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映月白斯瀚(倪映月白斯瀚)小说最新推荐-倪映月白斯瀚(倪映月白斯瀚)小说在线分享

时间:2023-06-09 16:01:1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雪莲洁白的花瓣被碾成泥泞。
“不要!”
倪映月目眦欲裂,那一刻她什么都没想,扑了上去猛地抓住了林雪舞的脚腕!
林雪舞受惊的收回脚,但随即又毫不犹豫的踩上了倪映月的手背。
倪映月眉心痛苦的拧成一团,却还是死死护着混着泥的雪莲……
林雪舞看着狼狈无比的倪映月,轻笑一声后抬脚离开。
倪映月疼的眼前都出现了重影,可她顾不上那么多,一点点将那堆泥土拢在手帕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冲回了倪府。

刚进正房院门,倪映月便看到站在门口的顾泽。

她立即快步走上前,声音满怀希望:“顾大夫,我把雪莲拿回来了,可以给祖父配药了。”
顾泽的视线从她额上狰狞的伤口移到她手中那脏污不堪的雪莲上。
心里狠狠一颤,他别开了眼,从喉间挤出一句话。
“……太迟了。”
倪映月瞳孔骤缩!
她推开顾泽,冲进正房。
跪在床边的倪清央扭过头来,待看清倪映月的伤时,眼圈骤然红透。
倪映月看着床上满脸死气的倪老爷子,大脑一片空白。
她一步步挪近床边,重重跪倒在地,攥住倪老爷子的手:“祖父,您醒醒……我把药带回来了,您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一直毫无动静的倪老爷子眼皮颤了颤,下一刻,竟真的睁开了眼。
“祖父……!”倪映月惊喜出声,眼泪唰得落了下来,砸在倪老爷子干枯的手上。
“莫哭……”
倪老爷子看了看一身伤痕的倪映月,又看看苍白消瘦的倪清央,浑浊的眼里一片悲凉。
“映月……清央……”
他艰难抬手,将两人的手攥在手心,交叠在一起。
“是祖父……没能好好护住你们,……祖父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将你二人所托非人。”
“我走后……只能你们姐妹相依为命。”
清正了一辈子的丞相,临终前,竟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倪映月早已泣不成声,胸腔内剧痛乍起,她死死抵住牙忍住喉间涌上的腥甜。
倪老爷子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打转,瞳孔渐渐放大。
“是……祖父,对不起……你们……”
尾音消散在空气中,倪映月手心也随之一空!
她看着倪老爷子闭上的眼,浑身都在颤抖。
“祖父,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过新年吗?您还说过,要给曾外孙启蒙……”
“祖父,您不能说话不算话……”她攥着倪老爷子的手哀求着,声音哑得像在泣血。
“映月……”倪清央流着泪将她拉进怀里,“以后,倪家就只剩你我二人了……”
倪映月只觉心脏仿佛被什么生生撕裂。
下一刻,她猛地咳嗽起来,嘴里控制不住地溢出鲜血。
“映月!”
失去意识前,她最后看到的,是倪清央满是惊恐的脸。
再醒来,屋外哀乐隐约。
倪映月猛地起身来,便朝外走去。
一路上,入目皆白。
她走到前厅时,突的停下了脚步。
屋檐下,写着“奠”字的白灯笼随风而动。
灵堂中,黑漆漆的灵枢前倪清央孤零零的身影跪在那里。
许久,倪映月才抬起僵直的腿,走到倪清央身边跪下。
倪清央看她一眼,突然问:“我问顾大夫你的病,他没告诉我,映月,你告诉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倪映月心尖重重一颤,半晌才出声。
“咳疾。”
“你撒谎!”
倪清央声音从未有过的严厉:“要多严重的咳疾才会咳血?映月,你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倪映月鼻尖蓦的一酸。
她扭身抱住倪清央,闷闷哽咽:“姐姐,我没骗你。”
倪清央根本不信,正要再问,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倪映月转头看去,却蓦然变了脸色。
来的竟是林雪舞!



第8章
白斯瀚的身影也出现在林雪舞的身后。
想起刚刚听到的话,他嘴角闪过一丝讥嘲。
不久前,倪映月才对他说过自己命不久矣,却原来,只是咳疾!
他走到灵枢前,淡淡道:“本王听闻老丞相病故,特来吊唁。”
就在他抽出香准备点燃时,倪映月突然起身,抓住了他的手。
白斯瀚眸色一沉,冷眼看她:“你又发什么疯?”
倪映月黑沉沉的眼就这么看着他:“不用了,王爷身份尊贵,我祖父怎能受您的礼?”
白斯瀚心里蓦的腾起一股怒意。
可当他看清倪映月那惨白到无一丝血色的的脸时,那股怒意却莫名被一种烦躁取代。
他冷哼一声便甩开了倪映月的手:“你倒有自知之明。”
白斯瀚将香掷回原处,带着林雪舞转身便走。
临出门时,他冷声开口:“人死灯灭,倪丞相既去了,那前事本王便既往不咎。”
他的话,让倪映月瞬间便红了眼。
喉间骤然一阵刺痛,倪映月死死抿着唇,终是将那股腥甜之气咽了下去。
她转身,正对上倪清央担忧的眼。
倪映月心一颤,轻声道:“姐姐,你怀着孩子,还是先去休息吧,祖父这儿我来守。”
倪清央看着妹妹嘴角僵硬的笑,一瞬心痛如绞,终是忍不住上前紧紧抱住她,泪如泉涌。
出殡这日,倪老爷子曾经的门生只来了寥寥几人。
从其中一人口中,倪映月得知,白斯瀚前日竟真让何侍郎官复原职了。
一片黑暗的世界忽的亮起一盏孤灯,倪映月看向姐姐,露出了自祖父去后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倪清央也笑了,只是那笑却含着无法言说的苦涩。6
送葬之人第次离去,只余姐妹俩久久站在碑前。
等到天色昏沉,才互相搀扶着回城。
倪映月握着倪清央温暖的手,欲言又止:“姐姐,姐夫起复,应当很快就会来接你回去了。”
倪清央一怔,却是沉默了。
回到倪府。
何府的马车竟真停在了门口!
站在马车边的何侍郎看见倪清央,立即冷冷道:“你倒学会拿乔了,我不来你就不会回家了是不是?”
倪映月忍住怒意开口:“姐夫,你有话好好说……”
可倪清央却按住她手臂,朝前走了一步。
向来温柔的人,眼中却有着冷意:“何晟,我说过,我不会回去了。”
倪映月愣住了。
这时,马车里却传来一个妩媚的声音:“夫人,出嫁从夫,您既然嫁了夫君,自然要以他为天才是。”
一个女子从马车上走下,眉眼间风尘尽染。
倪清央脸色一变。
倪映月心一沉,冷声质问:“你是谁?”
那女人笑了起来:“传言王妃与姐姐情谊深厚,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若不然,她怎么从没跟你提过,夫君娶我为平妻之事?”
倪映月一震。
她看向倪清央,却从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无奈与痛苦。
她霎时手脚冰凉。
倪映月从未想过,姐姐竟跟自己受着同样的折磨。
这一刻,心底的愤怒与悲哀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
可那女人偏偏还要上前,挑衅的开口:“夫人快跟我们回家吧,夫君说了,您腹中的孩子,可还要记在我名下呢。”
倪映月瞳孔一缩,还未反应过来,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倪清央看也没看捂住脸仿佛不可置信的女人,声音清冷:“何晟,带着你的‘夫人’,离开我家!”
那女人眼睛一转,立即捂住肚子大叫起来:“夫君,我们的孩子……”
何晟脸色难一变,冲上来一把推开倪清央,怒声道:“她还怀着孕,你疯了是不是!”
倪清央脚下一个踉跄,重重跌倒在地。
何晟却看也没看倪清央,抱起那女人便上了马车。
“姐姐,你有没有事?”
倪映月连忙俯身想要扶起倪清央,可下一瞬,她瞳孔一缩。
只见倪清央身下……缓缓溢出了一片鲜红。
“映月,我肚子好痛……”
倪清央脸色惨白一片。
倪映月心重重往下坠,她仓皇地将倪清央背了起来:“别怕,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天色渐黑,路上一个行人也无。
倪映月背着倪清央艰难走在覆满白雪的长街上。
“姐姐……马上就到了……你别怕……”倪映月喘着粗气,寒风吸进去,如同刀片一般在肺腑间肆虐。
她从没觉得通向医馆的路竟有这么长,她想走得快一些,再快一些,可她孱弱的身体却怎么也快不了!
背后的呼吸声似乎越来越弱,许久,她才听到倪清央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听着倪清央的声音,倪映月心里的惊惧按捺住了一点。
可她看不到的是,在她背上,倪清央脸色苍白如纸,下唇早已被咬得血肉模糊!



第9章
天,又下起了雪。
落在倪清央漆黑的长发上。
她能感觉到,肚里的孩子在一点点离她而去,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也在一点点消散……
倪清央听着倪映月粗粝的喘气声,蓦然想起倪映月小时候跟在她身后打转的样子,想起两人曾在一个被窝里谈以后,想起倪映月出嫁时抱着她哭的不能自已……
眼泪,从她眼中滑落。
映月,对不起,姐姐……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有马蹄声从身后响起。
倪映月眼中骤然燃起光亮。
她转身,就见一匹骏马由远及近,而马上之人竟是白斯瀚!
倪映月眼中爆发出巨大的希冀:“王爷,求您……”
可她话都没说完,白斯瀚便已策马径直掠过她身边。
倪映月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她望着白斯瀚消失的背影,心头漫起一股窒息的绝望。
死死咬紧唇,她再度迈开脚,走了下去。
“姐姐,别怕,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听着倪映月重复着这句话,倪清央想像儿时那般,摸摸倪映月的头,可仅仅一个抬手的动作,就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倪映月感觉到倪清央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那温柔的声音,含着说不出的不舍与留念:“映月……若有来世,我们还做姐妹……”
漫天雪花好像突然停滞了。
倪清央的手,从她肩膀上,一点点滑落下去。
倪映月猛地顿住了脚步。
她抖着声音喊:“姐姐?”7
良久,耳畔除了凛冽寒风,再无其他声音。
院中白幡还未撤,又一具棺木抬进倪家。
倪映月送走棺材铺老板,缓缓往回走。
走过庭院时,她目光突然顿住。
院落一侧,幼年时倪老爷子带着她和姐姐亲手栽种的那颗梅树,花苞掉落一地,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倪映月心口似被一道闪电劈中,她径直走过去,伸出手颤抖的抚上树干。
她想起祖父在种下树后说的那句话:“群木山中叶叶空,只有梅花吹不尽。”
祖父说过,曾希望姐妹俩如这株梅树一般凌寒而放。
可现在周围所有梅花都开着,只有她手下这株梅树枯败而死。
倪映月手指紧紧抓着树干,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疼,喉间腥甜再也抑制不住!
血液染红地面,她笑的凄然。
“祖父,姐姐,路上慢些走,再等等我就好……”
干枯梅树轰然倒地,倪映月奋力将树干劈开,拿着两块木头回了书房。
她在一个上写下:“倪氏女清央之灵位”
另一个则写:“倪氏女映月之灵位”
将两个牌位放在一旁,她展开信纸,写下“休书”两字!
白斯瀚脸上冷意凝结。
今日,朝堂之上有人因倪家之事弹劾他,他自然不认为自己有错,只是这些人背后想来是小皇帝在试探……
正深思着,侍卫来报:“王爷,王妃来了。”
他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却见一袭丧服的倪映月走了进来。
白斯瀚眉心一皱:“既然回来了,在王府就把这晦气的衣服换了!”
如刀一般的话插入倪映月心口,只她胸腔内那颗死寂的心脏再也不会为他跳动。
她哑声开口:“此来,只为最后求王爷一件事。”
白斯瀚眼神发冷:“所求为何?”
倪映月从怀里掏出休书。
“倪氏女映月,犯七出无子,自愿下堂,从今往后,生死嫁娶,各不相干!
她重重跪在雪地里,将信高高举过头顶:“求王爷准允!”
白斯瀚猛地攥紧手,将那封休书从倪映月手中抽出,声音转厉:“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先帝赐下的婚约,岂容你说毁就毁?”
说着,白斯瀚甚至没拆开那封信,就当着倪映月的面,将其撕成了碎片!
倪映月看着掉落在地的碎片,声音极轻:“白斯瀚。”
她从未这样直呼他的名字,白斯瀚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我姐姐死了。”
“一尸两命。”
白斯瀚手指一颤,昨日?那真是她?
倪映月苍白如纸的脸上一双眼死寂无比。
“你不肯答应,是觉得还不够吗?”
白斯瀚心突然一扯,旋即怒气上升,他冷笑一声:“倪家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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