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宁茴裴瑾舟全文在线赏析-2023最新热门榜单小说宁茴裴瑾舟

时间:2023-06-05 18:22:2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姜氏推卸的说:“公公不知,整个侯府只有大嫂能近大哥的身,若公公贸然进入房中,大哥发起脾气,谁也拦不住啊。”
曹德忠只带了两个小太监出宫,想到凤佑麟的伤势,也有些发怵,只能说:“那杂家就等一等这位大少夫人吧。”
谷雨去祠堂叫宁茴,宁茴不肯走,谷雨只好又去长康院请示谢秦氏。
谢秦氏早就听说宫里来人了,听到这话气得差点儿骂娘,忙派刘婆子和谷雨一起去盯着宁茴,免得她又闹什么幺蛾子。
这一来一回,硬是让曹德忠在院子里等了小半个时辰。
宁茴一进院,曹德忠便冷哼出声:“杂家在宫里伺候,见过不少贵人,像大少夫人这么大排场的,还真是第一回见。”
宁茴福身行礼:“公公恕罪,臣妇从昨日开始就在祠堂思过,母亲都被臣妇气病了,丫鬟来找时臣妇都不敢起,见了母亲身边的刘婆子才知道公公来了,并非刻意拖延怠慢。”
宁茴这番解释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仔细一琢磨就不对劲儿了,姜氏刚刚才说府上的人这几日都寝食难安,说明谢秦氏知道宫里随时都会派人来,她却不让府里的人随时准备迎接,反倒还在这种时候罚宁茴思过,岂不是故意怠慢?
刘婆子暗道不好,想要解释,曹德忠翻了个白眼说:“杂家就是个传话的,谈不上怠慢,大少夫人既然来了,快带杂家去见侯爷吧。”
宁茴点点头,拎着裙摆小跑上前,也没敲门,直接推开房门,冲里面的人说:“夫君,陛下派了位公公来探望你。”
宁茴的动作那叫一个自然熟练,语气也熟稔的很,和姜氏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根本没有在意会不会惹裴瑾舟不快。
曹德忠又看了姜氏一眼,姜氏的脸都僵了,却还强撑着笑说:“公公请。”
姜氏跟着曹德忠进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裴瑾舟。
他穿着靛青色长衫,一头墨发披散着,瞧着有些毛躁,但并不影响他俊美的容颜,衣服很素,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配饰,远远瞧着,像个远离凡尘俗世的世外之人。
和之前那个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疯子没有一点儿联系。
曹德忠已不想再看姜氏,走到裴瑾舟面前,恭敬道:“奴才曹德忠,见过侯爷。”
裴瑾舟微微抬头,“看”向曹德忠,问:“有事吗?”
“陛下说侯爷自去年受伤回京,再也没有出过府,军中将士都很关心侯爷,此番寿宴,睿亲王世子不小心惊扰了侯爷,闹了误会,陛下命奴才来看看侯爷有没有受伤,顺便让奴才邀请侯爷过几日携家眷进宫参加中秋宫宴。”
曹德忠完全没有看轻裴瑾舟的意思,态度好极了,裴瑾舟淡淡的说:“好。”
“话已传到,那奴才就不过多叨扰侯爷了。”
曹德忠带人离开,姜氏忍不住朝裴瑾舟走了两步,惊疑不定的问:“大哥,你……好了吗?”
裴瑾舟的眼珠转了转,空茫茫的落在姜氏头顶,问:“我看起来有什么不好吗?”
声音温温和和的,没什么起伏,莫名叫人毛骨悚然。

第11章  放肆
裴瑾舟刚被送回府那段时间,也曾有过这样的清醒温和,那时所有人都以为眼瞎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没有那么大,谁知道后来他发起狂来会那么恐怖。
姜氏连连摇头,说:“没有,看到大哥这样,我由衷的替大哥开心。”
裴瑾舟勾了勾唇:“是吗?我自己都不觉得开心,你能有多开心?”
姜氏顿觉头皮发麻,强撑着转移话题:“刚刚曹公公说陛下不会追究睿亲王世子被打伤的事,但太后很生气,陛下让大哥进宫参加中秋宴,会不会是为了这件事啊?”
裴瑾舟不说话了,姜氏站了一会儿感觉腰有点酸,小心翼翼地说:“那大哥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大哥了。”
姜氏跟谢秦氏相处的挺好的,之前操办寿宴接待那么多宾客也没怯场,在裴瑾舟面前却如此畏惧,宁茴不由得好奇,忍不住问:“夫君,你之前动手打过二少夫人吗?她怎么这么怕你呀?”
裴瑾舟不理会,宁茴撇撇嘴,坐到他旁边,哀怨的说:“夫君,我好歹陪你这么多时日了,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明知道我被罚站,不仅不给我冰,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昨晚祠堂黑漆漆的,我一个人好害怕啊。”
“你怕黑?”
裴瑾舟突然问,宁茴正要回答,冷不丁对上他空洞无神的眸,后背一阵发寒,抱住他的腰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嘤嘤嘤的说:“夫君,我不是怕黑,我是怕自己一个人,没有夫君在身边,我真的好不习惯啊。”
宁茴一个劲儿用脑袋拱着裴瑾舟的胸膛,小猪似的,守在门外的谷雨和青雾看得叹为观止。
大少夫人她是真的不怕死啊。
因要入宫赴宴,姜氏找了裁缝帮裴瑾舟和宁茴量尺寸赶制衣服。
下人抬了一扇屏风进来挡着,裁缝不敢近裴瑾舟的身,只能把软尺交给宁茴。
之前帮裴瑾舟洗澡,宁茴心无旁骛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两人站在屏风后,裴瑾舟当着她的面一件一件脱衣服,宁茴后知后觉尴尬起来。
她一口一个夫君叫的顺口,但她跟裴瑾舟是真的不熟。
等裴瑾舟脱得只剩里衣,宁茴拿着软尺上前帮他量尺寸。
裴瑾舟的身量很高,宁茴只到他的下巴,往他面前一站,最先看到的就是他凸起的喉结,这几日涂了药,他脖子上的伤疤淡了不少,喉结在青紫的血管之间显得格外惑人。
宁茴移开目光,双手穿到他的背后帮他量腰。
屋里放了冰块比之前凉快不少,但裴瑾舟的体温很高,这个姿势宁茴的脸几乎贴在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里衣,像个火炉把宁茴的脸灼烫。
帮裴瑾舟量完尺寸,宁茴的耳朵染上绯色,幸好裴瑾舟看不见,给她留了点面子。

裴瑾舟换衣服,换裁缝帮宁茴量尺寸。

宁茴褪下衣衫,留了肚兜和里裤,裁缝刚绕过屏风就倒吸了口冷气。
吸气声挺大的,宁茴诧异的看了裁缝一眼,裁缝本来一直绷着神经,想到裴瑾舟就在屏风外面坐着,慌慌张张的说:“我就是觉得姑娘的腰太……太细了,忍不住惊叹,我做了这么多年衣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腰。”
宁茴的腰的确很好看,但让裁缝倒抽冷气的不止是腰,还有被撑得鼓鼓囊囊的肚兜,和常年隐藏在衣衫下如同上好羊脂玉的雪肌。
脱了衣服站在那里,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可惜,她嫁的是个瞎子。
裁缝走后,姜氏又让人送了些脂粉首饰给宁茴,到底是要进宫的,太过寒酸,晋安侯府也跟着丢脸。
一眨眼,便到了中秋这天。
姜氏和谢秦氏一大早就派了人到院里查探情况,等宁茴把裴瑾舟收拾妥当,姜氏和谢秦氏便带了一大波人来送行。
裴瑾舟谁也没理,先上了马车。
宁茴看着众人,遗憾地说:“大家放心,我会照顾好夫君的,今年虽然不能陪大家过节,但往后的日子还长,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可以一起吃月饼赏月。”
谢梅雪蹙眉,被宁茴恶心到,冷冷的说:“宫里可不是侯府,你有时间说这种假惺惺的话,不如好好担心一下自己,要是在宫里犯了错,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谢梅雪巴不得宁茴犯错被砍头,宁茴却感动的一把抱住她说:“好妹妹,你这么关心我,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
谢梅雪:“……”
傻子也能听出这不是关心好不好!!!
在侯府众人无语的目光注视下,马车终于缓缓向前驶去。
他们坐的单乘的马车,车里空间有些狭小,裴瑾舟人高腿长,宁茴坐在他对面,两人的膝盖不可避免地要碰到一起。
宁茴的脸又开始发烫,拿出个油纸包打开,对裴瑾舟说:“宴席要晚上才开始,今天估计有的忙,夫君要不要吃两个包子垫垫?”
之前喂吃的裴瑾舟发了脾气,宁茴这下不敢再喂了。
宁茴不知道裴瑾舟的食量,只让谷雨准备了六个包子,厨房馅儿包的挺多的,宁茴吃了两个就饱了,裴瑾舟慢慢悠悠把四个都吃完了,还要伸手来拿,宁茴抢先说:“没有了,我只准备了这么多。”
裴瑾舟的手停在空中,空气瞬间变得微妙,宁茴反应很快,抓住他的手说:“夫君,手上有油了,我帮你擦掉。”
宁茴拿出绢帕,这个时候马车经过一处不平的地方晃了一下,宁茴没稳住,扑进裴瑾舟怀里,唇却不偏不倚吻到了裴瑾舟的喉结。
宁茴浑身一震,僵在那里。
裴瑾舟看不见,只知道宁茴突然凑近,有个柔软无比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女人的唇。
喉结本能的滚动,裴瑾舟猛地推开宁茴。
他的力气很大,宁茴整个人撞到马车壁上,疼得闷哼一声。
“放肆!”
裴瑾舟冷声呵斥,病白的脸颊红润了许多,连耳垂都染上了一抹艳色,这般羞恼,竟像是不懂男欢女爱的纯情少年被女流氓给调戏了。
宁茴原本挺慌张的,见裴瑾舟如此,反倒冷静下来,疑惑的问:“夫君在军中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碰过女人?”
裴瑾舟身周的气压陡然降低,他倾身凑近,捏住宁茴的下巴问:“你碰过男人了?”

第12章  夫君,你弄疼我了
裴瑾舟的指尖有点凉,因为常年习武,指腹都有茧子。
宁茴的下巴被捏的有点疼,第一次见到裴瑾舟文弱表象下,狂肆不羁的野性,像是一头被人当作病猫的猛虎,一旦亮出爪子,就会把人撕碎。
想到凤佑麟,宁茴有点儿心虚。
她没有碰男人,但她被狗缠上了。
“夫君,你弄疼我了。”
宁茴没有回答裴瑾舟的问题,撒起娇来,声音细细软软,羽毛似的挠得人心痒痒。
裴瑾舟松开宁茴坐回去,不知是不是因为看不见,其他感官被放大了很多倍,指腹软嫩的触感经久不散,豆腐似的。
宁茴的下巴有点疼,怕再出什么意外,后面一路都乖巧坐着没有说话。
马车不能进宫,到了宫门口,宁茴很自然的去扶裴瑾舟,和那天喂莲蓉包一样,裴瑾舟直接把宁茴的手拍开。
宁茴立刻抱住他的胳膊,小声说:“夫君,我第一次进宫,不扶着你我会害怕的。”
是她害怕,不是他不能自理需要人扶,这样说总行了吧?
裴瑾舟的胳膊明显僵了一下,的确没再把手抽出去。
进了宫门,有宫人上前引路,盯着宁茴挽着裴瑾舟胳膊的手看了看,说:“晋安侯和夫人的感情真好,不过这是宫里,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
不过是展示一下夫妻恩爱,能有什么影响?
宁茴下意识的想反驳,话到了嘴边终于意识到不对,她把裴瑾舟的胳膊抱的太紧,正好压在她的胸口,在别人眼里,更像是她故意抱着裴瑾舟的胳膊磨蹭……
宁茴的脸一下子烧起来,却不能找地方躲起来,只能松开裴瑾舟的胳膊,改为抓着他的袖摆。
宫中戒备森严,两人被分别带到一边搜身。
搜完身出来,一个面相有些凶恶的嬷嬷对宁茴说:“太后娘娘要见侯夫人,请侯夫人跟老奴来。”
这位嬷嬷在太后面前应该有些地位,姿态很高傲,几乎是在用鼻孔看着宁茴。
宁茴迟疑了下,说:“我夫君他……”
“这事用不着夫人费心,自然有人会知会侯爷。”
只是知会,并不需要裴瑾舟同意,可见太后并没有把裴瑾舟放在眼里。
宁茴跟着嬷嬷进了太后住的慈宁宫,嬷嬷先进去通传,得了允准才宣宁茴进去。
宫里不止太后,睿王妃也在。
宁茴飞快地扫了一眼,跪下行礼:“臣妇宁茴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抬起头来。”
宁茴直起身来,只抬头让太后打量自己,眼皮仍是垂着,没有直视太后,更没有东张西望。
宁茴今日穿了一件藕荷色穿花折裥裙,上身略紧,胸口的位置被撑得鼓鼓的,一根白色绸带勒出细腰,长裙曳地,身形优势显露无疑。
她没有用姜氏让人送来的脂粉,只简单修了下眉,黛眉细长,眉眼秀润,像是远处山脚的一汪碧绿湖泊,能盛下浩瀚星辰,细挺的鼻梁下,两片唇瓣丰满丰润,这般低眉顺眼的跪着,毫无攻击性。
很乖。
“模样倒是生的很好。”
太后审视了半天才发话,宁茴立刻俯身叩头,说:“谢太后夸赞,臣妇第一次进宫,惶恐不胜,没想到太后如此慈爱,臣妇虽然出身低微不敢亲近,却难掩心中的亲近崇拜。”
没人不喜欢听好听的话,太后的神情缓和了些,睿王妃在一旁说:“不止模样生得好,这口齿也挺伶俐的。”
太后没发话,宁茴便伏在地上不动,片刻后,太后又问:“你可知今日叫你来此所为何事?”
“臣妇不知。”
“世子身边伺候的人说,侯府寿宴当日,世子去找过你。”
晋安侯府的人查不到凤佑麟的行踪,但睿亲王府的人可以。
宁茴没有隐瞒,如实说:“回太后,世子殿下确实来找过臣妇。”
得到证实,太后的脸顿时沉了下去,冷声问:“你既已为人妇,还勾引皇孙,可知该当何罪?”
太后的语气也变得冷厉,带着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压迫,不必了解前因后果,罪名就扣到了宁茴头上。
宁茴的身子伏得更低,整个人几乎都贴在地上,她柔柔地说:“太后息怒,臣妇自知身份低贱,绝不敢对世子殿下有非分之想,是世子在臣妇去宴席的路上将臣妇拽到假山后,臣妇那日不慎染了风寒,不小心对着世子的脸打了个喷嚏惹恼了世子,世子便气得离开了,臣妇也不知道世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夫君的院子里。”
宁茴说的和凤佑麟身边伺候的人说的八九不离十,睿王妃立刻追问:“世子将你拽到假山后都说了什么?”
宁茴又把自己和凤佑麟的对话重演了一遍,只隐瞒了最后她故意激怒凤佑麟那句。
演完,宁茴哽咽的说:“请太后明鉴,世子身份尊贵,姿容又那样出众,能入世子的眼,臣妇是一百个一千个愿意的,只是可恨臣妇那后娘鼠目寸光,以为臣妇拿世子做筏子诓骗于她,非逼着臣妇嫁入侯府,臣妇尚是完璧,若世子还愿意要臣妇,臣妇愿意立刻与晋安侯和离!”
宁茴说的信誓旦旦,太后却皱紧了眉头。
宁茴已经是裴瑾舟的妻子了,就算还是完璧,那也是二嫁妇,更何况君夺臣妻历来都是大忌,裴瑾舟更是昭陵的大功臣,真这么做了,其他将士会怎么想?
睿王妃亦是不接受宁茴的,她沉声问:“如此说来,你并未怂恿我儿去找晋安侯?”
宁茴的肩膀瑟缩了下,似是被吓到,颤着声说:“就算借臣妇一百个胆子,臣妇也万万不敢。”
宁茴看上去胆子很小,太后也觉得她没有这样的胆量,放软了语气让宁茴起身,而后敲打的说:“如今你既嫁给了晋安侯,就该好好做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晋安侯是昭陵的功臣,你若背叛他,必定人人得而诛之!”
这是警告宁茴以后好好做晋安侯夫人,要是看到凤佑麟就有多远躲多远,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就没这么容易被放过了。
“臣妇谨遵太后所言!”
宁茴的眼睛哭得红彤彤的,太后和睿王妃分别赐了一支金钗和一只金镶玉的手镯给她,以示安抚。
出了慈宁宫,宁茴被带到御花园。
中秋是合家团圆的日子,这次宫宴也是皇家的家宴,能进宫的都是皇亲国戚,人数不多,在御花园宴席摆在御花园正好。
其他皇子公主还没来,裴瑾舟一个人坐在靠近华清池的凉亭里。
“夫君,我回来了。”
宁茴在亭外说了一声才走到裴瑾舟身边,刚坐下便听到他问:“哭什么,挨打了?”

第13章  夫君,这个丑八怪嫉妒你
宁茴的语气和平时一样轻快,但鼻音还是遮掩不住,裴瑾舟现在的耳力比之前敏觉多了,一听就能听出来。
宁茴吸吸鼻子,惊喜的问:“夫君,你在关心我吗?”
裴瑾舟的唇角下压,鼻尖却溢出一声:“嗯。”
答应的这么爽快,宁茴反倒感觉不妙。
像是一头狼在关心自己的猎物,他都还没吃上一口,就被别人弄死了,未免有些晦气。
宁茴被自己的想象惊到,摇头驱散。
她的夫君怎么可能这么变态狠心呢?
桌上放着冰镇的葡萄和蜜瓜,宁茴剥了颗葡萄习惯性的问裴瑾舟:“夫君,吃葡萄吗?可甜了。”
知道他大概率是不吃的,宁茴问完便塞进自己嘴里,入口冰凉,清甜的汁水在味蕾绽开,还没细细体味,便听到裴瑾舟说:“你问这一句的意义何在?”
“咳咳!”
宁茴呛住,忙又剥了颗葡萄喂给裴瑾舟。
裴瑾舟不想吃,脸颊却被宁茴掐住,冰凉清甜的葡萄被硬塞了进来。
宁茴的动作很快,但裴瑾舟的唇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指尖。
很凉。
宁茴把葡萄塞进裴瑾舟嘴里就端正坐好,这是在宫里,还有御林军在暗处守着,裴瑾舟要是发怒,她还能有一线生机。
裴瑾舟把嘴里那颗葡萄咽下,过了会儿问:“没了?”
没生气,还想吃?
还挺诚实的嘛。
宁茴放松下来,欢快的说:“还有还有,我这就剥。”
秉持着夫君一颗自己一颗的原则,两人很快把桌上的果盘都吃完。
口腹之欲是满足了,尿意却也很快袭来。
宁茴低声问裴瑾舟:“夫君,我想如厕,趁这会儿其他人还没来,你能陪我去一下吗?”
宁茴找了宫人引路,和裴瑾舟一起离开,两人离开时还没人来,再回来御花园却已经是热闹非凡,跟商量好了似的。
两人一走进御花园,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夫君,好多人都在看你啊。”
宁茴把裴瑾舟的手抓的更紧了些,裴瑾舟看不见,径直向前走去。
裴瑾舟今日穿了一身石青色金银双丝绞祥云暗纹的锦衣,一头墨发用玉冠高高束起,长身而立,眉目如画,病白的皮肤在阳光下薄如蝉翼,眼角那颗泪痣便格外醒目。
芝兰玉树,不似武将,更像书生。
在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晋安侯竟生的如此模样,在座的人不觉发出叹息,惊叹又惋惜。
可惜啊。
众人惋惜完,又把注意力放在宁茴身上。
宁茴穿了一身藕荷色长裙,低眉顺眼的站在裴瑾舟旁边,身姿玲珑,容貌亦是出众,两人站在一处,竟莫名的生出一种禅意,像是历经风霜的古树,在佛光浸染下,抽了新芽,开出了花。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武将,竟然会让人觉得慈悲,着实值得称奇。
众人看得移不开眼,顶着这些目光,宁茴把裴瑾舟扶回凉亭坐下,刚送了一口气,一个穿宝蓝色绣锦鲤华服的男子便走进御花园,笔直的朝他们所在的凉亭走来。
宁茴认得他。
他叫薛恒,是护国公世子,亦是太后的亲侄子,平日和凤佑麟基本是形影不离,知道凤佑麟看上宁茴后,还堵了宁茴一回,威胁宁茴如果不肯委身凤佑麟,那容家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薛家也算得上是武将世家,薛恒自幼习武,皮肤有些黑,宝蓝色本就挑人,穿在他身上,就更显黑了,偏偏他还长得矮,比宁茴高不了多少,离裴瑾舟近了,对比起来就有些丑了。
宁茴怕自己笑出声,低头帮裴瑾舟倒茶,薛恒也没打招呼,直接走入亭中,问:“你就是晋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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