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攀升,包裹着隐隐作痛的心。
天黑后,孟月婵最后一个离开文工团,拖着疲倦的身体回了家。
一进门,她闭眼揉着胀痛的头朝卫生间走,想洗掉身上黏糊糊的汗。
可刚进去,睁眼便看见顾闻年光着上身在擦头发。
昏暗的灯光下,水珠顺着腹肌滑入人鱼线,皮带松环着窄而有力的腰,极具力量感的肌肉线条,大大小小的伤疤狰狞中又添了几分粗犷和野性美。
孟月婵脸色一红,慌的尴尬转身:“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我马上出去……”
说着,迈开腿就要走。
刚踏出一步,便被一双铁臂箍住腰,整个人被轻而易举托举起来放在洗手台上。
男人冷峻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幽深的眸子让她下意识敛住呼吸:“闻年……”
“今天孟司令把我叫去,又给我下达了条命令。”
富有磁性的声音像电流,扫过孟月婵绯红的脸颊:“什么命令?”
只见顾闻年俯身贴在她的耳畔,喷洒的灼热气息烫的她浑身发颤——
“让我跟你生个孩子。”
孟月婵凝着男人越来越近的俊脸,只觉心快要跳出胸膛。
像被蛊惑般,她情不自禁仰头迎上去。
就在两人唇瓣即将相触时,顾闻年忽的冷笑一声:“昨天爬床没成功,今天就告状,你就那么喜欢用权势压人?”
话落,孟月婵便觉腰间的手用力一收,她踉跄伏在他的肩上。
顾闻年低沉的嗓音冷硬如做汇报:“那我就服从命令。”
没等她反应,身下被侵入的疼痛让她脸色一白,抓着男人肩头的指甲深深陷入紧致的肌肉间。
洗手台中的水荡漾了一夜。
……
再醒来时,孟月婵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不见顾闻年的身影。
稍稍一动,酸痛的骨头就像要散架了似的。
昨晚那不是梦……
但之后几天,顾闻年都没回来了,仿佛他真就是执行完了命令,不再有任何留恋。
不过这一次,孟月婵虽然失落,却没像上辈子那样去单位纠缠他,她既然说了要尊重他,就要给他足够自由的空间。
她也没闲着,每天努力排练到最后一个离开。
很快,就到了汇演这天。
孟月婵早早起床赶去剧团,一路上,脚步轻快了不少,汇演全军区的人都会去看,她终于能再见到顾闻年了……
这些天,她很想他。
可刚走到岔路口,却被沈秀梅带着她四岁的儿子小杰拦住。
沈秀梅拉着小杰,满眼歉意:“孟小姐,听说顾大哥因为我一直没回家,我心里过意不去,特意做了些菜给你赔罪……”
说着,把手里的铝饭盒献宝似的递过来:“你是身份高贵的首长孙女,肯定觉悟高,一定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吧?”
听了这话,孟月婵脸色微变。
这哪是赔罪,分明是得意炫耀顾闻年向着外人。
自己如果生气,恐怕正如了沈秀梅的意。
她冷淡拒绝:“我没生气,心意我领了,东西你拿回去吧。”
说完,绕过人就继续走。
沈秀梅却拉住她,硬把饭盒塞过去。
孟月婵皱眉,正要抽手,饭盒‘砰’的掉在地上,里头的菜全撒出来,溅在她的鞋子上。
这时,一直躲在沈秀梅身后没吱声的小杰忽然冲出来,用力推了她一把!
“坏女人,不准你欺负我妈妈!”
孟月婵被推的踉跄后退,刚站稳,便见一辆军绿吉普驶来停下。
顾闻年黑着脸从车上下来:“怎么回事?”
男人眼里的冷漠、防备和质疑像把刀横在孟月婵的喉咙,让她难以开口。
沈秀梅忙拉过孩子,躲向顾闻年身后,一脸委屈:“别听孩子瞎说,我是想给孟小姐送些饭菜赔罪,大概是饭菜不合她口味,她才生气,”
“不过是我没拿稳才打翻饭盒,跟她真的没关系……”
面对母子俩的一唱一和,孟月婵只觉荒唐又可笑:“的确是你自己打翻了饭盒,但我没……”
“够了。”
顾闻年漠然打断,让沈秀梅和小杰上车,先去剧团。
正值夏日,孟月婵却被这一幕冷的心头发颤。
等车开走,才听顾闻年凉薄开口:“如果你只是在我面前装大度,那就别白费力气了。”
他转过身,警告在冰冷的眸子间骤起:“再让我发现你针对他们母子,别怪我用军规处置你。”
望着渐远的背影,酸胀挤红了孟月婵的双眼。
上辈子就是这样,他从无视到冷漠,再到厌恶……两人的误会也越来越深,最后婚姻分崩离析。
重新来过,她不想被他认定成坏女人。
捏紧了双拳,她鼓起勇气跟了上去:“闻年,我不求你立刻相信我的无辜,但至少希望你站在公正的立场,给我一丝信任。”
然而顾闻年沉默不语,脚步也没有停下。
直至到了剧团,他都没回过头。
看着他冷决的背影,孟月婵压下心头的委屈去了后台。
换好衣服后,正想去换舞鞋,却见小杰蹲在鞋柜前不知道干什么。
见她来了,又兔子似的窜走了。
碍于刚才小杰的行径,她起了疑心,拿起舞鞋准备检查,却听队长扯着嗓子催促:“孟月婵你快点,还有三十秒就上台了!”
闻言,她也无暇顾及,应了声就把脚伸进鞋里。
下一刻,剧痛在脚底炸开,一团血红顷刻浸透洁白的舞鞋!
第4章
孟月婵痛的倒吸口凉气,脱下鞋,几片带血的碎玻璃渣掉了出来。
“孟月婵,你干什么呢!”
听见队长愠怒的呼唤,她咬咬牙,找了双不合脚的舞鞋穿上后勉强上了台。
聚光灯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她冷汗津津,也无暇去看台下顾闻年坐在哪儿。
漫长的十分钟过后,压轴的《红色娘子军》舞蹈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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