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想了片刻，道：“我知道了。”
这话不仅沈国山对她说，就连沈晏和范起，也发消息进来跟她说过类似的话。一概是要她提防叶晨曦。
叶晨曦跟了苏横山，就经常出现在圈子里，倒是趾高气昂的，没少被富太太们背后吐槽：她这样的小老婆，人她们连去打听她的背景都懒得。
她出现得多了，总有跟苏漾撞上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当做谁也不认识对方。
只有面对上面了，叶晨曦才不得已会喊上一句：“漾漾姐。”
苏漾一般并不理会她。
而苏横山似乎着了这小妖精的道，在一起没多久，就把手里的一些项目交给了她。人们饭后津津乐道，倒也不算真的在意，毕竟是好事还是坏事，那也只是苏家的事。
而叶晨曦手里的项目，就有跟苏漾撞上的。
两个人因为生意，不得不谈判，见了一面。
外头人都猜，这恐怕苏漾要吃亏。而实际谈判室里，两个人异常和谐。
叶晨曦苦恼的说：“难学。”
苏漾温和的说：“没什么难的，你这次，就把我当成真正的对手，去跟沈氏争取，心狠一点，做生意本来就是户虎口夺食。”
叶晨曦说：“你姑父，天天对我不耐烦。”
“你跟她说，教不好你，等于逼死我。”
叶晨曦说：“我就是这么说的，不然他早就把我丢出门了。”
两个人尝试着谈了谈，苏漾毫不妥协，叶晨曦渐渐觉得有压力，但还是压的很。
最终苏漾走出办公室，两个人不欢而散。
也很凑巧的，两个人联系沈氏谈事，还在同一天，这次的项目不算小，苏漾按照道理来说，是没有什么机会的，只是照理来争取。
负沈晏和范起都是负责人，苏漾跟叶晨曦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两个人都脸上带笑，也都各自互补谦让。
范起在中途出去了一次，没一会儿，给苏漾发了短信，她便也出去了。
范起直接告诉她：“这项目，你也知道，你是没什么机会的。沈总都提前打过招呼，不要跟你谈。基本上是内定那位了。”
苏漾说：“我知道。”
“输给她，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这也是没办法，她表面上是自己负责项目，其实还是等于跟你姑父合作，她只是个学习的，中间经手而已。”
苏漾朝他笑了笑，往会议室走时，沈晏看了她两眼。
叶晨曦不知道说了什么，提了什么要求或好处，会议室来的另外一位，表情看上去已经做好决定了。
范起开口道：“叶小姐，之后的事情，我们详细再谈。今天就先这样。”
沈晏情绪不明道：“看来你们都觉得选叶小姐合作好？”
范起道：“叶小姐的没什么问题。你有什么看法？”
沈晏说：“看法是没有什么看法，不过叶小姐，漾漾姐是你的老师，你倒是挺不手下留情。”
叶晨曦勉强说：“做生意也不是讲尊师重道的时候。”
“也是。”沈晏余光看了眼苏漾，很快又收了回来，有点一意味深长的说，“不过，项目的决定权，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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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曦强装镇定道：“小沈总，你我都知道，做生意可不能感情用事。”
沈晏耸耸肩，不太在意的说：“偶尔一两次，也未尝不可。或者你什么时候学会尊重你的老师，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谈。”
叶晨曦再次道：“我说过了，本来这就是公平竞争，我也没有必要非要让着苏老师。”
“生意可以公平竞争，但是你进来，有跟她打过一个字的招呼？”沈晏眼神锐利，一锐利，就显得凶，看上去不近人情，“你也在我手底下实习过，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再者，你不要忘了，你实习名额，是怎么来的。如果不是她帮你，你有什么资格来我身边实习？”
叶晨曦被他说的脸色发白。
苏漾在旁边坐着，并不看叶晨曦，“打不打招呼，没有必要。”
叶晨曦用力的握了握手，道：“苏老师好。”
沈晏说：“早上没吃饭？”
她就又加重音量喊了一遍，眼睛已经发红了，沈晏就是故意在刁难她。
“我听见了。”苏漾到底是客气的抽了张纸给她擦了眼泪。
“范总，小沈总，那我下次来跟你们谈。”叶晨曦说完话，已经走了出去。
苏漾说：“我也先走了。”
范起看看沈晏，说：“没想到你还会给苏漾出气，不过这样也差不多了，上面叮嘱过，这项目还是给苏横山那边。”
沈晏淡然说：“给不给她，决定权在我这。”
“总不可能，你这个项目，真的打算给苏漾吧？”范起蹙眉道。
沈晏没有说话。
……
苏漾跟叶晨曦走到停车场时，后者说：“没想到他还挺护着你。”
苏漾却道：“你今天并不用心。”
叶晨曦说：“你不是说，项目最好你拿，不得已才让我争取么。”
“还没有到那个时候，这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项目。”苏漾叮嘱道，“我说过的，现在就是给你学习的，下次再谈用点心。”
到了停车场，两个人各走各的，各上各车，半点交集都没有。
回到家时，苏英芝得知此事，没放在心上，“那也还是你姑父的，你姑父不可能随便让一个女人在公司的事情上撒野，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苏漾点着头，回到房间后，晚上八九点却接到了沈晏的电话。
“过来拿合同。”
苏漾说：“你什么意思？”
“项目你不是想要？想要我就给你。”沈晏语气很惺忪平常，说的像是喝水吃饭那么简单。
苏漾有点头疼，他又不按套路出牌，她不得不外出一趟。
沈晏的车子就停在门口苏家小区不远的地方，苏漾赶到的时候，他正站在外边抽烟，见到她时，朝车里示意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