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精选热门小说玉锦傅尧-热门小说热荐玉锦傅尧在线阅读

时间:2023-06-05 23:35:3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但她既提到了,傅尧不免也真当回事思索了一番。

过了一会儿后,傅尧问:“你真想报答?”

玉锦是认真的,但对上他那双眼睛时,玉锦突然有些迟疑了。玉锦自然是谨慎的,她可以报答,但却不是为了报答主家的恩情她什么条件都能接受。

所以为了不叫郎主一会儿又钻她话的空子,玉锦认真想了想,严谨了自己的措辞,道:“郎主待奴婢兄妹这么好,奴婢想报答恩情的心是真的。但奴婢一介女流之辈,能为郎主做的事也有限。郎主想奴婢做什么,不妨说出来,若是奴婢能做到的,奴婢定在所不辞。”

傅尧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心里有顾虑在,所言谨慎,也是为她自己留了退路。

傅尧自己就是个思维极缜密之人,凡事总会想得周全。所以对玉锦的率性、坦诚,和严谨,他也是心有赞叹的。

这样聪慧的女子,总比草包绣花枕头要好。

时间处得久了,傅尧也越发能理解玉锦想赎身回家的心情。这样的女子只是逼不得已才卖身做的女奴,她也的确不该一辈子就被这样的一个身份给禁锢着。

有些鸟儿适合翱翔在天空,你若关它在鸟笼,它反而就没了生气。

人亦是如此。

*

梁晴芳没再来过傅家,玉锦也再没在傅家见过她。但这日,玉锦却意外的在提刑司衙门门前遇到了她。

今日兄长休沐,玉锦几日前便得了主家恩赏,在今日有半日的假。这半日功夫,她打算用来陪兄长。兄长来京也有些日子了,但因一直都忙,还没能逛过盛京城。所以,玉锦就想趁着这半日闲暇,好好陪兄长逛一逛盛京。

虽是休沐日,但衙门里一直都有案子,所以余丰年上半天还是在停尸间检验尸体。到了午间时分,他才慢悠悠丢下公务,难得的好好洗了一回澡后,他换上了那件妹妹给他买的新衣。

正要出门,便见傅提刑喊住了他,问他打算去哪儿。

余丰年未有隐瞒,将下午妹妹要陪他逛盛京的事告诉了傅尧。傅尧听后,似是略踌躇了一瞬,然后道:“你来京中也有半个多月了,难得能有半日的闲暇功夫,是该好好享受享受。不过玉锦平素不大出门,想来并不十分了解这盛京,恰好我今日也有些时间,不如我陪你们逛逛。”

余丰年受宠若惊,忙说:“提刑这些日子也累着了,实在不必陪属下,还是回去歇上半日的好。”又说自己,“属下其实也不爱逛,是玉锦非要去。属下陪陪她就好,实在是不敢再劳累提刑大人。”

作者有话说:

傅叔:假都是我给的,还想赶我走???(咆哮~)


第三十三章 

余丰年自然句句属实, 自来京中后,傅提刑已经对他有颇多照顾了。今日之所以答应玉锦陪她去逛盛京,也是因为兄妹二人好些年没有好好相处过了, 他是为了妹妹才答应去的。其实要他自己说的话, 是不太愿意去逛街吃喝买东西的。

他不喜如此, 他想傅提刑这样性子的人应该更不喜。所以,真的就不必为了他而屈尊降贵。

余丰年觉得自己受不起这样的恩赏, 也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但傅尧这个人呢, 他心下已决定之事, 他自然不会因为谁而轻易改变。他来也只是告诉余丰年一下, 不是来征求他意见的, 所以余丰年的反对在他这里并无效果。

傅尧淡笑着,只说:“忙了这些日子,也实在有好一阵子没有出过门了。一个人出去没意思, 今日恰好你也得这个闲。我呢, 就尽一尽地主之谊, 至少招待一下你。”

余丰年还欲婉拒,傅尧却没再给他这个机会, 只吩咐了常舒去准备。他一上午也没闲着, 这会儿身上还穿着官袍, 若要出门, 这身官袍自然得换下。

常舒知道主家爱干净,忙公务之内的事时, 主家自不会介意去潮湿阴脏的地牢提审犯人,也不介意随大伙一起下到停尸间听仵作分析死者的死因。但一旦结束公务, 要忙私事时, 那是绝对要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

所以常舒奉命退下去后, 便立即给主家准备了沐浴的热水。傅尧先去净房沐浴更衣后,余丰年也走不了,只能亲自去了一趟门外,打算告诉妹妹实情,要她再等一会儿。

却在提刑司衙门外,遇到了一个陌生但却又有些熟悉的女子。

余丰年认识梁晴芳,第一次见时是在傅家,那日他得傅提刑恩准,去了侯府看妹妹。正好那日侯府老夫人在府上筹办了赏玉宴,他同妹妹闲散至老太太筹办筵席的园子外面时,有被园内正打捶丸的一众贵女砸到过。当时从园子里出来了很多贵女,余丰年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正不知如何应对时,突然一个圆脸女子从人群中挤到了最前头来。

那女子一身鹅黄衣裙,明眸善睐,脸上一直挂着笑,为人亲和友善。她向他道了歉,说是她不好,锤丸时杆子将丸球打偏了,竟然出了墙来,惊到了侯府贵客。

余丰年哪里敢担“贵客”二字,忙抱手拘谨回道:“娘子多礼了,在下并非什么贵客。”又说丸球并没打到自己,只是在自己眼前擦了过去而已,叫她实在无需自责。

后来一群贵女还嘻嘻笑笑的凑一起打量他,等梁晴芳捡了球离开后,那群女郎也跟着离开,余丰年这才着实松了口气。这事儿,事后还被妹妹拿出来取笑过呢,说他如此稳重的一个人,竟会在见到女郎时脸红,倒有些不像他了。

余丰年能怎么说呢?他只能说是自己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到了。

其实是他素日一直埋首公务,他的日常生活中,几乎是见不到除了涉案和母亲之外的女子。忽然瞧见那么多,不免有些拘谨。

再之后,他也又再次见过这位梁娘子。是那日他刚出提刑司衙门的门,走在路上,突然身旁一辆马车经过,然后突然从车上飘出一方帕子出来掉落在他脚边。旋即马车车窗内,便探出了一个脑袋来,那女子一脸明亮的笑容,一见到他就“咦”了声,然后喊了他一声“余仵作”。

余丰年这辈子没见过几个除亲人之外的女子,所以对这位梁娘子,他还是有些记忆的。再见比初见时从容了许多,余丰年忙抱手见了礼。

没想到梁娘子竟也回了他一个礼,还说她这些日子常往傅侯府去,常和他妹妹一处说话,所以才知道了些他的情况。余丰年虽没觉得妹妹有什么不好,但如今她毕竟还是侯府的女婢,这梁娘子官家女的身份竟能瞧得起他妹妹,这不免叫他也心生诧异。

这会儿又再见,余丰年诧异的同时,似也有些能回过味来了。

同时也有些能理解,为何方才提刑大人坚持要同他们兄妹一起逛街。

而想通这一点后,再回想之前的细枝末节,余丰年就更是心下了然。上回在提刑司衙门遇到她,估计她也是冲提刑大人来的,而她说同玉锦走得亲近,也多半因为玉锦如今是傅提刑身边的女婢的缘故。她想接近郎主,势必要先摸清其喜好,而这时候通过接近其女婢来达到目的,自然是最好的一条路。

想到这里,余丰年便笑着走过去,先朝梁晴芳抱手施以一礼后,才看向自己妹妹道:“需再稍候片刻,傅提刑要随你我一道去。”话虽是说给自己妹妹听的,但余丰年因心中有自己的猜测,所以余光难免瞥去了一旁梁晴芳那儿。想通过探清她的表情,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玉锦听后并没高兴,但却也不敢表现出不高兴的表情来,只说是她知道了。而梁晴芳呢,她天生一张笑脸,脸上始终都是带着笑的,这会儿自然也是眉眼弯弯的在笑。

余丰年见她笑着,多少心里更笃定了几分。

梁晴芳是“路过”,但和玉锦一番攀谈后,她倒不打算走了。玉锦虽心觉奇怪,但却丝毫没敢往不可思议的方向去想。她最多想的就是,梁娘子或许还是心仪郎主的,只是她心思难测,不知为何又拒了婚,又极力靠近。

或许是知道郎主的为人,以为郎主会拒了这门亲吧?所以她怕会失了颜面,就自己先下手为强,她主动拒了。但拒了不代表她不愿靠近郎主,或许她是打了心思想先靠近,慢慢叫郎主知道她的好,待二人有了些感情做基础,然后再谈婚论嫁。

这样一番思量后,玉锦豁然开朗。再看一旁梁娘子时,无疑是拿她当救苦救难的菩萨看。

毕竟只要郎主大婚即定,她便可求恩归家了。

玉锦也不问她缘由,只极力邀请说:“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们一处逛才好呢。”

梁晴芳立马表明了态度,连音量都拔高了几分:“我怎么会嫌弃你?你又比谁差呢?”又说,“我不过是运势好些,托生在了我爹我娘肚子里,否则我不一定比你强。何况你也是清白的读书人家出身,家中一门有两个秀才,还有一个这么本事、能得傅提刑青眼的哥哥。这盛京最不缺的就是勋贵,可勋爵人家若不靠家中、不靠祖荫承封,又有几家能一门出两个秀才的?”

玉锦知道她这样说或许夸张了些,但她的这份心意,玉锦心里还是领了的。
不过玉锦素来谦逊谨慎,面对这样的夸赞,她推脱道:“我们家不过就是农户人家,是万万不能同京中这些勋贵人家比的。梁娘子这番谬赞,实在叫我们兄妹脸红,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梁晴芳也是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或许言辞有些急躁了,她想示好,想告诉他们她并没有瞧不起他们,但却表现得过于异常了些。她的目的她自己心里明白,她是想说给那个人听的。可她身为女子,毕竟也还有矜持在。一时性急说出的话,待冷静下来再回头细想,她不免也脸红羞臊。

恰好这时候,傅尧换好衣裳出来了。

傅尧看到梁晴芳,目光带着探寻和狐疑轻轻瞥了眼。梁晴芳在傅尧面前,倒没什么反应,只依着礼数先过去请安。

傅尧微颔首回了礼,然后看向玉锦问:“不知什么时候,你同梁娘子交情这么好了?”

玉锦心情好,自动忽略了他语气中的略带不满,只蹲身回话道:“梁娘子之前常来府上走动,奴婢是那时候同她好上的。方才路上遇见,梁娘子得知奴婢同兄长要去逛盛京城,就说她也是才从京外回京的,既遇到便是缘分,也想同往。”玉锦没撒谎,这每一个字的确都是出自梁晴芳之口。

傅尧听后点了点头,只又往梁晴芳那里看了眼,但没再说什么。

大吴王朝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严苛,路上随处可见携手相约的男男女女。光天化日之下,只要不是偷偷摸摸,男男女女几个一处出现,也不会招来奇异的目光。便是遇到了熟人,打趣几句,或是起哄一二声,也就是了。

自也有深闺的女子不愿见人,在头上兜着兜帽的,但绝大多数女子还是敢于坦荡露出自己的脸,自信的走在大街上的。

喜爱逛街购物似是女子天性般,玉锦起初时刻谨记着自己身份,还知道收敛,不敢多看、多逛、多买。但在梁晴芳带动下,玉锦也渐渐一点点松动了,加上余丰年也对她说:“如今家里不穷了,日子比之从前好过了太多。你也这么大了,该有几样体面的首饰,喜欢就买。”

玉锦又想到自来修竹园侍奉后,郎主私掏腰包,一个月又多给了她五两的俸银。再加上之前的一个月三两,以及她这些年来存下的压箱钱……便彻底沦陷在这些琳琅满目中。

进了珍宝铺子,她看看这个也觉得好,看看那个也想要。又有那掌柜的将这些饰物夸得天花乱坠,她便更加犹豫了。

玉锦长得极好,若不论出身的话,她是要比梁晴芳还要娇美许多的。梁晴芳天生一张笑脸,是讨喜且可爱。玉锦呢,双十之龄,整个人都长开了,身上并无少女的青涩。鹅蛋脸,眉眼如画,明眸皓齿,那双眼睛生得尤其灵动,纤睫长长,垂眼思考时,长睫似是小扇般稠密。

粉白的皮肤,文静的气质,再加上纤秾合度的身形……若不说她的身份,没人会觉得她是哪家的女婢,只会当她是哪户体面人家的小姐娘子。

那掌柜的是个极有眼力劲儿的,见立在一旁的傅尧气度容貌皆不俗,又一身的华贵,自然更加笃定了眼前女子的身份。

于是尝试着,便把镇店之宝推荐到了玉锦跟前。

玉锦本来瞧见那发钗眼前一亮,但得知了价钱后,立刻将脑袋摇得似拨浪鼓一样,连声说:“就这支就好,别的都不要了。”玉锦选来选去,最终还是选了个价格最便宜的。

但生意人嘛,肯定会劳抓一切机会推荐自己的东西,掌柜的并不肯罢休,还在极力游劝玉锦买下那只最贵的。玉锦有些窘迫,匆匆付了银子后,拿了自己东西便落荒而逃。而今日之事,她自己心里也是有反思的,她既不是那等可以随心所欲买这些珍贵饰品的人,又何必一时兴头就忘了自己身份呢?

人生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就好,以后还是得踏踏实实的啊,万不能因为眼下日子还算有些盼头就得意忘形。

玉锦匆匆逃开,梁晴芳立即就追了出来。余丰年怕妹妹会因为难堪而自苦委屈,也立即转身跟了出来。傅尧呢,落后了一步,仍背手站在原处没动身。他沉着目光朝店外窥一眼后,才眼神示意常舒到跟前来说话。常舒近身后,傅尧同他说了几句,之后才跟着出去。

玉锦觉得自己挺不好意思的,其实也没什么,倒闹得大家都跟着自己难堪起来。出来后,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玉锦便又重拾了冷静理智。

她朝梁晴芳福了下身,有些羞怯意味的笑着道:“叫梁娘子瞧笑话了,奴婢今日实在失了体统。”

梁晴芳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曾拿她当女奴看,如今就更不会了。见玉锦说自贱的话,梁晴芳笑着哄她道:“笑话什么?你的笑话我倒没看出来,那商家才叫我笑话呢。他见你长得比我好看,你我一块儿进门的,他理都不理我,只顾着招呼你了。又见咱们身边跟着傅提刑这样的贵人,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他不使出浑身解数来做成这笔生意才怪呢。要我说,你走得对,太及时了,像这种奸商,才不要让他把钱赚去。”

玉锦已经拾回了理智,方才已经够出格的了,这会儿面对梁晴芳的褒奖,她不敢当,只忙说:“娘子您折煞奴婢了,奴婢往您身边一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是贵人。是奴婢傻,乐乎所以便一时忘了身份,误叫那商家以为奴婢是哪家的暴发户,这才闹出了笑话来。”

梁晴芳知道她谨慎,想夸她的话便也没再多说,只道:“总之你别把今日之事往心里去才好。”又提起余丰年来,她抬手朝一旁指了指,“看把你兄长给急的,即刻就跟着你出来了。”

玉锦忙又给兄长致歉:“我今日实在是……叫阿兄担心了。”玉锦咬咬唇,在兄长面前,她倒是摆出了小女儿家的姿态来。这会儿心中的难为情都化成了委屈,玉锦在自己最亲最近的人面前,也没再伪装着稳重,倒摆出了真性情来。

“阿兄,我下次不会了。”玉锦喃喃。

余丰年很宽和,也很愿意宠着妹妹,他闻声便笑道:“姑娘家哪有不喜欢这些的,你也是个女孩子。等日后阿兄出息了,定买好些送你,到时候,你会有怎么用都用不完的胭脂水粉,怎么戴都戴不了的金银首饰。”

梁晴芳连连点头,忙附和余丰年道:“余公子说的对。”

余丰年还从没被谁称过一声“公子”,不免朝梁晴芳看去一眼。而梁晴芳呢,也正望着他,见他朝自己看来,她冲他莞尔。

立在不远处的傅尧,静静将这一切看在了眼中。事到此刻,他心中的未解之谜,也有了答案。

傅尧并没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走了过来。望了望天后,提议说:“我提前叫人在遇仙楼定了一桌席,这会儿去正好。一会儿开席,还能趁着夜色看看盛京的夜景,也就不枉今日此行了。”又特意点了梁晴芳问,“梁娘子可要同行?”

本该适可而止婉言谢绝的,但梁晴芳心内蠢蠢欲动,还不愿就这么离开,便鬼使神差般应下了。

傅尧心内清如明镜,但却并不拆穿。见常舒出来后,他只又吩咐常舒先去了遇仙楼一趟。

*

已是深玉季,天黑得早。太阳似是才西落没一会儿,天上便泛起了黛青色来。

盛京城的夜市要远比白日时繁华,华灯初上时分,便能初见夜市热闹的迹象。各大酒楼灯火通明,街边摊贩吆喝连连,一时间,像是进入了另外一番天地般。

傅尧包了一个包间,在遇仙楼三楼上。偌大的支摘窗大开着,入目是一派灯火辉煌。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鼎沸人声连绵不绝传入耳中,这样富贵无边的夜市生活圈子,是玉锦从前不曾接触到过的。

她跟在老太太身边侍奉了十几年,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只是从前就算出入这样的酒楼,也只是以一个婢女的身份。主家们围桌而坐,她是立在一旁布菜和端茶倒水的那个。

而今日在这里,郎主免了她的侍奉,说是还她半日自由,叫她同桌而坐。玉锦是第一次坐在这里,感受嘛,肯定是和之前大不相同。

望着窗外的人和景,玉锦不免也会畅想一番自己的未来。

那日她同春禾说的对未来的展望都是真的,她祈祷有一日,这盛京之内,也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这半日玉锦都过得像是在梦中一般,待随主家回了侯府后,她梦也醒了。回来时已很晚,常拓还没办差回来,所以今日仍是玉锦守夜。

好在主仆二人都在外面用过饭了,玉锦倒不必再去厨房劳累一波。晚间饭席上吃了点酒,玉锦虽然没醉,但这会儿脸还热热的。下了马车后凉风拂面,她陡然一个机灵,瞬间醒了脑。

九儿备了茶水送过来,傅尧饮了一杯后,让玉锦也喝。玉锦也实在是渴,得了准便也自己倒了杯饮下。

见郎主进了内室后,玉锦怕他会有什么吩咐,匆忙饮了茶后便跟了进去。

傅尧没有即刻去伏案忙碌,只是暂在窗边炕沿坐了下来,一副显然有话要说的样子。

玉锦怕他是嫌自己傍晚在珍宝铺子买首饰时的事丢脸,不待他发落,玉锦自己先主动认了错。傅尧望着她,见她这会儿低眉顺眼的谦逊样再无白日时半点的灵气,倒无端生了几分可怜样来,于心不忍之下,不免也说了几句哄她的话。

“梁娘子不是说了,那事与你无关,是店家不厚道。”傅尧语气平和,这会儿倒算得上平易近人,“且你兄长说的也对,姑娘家,哪有不喜欢胭脂水粉和漂亮饰物的?你又何错之有……不必如此自责自苦。”

话虽这么说,但玉锦还是觉得自己今日失态了。

傅尧不想她对一件事执着太过,便转了话头:“我正想问你,你兄长在老家时,家中未给定下过什么亲事吗?”


第三十四章 

玉锦不懂为何他话头转的这么快, 但仍是如实说了:“没有吧,奴婢没听兄长提起过。”

“我知道你兄长未成亲,但有没有过定亲的对象……或是两家、双方有意向的对象?”傅尧之前也派人去叶台查过余家, 得到的消息也是余丰年尚未婚娶, 甚至连定亲的对象也没有。但这种事, 很多也是不为外人所知的,所以他查到的未必准确。

玉锦是他嫡亲的妹妹, 此番兄妹二人又相聚了大半个月, 应该算是无话不说, 彼此间没有秘密的。所以, 问玉锦, 应该能得到一个准确答案。

玉锦没有迟疑,直接又摇了一下头,还是之前的话:“没有过。”怕郎主不信, 她又多解释了几句, “奴婢兄长虽到了婚娶的年纪, 但因这些年一直很忙,尚还无暇顾及自己的终身大事。而且他是仵作行当, 小地方人比较信神鬼之说, 或许畏惧, 所以婚事可能也并不太顺。”

“没有就好。”傅尧应了一声。

玉锦还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但他说完这句后,就再没有后话了。

玉锦猜不到他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好奇心被他勾起后,她也不肯轻易罢休, 便笑着说:“郎主何故突然这样问呢?是不是有好的人选, 想给阿兄介绍保媒?”

傅尧几乎是从鼻腔中轻哼出来的一声, 他目光深邃望着跟前之人,语气散漫中又透着点责备之意,问她:“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当这个中间的媒人?”

玉锦知道他暗指自己撮合他和梁娘子一事,但玉锦并不在意,她只腆着脸笑道:“郎主是外头办大事的人,自然是没有闲情雅致忙姻缘这种事的,但奴婢是内宅侍奉的人,不比郎主忙碌,且眼界也小许多。照顾好郎主一应饮食起居才是奴婢的头等大事,其中自然也包括郎主的终身大事啦。”

“你倒是会说。”见她言语“顶撞”,傅尧也并不生气,只是仍继续同她闲扯道,“可惜了,怕是要叫你失望了。”

玉锦知道他可能暂时并没有同梁娘子结亲的意思,但这种事嘛,来来往往多接触几次,相互了解得更多些了,或许就能生了情意了。所以玉锦仍委婉劝他道:“郎主您先别急着拒绝,或许多接触几回,您就能喜欢了。”又说,“梁娘子不论出身,还是品貌,或是性情,都是极好的。而且还沾亲带故,日后她嫁到府上来,想和老太太还有侯夫人她们也能处得极好。内宅和睦,郎主您在外头办大事,是不是更没了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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