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曜没回答,却是嗓音凉淡地问:“你喜欢她什么?”
谢骆沉默了瞬。
而后他敛起笑,神色认真地回答:“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但韩律一定想知道的话……她心地善良、对工作认真负责,有时候为了案子可以几天几夜不好好休息。”
“我想不到她有什么是不值得喜欢的。”
闻言,韩曜眼睫狠狠一颤。
从前的苏晴鹤……正如谢骆所说那样。
但他把这样的她弄丢了。
他咽下喉间涩意:“你觉得自己能喜欢她多久?”
谢骆微眯起眼,不掩眸底讥讽:“韩律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个吧?”
韩曜无声地捏紧了手:“七年之痒,十年之痛,你怎么就能保证你会一直喜欢她?”
“我就是能保证会一直喜欢她。”谢骆神情冷然,“对我来说,小鹤就是最好的。得到了最好的,我为什么还要去看其他人?”
“或许我现在的确无法证明这一点,但是我会用时间证明给小鹤看。至于韩律相不相信,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说完,谢骆再没了跟韩曜周旋下去的心思。
他站起身,礼貌一笑:“很晚了,我先走了韩律,下次见。”
韩曜紧盯着谢骆离开的背影,心脏越来越疼。
倏地,他抬声开口——
第二十章
谢骆身形一顿。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韩曜,笑意冰冷:“那我拭目以待了,韩律。”
咖啡厅的服务员在这时送上了刚才两人点的咖啡。
谢骆看了眼韩曜面前的那杯摩卡,眸底倏地划过抹像是讽刺的笑。
“韩律,你知道两个习惯不同的人其实并不适合在一起生活吗?”
韩曜皱起眉:“什么意思?”
谢骆笑了笑:“小鹤不喜欢喝甜咖啡。”
他只说了这一句,韩曜的脸色却骤然一僵。
苏晴鹤不喜欢喝甜咖啡?
可她从前在家里,分明都是做摩卡给他……
等等,给他?!
韩曜浑身震住,过往的那些记忆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每次苏晴鹤做的摩卡咖啡,她自己都没喝过。
而他有一次问起的时候,她回答:“我怕晚上睡不着,就不喝了。”
看着韩曜明显怔楞的神情,谢骆忍不住讥讽开口:“连她的喜好都不了解,我真好奇韩律说的爱体现在哪里。”
说完,谢骆再没停留,转身推开咖啡厅的门离开。
韩曜眉宇却渐渐冷峭。
透过落地玻璃,他看见谢骆站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
不知怎么,韩曜鬼使神差的起身走出咖啡厅,然后坐上自己的车,干净利落的打火,变道跟了上去。
那辆出租车驶进了市中心一处高级住宅的小区,最后停在一栋楼门前。
而一道身影赫然站在楼下——
是苏晴鹤。
她穿着件单薄的睡衣,肩上却披着一件明显是男性的外套。
谢骆下车后,对苏晴鹤温柔地笑着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人就一起走进了楼里。
韩曜将车停在阴影里,眼神平静得可怕,整个人要被阴郁的情绪给吞噬。
他走下车,站在车旁,抬眼搜寻着符合苏晴鹤他们上楼时间亮起灯的楼层。
的确有一楼才差不多的时间亮起了灯。
冷空气灌进了韩曜的鼻息里,他解开衬衫上边的两颗衣扣,平日里的从容温和荡然无存。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但凡他表现出一点怀念往事和企图复合的迹象,就会遭到苏晴鹤厌弃的神情。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韩曜望着上方,灯理整家獨費付久久未灭,谢骆也没再下来过。
他仰着头,像怨气缠身的一缕魂魄,如果想要恢复活人的呼吸和生机,就需要谢骆立即,立刻,现在,离开那层楼。
可终究还是没忍住。
韩曜拿出手机,拨通了苏晴鹤的号码。
那边很快接起,但传来的声音不是她的。
“韩律,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找小鹤吗?”谢骆嗓音平淡。
韩曜压着心底的躁意:“你和她住在一起?”
谢骆语气坦然,甚至带着几分挑衅:“是啊,不行吗?”
韩曜太阳穴突突地跳,再听不下去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忍了半天,心中的火还是直窜脑门。
他深吸了口气,走进楼里两三步踏上台阶,而后叩响房门。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在门开的那一刹那,韩曜伸手抵住了门框!
谢骆拧起眉:“韩律?你知興興付費獨家道私闯他人住宅是犯法的吧。”
知道,但他现在思考不了这些。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时,身后房间里突然响起了苏晴鹤的声音:“谢骆,是谁来了吗?”
谢骆看着韩曜,脸上露出抹恶劣的笑。
第二十一章
韩曜眼底一片阴霾。
但谢骆毫不在意地又笑了笑,接着说:“深更半夜不回自己家,跑到别人家门口,我有说错什么吗?”
苏晴鹤在这时走出房间,语气带着疑惑:“什么流浪狗?”
话音在看见韩曜的那一瞬戛然而止。
而她的脸色也在这一瞬间冷了下来:“韩曜,你为什么在这?”
谢骆不再抵着门,向后退了步抱起双臂:“刚才在路上我就觉得后面那辆车有点眼熟,跟踪加私闯民宅,韩律是打算一晚上就给自己判个刑?”
韩曜终于开口:“别的难说,但这个你恐怕做不到。”
那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得谢骆心底一阵窝火。
他还要再说些什么,苏晴鹤却转眸看向他说:“谢骆,让我和他单独聊聊。”
闻言,谢骆将嘴边的话咽下去,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韩曜。
而后转身走进了书房。
苏晴鹤径直越过韩曜往客厅走,没看他:“把门关上,过来坐吧。”
韩曜照做,却在跟着她坐到沙发后缓缓皱起了眉。
他有一种来到别人家作客,被女主人招待的诡异感觉。
尽管女主人连水都没有给他倒一杯。
刚才卡住门框的时候,谢骆用的力气不小,韩曜的手臂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很明显的一道红印,苏晴鹤没法看不见。
而当她的视线落在那红紫上面,心中莫名一紧。
她知道她不该担心,也不该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那一刹那,她还是差点下意识起身去拿医药箱给他擦药。
韩曜发现了苏晴鹤的目光,低沉的声音里细听竟有一丝委屈:“很疼。”
苏晴鹤一顿,别开眼,语调漫興興付費獨家不经心:“告诉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担心,何况是你自己活该。”
“你是我的妻子,你不担心该是谁担心?”韩曜心底一刺。
“夏穗会担心你的。”苏晴鹤神情淡淡,“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没和她在一起?”
再一次听见夏穗的名字,韩曜心中的烦躁更甚。
他抿紧唇,竭力压住起伏的情绪,才缓缓开口:“我不喜欢她,从始至终都没喜欢过。”
“我和她也什么关系都没有。”
韩曜的语气和表情都十分笃定,可苏晴鹤听了却只觉得好笑。
“怎么听起来好像我冤枉了你一样?”她冷冷地往沙发上一靠,开始去撕自己心上的伤疤,“当初你为了她跟我吵了多少回,需要我帮你回想吗?”
韩曜眉心紧皱着开口:“我说的都是真的!同学聚会那次我只是想帮她积累些人脉,至于婚戒……那天我真的不知道婚戒怎么会从手上掉了。”
“那段时间我也在为律所的事情焦头烂额,才会脾气不好,而且我觉得你会懂我,没有必要解释。”
韩曜一字一句说完,心弦紧绷。
然而苏晴鹤神色根本没有一丝松动。
相关Tags: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