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扛着柴回来后，发现家里来客人了。
全是村里的臭男人，正坐在大屋，喝茶聊天呢。
话题围绕着我妈，时不时的地，更有人一脸坏笑。
另外，我的两个闺蜜也来了。
被她们爸带来的。
只不过，此时她们都蹲在院里，正浇开水给大鹅褪毛。
刚宰的大鹅。
我撂下柴，急忙过去帮忙。
我们仨，围在大铁盆前。
这俩闺蜜，一个叫招弟，闻名知意。
另一个，狗丫。
因为在她爹眼里，她跟看门护院的狗没什么区别。
招弟和狗丫一直瞎聊着。
招弟先说：「我爸说了，等再长大一些，就把我送到镇上，去厂里打工去。到时候我就自由了。」
狗丫插嘴：「我爸说，明年就把我卖了。我也想好了，到时有婆家了，我一定好好干活。」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多勤快点，婆家就对我好，对………对吧？」
最后，她都没底气了，反问我俩。
招弟连连鼓励般的地点头。
但我没回应，只是盯向大屋那边。
那些男人，正在讨论什么。
我听不到，不过有人隔着窗户，望向我们这边。
还有人比划着，做一个怀孕大肚子的手势。
浪笑声，充斥全屋，也飘到了院里。
这一刻，我脸色阴沉的厉害。
「大力，你咋不说话？」招弟轻轻推了我一下。
狗丫也附和：「就是就是，说点啥，让咱们仨乐呵乐呵，哪怕只是临时开心下，那也好啊！」
我依旧沉默。
脑海中，却浮现出几个画面：
砰、砰！轻轻挑断脚筋的场景……
还有一个个铁笼子，村里这些臭男人，腆着大肚子，全蹲在里面……
「姐妹们，你俩有钱了，很多很多钱了，会做什么？」我突然问。
结果这话题，让她俩都愣住了。
「大力，别开玩笑！」
「就是，咱们能有钱，我得疯了！」
她俩你一言我一语。
赶巧这时，我爸走了出来。
「你们三个死丫蛋子，墨迹个什么！炖大鹅去，男人们都饿了！」
我爸吼着，顺带着也摸了狗丫裤裆几下。
狗丫不敢反抗，立刻跟招弟一起，抬铁盆往厨房那边走去。
「你怎么还不动？」我爸盯着我。
这一刻，他目光变了。
不像以前，没有了一丁点父女之间的味道，更多流露出的，是一种色迷迷。
其实我偷偷看他的眼神，这一刻也不同了。
看着他，就好像看到的，是村里的那些鸡羊猪……
厨房里，正在铁锅炖大鹅。
锅里嗤嗤啦啦的地冒着汤泡。
招弟和狗丫蹲在锅前，还在幻想着。
招弟：「我有钱了，每顿就做两碗红烧肉。吃一碗，倒掉一碗。」
狗丫也美滋滋的地想着：「我有钱了，就买辆三蹦子，开着它去农地里干活。省着风吹日晒。」
这期间，我只是不露痕迹的地摸向衣兜，把一包药悄悄倒在铁锅里。
从三奶奶家拿来的秘方药。
按她说，这是最新配出来的，药劲更大。
大到什么程度？她自己都心里没底。
但，这不就恰恰是我最想要的么！
很快，开饭了。
我们仨把饭菜一股脑都送到大屋。
按惯例，村里女人是绝不准上桌的。
要在桌下伺候，等这些男人胡吃海塞以后，我们再挑剩菜，随便填填肚子。
没想到，今天变了。
「大力，你们仨也上桌！」我爸发话。
也看得出来，屋内这张大圆桌上，除了这八个臭男人以外，还腾出了三个位置。
不是挨着的，而是穿插在这些男人之间。
此时的他们，都坏笑着看着我们。
招弟和狗丫一脸懵蒙。
而且这些男人，还生怕我们跑了似的，有人立刻堵在门口。
「坐，坐啊！」他们异口同声。
尤其狗丫她爸，绷着脸大喊：「狗丫，你先带头！痛快点！」
狗丫胆怯，只知道狠狠扯着衣角，这么稍微犹豫后，她妥协了。
我们仨，先后落座。
挨着狗丫的男人，立刻对她动手动脚起来。
而挨着招弟的是大伯，这时那嘴咧的，跟个瓢似的。
他一把搂住招弟。
「丫头，你多大来了？看伯伯这记性，都忘记了！」
这哪是长辈才能有的举动，相当亲昵。
？
这时我爸扯嗓子，提醒大家。
「急个卵！都先吃饭，不吃饱了，一会哪有力气！」
「对对！」
「嘿嘿，还是二胖最懂！」
其他人七嘴八舌。
而且这些村里男人，哪有什么素质。
吃顿饭，怪态百出。
拿筷子抠牙的，光脚踩凳子的，还有用力吧唧嘴的。
最重中之重，是挨着我坐的这位。
他叫老瘸，是出了名的老光棍。
之所以娶不上媳妇，按村里的话，原因就一个：穷！
这时的他，一边吃饭，他那眼珠子，上上下下就没停过，在我身上扫着。
突然的地，他撂下碗筷。
「我吃饱了！」
这句话，也让屋里一下子变得很静。
我爸嘘了他一声。
「你个死瘸子，吃这么点就饱了？」
老瘸笑嘻嘻着，不理我爸，反倒往我这边凑了凑。
「大力，你也别吃了。叔有个玩具，走，单独找个地方，我带你玩玩去！」
我拧着眉头，冷冷望着他。
其它他那些臭男人，这时都明白什么似的，哈哈附和着。
老瘸一伸手，要强行拽我。
但我爸像想起什么一样。
「死瘸子，带上这个。一会先让大力喝了。」
我爸取来一个茶缸子。
这里面，满满一下子，黑乎乎的液体。
「大力啊，这可是好茶，听爸的话，你都喝了。」
这一刻，我脑中涌现出很多片段：每一年，他都逼我妈喝这东西。
原来我不懂，但现在我哪不明白。
「好啊！」我回应着，也顺手接过来。
就这样，我随着老瘸，离开这里，又一同来到一间小仓房。
我家堆放杂物的地方。
我对这里，简直再熟悉不过。
什么东西放在哪了，了然于胸。
刚进来，老瘸就把门划上了。
他还猴急的地，呼哧呼哧喘粗气，脱起衣服来。
「大力，你也赶紧的，别逼我用强！」老瘸是各种催促。
但此时的我，蹲在位于角落里的一个「高低高」前。
高低高：很老式的那种储物柜。
打开后，这里摆放着各种工具。
斧子、锤头，甚至还有锯。
我默默琢磨着，挑哪一样的好呢。
老瘸一瘸一瘸，竟往我这边走来。
他也没了耐性，一把扯住我头发。
那意思，让我仰起头来，也强行让我往他身前贴去。
同一刻，我顺手往木柜里一抓。
选中的，是放在很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一支小吹镖。
这玩意，说白了，用来毒野味的。
我爸就经常带着它，去林子里转悠。
看到野鸡野狗了，就隔远吹这么一下。
镖头上都涂着剧毒呢，据说是氰化物。
号称三步倒！
我紧紧握着，随后就对准老瘸的肚脐眼，狠狠戳了上去。
噗的一声。
什么血啊，汤汤水水之类的，顺着往外直淌。
老瘸疼的，得整个脸都扭曲着。
还什么特殊想法。
他转身就逃。
只不过，这毒镖的外号也真不是白起的。
踉跄三步后，老瘸噗通一声，像个死猪一样，侧歪到地上。
就那张脸，瞬间像煮熟的螃蟹。
那身体，一抽一抽。
这是死前最后的挣扎了。
我走过去，冷冷凝视着他。
随后拖起他尸体，拖死狗一样。
仓房内还有一个废弃的草甸子。
我把老瘸放在上面，随便找了块破布，给他盖上了。
接下来，我稍微整理下衣着。
至少看起来，自己有些凌乱的样子。
我独自离开了。
那边的饭局，还没结束呢，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