。
“怎么了呀这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淑妃问了好几遍,也不见安茜说话,不由得恼怒的看向安茜身后的众婢子们:“难不成你们都是死人不成?!吩咐你们照顾公主,你们便是这般照顾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连忙俯下身子磕头,有苦不敢言。
“回娘娘,适才公主在、在御花园碰见了、碰见了长公主……”
长公主多了一位女儿,京中又多了一位小郡主的话——这种话他们断言是不敢说的。
方才孙嬷嬷话语之中的意思也已经十分明确了,今日之事便是要他们不可向外透露一个字,无非就是为了隐瞒小郡主的存在罢了,可是他们却又受到淑妃娘娘的质问,到底也是万万不敢不答。
“长公主?”淑妃微微一怔,惊讶道,“长公主竟然入宫了?!此事怎无人告诉本宫?”
众人只是伏着身子不敢答话,幸而淑妃也并未在意众人的表现。
淑妃一边给女儿擦眼泪,一边暗自思忖:自从长公主失去女儿后便一直郁郁寡欢的,这些年来几乎全然不愿意进宫,她往日为了讨好皇上,原是带着安茜去瞧过长公主的。

面上的说辞是带着幼,女去哄一哄长公主,期望长公主能够快些放下往事。

暗地里她则是希望安茜能够得到长公主喜爱,到底是为了她,也是为了安茜多一份傍身之ʟᴇxɪ所。
可长公主很直白的拒绝了她的好意,亦不愿意她再带着人登门。
淑妃蹙眉道:“长公主突然入宫是为何事,你们可知晓?”她见众人只是摇头,便不耐烦的招了招手,“罢了,一群无用之人,照顾公主便也做不好,打听件事情也做不好。”
“不过是个长公主罢了,你们便也瞧着她欺负我的茜儿?本宫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淑妃瞧着安茜哭的委屈,恨恨道:“我的茜儿才这般年纪,能够碍着她什么事情?左右再怎么闹腾,也无非是小孩子的打闹罢了,又没有什么恶意,可她要偏偏要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可恨!”
使了个眼色吩咐人将安茜带下去,淑妃站起身便冷声道:“更衣!本宫这就去见皇上!”
“你要见朕——所谓何事?”
**岁岁的日常
自从见过一面小侄女的皇上日日想再见一见软乎乎的小侄女。
第一次召见,长公主说岁岁肘子吃撑了,不方便入宫。
第二次召见,长公主说岁岁果子吃撑了,不方便入宫。
第三次召见,长公主说岁岁喝水喝撑了,不方便入宫。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六次召见,长公主懒得想由头,干脆不见。
于是连续推了五天商议国事的皇上:…………
岁岁小朋友表示:不能进宫,进去就得被追着换阿娘跟哥哥。
“舅舅很忙,可以不见面的,但是阿娘跟哥哥不能换。”
岁岁小朋友如是说道。

第二十七章:话中话
淑妃话音刚落,殿外便响起一道冷淡而威严的声音。
“在殿外便闻见你在发脾气,这又是要做些什么。”大步走进来的人淡淡的看了一眼淑妃,又看了一眼四周俯身跪拜的下人们,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这才淡然坐下来。
淑妃脸色微变,旋即便镇定下来,温声道:“皇上,您怎么不派人同臣妾说一声就来了?”
她款款朝着皇上走了过去,脸上带着几分委屈之色:“恰好,臣妾也……有事要请皇上做主的。”
“茜儿方才哭着回来,臣妾一问这才知晓适才她在花园碰见了长公主。”
淑妃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委屈道:“皇上,臣妾知晓长公主尊荣无比,可无论茜儿如何冒犯,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况且长公主多年不入宫,茜儿从未见过她,识不得人也并非茜儿的错……”
她咬着唇角,双眸泛出几分泪意:“长公主何必要为难一个孩子呢?”
“茜儿她——”
“茜儿她,”皇上漫不经心的打断了淑妃的话语,淡淡道,“不是一整日都在储秀宫么。”
听着是疑问句,可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淑妃微怔,下意识的抬起头:“茜儿她并不是——”
她迎上皇上冰冷漆黑的双眸时,微微愣了愣,余下的话语便卡在了喉中。
“茜儿一日都在储秀宫中同宫人玩耍,朕见她未曾温书,罚了她几句,她便娇气的哭了半日,朕,看她还是个孩子的份上,便也不多加责罚了,只是还希望淑妃能够加以训诫,好生管教才是。”
皇上朝着淑妃微微笑了起来,眼底却没有什么笑意。
淑妃神情一僵,连带着语气也有几分僵硬与不可置信:“皇、皇上?”
“嗯?”皇上温和的凝视着淑妃,缓声道,“方才是朕太过严厉,这才将茜儿吓着了,可她如今也不是不知世事的幼童了,淑妃也不该疏于管教,将她教的过于顽劣了些,爱妃,你说呢?”
淑妃怔怔的看着皇上。
她听出面前人的言下之意,脑中登时一片空白:皇上的意思是,今日的事情不可泄露?茜儿在花园碰见长公主的事情要被一笔勾销,无论是她宫中的人,还是安茜都不可透露一字。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皇上这般用意。
她原以为皇上来储秀宫是意外,亦或是闻见了安茜的事情这才赶来安抚她,却不想皇上的确是为了安茜来的,可是却并不是为了给安茜做主,而是为了警告她——
若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拌嘴得罪,按理来说并不应该让皇上亲自而来才是。
淑妃脑中转的飞快,嘴上却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不过是茜儿顽皮,得罪了长公主而已——”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皇上原本已经端起茶杯的手一顿,旋即落下。
茶盏落在漆红木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吓得淑妃心中一颤,她抬起头见皇上面无表情,连忙提起裙子跪在了皇上面前,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颤抖:“皇、皇上……”
“是、是茜儿贪玩,今日、今日的功课还没有做完。”
她低着头,看也不敢看皇上,勉强带着笑道:“臣妾爱女心切,并未训诫,反倒是纵女过度,适才皇上方训斥了她几句……茜儿这孩子,平日里被臣妾惯坏了,便是受不得一点委屈,哭一哭倒也好。”
“茜儿今日、今日未曾出过储秀宫,许是、许是有些闷了,这才闹脾气呢。”
淑妃僵硬着笑道:“等明日、等明日她必然就想明白皇上是望女成凤的。”
空气之中安静无比,好半晌才再度响起茶杯与桌面的碰撞声。
皇上温和的笑了笑:“爱妃一向聪慧,甚得……朕心。”
淑妃低着头,笑容僵硬。
“臣妾愚笨,皇上、皇上抬爱了。”
宫内的事情,岁岁一概不知。
她与长公主坐上了出宫的马车,正乖乖的坐在车内任由长公主给她梳发。
小姑娘坐的端端正正的,手上还抓着一片方才送她们出宫时的公公送给她玩的一片金叶子。
长公主梳头发的本事到底要比景祁墨厉害一些,不一会儿功夫便将她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再重新簪上两个花,苞苞,有些可怜兮兮的小姑娘又重新变得乖巧可爱了。
“岁岁,是阿娘不好,阿娘不该让你一个人出去的。”
长公主搂着女儿,愧疚的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捏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眶。
“岁岁没事的,阿娘不要担心岁岁,是岁岁自己太笨了,还把玉佩也给弄丢了。”
小团子伸出自己的小短手,微微直起身子,费力的亲了亲长公主的脸颊,小声的同她说话:“虽然、虽然方才岁岁哭了,可是岁岁觉得还是很开心的,岁岁第一次瞧见跟岁岁差不多大的人呢。”
“以前岁岁老是被关在柴房里,除了赵姐姐她们,就没有看见别人啦。”
小团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自己的脸颊,“嘿嘿”傻笑了一声。
她说的开心,丝毫不知晓自己天真的话语下藏着什么样的悲惨往事。
长公主每每闻见岁岁说以往的那些事情,便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摸了摸岁岁的脑袋,柔声哄她:“日后不会有人再将你关在一个地方了,天高海阔,你想去哪里,便能够去哪里,阿娘无论如何都会一直保护岁岁的,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待日后,你还会认识更多的人,他们都会愿意好好保护你的。”
她将岁岁揽入怀中,用脸蛋贴着小团子的脸蛋,无比认真。
“因为我们岁岁,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姑娘了。”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脸蛋红扑扑的,忍不住抿唇偷偷笑了起来。
她们到达绸缎庄的时候,岁岁迷迷糊糊的被长公主从马车之中抱了出来。
听着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岁岁搂着长公主的脖颈,嘟嘟囔囔的:“阿娘……”
“阿娘……岁岁困……”

第二十八章:听墙角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小团子又歪着脑袋,搭在长公主脖颈处睡了过去。
孙嬷嬷瞧了一眼,忍不住微微笑了笑,朝着带路的小厮摆了摆手,小厮瞧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岁岁,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连忙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只是在前面脚步轻快的带路。
孙嬷嬷压低声音道:“老奴瞧着小郡主许是累了,小孩子贪睡,一阵一阵的,一会儿便就醒了。”
长公主笑着拍着岁岁的脊背,点了点头:“只怕是睡不了多久便就活蹦乱跳的了。”
带路的小厮回头瞧了一眼,笑眯眯的。
“不妨事,楼中什么都不多,便是雅间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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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这一觉睡得并不长,只是一刻钟左右便就晕乎乎的被吵醒了。
左右雅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隔壁的房门被人“嘭”的一声踢开,便将岁岁惊醒。
“我跟你们说!景祁墨那小子回京了!”
“真的假的?!你莫要又胡言乱语的,届时就让我们又扑了个空。”
岁岁晕晕乎乎的从床榻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便在顷刻间捕捉到了自家哥哥的名字,揉眼睛的动作一顿,顿时便清醒过来,吃惊地抬起头,望向了面前的这堵墙。
“这次我非要收拾这小子不可,该死的景祁墨。”
“快些关门,快快快,莫要囔ʟᴇxɪ囔。”
那头又是传来“嘭”的一声,众人说话的声音便隐约起来,变得不真切。
岁岁着急的从床上爬起来,围着这堵墙便开始打转。
她方才听见这群人说的是“这小子”“该死的景祁墨”……什么之类的话语,这些都是满怀恶意的话语,都是冲着她哥哥去的,可见这些人都十分不喜欢她哥哥,只怕要做什么坏事呢。
打了片刻转的岁岁忽然灵机一动,又重新爬上床榻,以壁虎的模样贴着墙壁。
她一张脸蛋贴着墙壁,努力支棱着耳朵紧贴着墙。
隔壁的一群人丝毫不知晓这头有个听墙角的小团子,正愤愤然的“群责”景祁墨。
“早就瞧不过那小子装模作样的样子了,让他在府中躲了好几日的病,哼。”
“……景祁墨也算不得躲病,那日的确是因你同他起了争执,才累的大家都落了水。”
“他平日里就不喜与我们来往,那日却偏要与我争论,难道不是他故意针对于我的缘故?!”
“船桨原是我去抢的,可他若不是突然松手——他小子就是故意的!”
声音的主人气愤至极:“竟然让我如此丢脸,我非要让他吃个苦头不可!”
另一道声音纳闷道:“说来也怪……那日他突然就跟魔障了一般,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我去推了一把,他回头瞧我的眼神——啧啧啧,他平日身子最是羸弱,那时倒是有几分杀伐果决的意思……”
“你可莫要在此胡言乱语了,难不成还真的被他给唬住了。”
“将军之子又如何?你瞧瞧他那个模样,平日里谁也瞧不起,哼,不就仗着有个长公主的娘么。”
众人七嘴八舌的数落着景祁墨的“罪责”与“不是”,听着另一头的岁岁抓耳挠腮。
她紧紧贴着墙,恨不得自己能够冲破墙同那边说话的众人大喊一声“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我哥哥才不是坏人呢”,然而现实是小团子只能气的在这里握拳。
岁岁气鼓鼓的想:一群人欺负她哥哥,怎么这样过分。
就像是以前的她一样,也老是被一群人欺负……呀,原来哥哥跟她是一样的呀。
岁岁猛然睁大了眼睛,因为发现了自己同哥哥的又一共同点而觉得美滋滋的。
她摸着腰间的玉佩,压低声音道:“神仙小哥哥,你看——”
“俗话说得好,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的。”
“我方才打探过了的,过几日李家定了骑射的场子,也是给景祁墨下了帖子,他接了。”
岁岁闻见那头,有人嗤笑一声。
“他不是什么都能么,他不是什么都会么。”
“我就要在骑射会上,众目睽睽下,将他景祁墨弄成个残废!”
话之人虽然听着年纪不大的模样,可话语之中的狠恶之意却半分不少。
岁岁贴着墙壁,只觉得被对方的恶意唬了一大跳,不由得微微往后退了些距离。
她睁大眼睛望着那墙壁,不由得想起了往日自己在赵家时,时常将自己当成出气包的那赵家少爷,害怕掠上心头,她下意识的攥着自己的衣角,以一种保护自己的姿态往后挪了一些。
思及景祁墨冷淡的神情与长公主温和的面容,岁岁露出了些许若有所思的神情。
原来像是哥哥那样大的孩子也会这样坏的么?
岁岁心疼,又连重新趴了回去,鼓起勇气大声对着墙那头凶:“不许欺负哥哥!”
她的声音奶凶奶凶的,又隔着一堵墙,声音宛如蚊子叫一般细小。
然墙那头的声音顿了顿,果然便熄了熄。
“……方才似是有人说话,你们可听见了么?”
岁岁努力贴着墙壁,辨认那头弱下去的声响时,房门便被人轻轻地推开了一截。
孙嬷嬷探入半个脑袋,同趴在墙上的岁岁大眼瞪小眼,嬷嬷微微一怔,便笑了起来。
她温柔的走了过来,笑道:“方才似是听见里头有动静,想着莫不是小郡主醒了,可不就是么。”
直到走到岁岁身侧,孙嬷嬷上前一把将趴在边缘,瞧着有几分摇摇欲坠的岁岁搂入怀中,一直提着的心这才微微放下,也伸出手拍着岁岁的脊背,柔声道:“这样着实危险。”
方才岁岁就趴在床榻边缘的墙头,半个小腿都搭在了床边。
床头竖着一张柜子,若是岁岁一个不顺跌落下来,脑袋势必要直直的撞上那桌角。
岁岁被孙嬷嬷搂在怀中,懵懵懂懂的顺着孙嬷嬷的视线望向那桌子角,亦有几分后怕。
孙嬷嬷拍了片刻岁岁,未曾注意到怀中发呆的小姑娘,只是柔声问她。
“方才小郡主在做什么呢?”

第二十九章:听墙角(2)
闻见孙嬷嬷的问话声,岁岁这才回过神来。
她从孙嬷嬷怀中仰起小脸,着急道:“嬷嬷,阿娘在——”
打断岁岁话语的是来自屋外的一声惊呼,带着略微几分震惊:“长公主殿下,您怎么——”
“参见长公主。”
——旋即又变成一声声整齐的行礼之声。
岁岁闭上了嘴巴,听着外头的声音,小声同嬷嬷重复道:“嬷嬷,阿娘在外头么?”
孙嬷嬷温柔的点了点头,只当岁岁年纪小,刚刚睡醒,又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这才害怕起来,想要寻长公主,便也没有多问些什么,将她的鞋袜都穿好,这才抱着小姑娘踏出了屋子。
外头是一间偌大的酒楼,中央镂空,可瞧见热热闹闹的一楼底下。
底下搭着戏台,此刻没有伶人在上头表演,倒是一众公子哥儿听戏听得正是开心。
长公主与一群少年站在外头的过道之中,朝着他们虚虚的抬了个手,示意不必多礼。
孙嬷嬷的步伐顿了顿,低头见怀中的团子正着急的支着个小脑袋往前看,不由得好笑的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出声笑道:“诸位公子怎的这般有兴致,今日来昌楼吃酒呢。”
那几个少年的神情都带着几分紧张,瞧见孙嬷嬷时连也朝着人行了行礼,视线匆匆的瞥过她怀中的岁岁,便落在了二人身后大开的房门,试探性般询问:“您二人都来了,那世子也……?”
岁岁藏在孙嬷嬷怀中,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望着长公主,极其小声喊了句:“阿娘。”
那声音无比细弱,只怕是只有孙嬷嬷一人听了个清楚。
长公主回头瞧见女儿,神情便温柔了下来,上前从孙嬷嬷怀中接过岁岁,将人搂在怀中拍了拍,这才同几个少年接着说话:“淮儿今日在府中,未曾同我一道出门,你们可去府中寻他。”
岁岁趴在长公主怀中,转过半个小脑袋偷偷地打量着这些少年。
她见少年们身后大开的房门便是她的隔壁,心中知晓这些人就是方才说哥哥坏话之人。
岁岁偷偷地望着众人,见他们听见这话,都微微的松了口气,其中一人便笑着拱了拱手。
“前些时候一直想着寻世子同游,只是次次都恰好碰见世子不在府中,也不知晓世子是否因为之前的事情同我们生了嫌隙,心中惶恐,一直都不大敢再约世子相游。”
景祁墨前些时候同他的几位同窗游园时生了些矛盾,此事长公主是知晓的。
方才见几人神情有异,她心中生了些许疑惑,此刻闻人解释,便笑了起来,温声解释道:“淮儿前些时候的确是不在府中的,并非托词,他身子一向不大好,又不喜热闹,幸得你们时常约他同游。”
“公主哪里的话,阿淮……世子虽瞧着不大好相处,实则是个十分好相与的人。”
为首的少年闻见长公主的解释,似乎是放松了下来,朝着长公主拱手行礼,语气轻快。
他失言唤了景祁墨的真名,便旋即改口,神情瞧着似乎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反倒是让人瞧得出他与景祁墨的确是十分交好。
“是啊是啊,我等与世子交好,亦颇得指点,受益良多。”
少年身后的一众人亦是恭恭敬敬的模样,瞧着个个真诚温和,并无城府的模样。
岁岁扁了扁嘴巴,悄无声息的嘀嘀咕咕。
长公主便笑道:“你们同淮儿交好,倒也不必这般拘束,况且你们原是同窗,唤他名字就是。”
岁岁趴在长公主怀中,一双眼睛乌溜溜的打转,一会儿瞧瞧他们身后大开的隔壁房门,一会儿又瞧瞧面色十分随和的一众少年,又从长公主温柔的面容上转过去,小脸上不由得浮出几分困惑。
……这些人瞧着分明就是方才在她隔壁说哥哥坏话的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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