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这位姑娘是谁?她的眼睛长得跟我好像。”
女人娇媚的话语拉回了李温雨的思绪。
她咬唇望向三步开外的楚云淮,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每晚温存时,最后都会吻她的双眼……
曾经有多甜蜜,此刻就有多痛。
而楚云淮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擦肩而过时只淡漠道:“府里一个丫鬟罢了。”
李温雨僵在当场。
她没从哀痛中回神,就见婆婆张氏从不远处快步走来,横眉刻薄吩咐。
“来人,把这个冲撞郡主的贱蹄子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明媚正娶的当家主母,却被几个粗使婆子捂住口鼻,拖狗一般拖了下去。
作为惩戒,李温雨被关后足足饿了一天。
入夜。
躲在隐秘处的皇家暗卫再也看不下去,悄然送上食物和水。
“公主,您可是皇家捧在手心疼的天越温雨,楚云淮根本配不上您的情意,随属下回皇城吧!”
李温雨却忍着泪摇头:“我当初任性嫁给楚云淮,和父皇断绝了关系,如今哪还有脸回皇城?”
“你走吧,我自己选择的路,是甜是苦,都该自己承担。”
暗卫劝解不了,只好离开。
夜渐深,柴房又冷又脏。
她发起了高烧,浑浑噩噩间,李温雨好像回到了和楚云景的初见。
他温柔笑着,来牵她的手。
她欣喜奔向他,可还未触及他的之间,一桶冰水忽然兜头浇下!
李温雨骤然清醒。
接着,就见婆婆张氏凶声恶煞冲进门,狠狠甩下一耳光。
“你竟敢用巫蛊之术诅咒郡主,我今日就代我儿除了你这个祸害!”
李温雨捂住红肿的脸,迷茫又虚弱。
“我与郡主素不相识,今日才第一次见面,又不知她的生辰八字,怎么可能用巫蛊之术陷害她?”
话落,张氏忽然扔出一个刺绣精美的巫蛊娃娃。
“这是我亲自带人从你的床底下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你这恶妇就是嫉妒我儿和郡主的情意,故意用计害人!来人,把她拖出刺史府,送去衙门!”
“不,母亲你听我解释!”
李温雨捡起娃娃,急切说:“我不擅女工,这娃娃上面的刺绣活灵活现,我根本锈不出来!”
她贵为公主,精通琴棋书画,但皇宫多的是绣娘,所以她并不需要学刺绣。
大婚初期,她扎破了十指,才成功给楚云淮绣了个荷包,为此,还被楚晴晴嘲讽了一个月。
正想着,就见楚晴晴俯身将一封休书递上。
“李温雨,按照天越律法,违禁使用巫蛊之术,该判斩立决。”
“看在你伺候了我大哥三年的份上,只要你拿了休书滚,我们就替你隐瞒害人一事,如何?
李温雨心头一凉。
凝着休书上熟悉的字迹,她忽然明白过来。
什么巫蛊之术,不过都是赶她离开的手段。
她惨然一笑,却退开了一步:“这休书,我不接!”
“你别不识好歹!”
说着,楚温雨强行将休书塞进李温雨的手里。
“你一个孤女如何能和金贵的郡主相提并论,况且我哥爱的人也不是你,你何必僵持?”
被一再愚弄,李温雨气得牙关颤抖。
她维着最后的自尊,撕毁了休书。
“楚墨瑾若要抛弃糟糠之妻,就让他当面同我说。”
此举,点燃张氏的怒火:“反了天了!你竟然敢忤逆我!”
“来人,上家法!给我狠狠地打!”
随即,李温雨被拖到院子外,被一群婆子按在地上。
眼见杖棍就要砸下,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句:“大人来了!”
接着,穿着官袍,丰神俊朗的楚云淮大步跨进了院子,如神祇般降临。
这一刻,李温雨就如同看见获救的光。
趁此机会,她挣开桎梏,用尽力气跑向楚云淮。
“夫君,救——”
“你怎么还没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欣喜,一道嫌弃。
李温雨怔怔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浑身发冷。
身后,张氏大声告状:“云淮,李温雨谋害郡主还拒不认罪,我替你敲打一番,你没意见吧?”
李温雨猛然看向楚云淮,带着最后一丝希冀。
却听他云淡风轻说:“这等不懂尊卑的妇人,打死活该。”
光,彻底熄灭。
此时此刻,李温雨终于明白,这三年的情意,真的就是一场笑话……
婆子们在张氏的示意下,再一次抓住了李温雨。
经过楚云淮身侧,李温雨指尖发白扯住他的衣摆,最后问:“楚云淮,你可曾爱过我?”
楚云淮厌恶甩开她,只砸下绝情的一句:“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