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外,苏以念怔站在原地。
看着祁时砚揽过靠上来的女人,左拥右抱,如鱼得水!
她嗓子发干:“祁少这是什么意思?”
“喝酒,得人多才好喝。”
“苏总,请吧。”
苏以念顺着祁时砚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茶几上摆了一排的子弹杯。
她攥了攥手,视线落回到祁时砚身上,他明明笑的肆意。
可莫名的,在这一刻,苏以念清楚的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冷漠。
而她刚刚心里对祁时砚升起的那些情绪,更为可笑。
深吸一口气,苏以念压下那些情绪:“喝完了,我就能走?”
祁时砚点了点头:“当然。”
得到回答,苏以念没再迟疑,直接拿起桌上的杯,仰头灌了下去。
烈酒烫喉,却更烫心。
苏以念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没注意到祁时砚深沉下来的眼。
直到最后一杯酒下肚,苏以念强撑着清明,挂着得体的笑:“祁时砚,我们……两清。”
话落,转身离去。
祁时砚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良久,没有动作。
一旁女人感受到祁时砚的出神,拿起一杯酒递到祁时砚嘴边。
“祁总在想什么?”
灯光忽明忽暗的略过祁时砚冷峻的脸庞,让人看不清情绪。
祁时砚收回视线,轻笑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会所的夜刚刚开始。
而此时打车回到家的苏以念,缓缓走入二楼拐角处的隐蔽房间。
房间内,是她找人特意定制的展览柜。
如果有其他人瞧见一定会惊讶,因为这里面摆着的,全都是各时期祁时砚高光时刻的记录!
在京大校门口身着学士袍毕业的时刻。
‘京都国际商界领袖峰会’演讲赛冠军领奖的时刻。
……
外人只知苏祁两家势不两立,却忽略了祁时砚每走一步,比他小一岁的苏以念就会跟一步。
从小到大,亦步亦趋。
唯一的不同,就是大学毕业之后,祁时砚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而苏以念接手了苏氏。
看着照片中祁时砚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再想到今晚祁时砚所作所为,苏以念只感觉此刻照片里的笑容格外刺眼。
突然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觉袭来,苏以念连忙跑到卫生间。
冰凉的水打在脸上,驱赶走了闷吐恶心感。
她双手撑着洗手池,望着镜中狼狈的自己,自嘲一笑。
……
翌日清晨,苏以念忍着宿醉带来的头疼,如往常一样抵达公司。
刚进门,助理慌张跑来:“苏总不好了,祁氏撬了我们的建材合作商王总,他们定了今天十点签合同!”
苏以念一愣,扫了眼腕间手表,九点四十二分。
应该还来得及!
她转身朝刚停好的车快步走去,边命令助理:“见面的地址发给我,还有苏氏最终拟定的合同也发来,我现在赶过去。”
他们本来已经商定好三天后签合同的,没想到祁氏竟然中途插了一脚。
苏以念眼神冷了几分,不自觉踩深了油门。
华正饭店紫竹轩包厢。
紧赶慢赶终于在十点之前赶到了地方。
再三确认了包厢号,苏以念直接推门而入:“王总……”
然而话刚出口,就被迎面撞来的人打断。
祁时砚垂眸看着怀中的苏以念:“苏总就这么在意这个项目,不惜投怀送抱?”
苏以念霎时反应过来,后退一步,脱离他怀抱。
只见祁时砚晃了晃手中已经签好字的合同,薄唇微勾。
“可惜……晚了!”
苏以念扫了眼祁时砚手中的合同文件夹,看向他身后空无一人的包厢。
失去合作,后续需要准备的资金和将要承担的风险,是苏氏没有办法承担的。
所以苏以念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这个合作商。
更何况,她和祁时砚都心知肚明,这个建材商对于祁氏来说并没那么重要。
苏以念开门见山:“祁总想要什么,才肯取消和王总的合作?”
祁时砚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进了包厢。
苏以念跟着进入,坐在了祁时砚对面。
祁时砚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苏以念:“苏总是个聪明人,我想要什么……苏总不妨猜一猜?”
“我能给得起的祁总都不缺。”
“那你呢?”祁时砚笑问。
苏以念一愣,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揣测着祁时砚话中的真正含义。
祁时砚看着表情有了一点变化的苏以念,嘴角微微勾起。
“一周后叶氏的宴会,苏总以我的女伴身份出席,这个合作就此取消。”
苏以念没有说话。
看着沉默的苏以念,祁时砚轻笑一声。
随后起身:“苏总可以慢慢考虑,我不急。”
脚步声渐远,苏以念手紧紧握拳,在祁时砚手按下门把的前一刻开口。
“好。”
祁时砚眼底闪过几分得逞:“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然后开门离去。
包厢重归寂静。
苏以念看着桌上祁时砚留下的合同,拿起后慢慢翻到最后一页。
右下角祁时砚的签名,嚣张肆意,正如名字的主人一样。
良久,苏以念才拿着它起身回了公司。
之后,苏氏和王氏合作继续,后续的项目有序进行。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一周。
苏以念看着办公桌上日历用红色记号笔圈起来的明天,叫助理进来。
“明天的时间空出来,所有的安排往后推迟。”
助理有些奇怪,但没多问,就去安排。
苏以念醒来时,才早上八点,很少这么清闲,她竟有些无所适从。
只能抱着手机,等着祁时砚联系自己。
可一直到傍晚,依旧没有收到祁时砚消息。
难道他忘了?
想到这个可能,苏以念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门铃声响起。
苏以念呼吸一窒,身体比脑子快一步反应,起身开门。
门前。
祁时砚瞧见们这么快被打开,眼底闪过抹异样。
随即将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苏以念。
“穿这个。”
苏以念接过,从包装袋上的logo看出是高定礼服后,没多说什么,直接转身上楼。
一个小时后。
她换好衣物后,简单的画了一个淡妆,走出房门。
别墅门没关,夜风吹进来,有点凉。
苏以念看着倚着门口摆弄手机的祁时砚有些诧异,他就这么站了一个小时?
听到声音的祁时砚也抬眼看来。
苏以念一袭抹胸白色长裙,真丝质地的裙摆轻贴着裙下迷人的曲线,若隐若现。
两人四目相对,祁时砚眼中闪过抹惊艳:“我的眼光,果然不错。走吧。”
说完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苏以念没动,看着他背影,在心里涌动一周都不得解的疑惑终于问出了口。
“为什么是我?”
如果祁时砚想,主动要求陪他参加宴会的女人如过江之鲫。
他为什么要舍弃到手的合作案,只提了让自己做女伴的要求?
祁时砚回头看苏以念,从上到下审视了她一遍。
才操着京腔,徐徐道:“换个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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