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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到上次的那群师父了，他们说...”
若若的记忆力很好，她能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务必详细地讲出。
但其叙述的内容实在让沈轻灵震惊不已。
最后总结出的信息就是，若若梦到了八大门派的老祖宗，其中就有他的师父。
而他飞升后再无音讯的师父，想要见他竟然需要依托若若才行。
“若若，那些老者没有骗你，那位叫姚剑的老先生也确实是兄长的师父，亦是你的，兄长确实许久不见师父，若若可否让兄长，见见他？”
沈轻灵无法辨认这梦境的真假，他说不出让若若无条件相信师父的话，便只能用实践求证。
听到漂酿哥哥的话，若若想也不想的就点了头。
她不相信那些像坏人的老爷爷，但她相信沈轻灵。
只要是漂酿哥哥让她做的，她就能做。
若若捧起胸前的吊坠，对着吊坠按照姚剑所嘱咐的方法，不断呼唤这个名字。
许久都没有回应。
就在沈轻灵以为这只是个离谱的梦境，想要安抚若若几句便离开时，吊坠突然产生了异动。
那里面缓缓飘出了一缕白雾。
当雾气散去，头发花白的老者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这老者正是姚剑，只是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面如白纸，神魂飘忽，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般。
真见到了师傅，沈轻灵错愕震惊之余又感觉万分欣喜。
十几年的岁月对修真者来说不值一提，但十几年的分别对于人来说却是难捱的。
沈轻灵激动跪地，恭恭敬敬朝着姚剑磕头行礼。
“师父。”
“嗯，起来吧，为师时间不多，无法与你叙旧，也不必拘于这些虚礼，接下来为师的话可能会让你难受，震惊，但你一定要谨记在心。”
“飞升成仙是骗局，为师与那几位门派的老祖都不曾飞升，渡劫之时险些神魂俱灭，如今在这玉坠中休养残魂，你们几个小辈天资聪慧，早晚也踏入那一步门槛，当你们摸到临界点时，一定要压制住那种冲动。”
“我们依托于若若而生，无论是想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活下去，有朝一日重见天日，还是想摆脱不能飞升的困境，你们都要注意好好培养若若，她是整个修真界最后的希望。”
“也是唯一的希望。”
姚剑说完这些话，身体已经呈现半透明状态了，他估摸着自己最后就只剩下一句话的时间。
“为师神魂受损严重，一时半会怕是不能再与你相见了，若有重要的事，依然可以让若若用这样的方式唤我，其他门派亦是如此，轻灵啊，多加保重，为师见你都瘦了。”
转瞬，虚无缥缈的魂魄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整个房间内就只剩下了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若若，与五味杂陈的沈轻灵。
他怎么都没办法消化师父说的话。
几息的时间，师父给他塞了太多强行改变他世界观的消息。
飞升只是个骗局，师父他们并没有飞升，渡劫天雷将他们差点打得神魂俱灭。
那他们亲眼见证的仙光是什么？
大家都已飞升成功时所降临的五彩霞光，天地异象又是什么？
不能飞升成仙，无法追求大道自然，那他们这么多年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又算什么？
修真，好像成了笑话。
师父他们为何会寄托于若若才能活下去，若若怎么就成了整个修真界唯一的希望了？
她小小一只，怎么就能抗得下这么大的责任？
沈轻灵混乱了，就算他性子再怎么波澜不惊也没办法在这种事情上保持镇定。
若若敏感地察觉到了沈轻灵的不对劲，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缓缓抬起已经有点肉的爪子，若若外头思考了一瞬，笨拙生疏地环抱住漂酿哥哥，轻拍他的背，学着母亲曾经哄他的样子，轻声细语地道：“哥哥不怕，哥哥有若若...哥哥不怕，若若一直都在哒...”

第16章  请求原谅
背部传来的温热让沈轻灵回过神来，他认真看着若若的双眼，半晌温柔的笑了，回抱住这小小的身躯。
他能分辨出师父是真的，说的话也是真的。

但无论是师父所交代的重点，还是要表达的结果，最后都是指向一点。

要好好保护若若。
这个目标与他原本的目标完全一致，只不过原始的理由又加了一层而已。
其实对原本想要达到的结果毫无影响。
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至于飞升，他现在才百岁的年纪，就算是再怎么天资卓越，想达到那个境界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的。
当初要不是师父飞升的太匆忙，这个掌门宗主之位，也不可能让他这么早继承。
想通了这些，沈轻灵百感交际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无论若若是这个世界的希望也好，是他的师妹也罢，他都是要好好保护她，护着她长大的。
只是飞升的骗局这个消息，必须要隐瞒下来。
他道心坚固，思想通达，再加上师父说还是有希望的，对这件事没有太过在意。
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这个消息如果放出去，很多追求大道的人，大概都会瞬间道心崩塌。
就连他在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兄长没事，那位老者，也就是我们的师父，对于兄长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跟若若一样重要，兄长太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一时之间有些激动罢了。”
沈轻灵轻轻拍了两下若若的背，反过来安抚起了小团子。
若若见着漂酿哥哥是真的没事儿了，长出一口气，还像模像样的拍了拍胸脯，以为是自己的安慰有了效果，瞬时有些洋洋得意。
这小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若若真是无论有什么想法全都写在脸上，就算想忽略都难。
“嘿嘿，漂酿哥哥以后要是还想见师父，若若可以帮忙哒。”
“恩，兄长暂时不想见了，让师父好好休息吧，若若也去好好休息吧。”
沈轻灵轻轻摇了摇头，若若这副为了哥哥什么都能答应的模样，着实让人心里温暖妥贴。
可师傅以灵体的形式出现在人前，实在是太过于消耗灵魂上的力量了，灵魂无论对于普通人还是修士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这样的消耗，就算师父再怎么厉害也经受不起。
他还是好好听师父的话，除非有重要的事，又或者师父想见他，不然还是不要掏让师父为好。
今晚发生的事情让沈轻灵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可对于若若来说就是个转头可以直接忘记的插曲。
第二天一早，若若背着漂酿哥哥准备的糕糕狂奔向了学堂。
卫姜还是给她带来了自己娘亲亲手做的食物，今天是香喷喷的葱油饼，一拿出来就馋的若若直咽口水。
可这次，若若成功克制了自己的吃货属性，先把沈轻灵给准备的糕点拿出来后，才接过油纸。
“这个是给你哒，不是甜的，你可以吃哦。”
卫姜错愕了一瞬。
怎么也没想到，昨天不过是随口一说，若若今日就特意换了不甜的糕点特意拿给他。
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怎么说呢。
别扭，又喜欢。
“谢谢，我很喜欢。”
卫姜笑意盈盈的接过糕点，这次他的笑有点不一样。
若若说不出来是为什么，但总觉得他们的关系似乎更好了些。
果然，交朋友就是要互相分享食物的！
两个小孩都很开心，坐在一起吃东西
若若是一吃东西就会变得特别专心一句话都不说的那种，而卫姜也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
明明两个人除了咀嚼的声音什么都没发出，可这样的气氛任谁都不觉得尴尬。
就在两人慢条斯理吃完最后一点后，昨天两个小孩也你推我让的走了过来。
应无满面通红，站在若若面前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看起来比较胆小的仲子伢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对...对不起，昨天，我们不该在背后说你坏话。”
说完，仲子伢扯了扯应无的袖口，小心翼翼的看着若若两人，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应无装了张嘴，欲言又止了半天，才提起一口气大声吼道：“对不起！我昨天不应该说你呆，也不应该在背后乱扯是非，我已经意识到了我的错误，你可以原谅我吗？”
这是若若从来没听过的话，往日污言秽语倒是听了不少，若是对方知道了自己已经知晓他们在背后说坏话，多数的反应都是心绪，要么就是觉得自己做的对。
还从来都没有人跟她说，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给她道歉，询问自己能不能原谅对方。
除了有些震惊以外，若若还是非常开心的。
娘亲说过，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每个人都会犯错，只要不是不可饶恕的，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那好吧，我原谅你们了以后你们可不能在背后继续说我坏话了。”
若若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现的非常宽宏大度。
而她这样的态度，更让应无觉得自己是个小人，从前的那些书接受的那些教育和规矩都跟白学了一样，
他更加羞愧了，脸都红到了脖子。
“谢谢，你人真好...那...那我可以请你去庙会玩吗？”
仲子伢倒是没有那么羞愧，毕竟昨天在背后说闲话的人并不是他，他只是负责听，也没有应和。
可他也意识到了，没有及时阻止自己的好友说出那些话，也算是错误的一种。
“庙会？那是什么，能吃吗？”
夫子还没有讲到地方习俗的课程，若若也是第一次听到庙会这个词语。
她这做什么都得想着吃的性子，没心没肺到有些好笑。
不等仲子伢解释，一直在旁边围观的卫姜接话道：“庙会不能吃，但是庙会上会有很多好吃的，还会有很多好玩的，时间就在明天晚上，你若是想去我可以陪你一起。”
若若就只听到了好吃好玩这四个字，但仅仅只是这四个字对她来说的诱惑力就已经足够大了。
“好呀好呀！我去我去！”

第17章  庙会
若若被沈轻灵接回去后，兴高采烈的将卫姜他们的庙会邀约提了出来。
她在说这件事情以及提起小伙伴们给她形容的庙会热闹场景时，表现的都特别兴奋。
很明显，若若是非常想去的。
可沈轻灵今日才跟几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宗主邀约好，明天去针对自家师傅出现所说的信息这件事，来个小范围商讨。
他根本没有时间陪若若，可又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她。
“不然，我们下次再去？兄长下次一定亲自带你去。”
沈轻灵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咬着牙想要拒绝，可在看到若若听见这样的回答瞬间第一锤的脑袋，他甚至感觉自己像个千古罪人。
算了，若若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种人间烟火，还是热闹的氛围，小孩子都是喜欢玩的，老是宗门学堂两点一线的跑，万一把孩子憋坏了怎么办。
左右庙会都是在宗门山下的城内举办，有卫姜，应无，仲子伢三个人跟着，若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倒不是把一切安全都寄托在这三个孩子身上，而是这仨孩子都来头不小，被送到这么远的地方陪若若，他们的家族父母不可能不给点傍身的东西。
他自己再给若若一些，就算是遇到危险了，也能直接将对方轰成渣渣。
想通这一点，沈轻灵也不再纠结。
在自家的地盘放自家孩子出去玩儿，倒也不用太担惊受怕。
“拿着这个，如果遇到坏人了就把这个捏碎。”
沈轻灵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一颗果冻状的透明圆球，这圆球里面散发着莹莹绿光，看着好看极了。
这是个一次性的传音道具，能够准确定位传言人的方位，是出行必备求救的好物件。
当他决定要养崽的时候，就已经早早准备好了，现在刚好拿出来用。
若若接过这颗漂亮的绿色珠子，好奇的看了又看，最后将珠子捧到自己脸前，毫不犹豫的一口啃了下去。
在这一瞬间，沈轻灵听到了来自耳畔的咀嚼声，以及珠子破碎后的咯吱声。
极其清晰，刺耳的不行。
“快吐出来，这东西不能吃。”
沈轻灵眉毛都要拧一块去了，赶紧轻轻拍打着若若的小后背，让她把珠子吐了出来。
若若当然是选择听话啦。
但她听话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沈轻灵说这东西不能吃，而是因为这东西到自己嘴里一点儿都不好吃。
沈轻灵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了若若的无情解读机器，她一皱眉毛他都知道这小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无奈的叹了口气，孩子养成这样是他的错呀......
“这个东西是你在遇到危险或是遇到坏人的时候捏碎了给我传达消息的，并不能吃，这五颗你都拿去，以备不时之需。”
责怪的话到底没说出口，若若在母亲去世后的一年里听过了太多责备的话，他并不想当一个严厉的兄长，也不想要掀开若若那一层伤疤，只能尽可能的哄着来。
好在若若还算乖巧，意识到这东西不能吃也不好吃后，果断塞到了小挎包里，非必要时绝对不拿出。
沈轻灵又叮嘱了若若不少注意事项。
操着当爹当妈的心，絮絮叨叨的都快要把若若绕成蚊香眼了。
什么出去之后一定要跟紧身边的小伙伴啦，什么陌生人跟她搭话不要理啦，什么如果有人欺负她就直接捏碎珠子求救啦.....
总之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
但到最后的最后，若若就只听进去了一句话。
无论想买什么好吃好玩的都可以，钱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小挎包里。
买东西是要付钱的，这个概念若若当然有。
而且从她出生之后，接触到的第一个概念就是金钱。
后来，因为在成家总是吃不饱穿不暖，她会将娘亲留下的一些不太重要的物件拿去给家里的下人偷偷给她送吃的。
所以若若不但对金钱有概念，还相当的渴求。
知道自己的小挎包里被放了很多很多钱后，若若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死死揪着挎包不撒手。
任凭沈轻灵怎么说这个空间袋子已经跟她死死绑定都没用，总之若若就是一定要将装钱的挎包贴身放着才能安心。
不得不说，既吃或属性之后，沈轻灵又无意识的点亮了若若的第二个属性。
财迷。
第二天一早，沈轻灵匆匆把若若放在了学堂门口就离开了。
小若若昨天晚上就连梦里都在想象着庙会的场景，可能是因为兴奋过度，今日起来的特别早。
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迈着小短腿啪嗒啪嗒的跑到卫姜身边。
此刻学堂门口除了卫姜，仲子伢以及应无这三个早就约定好的小朋友以外，队伍里还多出了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若若入学第一天就跟她打了一架的朱天霸。
小胖子整个人丧眉搭眼的，浑身都散发着我不情愿，我不乐意，我不高兴的嘻嘻。
而将朱天霸送过来的朱老爹，完全不顾儿子的意愿，乐呵呵的朝着若若招手。
“小姑娘，你来了呀，叔叔听说你们今日要去逛庙会，天霸这孩子也吵着想要去，所以就想让你们带着他一起去，这孩子一直没什么朋友，那天跟你打了一架之后，他也觉得特别愧疚，就是拉不下脸来跟你道歉，其实他还是很想，不知道小朋友们能不能答应让我这蠢儿子跟你们一起去啊？”
朱老爹笑的温柔慈祥，态度也非常的谦恭，并不是那种大人跟小孩说话的样子，更像是在....拍马屁？
若若从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想要弄懂这些费脑子的东西，所以对于朱老爹的态度并没有深想。
可卫姜是个人精啊，还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精，当下就落下脸不乐意了。
“叔叔，您看看您家孩子，他像是想要跟我们去的样子吗？”
卫姜指着小胖子，满眼嘲讽。
朱老爹回头看向自家儿子，二话不说照着后脑勺来了一下，严厉呵斥：“怎么回事？不是你吵着闹着要自己去庙会的吗，让你出来你又不开心，给老子笑，别逼老子抽你！”
朱天霸白胖的身躯一抖，迫于老爹的淫威之下，扯动了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他要跟我们一起去庙会吗？”
若若歪着头反应了过来，问向朱老爹。
“是啊，你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多可怜啊，想要跟你做朋友又不敢说。”
若若放空大脑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她其实对朱天霸没什么意见，虽然打了一架，但是先说好了那是单挑，有输有赢的，算是公平解决问题。
从小到大，她能够得到的公平本就不多。
挨欺负的时候多数都是一群小孩子过来欺负她一个，根本没有人愿意提出来跟她公平单挑论个输赢。
所以就算是打架了，若若也很喜欢这样的公平。
至于夺食之仇。
朱天霸这个大包子不是没抢到么...
而且，她最能明白那种没有朋友的孤独了，很难受很难受的。
将心比心，若若觉得自己应该答应下来。
“好，那我们就带着他一起去吧。”
其他三个孩子都是陪着若若的，他们本身对庙会的热情并不高，见若若这个小主心骨都发话了，他们当然也没有意见。
就这样，原本庙会之行的三人队伍突然之间扩充成了四个人，以及朱天霸这个大包子的一众奴仆。
现在是白天，庙会还没有真正开始，街道上还没有太多人，可也比平时要热闹许多。
很多小商小贩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出摊了，摊位前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商品。
有小孩玩的玩具，花篮，女生用的胭脂水粉，还有很多若若看不懂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以及最吸引她的各色小吃。
若若感觉自己长着两个眼睛都不够用了，左看看右瞧瞧哪里都想去，又下不了决心先去哪里。
竟然一时之间呆愣在了原地，开始驻足仔细思考了。
“怎么了？”
卫姜牵起若若的小手，疑惑的问道。
他早就想要这么干了，若若的小爪子现在肉乎乎的，摸起来跟没骨头一样软，略有点舒服。
“没怎么，就是好多东西我都想买，也都想要去看看，不知道应该从哪里看起。”
听到这样的回答，卫姜哑然失笑。
“直接就从第一个摊位看起呗，顺着这条街走过去，尽头就是这次庙会的主场，那边应该会比这里更热闹些。”
听到还有比现在还要热闹的地方，若若整个人眼睛都亮了。
她喜欢人声鼎沸，这是她从前被拘束禁锢压抑的生活中，无法能体会到的快乐。
“那我们快去吧！”
若若扯着卫姜，二话不说就朝着第一个摊子跑过去。
也不管他摊位上卖的是什么东西，若若能蹲在那里看好半天，还会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不停向摊主问东问西。
偶尔路过专门给小孩买玩具的摊子，看着在摊主手里被摆弄成奇形怪状的东西，若若还会时不时的发出哇哇哇的惊叹。
若若长得本来就好看，粉雕玉镯像个瓷娃娃，原来瘦的时候总觉得这孩子看着哪里怪怪的，现在被养出了肉，真就只剩下了玲珑可爱了。
也是因为有这样的长相，无论去哪个摊位上，若若都会被温柔以待。
就算他问题再多，也没有几个摊主会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而庙会上所有的东西，都是若若从来都没见过的。
除了吃食以外，只要是她感兴趣的东西，全都毫不犹豫的掏腰包出钱。
只是这把滔的并不是自己的小挎包，而是朱天霸的碎银袋。
朱天霸在若若第一次决定要买下某样东西的时候，脸上挂着屈辱的神情，愤恨的掏出了自己的钱袋子用力朝着摊主的摊位砸了过去，随后特别霸气的吼了一声：“你放下，我付钱。”
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他在说这话时候的咬牙切齿，引得各个摊主频频侧目。
也不知道朱老爹在逼迫他跟过来之前究竟交代了什么，会让朱天霸有这样的反应。
有人愿意付钱，若若当然不会推辞。
她觉得自己小挎包里的小钱钱，还能有更大的用处。
就比如多买一些吃食拿回去分享给她的漂酿哥哥。
整整一条街，若若就这样停停走走的逛了四个时辰才到头。
太过兴奋的若若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身后的小伙伴们都已经快要累得筋疲力尽了，她还是精神抖擞的继续往前冲。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女孩子天生带来的逛街天赋技能，还是若若独树一帜。
到了街道尽头，若若果然就看到了卫姜所说的更加热闹的场景。
这一段路全都是玩杂耍的，很多人都已经开始表演了起来。
吐火，舞狮，缩骨功......
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应有尽有。
若若感觉自己现在仿佛置身于天堂之中，快乐的奔向了其中一个杂耍摊子，学着身边人的样子可着劲儿地拍手叫好。
卫姜四个人在背后都无奈了，这也没说什么认命的继续跟上去。
尤其是卫姜，生怕一不留神若若就跑没影了，全程牵着她的手死不放开。
这要是把孩子看丢了，别说他之前跟沈轻灵说好的交易了，估计自己脑袋都得搬家。
没错，卫姜其实就是沈轻灵安排在若若身边的。
操着慈父慈母心的沈轻灵，当然不可能真的那么放心的让若若放飞自我。
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合情又合理。
“哇哇哇！哇哇哇！”
若若嘴里还在不停的发出惊叹之声，刚才在之前买卖的一条街里，她是觉得自己的眼睛感觉有点不够用了。
可现在面对这么多奇特的杂耍技艺，若若是觉得自己的眼睛真心不够用了。
就在若若专心致志看变脸的时候，一声声吆喝吸引了他的注意。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古法技艺，可以凭空变人，凭空造物......”
多新奇呀，可以凭空变人！
若若二话不说扯着卫姜就朝吆喝的地方狂奔而去，好不容易挤到了大前排，就看到台上的两个人已经开始操作了起来。
一个长脸续着山羊胡的男人，手拿一块巨大的方布，对着身旁垂眉低眼的女人比划来比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