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琛挂电话的动作停下。
谢贺溪的声音继续传来。
“薛如,别总跳了,你也得休息一会儿。要是觉得宿舍吵,你就自己去开个间房,我给你报销。”
薛如说:“不用。你回去吧,别让你妹等你很久。”
“她哪比得上你这个妹妹?要不我回去吃个饭,晚点再来找你?”谢贺溪道。
令琛也算是看够戏了,挂了电话。
旁边的周尚“啧”了一声,说:“你这小舅子,平常对女生爱搭不理的,没想到在薛如面前还挺讨好。不过薛如对他,也没那么冷漠,至少比其他人好点,话都多一些。”
令琛没兴趣聊人家暧昧这点事。
周尚道:“我还是很难想象,薛如这性·冷淡的性格,当年怎么会追求你的。你都表现的那么反感她了,她还一次次找你,甚至为你穿上那套小战袍。但穿那套就是有用,你那天,拒绝她的语气比平时要温柔点。”
令琛这才看了他一眼,不过没有搭话。
周尚忽然神神秘秘的说:“那天晚上,我其实看见薛如上了你的车。她在你车上待了个把小时,下来的时候,穿着的丝袜不见了。”
令琛淡淡道:“有这么回事。”
“按照常理,我应该怀疑有什么的。不过谁叫你是令琛呢,而且,薛如第一次也不可能愿意跟你在车上,那多不美好,除非你们老早就搅和在一起了。”
周尚问道:“所以你们在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令琛扯了扯领带,道:“做·爱。”
周尚明显不信,笑道:“老实说,你对薛如没有心动过?”
“她这人,长得确实不错,但目的性太强,让人喜欢不起来。”
令琛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女人的学识远见才是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光靠勾引,能带来的喜欢,非常浅薄。随时都能被替代。
有的女人只适合睡,更何况薛如还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不打算娶薛如,就是怕她有一日爆炸,把令家拉下水。他跟她之间的情分,远没有深到这种能为彼此牺牲的地步。
他们对彼此只能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涂家有事,令琛在权衡利弊之后,不愿意牺牲利益施以援手,就是这个道理。
毕竟薛如心理的扭曲和性格上的冷血,他最清楚。
所以她不喜欢他,对他来说,算一件好事。
·
谢贺溪到时,送完给谢如歆的礼物,主动上前跟令琛打招呼:“令琛哥。”
令琛道:“你跟薛如在一起了?”
“还没有,不过快了。我能感觉出来,她对我跟对别人不一样。”
“你小心她,薛如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
“薛如她就是冷一点,但她人很单纯的。”谢贺溪免不了为自己心上人说话。
令琛认真看了他一眼,看来谢贺溪对薛如,还是真喜欢。如果他不是谢如蕙弟弟,他也就作罢。但碍于谢如蕙这层关系,他还是提醒了一句:“薛如对你不错,也可能是为了针对你姐。”
谢贺溪是个十足十的姐控,什么事都以姐姐为主。但这次明显听不进去,他也无所谓,说:“令琛哥,我比你要了解她。你也别总对她意见很大,她喜欢你都是过去的事了。”
令琛道:“我对她没什么意见。”
谢贺溪如在电话里说的那样,没待一会儿,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令琛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也起身告别。
他一直跟着谢贺溪的车子,他以为他是去学校找薛如,没想到他跟着他到了一家酒店。
谢贺溪开了房,但明显薛如还没有来。
令琛在大厅里等了片刻,真看到薛如出现时,眼底有点冷。
她里面穿着性感的舞蹈服,只外面套了一件大衣。表情又清冷,永远是一副,纯中不经意间带着欲望的模样。
他觉得她大概是故意露出这副模样的,因为男人喜欢。
要说她真一点没有对谢贺溪动过念头,令琛不信,恐怕还是在他们是未婚夫妻期间,就已经在谋划诱惑谢贺溪的事。那是她喜欢的刺激感。
恐怕她口中的,只有过他一个,都是假的。
但他从来不会放过算计他的人,薛如跟他这点关系,涂家并非一点好处没捞着。
本来他跟薛如,或许可以好聚好散。
薛如在看到令琛时,脚步停了下来。
“不太巧,正好撞上你出来偷·情。”令琛看着她的眼神虽然冷,语气却带了几分理解:“不过睡死对头的男朋友,确实没睡死对头的姐控弟弟,来得刺激。”
薛如拢起大衣,安静的站着,没有说话。
按照常理来说,的确是这样。她在跟令琛好上之前,确实幻想过谢贺溪,后来她连令琛也没有征服,就渐渐没那个心思了。
令琛道:“你先招惹的他?”
薛如想了想,说:“或许算吧。”
令琛问:“在跟我之前,还是之后?”
薛如回忆了片刻,如实坦白:“在你大学时,我们最后几次做的其中一个晚上。你答应陪着我不走,但你还是被谢如蕙叫走了。我睡不着,去外面逛,碰到他了。”
“然后?”
“那天,我抱他了,他骂了我,但是没有赶我走。”
“他骂你什么了?”令琛敏锐道。同为男人,他直觉不是辱骂,更可能是,是那种调情之语。
薛如顿了顿,没说话。她那天喝多了,心里难过的想寻求安慰,谢贺溪跟令琛走的近,说话方式也像。第一时间,她以为他是令琛,所以抱了他。
她喜欢抚摸令琛腹肌,那天大概也没有例外。
谢贺溪那天也没推开她,反而低头凑到她耳边,低笑着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浪?”
令琛也说过这句,一般都在床上,每次说这句的时候,一般比往日会更欲更凶,会更缠她。她隐隐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说你浪?”令琛一猜就中,也是神了。
薛如道:“忘了。”
令琛心下明了她这是故意说忘了,抬起眼皮看她,道:“你大概不止这一次绿我。”
薛如清冷道:“不算绿你,你说过的,你不是我男朋友。”
“也对。”他笑了一下,言归正传,“你找其他人可以,招惹谢贺溪不行。你更别想指望通过他来伤害他姐。薛如,你是聪明人,别做傻事。他没有分寸,你得有。”
薛如早就不那么恨谢如蕙了,不过她没有解释,想了想,她随口道:“不然,我继续找你?”
令琛看着她,目光幽深,似乎在考虑可行性。但最后还是怕涂家那一堆破事引火烧身,淡淡道:“你难道还会缺男人?”
薛如明白他的意思了,道:“你放心,他帮我订个酒店而已,没其他意思。”
令琛见目的达成,便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谢贺溪正好下来。他径自走向薛如,没有看见离他就几步之遥的令琛。
“薛如,你先上去休息吧。”谢贺溪伸手亲昵的捏了一下她的耳垂,说,“你准老公明天早上给你送早饭过来,然后送你回学校,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不要担心打扰我,什么时间都行。”
“准老公”三个字,让令琛眼皮抬了抬,不着痕迹的冷淡回头看了薛如一眼。
薛如想,这是在敲打她呢。
她疏远的道了谢,回到房间之后,把钱也转给了他。
这一晚,她睡得不踏实。
梦里全是那个女人冷冰冰的模样,她说:“这么简单的舞都跳不好,你不配做我的女儿。”
奶奶说,只要她够努力,就能跟妈妈一起生活,所以薛如牺牲了自己的童年,拼命练舞。但是十八岁那年,那人彻底不要她了。
梦境一转,她卑微的拉着令琛衣角,清高如她,也顾不上谢如蕙在旁边看着,她卑微的求他别走。令琛却不耐烦的说:“薛如,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薛如十二点惊醒,手足无措的拨通了一个号码,下一刻反应过来,又飞速挂断。
她喘着气,心有余悸。
几分钟后,令琛的电话回拨回来,她没接。他打了三个,薛如最后索性回了一张黄·图过去,令琛不想再跟她接触,必然不会再烦她。
迷糊间没注意,这张图居然发给了谢贺溪。
谢贺溪给她回了一个问号,看上去并不排斥她发这些,只是单纯疑惑,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发这些。
彼时他正陪着谢家长辈打牌,同桌的还有令琛。他回家后,谢母牌瘾上来,他跟令琛只能奉陪。
“怎么脸红了?”谢母打趣道。
谢贺溪道:“没什么。”
令琛给薛如打电话回来,正好听见这段对话,看了看他,没说话。
半个小时后,谢母去煮夜宵,谢贺溪坐在沙发上回忆刚刚薛如的消息,问令琛道:“哥,你有被女人发过那种带颜色的图吗?”
令琛懒得理他,心里惦记薛如那边是不是出事了。她从不半夜联系他的。
不管怎么样,认识一场,令琛不愿意替她做出牺牲利益的事不假,但不至于不管她死活。
“薛如刚刚,给我发了一张,你说她是什么意思?想让我找个点过去找她吗?”谢贺溪耳朵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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