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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6-03 21:48:1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顾时行重生后,仍旧打算娶上一辈子的妻子。
只是没想到,苏府竟给妻子相看了个有前途的老实人。
想改嫁?
呵,做梦。
就在老实人提出假成亲不久,向来冷静自持的顾时行却破天荒地干了件不正经的事,将苏蕴拉到了假山后。
那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唇,避免泄露出声,引来旁人。
排:夫妻破镜重圆,不是甜宠文,不是大爽文。
1.相敬如冰夫妻。
傍晚,有婢女端着一盅汤走进了清澜苑的月门。路过青砖小径,行至屋檐下停了步子,朝坐在檐下做着针线活的婢女道:“劳烦通传一声,主母吩咐奴婢给大娘子送来了补身子的炖汤。”
婢女初意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眼对方托盘上的汤盅,随而把针线放入了小筲箕中,站了起来,与婢女道:“给我吧,我端进去给大娘子。”
婢女把托盘给了她,嘱咐道:“主母吩咐了,一定要趁热喝了。”
初意应了声好,随而转身朝着主子的屋子走去。
主屋微敞,初意敲了敲门,屋中传出轻柔的一声“进来”。
初意端着补汤推门跨进了屋中,看到了正在桌前低头垂眸看着账册的主子。
简单素雅的妇人发髻,淡紫色的对襟长衫,里搭更浅的紫色短衫,让模样娇艳的主子多了几分端庄。
初意不禁的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哪怕日子过得再不顺,主子也活泼过,可自从嫁入侯府后,她便没有再见过主子笑得开怀过,明明十九的年纪,却已然活成了三十九那般的年纪。
正在对着侯府上个月收支账账册,苏蕴头也不抬地问:“何事?”
初意轻声道:“主母让人送了补汤过来。”
听闻是补汤,苏蕴从账册中抬了头,微微侧头望去,目光落在了初意放在桌面的汤盅上。
秀眉微微一蹙。
初意踌躇道:“这个月主母几乎每隔三日便送补汤过来,补太多了会不会不大好呀?”
苏蕴淡淡道:“母亲的一片心意,也不好拂了。”
但苏蕴很清楚这不是给她补汤,而是主母从宫里老太医那里讨来给男子补肾的方子。
苏蕴嫁进忠毅侯府已经快四年了,如今这肚子愣是没有反应。
主母左思右想之下,不久前便带着苏蕴进宫,名义上是去看姐姐,但实则是带着苏蕴进宫,让太医看看有什么问题。
太医诊治过后,道什么问题都没有。
儿媳没有问题,主母的心便悬了起来,总该不是自己儿子的问题吧?
这怪不得侯夫人多想,毕竟小夫妻俩成婚都快四年了,儿子几乎都是宿在屋子里头,儿媳要是都没问题的话,早该有了。
如今儿媳没问题,琢磨来琢磨去,心里忐忑不已,故而暗暗的让太医开些“有劲”的药给自家儿子补一补,好让儿媳能早日怀上孩子。
所以婢女送来的汤药,明着是给儿媳的,但实则是给儿子的。
可即便再进补,夫妻二人同床共枕数年,房I事寥寥无几,又怎能怀上孩子?
苏蕴的夫君名顾时行,是忠毅侯府的世子,样貌俊美,年二十七却已是大理寺少卿。年少有为,文武双全,且性子甚是沉稳内敛,是金都盛名的青年才俊。
旁人都说苏蕴是修了三辈子的福气,才能以尚书府庶女的身份嫁与顾时行为妻。
旁人羡慕,可真实的情况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是一个庶女,以这个身份,很难嫁到侯府,更别说是成为世子娘子。
可顾时行为人正直,且极其注重规矩,眼里更是容不得一点沙子。
且忠毅侯府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为顾家子孙,只准娶妻不允纳妾。而凡娶顾家女子者,不得纳妾。
而在四年前,在苏蕴准备议亲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忠毅侯府与苏府是世交,算起辈分,在几年前,苏蕴还要唤那顾时行一声哥哥。

因两家是世交,顾时行与苏府的嫡长子情同手足,二人时常相聚侃侃而谈,有时会饮些酒。

若是顾时行醉了酒,便会宿在侯府。
有一回顾时行醉了酒,在苏家嫡子院中的厢房休憩。
可不知为何,苏蕴会衣不遮体的出现在了厢房之中,与其躺在了同一张床上,更是有一大群人破门而入,把二人抓奸在床。
顾时行那时应下了会负责,只是看她的那眼神,冷冽得就好像让人置身冰窟之中。
如今虽为忠毅侯府的世子娘子,可苏府却是没有人看得起苏蕴,都说她是学着她娘的下作手段才能嫁入侯府。
苏蕴娘亲本是苏尚书妾室的妹妹。因家中父母亡故,故而前来投靠姐姐,晚上在院中恰遇苏尚书醉酒来寻妾室。苏尚书错把妾妹当成了妾室,两人躺在了一张床上相拥。
虽未成事,可妾妹却也衣衫不整,名节也没了,只能为妾。
府中的人都认定那苏蕴的小娘是用这等手段上位,所以在这苏府,母女二人受尽旁人的白眼和轻视。
可苏蕴却清楚自己的母亲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自幼,母亲便教导她要自尊自爱,要清清白白的做人,不管旁人怎么说,自己都要守住自己的底线。
可后来,母亲所遭受的事情也发生在了苏蕴的身上
就是苏蕴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厢房之中。只记得自己入睡之际,有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息之间,感觉像睡着了,可又似乎像是醒着的,浑浑噩噩的。
身子发热,扯着衣衫,然后有更烫人的健壮体魄贴了下来。
她看不清,却隐约听得到粗沉的喘.息声。
能感觉到滚烫身子相熨时的酥麻。
清醒之后,便是被一大群人抓奸在床。
女子的清誉何其重要,若是那会顾时行不答应娶她,那面临着她的命运,不是被逼死,就是被苏府送到庄子关上一辈子。
发生了这事后,主母怕毁了苏府的名声,连累得儿女的名声也毁了,便勒令知道此事的人把这些事情烂在肚子里边。
可即便如此,还是透露出了些许风声。
外边虽然传得没有太过分。但那些流言蜚语还是是六姑娘学了她生母的下作手段,趁着顾世子醉酒之际摸进了厢房中,自毁清誉逼迫顾世子娶自己,虽未成事,但世子也不得不娶了她。
因这些风言风语,所以不管是出嫁前备受旁人指指点点,明着暗着唾骂,侮辱。还是嫁入侯府后,被婆家看轻,高门贵妇贵女的鄙夷,各种冷落,乃至于所有宴席之中,都是孤坐冷座。
哪怕侯府与苏府曾经交好,如今也是姻亲,可因发生了这不光彩的事,两家也有了隔阂,关系也就渐行渐远了。
在侯府,苏蕴背后并无娘家支撑,一切都只能靠着她自己。
苏蕴想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故而在嫁进侯府之后,便起早贪黑去学规矩,学管钱管账,管教下人,孝敬长辈。
可哪怕后来婆母对她确实是有所改观,可那些偏见,孤立依旧存在着。
高门儿媳做得越久,苏蕴便越发地觉得没意思。她宁愿过粗茶淡饭的日子,也不愿过这高门锦衣美食的日子。
至今,苏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害的她,害得她没了声誉与清白。
顾时行倒不至于自己陷害自己,他本可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而不是娶一个对他仕途上毫无帮助的庶女。
从往事的愁绪中回过神来,苏蕴继而又看了眼婢女放在桌面上的汤盅,内心毫无波澜。
“行了,补汤放下便出去忙别的事情吧。”苏蕴淡淡的道。
初意福了福身子,转身走出了屋子。
苏蕴正欲静心继续把月账对完,便听到刚刚出去的初意唤了一声“世子”。
听到这声“世子”,翻着册页的指尖一顿,但却未曾抬头。
不一会,一身白色锦衣,身形颀长,散发着沉稳内敛气息的男子步履徐缓走近了房中。
男子目光只是扫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妻子,也是无话可说的从她身后略过。行至书架前,拿了一筒书卷,再而转身在铺着一层竹席的榻上坐了下来。
翻开书卷,便坐在竹榻上看了起来。
静谧小半刻后,苏蕴还是从位上站了起来,打开汤盅盛入小碗中,随而端着汤碗朝榻走去。
苏蕴目光微抬,便见她的丈夫坐姿挺直的坐在榻边看着书卷。
顾时行一身白色直袍,腰间一枚玉环,装扮简洁却又透着清冷。目光再往上抬稍许,便见他那俊逸的侧脸。
顾时行样貌俊美,且有着一双可以让人沦陷的桃花眼。但此时却是薄唇紧抿,面色清冷,一看就是不苟言笑的。
不管是那墨发还是那一身衣裳,都是一丝不苟,严谨细致到了极致。
与他结为夫妻数年,她不了解他,只知他性子严谨,话少,不喜旁人碰他的东西。
苏蕴把热气氤氲的汤放到了榻上的小茶几行,轻声唤了一声“夫君。”停顿了片刻,道:“母亲遣人给夫君送来的养神汤。”
约莫是顾及到儿子的尊严,顾母便吩咐只说养神汤,不能说是给男人补脾肾的。
顾时行“嗯”了一声,连眼都未曾抬起:“放这,我一会再喝。”
苏蕴把汤放到了竹榻上的茶几上,而后转身回到桌前坐下,继续对着侯府的账册。
夫妻二人各做各的,没有任何的交集,就好似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过了半晌之后,顾时行看了眼那已无什么热气的汤药,心知母亲送来的是什么汤,却还是放下书卷,端起温汤,慢条斯理的饮尽了一碗汤。
2.似梦非梦重来
夜色渐深,苏蕴把账册合了起来,拿着账册起身,走到了她的柜子前,放入了柜中。
房中两个柜子,一个是顾时行的,一个是她的。他们虽是夫妻,但在房中,什么都分得极为清楚,他的是他的,她的是她的,泾渭分明。
便是晚上就寝时,一人一面被衾,而且半丈多宽的拔步床都是一人一半,互相不逾越。
他们夫妻间的房I事也是少之又少。只有主母他们催子嗣催得紧的时候,他们才会偶尔有一次。
她并不喜欢做这种事情,每次都是咬着唇才能避免让自己痛喊出声。
她觉得顾时行是看得出来她对此事不喜,故而他也不热衷,每次都是匆匆地结束了,但也不能说是结束,因顾时行并未发泄。
其实她不大懂这种事。
以前因她嫁入侯府的原因,所以让主母厌恶,把小娘送走,故而无人与她说夫妻之事。
哪怕她与顾时行在婚前就已经有过夫妻之实,可她那会浑浑噩噩的,只记得疼,记得他呼出热息,记得她的求饶。
可再多的她都不记得了。
后来顾时行的二妹妹出嫁的时候,婆母唤了她过去。婆母塞给两本册子,然后悄悄地与她说,儿子清冷,便让她这个做儿媳的主动些。
两本册子,一本图册,一本香艳话本。
苏蕴不明白那般端庄的婆母为什么会有这些香艳本子,更不明白册子和本子上的形容。
这事哪里舒爽了?
分明就折磨得很。
看了一半的话本后,苏蕴依旧心如止水,兴致乏乏地把两本册子放进了柜子中,再也没有拿出来看过。
苏蕴把账册放到书柜中,转身看了眼依旧在看书的顾时行。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话,关上了柜子后转身朝里间走去。
绕过屏风,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挂到了架子上。苏蕴上了床,躺到了最里边,紧紧了靠着拔步床里侧的雕花拦围,拉上软衾把自己盖得严实。
如此,好像就能把自己把所有的冷漠隔绝开来。
苏蕴闭着双目,但并未睡着。
他们夫妻二人虽然成亲三年,也冷漠了三年,可却没有分房睡。
一则这侯府的规矩,二则顾时行也注重他自己的规矩。
已是夫妻,自然没有分房睡的道理,哪怕他们二人不恩爱,一个月里边只有寥寥几句话。
两刻过去之后,苏蕴听到了书卷阖起,片刻后是柜子被打开的细微声响。
而顾时行走路的声音她完全听不见,他走路似无声无息一般,直到脱衣服的细碎声音传来,她才知晓他已经站在床外了。
不一会,床板微动,身旁更是有淡淡的清冷沉香气息袭来,萦绕在她的鼻息之间。
顾时行的手腕之间一直带着一串佛珠,平时若是不上朝不上值,便会戴在手腕上。
苏蕴偶然听婆母提起过,顾时行年幼的时候身子孱弱,大病小病不断。侯府夫人便送他去寺庙静养,养了几年身子才见好转,离开寺庙的时候,方丈送了他一串佛珠,也就是他手上时常戴着的这一串。
苏蕴每晚都是在这淡淡的清冷清香气息中睡过去的。
不否认,这佛珠的冷香,确实有几分宁神的效果。
困意袭来,她渐渐地放松了身子,陷入了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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