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晋渊听闻这话,不由想到前些日逃走的程子募。
“本王看你不是想要自由,而是想和程子募双宿双栖吧!”
苏时宛愣住。
“你以为除了本王,还会有谁要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
他话落,起身离开。
嘭的一声。
房门被摔响。
苏时宛眼里最后一抹光顿灭。
这夜,冬风刺骨。
她不知道是怎么熬到了第二天。
可天色渐亮之时。
苏时宛就被一行小厮给带到了大厅。
大厅之上,端坐着林丞相,而元柔就坐在一旁。
林丞相面色铁青地看着苏时宛:
“奶嬷嬷好心饶你一命,不曾想你竟然如此歹毒,竟加害于她!”
苏时宛瞳孔皴缩,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您是说奶嬷嬷亡了?”她声音沙哑难听,却难掩哽咽。
林丞相此刻已是怒气滔天,没有回答她,大手一挥:“來人,将她押入大牢,明日年时处斩!”
苏时宛喉间尽是苦涩,她目光落在一旁元柔似笑非笑的脸上,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想为自己辨驳,可下一秒,就被小厮捂着嘴给带了出去。
翌日。
午时。
苏时宛身穿囚服,头戴枷锁跪在行刑台上。
林丞相蹲坐在上方,看着面如死灰的苏时宛,心底莫名触动。
日头渐渐高悬!
他拿起案前的身份路牌:“午时三刻已到,斩立决!”
说罢,将手中的竹牌丢了出去。
刽子手抽调苏时宛背上的牌子,丢到一边。
随后双手上抬,扬起大刀
手上的动作带起了一阵微风,吹动苏时宛脖颈问的青丝。
林丞相猛地站起身,看着她颈侧间的梅花印记,不敢置信!
这时候,程子募携着丞相夫人不知道从哪儿跌跌撞撞地赶来:
“老爷,住手,她是我们的女儿!”
林丞相闻言大惊,正要叫住手,然而就见刽子手,已手起刀落!
此刻祁王府。
祁晋渊在书房内批阅文书,猛然一阵心慌!
他落下笔,走出书房。
外面日头高挂,白云被朝霞遮盖,红的让人有些心惊!
祁晋渊脑海中不由得想起苏时宛惨淡的一张脸,提步往外走。
他要亲自去接苏时宛回来!
然而还未行至府门,暗卫匆忙赶来,跌跪在地。
“王爷!王妃己被午门处斩!”
———
夜,北风萧瑟。
苏时宛靠着微弱的烛火取暖,屋内一片凄冷空寂。
这里是被祁王府遗忘的角落,而她是世人眼中,暴毙五年的祁王妃。
“吱嘎——!”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轻微的声响。
祁晋渊身穿锦袍,面容冷峻从屋外走进来。
苏时宛望见他,沉寂的眼眸闪过一抹喜意:“晋渊,你来了。”
每月十五,祁晋渊都会照例来看她。
她正欲上前替祁晋渊宽衣,然而下一秒,却被他不动声色避开。
“本王不日便要迎娶正妃。”
空气一瞬的冷寂,苏时宛的手僵在原地。
她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嘴唇轻颤:“那我呢?”
“她只是填房。”祁晋渊声音不耐。
苏时宛僵在半空中的手,缓缓垂下,声音很轻:“只有正妻亡故,再娶新妇才叫填房。”
祁晋渊听到她这话,眸色骤然冷了下来。
“你对外早已暴毙多年,不叫填房,该称何?”
霎时间,苏时宛如梦初醒。
是啊,她怎么忘了,祁王妃早已暴毙多年。
五年前,两人成亲不久,祁晋渊说,朝堂纷争不断,自己是他的软肋,最好隐藏起来。
为了祁晋渊的安全,成亲不到两月,她便依着他的话,被对外宣布突发恶疾去世。
这一被去世,便是五年!
思及此,苏时宛满心苦涩,她抬头深深地看向祁晋渊:“那你要如何安排我?”
祁晋渊对上她空洞的眼眸,心里隐隐浮现出细微的愧疚。
他喉咙微动:“苏时宛在世人眼中已死,你若想回我身边,本王可纳你为良妾。”
闻言,苏时宛只觉全身血液被冻住,再说不出一个字。
祁晋渊见她脸色苍白,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
轻声开口:“你放心,就算是妾,本王也会待你如初。”
他声音温柔,话语却似刀。
苏时宛靠在他的怀中,第一次觉得那么冰冷,她轻轻退出他的怀抱。
“苏家书香门第,从未有做妾的先例,臣妾不能答应王爷。”
祁晋渊还是第一次见她拒绝自己,当即冷声。
“本王不是和你商量。”
语罢,他摔门离去。
“嘭!”得一声响,似是砸进了苏时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