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菡初脑子一嗡。
还没来得及开口,靳砚北那边已经无情挂断了电话。
呆呆望着泛着冷光的屏幕,她心里发凉。
他明知道自己在外面深夜未归,却一句担忧关心都没有。
“轰!”
惊雷乍响,瓢泼大雨倾盆而落,瞬间浇透了沈菡初。
冷意顺着冰凉的雨水侵入全身,却抵不过心底涌上的北……
浑浑噩噩的飘荡回家。
开门的瞬间,属于靳砚北独特气息的味道扑鼻而来。
沈菡初顿了瞬,就发现了家里的异样!
鞋柜,卧室,卫生间,衣帽间……
她一间间看过去,其中原本属于靳砚北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
“初初,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要分开,不论再怎么生气,也不许离开我们共同的家!”
结婚之初靳砚北的话言犹在耳,可现在,最先食言的……也是他!
身上最后一丝力量被抽走,沈菡初这一刻终于彻底崩溃。
她伸手拿起茶几上孤独立着的计分簿,翻到最新页,然后落笔!
“-1”
“-1”
……
一连写了五个,她终是再写不下去,一把将笔砸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滴泪,落在纸上,浸湿,晕染……
这天之后,就像靳砚北说的一样,他再没有回来过,也没有联系过沈菡初。
一晃一个星期过去。
这天,沈菡初正在工作,手机突然进来一条短信:
【今天你爸生日,晚上别忘了跟砚北回来吃饭。】
沈菡初拿着手机的手微紧。
这段时间太忙,差点忘了爸爸的生日。
可……想到靳砚北,她眼神黯了黯,末了还是选择拨去了电话。
冰冷的嘟声后,响起男人冷淡的问询:“有事?”
沈菡初握着手机的手一僵:“今天我爸生日,妈叫我们回去吃饭。”
电话那头,靳砚北沉默了会儿:“我知道了。”
随即挂断了电话。
时隔一周的联系,最后以不到30秒落幕。
到现在,沈菡初都想不明白,她和靳砚北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深吸一口气,按灭屏幕,她强行收敛思绪,继续工作。
直到晚上,沈家。
见沈菡初一个人回来,沈母有些惊讶:“怎么就你一个人?”
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不想让父母跟着担心:“他忙,晚点到。”
闻言,沈母理解的点了点头,拉着人往屋里走。
这也是沈菡初第一次对父母说谎,心里松了口气。
直到晚饭做好,靳砚北才姗姗来迟。
饭桌上,沈母看着分坐桌子两边,也不说话的两个人,轻声问:“你们最近怎么样?”
沈菡初心一跳,刚要回答挺好
旁边的靳砚北先一步开了口:“我们分居了。”
餐桌上顿时陷入寂静。
之后的时间里,沈菡初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爸妈的表情。
压抑的用完这顿饭,两人离开沈家。
院外,目送爸妈关上门后,沈菡初才看向身旁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居的事情告诉爸妈?”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靳砚北的态度,点燃了沈菡初一直压抑的怒气:“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现在知道了该有多担心?”
“既然你怕他们担心,为什么还非要跟我吵架?”
说到这儿,靳砚北也有些恼火:“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只会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沈菡初心中一阵刺痛,声音沙哑:“靳砚北,我们俩究竟是谁变了?”
像是被这话刺到,靳砚北彻底冷下了脸:“你还有完没完了沈菡初?!这日子能过你就过,不能过,那就离!”
离婚这话一出口,靳砚北跟沈菡初两人都愣住了。
沈菡初茫然抬眼看着靳砚北,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攥着手,强压下喉咙里的颤抖,哑声问:“你刚刚……说什么?”
男人却没回,直接转身上了黑色保时捷。
只听引擎轰鸣,车子从身旁无情的飞驰而去……
沈菡初站在原地,只觉得吹来的风都是冷的。
北冷中,她也不得不接受刚刚发生的一切。
不得不清楚的告诉自己,就在刚才,靳砚北亲口说出了——离婚!
这一刻,沈菡初只觉得心像被人紧攥着般,喘不过气。
身后的院灯突然亮起。
沈菡初身子一僵,明明身后就是自己的家,却不敢回头,生怕被父母看穿!
最后,她只能僵硬着背脊,一步一步往前走,直至没入黑暗……
回到家。
沈菡初深深凝视着客厅里墙壁上最醒目的婚纱照挂画,目光哀恸。
末了,她沉默地爬上梯子,将其取下,小心翼翼的卷起,锁进抽屉里。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世科公司派了代表律师团来嘉行签订最后合约。
作为嘉行首席法顾,沈菡初强打起精神画了个淡妆来到会议现场。
一进门,沈菡初霎时一僵。
只见一身西装革履的靳砚北背对她而坐。
这个案子不是他负责,她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视线落到男人身旁的夏穗,沈菡初喉咙里溢上几分苦涩。
他对那个小实习律师,还真是“关照有加”啊……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紧紧抿了抿唇,沈菡初藏匿住心绪,冷静走到靳砚北对面坐下。
男人闻言只淡淡朝她瞥了一眼过来,就收回视线。
“沈小姐客气,是我们来早了。”
夏穗身着干练的紧身西装,娇丽的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
沈菡初没有说话,接过助手递来的资料,恰巧看到夏穗与靳砚北两人相视一笑的画面。
她倏地仓惶低下头,一页页的去翻阅检查文件,脸色却渐渐泛了白。
等资料全部翻阅检查无误,沈菡初将文件递给首位上坐着的老总。
直到合约签署完成,所有人都离开,她才终于卸下伪装,重重跌坐回座位上。
突然,门重新被推开。
靳砚北去而复返,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心微皱:“你怎么了?”
沈菡初强忍着目眩淡淡道:“低血糖,坐一下就好了。”
闻言,靳砚北绕过桌子来到沈菡初面前,伸手在她额头上一碰,脸色阴沉。
“沈菡初,你说一句实话会死吗?”
话落,他直接将人拽起,揽着她腰就往外走。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沈菡初靠在男人久违的怀里,心口泛涩。
靳砚北,还是关心她的……
不想两人刚到停车场,身后突然传出夏穗的声音:“师哥!”
夏穗小跑着来到两人身边,她看也不看沈菡初,浅笑的眼睛定定看着靳砚北。
“师哥!你有东西落在我这了。”
说着,她缓缓摊开手掌。
在靳砚北怀里的沈菡初下意识看过去,脑袋却瞬间像是被重锤凿了一下,嗡嗡作响。
夏穗掌心里的,赫然是那枚本该戴在靳砚北手上的……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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