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举起酒杯:“来,喝一个,就当给你庆祝!”
陆泽衍没说话,端坐在沙发上,连酒杯都不碰。
另一边,言初音被好友强拉着来凑局,却没想到刚进门就看到了里面的陆泽衍。
她下意识转身想走,却还是晚了一步。
陆泽衍朋友中有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她,直接上前将她拉了过来:“言小姐,好巧啊,我们刚刚还聊到你呢。”
言初音看了眼陆泽衍,没有说话。
众人目光对视了一眼,决定为陆泽衍扳回一局:“既然今天这么巧,不如我们这次重新下一个赌注。”
“我们这次就赌,你能忍多久不来找我们傅大律师。”
说着,几个公子哥纷纷摘下手上的劳力士和奢侈品附和:“我赌今天!”
“我也赌今天!”
……
很快,奢侈品在酒桌上放了一堆。
言初音看在眼里,拿过旁边的酒瓶,倒了满满一杯后,一饮而尽。
“咣!”空杯重重砸在酒桌上。
她扫视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视线落在陆泽衍脸上,一字一顿,决绝而坚定。
“我赌……一辈子!”
第十一章
全场的气氛瞬间凝滞了两秒。
随后在场的几个贵公子一笑而过:“这玩笑开的也不怕咬舌头。”
嬉闹声充斥耳边。
但陆泽衍却知道言初音这次是动真格的。
那双眼里,现在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爱意。
言初音冷淡的收回视线,转身就去了朋友那桌。
陆泽衍的视线也无意识的目送她离开。
好友沈寻端着酒杯,偏过头看着他这副失意模样,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傅哥。别盯着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言初音呢。”
陆泽衍一怔,冷寂的心脏像是有一根弦被轻轻拨动了。
沈寻又说:“话说,你们也结婚三年了,你对她什么感觉?”
感觉?
陆泽衍心头微紧,沉默片刻后,他揉了揉眉心,声音透着疲惫:“她是我太太。”
“这不废话吗?你跟她结婚,她难道还是别人的太太?”沈寻吐槽一声,“不过离了就离了吧,你们以后也就两不相干了,现在你刚好还可以跟贝梦薇再续前缘。”
闻言,陆泽衍心里无端生出几分戾气来。
“两不相干”这个词,落在心尖上,刺的他呼吸乱了一下。
???陆泽衍将情绪被掩藏的极好,他的目光冷淡,斯文疏离,只是捏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曲成凌厉的弧度。
这天是陆泽衍喝酒最多的一次,酒精的晕眩和胃痛同时淹没着他。
酒吧内,人声鼎沸。
陆泽衍双腿交叠坐在中间,衬衫领口半开,锁骨弧度清晰禁欲。
他一只手随意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捏着被点燃的烟。
脑海里,陆泽衍一直想着沈寻刚刚的话。
对她什么感觉……
他不知道,也摸不清。
昏暗的灯光照在脸上,男人俊逸的面容一半隐在暗色中,一半显露在光下。
指尖燃着猩红的光,烟雾缭绕,看不出神情。
酒局结束后,沈寻叫人来想把陆泽衍送回家。
但他却拒绝了:“我回律师所。”
沈寻也没多问什么,直接照做。
律师所。
空旷冷寂的大楼内,只有守夜的保安。
陆泽衍回到办公室,就熟练的脱下西装外套,坐在了沙发上。
胃里剧烈的痛意,让他唇色有些发白。
他起身打开储物柜,想翻找胃药。
可翻遍了柜子,却只得到两盒吃完的空药盒。
捏着手里的空药盒,他才忽然意识到,言初音已经跟他离婚一个月的事实。
那本离婚证,也正静静放在抽屉里。
这种落差感,来的猝不及防。
醉酒后的情绪被无限放大,陆泽衍重新躺回沙发上,藏在半阖的细密眼睫下眸子很黑,情绪深深浅浅的浮着。
他恍惚记起,从前有一次自己应酬喝多,被人送回律师所。
言初音知道后,冒雨赶了过来。
那夜的雨很大,娇小的女人浑身淋湿,但怀里带来的醒酒汤跟胃药,却一点雨没沾到。
思绪渐渐涣散,陆泽衍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男人修长的指腹一直停留在置顶的号码上。
而那人赫然是言初音!
第十二章
隔天,一早。
言初音接到了傅母打来的电话。
犹豫了几秒后,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伯母。”
虽然她跟陆泽衍离婚了,但抛开婆媳关系,傅母一直对她都很好。
没有平常那种恶婆婆刁难的剧情。
傅母亲切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音音啊,你今天有空来老宅一趟吗?我有东西给你。”
言初音迟疑了片刻,委婉的低声:“伯母,这不太方便。”
毕竟已经离婚,她就不想跟陆泽衍再有瓜葛。
电话那头的傅母又继续说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放心,那臭小子不会来的。”
“你就当来看看我,行吗?音音?”
话以至此,言初音实在找不到理由再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傅宅。
言初音一下车,老管家就迎了上来。
“少夫人……”老管家后知后觉发觉叫错了,又连忙改口:“言小姐,太太已经在主卧等你了。”
言初音礼貌点头,走了进去。
主卧。
言初音敲了敲虚掩的门后,屋内传出傅母的声音。
“是音音来了吗?直接进来吧。”
言初音推门走了进去,就见傅母坐在床边抱着一个檀木盒,爱惜的擦拭着。
见她进来,傅母和蔼的朝她招手:“过来坐。”
言初音坐了过去,轻声问:“伯母,你特意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傅母目光盯着手中复古的檀木盒,叹了口气:“这盒子是老爷子去世的时候留给你的。”
言初音一惊。
还没等她缓过神,傅母已经把盒子给了她。
“打开看看吧,密码是你生日。”
言初音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上面雕刻的镂空雕花。
这盒子拿在手上的重量并不重,不像是装了什么金银珠宝。
会是什么呢?
带着这份好奇,言初音小心翼翼转动铜锁上的密码。
随着“啪嗒”一声,盒子被打开了。
里面一份白纸黑字的文件,映入眼帘。
封面上写着:《财产公证》
言初音翻开几页,只见上面条条框框老爷子都在维护她的利益。
尤其是翻到最后一页时,落尾处最醒目的一条莫过于。
“所有财产,儿媳言初音与儿子陆泽衍,每人一半,如若以后离婚,该文件也具有法律作用。”
看着这最后一句,言初音鼻尖一酸。
都说嫁给律师,会赔的倾家荡产。
可老爷子像是早就料到今天的结果,该为她准备好了退路。
合上公证文件,言初音头微微仰上,轻呼了口气。
待情绪稳定下来后,她将文件放回了檀木盒,原原本本盖上还给了傅母。
“伯母,这东西您拿着吧,我不需要。”
傅母心疼的拉起她的手,苦口婆心的劝:“傻孩子,让你拿着就拿着,一个女人做宝贵的年纪就是二十岁左右。”
“你二十一岁就嫁给泽衍,将人生最美好的三年都给了他,这些是你应得的。”
言初音眼眶一热。
她其实并不在意什么青春损失费补偿费,陆泽衍也没欠她什么。
是她自己孤注一掷,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
这三年,她做好了一个二十四孝好妻子,把苦都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她甚至将从前那个骄傲恣意的言初音弄丢了。
失神之际,屋外突然传来老管家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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