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烨眸光晦涩不明：“你要跟他走？”
尔笙茫然，墨文渊却以为她要拒绝，狠狠勒住她的腰：“别忘了，你只有跟我走才能活……”
男人气息洒在耳畔，亲昵的落吻在她脖间。
“不然你这货色，一个时辰之内，要上哪找第二个能给你千年修为的人？”
尔笙骇的发颤，可为了活命，她不敢反抗。
离烨看着女人乖顺，任由施为的模样，眸底寒光一再浮动，袖间大掌骤然凝出一股灵力。
“尔笙，你是走，还是留？”
墨文渊扯出一抹怪笑：“你总问她做什么？她有选择的权利？还是说，你舍不得？”
离烨却一眼不看他，只冷冷盯着尔笙，等她开口。
那双墨色的眸恨不能瞧进尔笙心里去。
可就像墨文渊说的，她哪里有选择的权利？
她的性命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个拿来做赌的彩头。
他们要她死，就像杀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她不走，等着被挖妖丹吗？
咽下喉间的苦涩，尔笙主动攀上墨文渊的脖子，软下语调：“魔尊大人，我愿意跟您离开。”
“极好！”
离烨话落，手里的灵力骤然破碎，运出的威力震的房内瓷器四分五裂。
闪身到两人身前，他一把拽住尔笙的手腕：“这贱奴重伤未愈，想必魔尊也不急一时，待万重楼将她治好，必然亲自送到你府邸！”
话落，他大袖一甩，墨文渊怀里便落了空。
尔笙反应不及，被离烨带到一号间，重重甩在榻上。
男人一步步靠近，脸上的杀意扑面而来。
她怕的瑟缩，想往后躲：“不要……不要杀我……”
离烨却欺身上前，扣住她的双手压过她头顶。
墨色的眸底翻滚着渗人的戾气，拇指擦着墨文渊亲过的地方，力道又重又狠，仿佛要把这块肌肤揉碎。
“你不是说魔气侵体之后就回不了青丘吗？墨文渊也是魔族，你怎的就愿意跟他了？”
“若非本君在场，你怕不是要当场与墨文渊行夫妻之好？”
尔笙疼的溢泪，还不等她求饶，离烨便抬手朝她腹部打入一团灵力焰火。
焰火入体，洗髓抽骨般的疼痛立时席卷全身。
这是仙界有名的洗涤焰，专门灼烧体内和神魂的脏污杂质，但却也是出了名的酷刑，就连大罗金仙也没几个能熬过去。
而今她只剩半颗妖丹，是断然承受不住的。
焰火入侵四肢百骸，那是烧心灼肺的剧痛。
尔笙疼的想抱住自己，双手却被离烨死死禁锢住：“疼，好疼！”
离烨却置若罔闻，冷眼睥睨着她：“你不是要爬墨文渊的床榻？你这身子肮脏，自是要洗的干干净净的才行。”
“不，我不爬了，天帝饶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跟他走了……”
烈焰钻入筋脉，眼见就要往她的妖丹去。
尔笙怕了。
她不要死！
她用尽力气凑近离烨，贴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求：“求您放过我，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求您了！”
衣襟挣扎间散乱，汗湿的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咬破的染血红唇蹭着男人的手背，直叫他心烦意乱。
离烨大手一挥，收了洗涤焰。
尔笙终于得以喘息。
被灼烧过的身子散着热气，裸露在外的白皙脖颈，粉嫩若桃花。
离烨眼神下移，喉间滚动，不受控的朝着她的唇压去。
满室旖旎逐渐升温。
尔笙瞳孔骤然放大，鼻尖的空气陡然稀薄。
身上的疼意激的她满头冷汗，可她一动不敢动。
下一瞬，她蔽体的外衣便被离烨扯了下来。
禁锢她的大掌松开钻进衣里，从锁骨流连到胸前。
察觉到身上人的气息加重，尔笙想到什么，身子陡然一僵就想挡在小腹前。
那只大掌却先一步落下。
摸到一处凸起，离烨狐疑起身，就见她腹部多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疤。
疤痕末端，竟有一枚刺目的青丘媚印！
这印记，只有跟人厮混的青丘族人才会有。
她从前不是很爱惜这幅引以为傲的冰肌玉骨？花了半身修为去维护一身好皮子，如今竟然和别人玩得这么激烈，留疤也在所不惜？
离烨眸底不曾消散的欲色转瞬化为怒火：“你到底有多不要脸？”
大掌摁着疤痕压下，尔笙疼的一颤。
那剖腹丧子之痛，濒死的窒息好像再度袭来……
可她不能死。
一千年的卑贱折辱她都撑过来了，现在更不能放弃……
小手扣进离烨的大掌。
“陛下，我听话，不跟魔尊走……”
喘息的间隙，她发着抖，带着强装的镇定贴上他的小腹，模糊的眸中尽是不自知的魅色：“那我今晚跟您，你能饶了我吗？”
尔笙话落，离烨眼底的情色褪的一干二净。
大手伸下，毫不留情的力道，擒住尔笙的下颚：“下贱东西，你拿本君当魔界那些杂碎呢？”
尔笙身子一颤，空洞无神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刺痛。
“那您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事到如今，她再傻也该看明白。
离烨在乎的根本不是什么千年修为，这桩桩件件，不过是他为了折辱作践她而想出的法子。
果然，下一秒，离烨就一掌挥来，毫不留情将她打出门外，狠狠砸在走廊上！
男人散发的怒意，威压从门内袭来：“千年前你残害辛瑶的时候，怎么就不发善心放过她？”
“万重楼就是你此生此世赎罪的地方，再敢跟谁离开，本君一定亲手灭了你的神魂，叫你永无来世！”
尔笙蜷缩在地上，几根尾巴疼的发颤，尾骨好像断掉了。
路过的舞姬见她衣衫不整，讥笑出声：“脏狐狸，长得这么丑居然还妄想爬上天帝的床榻，你——”
话没说完，舞姬一声惨叫，被一阵黑雾吊了起来。
墨文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双目嗜血：“低贱舞姬，也敢挡本尊的路？”
话落，‘咔嚓’一声，舞姬被黑雾拧断了脖子。
随后，那黑雾就涌上尔笙，戏耍缠上她受伤的尾巴：“真可怜啊，就一会儿不见就伤成这样，小公主，你现在后不后悔跟在离烨身边？”
后悔吗？
后悔。
被挖眼睛，被废修为，一千年的折磨，万重楼的凌辱……
她早就后悔了。
可尔笙撑着身体爬起来，却依旧冲着门内重重跪下去，颤抖求饶：“天帝赎罪，是奴错了……奴一定听话……”
她想活，想活就不能反抗。
然话没说完，就听墨文渊忽得冷笑一声：“呵，你这是知道青丘狐帝被关进大牢要问斩了，在这儿替他默哀呢？”
“什么？”
尔笙耳边嗡鸣。
顾不及身上的疼痛，她抓住墨文渊的衣摆：“你骗我！祖父不争不抢，向来以守护苍生为己任，怎会被抓！”
“我骗你作甚，不信，你问问屋内的天帝啊。”
“不，不会的！”
尔笙踉跄着爬起身，慌乱跑进门，身后，墨文渊慢悠悠跟了进来。
以离烨的修为，他当然很清楚刚刚门口发生的一切。
此刻，他说不上什么感觉Ns，尔笙再次进门，他本该将人赶出去，可却迟迟没有动手。
只暗下眸子呵斥：“这就是你说的听话？”
尔笙一瘸一拐靠近他，呼吸都发颤：“你真的……抓了我祖父吗？”
离烨面上闪过晦涩：“狐帝尔荣无故截杀仙族将士，害死我手下大将，本君当然要秉公执法。”
竟然是真的！
尔笙跌坐在地上，泪再压不住：“求天帝再查一查吧，我祖父肯定是无辜的，他年老体迈，求求你饶了——”
话没说完，却被离烨厌恶打断：“尔笙！千年过去，你果然还是这么自私自利！视天规为无物！”
“杀人偿命，你们本就该死！”
离烨冷酷挥开衣袖，一道灵力直击尔笙的命门！
这时，一直看戏的墨文渊上前一档，噙着冷笑对抗离烨。
“天帝莫不是忘了，她已经被你输给了我？本尊还没开始玩，人就死了，那岂不是太亏了？”
离烨亦站起身，视线却死死凝着对方身后的尔笙。
两个男人之间的灵力四撞，不远处的桌子转瞬被化作了齑粉。
可尔笙却像是看不见山崩地裂，满脑子都是‘杀人偿命’几个字……
浑噩间，她忽然解开裙带，露出了一只手能折段的细腰。
“你疯了？”
离烨率先收回灵力，却见尔笙颤抖着摆露出小腹上那条刺眼的疤：“杀人偿命……我哥哥抵了辛瑶的命，那用这条命抵我祖父的命……好不好？”
离烨却被疤痕末端的那媚印刺的呼吸一沉。
正要发作，却听她用绝望的语调说着：“被抓进天牢不久我就发现我怀了你的孩子，只因他娘戴罪，他便也不能活，小小的一只……眼睛还没睁开就被人剖了出来。”
“如今，我用这孩子来抵，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