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热文小说(容裳秦樾)讲的是什么-容裳秦樾小说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时间:2023-06-04 19:16:3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含章殿的雪下午才停,藤萝雪停后才回来。

庄妃的棋还没下完,她正盯着棋盘发呆,听见藤萝回来微微侧了下头。

“主子,您怎么还在下啊?这么坐一天多累?”

藤萝说着上前,抬手给庄妃揉了揉肩膀,庄妃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你回来了,我才能知道该如何落子,打听得如何?”

“昭阳殿那边是两块极品的翡翠,长年殿那边是人参,九华殿是吃食,东西都不少。”

庄妃捻起一枚棋子摩挲:“长秋殿呢?”

藤萝面露不屑:“她们两个也就是捎带脚的得了些赏,听说就是几篓子炭和些料子,都是不值钱的东西……这宫里谁会把她们放在眼里?”

庄妃闲适的脸色却微微一滞:“你说长秋殿的赏赐是炭?红罗炭?”

“自然是,皇上既然赏了,总不能赏黑炭。”

庄妃眉心一蹙:“可这炭正当用……”

最关键的是,昨天晚上家宴的时候,她看得清清楚楚,秦樾看都没看那两个贵人一眼,不可能会发现她们冻得双手红肿,进而知道她们现在正缺炭。

赏炭这种事太过贴心了,不像是皇上会做的事情。

“只怕咱们多地的这些东西并不是皇上授意,而是有人擅自做主。”

藤萝不敢置信:“主子别说笑了,谁敢做皇上的主,不要命了?”

庄妃神情莫测:“是啊,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威胁可就太大了。”

见她说得认真,藤萝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脑子里忽然想起来另一件事,脸色跟着一变:“奴婢听说皇上回乾元宫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如果主子你说的是真的,会不会是皇上也不知道?”

她说着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谁干的呀?这胆子也太大了……”

“还能是谁?”庄妃紧紧捏住了手里的棋子,“以往这些事儿不都是容裳姑姑安排的吗?”

藤萝一时哑然,可思来想去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容裳这个棋子,:“有没有可能她就是为了给您表忠心,才冒险这么做的?”

庄妃不置可否:“乾元宫有动静吗?”

“没呢,奴婢不敢明目张胆地打听,好在有个小宫女和奴婢是老乡,又和容裳的婢女秀秀相熟,这才知道了一些乾元宫里的事,很安静,皇上像是没发作。”

庄妃静默下去,许久才将手里的棋子落下,神色间多了几分嘲弄:“是本宫打眼了,还以为最大的绊脚石是悦嫔,现在看来,是她才对。”

藤萝听得云里雾里:“主子,您说什么呢?”

“没什么,你去寻个宫人常用的荷包送去乾元宫,就说是容裳姑姑昨天过来的时候落下的,别的什么都不用说。”

“容裳姑姑昨天什么时候来过?”藤萝脱口而出,“主子,您是不是记错了?”

庄妃看她一眼,虽然轻飘飘的,却看得藤萝浑身一激灵,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多嘴,话都没敢说就走了。

她到乾元宫的时候,正是晚膳时分,蔡添喜正带着内侍往乾元宫送膳食,她连忙迎了上去:“蔡公公。”

蔡添喜一见她就笑开了:“哟,藤萝姑娘来了,可是庄妃娘娘有吩咐?”

藤萝屈膝一礼:“哪敢呀,这不是昨天容裳姑姑去了趟含章殿吗?落下了个荷包,这两天太忙,眼下奴婢一得空就赶紧给送过来了。”

蔡添喜眼底闪过狐疑,虽然皇帝阴阳怪气很多次,嫌他对容裳的事太了解,可他当着大总管的差,随时要应付皇帝的询问,对宫里大大小小的事还是得知道的,尤其是乾元宫里人的动向。

容裳昨天是病了才回的乾元宫,没听说过她后来又出去了啊。

他心里各色思绪翻飞,面上却丝毫不显,仍旧笑吟吟的样子:“想来是和庄妃娘娘投缘,向来细致的人竟也落了东西。”

藤萝被这句话说得有些心虚,却牢牢记着庄妃嘱咐她的话,别的什么都不说,闻言也只是含糊一笑,很快就告辞走了。

蔡添喜看了眼那荷包,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可事关容裳的动向,他不敢隐瞒,更不敢私下里和对方接触,犹豫片刻,他心里有了决定。

他若无其事的上前敲了门,正殿里安静了一会才传来秦樾的声音:“进来吧。”

蔡添喜推门进去,将拿着荷包的手抬到了胸前:“皇上可要听听今天的菜单子?”

秦樾挥了挥手,先前关于年节的安排,容裳程过章程给他看,其中就包括今日的晚膳。

先皇奢靡,一餐饭食少说也要三四十道菜,秦樾一登基就将这规矩改了,平日里只用八菜两汤,只是今天毕竟是年节,饭菜便添到了十五道。

秦樾抬了抬下巴,示意宫人上菜,可目光一转却瞧见了蔡添喜手上的东西,他不由笑开:“怎么,有人送你的?”

蔡添喜老脸一臊:“皇上说笑了,奴才这种没根的人,哪有人会送这种东西?是刚才含章殿的藤萝姑娘来了一趟,说昨天容裳姑娘去含章殿的时候落下了,特意给送了过来。”

秦樾一顿:“容裳和庄妃?她们俩素不相识,什么时候扯上关系了?”

蔡添喜一脸茫然:“奴才也不知道,兴许是有什么公事吧。”

秦樾的脸色仍旧不好看,昨天容裳病倒在宫墙底下,是他把人送回来的,当时那副憔悴样子,让人连说句重话都像是在欺负人……她怎么可能去含章殿?

可若是她没去,含章殿的人闹这一出是干什么?

而且,昨天……

他想起家宴上的闹剧,想起萧宝宝的僭越,庄妃的设计,心里微微一沉,当时他就想过会不会和容裳有关,可最后还是把这怀疑压了下去,现在看来,可能真的有内情。

得让庄妃闭嘴。

他起身就走,蔡添喜一愣:“皇上,晚膳呢?”

秦樾充耳不闻,走得飞快,蔡添喜连忙让人将晚膳收起来,脚下匆匆追了上去。

第60章  又一次的背叛

含章殿。

对秦樾的到来,庄妃毫不意外,施施然行礼问安,秦樾面无异色,弯腰将人扶了起来:“没有外人,不必多礼。”

庄妃含羞带怯的一笑:“礼不可废……皇上怎么忽然来了?”

秦樾摩挲了一下袖子里的荷包,声音清润温和:“你昨天受了委屈,朕难免要多惦记几分,只是……”

他话锋忽然一转:“朕政务繁忙,很希望后宫太平一些,庄妃,你说呢?”

庄妃像是被这句话刺伤了,略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皇上说的是,后宫还是要以和为贵的……藤萝,快上茶,要山泉水泡的太平猴魁。”

秦樾微微一顿,眼神探究起来:“庄妃真是心细如发,连朕喜欢什么水什么茶都知道。”

庄妃含羞带怯的笑起来,像是完全没注意到秦樾这话里兰含着的警惕:“臣妾素来愚钝,若不是容裳姑姑提醒,臣妾怕是怎么都不会知道的。”

秦樾神情一顿:“你说谁?容裳?”

“是啊,昨天来的时候闲聊了两句。”

藤萝端了茶来,适时接了话茬:“皇上不知道,容裳姑姑可有趣了,竟还说知道这些就能得宠……”

“住口!”庄妃呵斥一声,“胡说八道什么?容裳姑姑不过是个玩笑话,你还当真了?竟拿到皇上跟前来说嘴。”

藤萝连忙闭嘴,可秦樾的脸色还是沉了下去。
庄妃正打算找补两句,就见他忽然一抬手,随着一声清脆的碰撞声,顶好的太平猴魁泼了一桌子。

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流声,主仆两人都跪了下去。

秦樾这才开口,语气不算严厉,却透着凉意:“朕刚刚才说了希望后宫太平些,你就要生事是吗?一唱一和的,到底想说什么?”

庄妃被他吓得颤了颤,可片刻后她一咬牙,竟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仰头朝秦樾直视了过去:“臣妾知道皇上会生气,可有句话臣妾不得不说……容裳姑姑心思太多了,留她在您身边不合适……”

秦樾此来就知道她会提起容裳,丝毫不意外,甚至还饶有兴致的挑了下眉:“心思多?”

他轻笑一声,姿态里是看戏的闲适:“她心思多朕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怎么,算计你了?”

庄妃用力摇头:“若是算计臣妾,臣妾绝不敢来烦扰皇上,是容裳姑姑她……”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犹犹豫豫的不肯开口,直到秦樾不耐烦的看过来,她才再次开口:“是容裳姑姑来寻臣妾,说要助臣妾得宠,还将皇上的喜好一一告知……”

秦樾猛地一顿,刚才的好整以暇瞬间不见了影子。

“你说什么?容裳说要助你得宠?”

庄妃磕了个头:“臣妾不敢隐瞒皇上,容裳姑姑的确这么说的,臣妾当时也的确心动过,也知道这样的人对我有利,可王家世代忠良,臣妾不能因一己之私就纵容这样的人留在您身边,所以哪怕明知道皇上您会生气,臣妾也还是直言了。”

她说的情真意切,可秦樾脸上却毫无动容,眼底甚至隐隐泛起杀气:“她当真这么说了?”

庄妃伏在地上:“臣妾绝无虚言,为了不得罪容裳姑姑,臣妾还赏了她一整套的生肖金裸子,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回去看。”

秦樾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抓着椅子的大手青筋凸起,可即便他如此用力,身体却仍旧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好你个容裳,拿朕当筹码去讨好后妃……你还真干得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是叛主?!

六年前悔婚,六年后出卖……

好,容裳,你很好,朕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

他气的眼睛猩红,迟迟没能说出话来。

庄妃在这份安静里也逐渐心慌起来,她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一旦玩不好,极有可能再无翻身之地。

可皇帝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排斥,若是她和其他后宫女子走一样的争宠路子,那注定是不通的。

她要让皇上看见她身上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东西,她不仅有女人的温柔妩媚,还有男人的忠肝义胆。

可秦樾的反应也着实让她忐忑,他会吃这一套吗?

她等了又等,上首始终没有动静,她按捺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却是一仰头就对上了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明明这人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可庄妃此刻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却是全然的危险和排斥。

她畏惧似的低下了头,浑身跟着一颤,这次不会失策了吧?

不可能啊,有着六年前的旧怨在,加上眼下的又一次背叛,再深的感情都不可能容忍的。

她实在拿不准秦樾的态度,心脏越跳越快,也越跳越乱。

“蔡添喜,传朕旨意。”

秦樾陡然开口,庄妃不受控制一哆嗦,一时间竟紧张的连呼吸都忘记了。

可秦樾的声音里却没有丝毫情绪:“庄妃王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可堪内用,着令其暂掌宫务,为朕分忧。”

庄妃一愣,随即铺天盖地的惊喜涌了上来,她连忙磕头谢恩。

秦樾冷冷看着她:“庄妃,莫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这后宫一定要风平浪静。”

庄妃下意识答应,却不等再说点什么,秦樾就抬脚走了。

等他彻底不见了影子,藤萝才激动地爬过来:“主子,皇上竟然把掌宫的权利给您了,悦嫔惠嫔打破头都没抢到呢,咱们以后的好日子要来了。”

庄妃跌坐在地上,刚要笑一声,却陡然回过神来:“不对,皇上刚才的话……”

她脸色瞬间复杂起来,再不见刚才的喜悦。

藤萝有些茫然:“主子你说什么呢?什么不对?”

庄妃脸色沉郁下去:“我还是低估了她在皇上心里的位置。”

藤萝听得云里雾里:“主子,您在说什么呀?”

庄妃苦笑出声:“还能是谁?容裳啊,失策了,本以为这次能一举拿下皇上的心,现在看来,适得其反了,皇上现在,只怕是厌恶我至极。”

“怎么会呢?主子你想多了吧?”

庄妃看向那盏狼狈歪倒在桌上的茶盏,苦笑一声:“怎么会是想多了呢?罢了,就算是讨厌,也比漠视的好,收服男人这种事,总得慢慢来。”

现在最紧要的,还是秦樾会怎么处置容裳。

第61章  朕不管你了

雪又下了起来。

秦樾却浑然不顾,走得大步流星,蔡添喜一路小跑着才追上,很想劝他一句雪天路滑,当心脚下,可看他脸色铁青,仿佛笼罩着乌云,话在嘴边转了几个圈也没敢说出来。

新年刚到,宫里处处都张灯结彩,透着一股子热闹,可越是热闹,越衬的秦樾骇人。

蔡添喜摇头叹了口气,心里忍不住责备了容裳一句,这秦姑娘怎么能作这种死呢?

这种事情能做吗?

这次只怕是没人保得住了。

容裳姑娘,你可自求多福吧。

他叹了口气,快步上前想撑伞给秦樾遮雪,可秦樾身高腿长,走得太快,他拼了老命追赶也没能遮住几下,等秦樾回到乾元宫的时候,大氅的双肩已经落满了雪。

容裳正候在门口等着,见秦樾回来,撑着伞迎了上来,瞧他身上有雪,十分自然地抬手拂去了。

“这雪越来越大,皇上怎么不撑伞?”

这话秦樾还没反应,却听得蔡添喜头皮发麻,生怕下一瞬秦樾就会发作,然而对方却十分冷静,甚至连脸色都诡异的平和了一些。

“关门,今日朕谁都不见。”

蔡添喜片刻都不敢迟疑,连忙让人关了门,还连宫人都遣了下去。

秦樾这才一抓容裳的手,拽着她进了内殿。

容裳方才就察觉到了秦樾的心情不大好,可她不知道对方刚才是去了一趟含章殿,更不知道庄妃会走那么一招险棋,将她的事都抖落了出来。

眼下见秦樾心情不虞,她十分顺从地没有闹,心里还琢磨着待会要软下性子来哄哄他。

毕竟他们还没用晚膳,她心里是有些期待的。

可刚一进正殿,还不等她开口秦樾便将她抵在了门板上,目光狠厉地看了过来。

容裳这才意识到,秦樾的火气是冲着她来的。

“你怎么了?”

秦樾一扯嘴角,笑意却完全不达眼底:“我怎么了?你不知道吗?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

容裳被吼得愣了一下:“我做什么了?”

“还在装傻?”

秦樾抬手捏住了她的脖子:“你去含章殿干什么?”

容裳一滞,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十分不好的猜测,秦樾为什么会问这个?

她微微侧开头:“只是去送吉服……”

“朕说的是昨天!”

容裳一滞,昨天?昨天她何曾去过含章殿?

“我昨天没去……”

“还撒谎?”

秦樾声色俱厉:“容裳,你还真是撒谎成性,当年的事是这样,现在的事还这样……好,不说是吧?那朕来说。”

他嫌恶地松开了容裳的脖子,一连后退了几步才重新看过来:“你去含章殿,是要投靠庄妃,要助她得宠……”

他拳头狠狠攥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你在拿朕当筹码!”

容裳本能地摇头:“我没有,我说了我没去,你为什么不信我?”

“你凭什么让朕信你?”

秦樾冷笑一声,“凭你六年前悔婚另嫁吗?”

容裳一时哑然,沉痛的回忆和秦樾的嘲讽羞辱交叠在一起,一时间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扶着门板慢慢跌坐在地上:“当年的事,我身不由己,我解释过很多次了……”

秦樾脸上的戾气逐渐褪了下去,却不是消了气,而是彻底的失望,他轻哂一声:“是啊,你是解释了很多次,只是可惜的是,没有一次说的是实话……”

容裳再次哑然,秦樾又是一声轻笑:“罢了,朕就当你当年是身不由己,可这次呢?这次的背叛也是为人所迫不成?”

那两个字太过刺耳,容裳本能地摇头否认:“不是背叛……”

她从未和庄妃泄露过秦樾的丝毫,说助她的高位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做个饵吊着她而已。

可这话说出来秦樾也是不信的吧。

她苦笑一声:“我只是要活命,我只是想要保护我身边……”

“朕会杀你了吗?!”

秦樾怒吼出声,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个人失望透顶,却不想还是被她一句话再次激怒了,他气得浑身哆嗦,“朕说过,不会让你死,你说朕不信你,可你呢?你宁肯信一个宫外来的人,也不肯信朕是吗?”

容裳张了张嘴,很想说点什么反驳,可在开口的瞬间脑海里却闪过了很多很多的画面。

忽而是秦樾站在萧宝宝身前,冷漠又嘲讽地说,主子想罚你就罚你,不需要理由;

忽而又是偏殿里他头都不会地往外走,声音无谓地说,下次别玩这种把戏了,朕的禁军很金贵;

忽而是他高高在上的拿着秦家人来威胁她,义正严词地指责她,奴婢怎么能记恨主子……

画面纷纷乱乱,太多太杂,将容裳嘴边所有的话都压了下去。

浓郁的酸涩委屈涌上来,激得她眼睛发烫,她仰头看着这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哑着嗓子开口:“皇上的话,奴婢倒是很想信,可我又拿什么去相信?”

秦樾仿佛戳中了痛脚一样,声音嘶吼得近乎破音:“你既然不信朕,又为什么进宫?!”

为什么进宫?

因为她想看看,那传言里几乎要了秦樾命的伤是不是好了;她想看看这个从小生活在萧家的人在宫里过得怎么样;她想……再陪陪他……

所以哪怕明知道宫里的日子不会好过,她也还是来了。

可这真心实意的关切在秦樾冷漠厌恶至极的神情面前,像极了一个笑话。

已经一无所有,难道要连这点自尊都丢出去给人践踏吗?

容裳仰头闭上了眼睛,声音轻不可闻:“我大约是……疯了吧……”

秦樾静默片刻,陡然笑了出来,笑声逐渐阴鸷,又变得嘶哑:“疯了吗?疯了的不是你,而是朕……容裳。”

他再次抬眼看过来,眼底已经是全然的冷漠了:“既然不信朕,朕也不必再护着你了……”

容裳垂下眼睛,她知道今天这件事不会善了,庄妃太懂人心,六年前的事,算上今天这遭,新仇旧恨,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蔡添喜!”

秦樾语调陡然拔高,蔡添喜不敢进来,隔着门板应了一声:“奴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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