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一大早上就吃烧鸡的。
秦奕脸上的笑少了几分:“新鲜的好吃啊。”
江之晚还没回答,被二人无视了许久的霍汉川突然走上前将烧鸡拿了过来。
“未过巳时,她不宜食此油腻之物。”
他的举动引的秦奕一阵不满,但想到他是林思鹤的好友,也只是不甘心的看了他一眼。
江之晚最䧇璍后的几分睡意也没霍汉川给赶跑了。
她看着一身玄袍眉目清冷俊秀的霍汉川手里拿着烧鸡的模样有些好笑,但又有几分熟悉感。
霍汉川见江之晚看着他呆愣的模样,心情也好了许多。
虽然她暂时忘记了从前的事,但他二人之间的感情还是没有断。
江之晚颈处伤口突然一疼,打断了她的失神。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碎银带进秦奕手中,边将他往外推搡边说:“谢谢你的烧鸡,药铺里还有一堆活儿呢,你赶紧回去吧。”
“嘭”的一声,江之晚将门关上。
她松了口气,将视线放在霍汉川手上的烧鸡上:“你要饿了就把它吃了吧。”
也许霍汉川那么做只是因为他饿了吧。江之晚是这么想的。
谁知霍汉川将烧鸡扔在桌上,一脸嫌弃:“不吃。”
“……”
江之晚听了这话,她明白霍汉川的确是饿了,但不会吃这烧鸡。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在他是师父好友的面子上好言道:“你歇会儿吧,我出去买吃的回来。”
“你不会做吗?”
霍汉川问了一句。
江之晚厨艺好,但从他们成亲后,他再未吃过一口她做的菜。
想到之前的事,霍汉川眼眸一暗。
江之晚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她突然生了一丝玩心,她笑道:“你看我背的东西就应该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吧?我做的东西,你不嫌脏?”
看他衣着精致,身份也必定是非富即贵,与她这个人人都不耻的仵作完全是两个阶层的人。
她调侃的语气落在霍汉川耳朵里却像是对他的讽刺。
几月前,江之晚为他做的饭菜被他说为“腌臜之物”,尽管口是心非,但他知道那时候的江之晚一定是被伤了心。
江之晚见他不言,方才那凌厉的模样竟没了分毫,此刻更像是一个多愁善感的读书公子。
她连忙摆摆手,解释道:“我不过是说笑,你若真饿了,我现在就去做。”
说着,她就往厨房走去。
霍汉川站了一会儿,也跟着走了进去。
迎上江之晚那迷惑的眼神,他握拳轻咳两声:“我帮你。”
第十八章 可曾后悔
江之晚看着他把外袍脱下,坐到一旁的小板凳上准备生火。
看着高大的霍汉川坐在小板凳上,生火也是带着几丝慌张,江之晚忍不住笑出了声。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人,连生火都不会。
霍汉川有些尴尬,却并不觉得丢人,反而觉得此刻与江之晚平凡的相处来之不易。
江之晚蹲下身,接过火折子帮忙生火:“你是哪里人?”
“京城。”
“难怪。”江之晚不觉点点头,“天子脚下的人都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吧。”
她并无讽意,且不说霍汉川是不是京城人,就看他那一身衣服都知道肯定不会是寻常人家,跑这儿来找她师父,不知是为何。
霍汉川看她轻而易举的将火生起,便捡起柴往里边儿塞:“你是哪里人?和林思鹤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
江之晚无奈的看着他的动作,将他塞进去的粗柴火一根扯出来重新放进细柴:“你问题还真多。”
她直起身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语气低迷了些许:“我陈州本地人,林思鹤是我师父,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个仵作。”
“师父说要去出趟远门,他走了快半月了,应该过两日就回来了。”
江之晚手脚很利索,几下就将洗完锅的水舀的干干净净,这模样谁能想到她之前是堂堂王妃。
霍汉川微微偏了下头,看着她衣领比一般衣服要高上几寸,遮住的地方正好是她那日自尽所割的地方。
心疼再次袭了上来,霍汉川紧握着差点要伸出去将她抱在怀内的手,哑着声音又问:“顾显赟你可认识?”
“嗯?”江之晚头也没抬,自顾自的洗着菜,“没听过。”
霍汉川虽为七尺男儿,也不由得鼻尖泛了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