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昭挺想探自己在曲木兮心里的底，也就随口问道：“那我和温湉，谁重要？”
“当然是老婆重要。”他自然的弯下腰，用鼻子蹭了蹭她纤细的脖子。
老婆这个词语太含糊了，他要离婚，然后再婚娶温湉，她也是他老婆。
曲木兮看似直接，其实在很圆滑的处理着这个问题。
只不过夜行昭没打算纠结，没必要去猜他到底是不是在玩文字游戏，说：“我再说一遍，温湉出国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没有逼她离开。”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已经卸得差不多了，看上去有些疲惫，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态的原因，她居然觉得自己不年轻了。夜行昭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跟她在国外也见过面的吧？”
曲木兮目光闪了闪，最后道：“很少。”
他闪烁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代表着撒谎的意味，她安静了片刻，道：“既然你们会见面，那你亲自去问她，到底她是因为什么离开的。”
“我也没有不相信你，就是不想再纠结她的事情了。”他皱了皱眉，“我们都结婚了，我不想再提到她。”
夜行昭微微一顿。正是因为结婚了，所以她心底清楚，离婚没那么容易的，她才说的是分手，没有吐出离婚二字。她跟曲木兮即便现在分开，也不可能领离婚证，起码得一年之后，才能撇清关系。
曲木兮当天到底是没有留下来，公司催的急，最后被奚国山一个电话给叫走了。
临走前似乎还想让她送，往她跟前凑了两回，但最后到底是没有开口。
夜行昭也在第二天回了a市，奚母别有意味的说：“今朝，妈觉得阿行还是把你放在心上的，那天回来得火急火燎，把我都给吓一跳，一来就问你在哪。那通电话，也是他非要我打，妈那会儿打牌呢，都被他给拽回家了。”
夜行昭笑了笑，有点心不在焉。
说黏人，确实大多数人都说他黏人。只不过黏人跟喜欢，那是两码事。
这会儿正好是周末，她去徐斯言的公司接叶晨曦。男人看到她无奈的笑了笑：“你一天没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不想再跟我联系了。”
夜行昭愣了愣，随后皱起眉，去翻手机时，发现徐斯言的微信和手机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曲木兮给偷偷拉黑了。
“抱歉，是我没有看到。”夜行昭直接找到曲木兮的微信，点进去发了几消息质问他。
徐斯言心里明白了几分，温和的笑，不再谈及这个话题，道：“叶晨曦学东西很快，我这边挺适合她。”
“我也是觉得这个学生很有天赋，又很努力，才想让你帮忙带带她。”夜行昭说，“麻烦你了。”
徐斯言道：“小事而已，你要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帮忙。毕竟……我们是老同学。”
叶晨曦跟着夜行昭走了，路上悄悄说：“乔老师，我还是感觉徐总对你不一般。”
“都是老同学。”
“不是这种感觉。”叶晨曦沉思片刻，道，“因为你，他连带着对我也很好，有的事情我做的很差，搁小奚总身上不知道都骂我几回了，可徐总从来不骂我的，对我很有耐心，可他明明不像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夜行昭浅浅的笑着，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说句实话，我觉得他比小奚总要适合你。”叶晨曦咬着唇，“我感觉他比较会疼人。你是女生，找个疼你的比较好，小奚总感觉对你总是不着调，每次喊老婆都像撒娇。就感觉是取乐打发时间一样。”
夜行昭心底思绪万千，不过怕叶晨曦多想，没有跟她分享半个字，两个人吃饭的时候，曲木兮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一个晚饭，一个午饭，倒是正好都是饭点。
“老婆。”
曲木兮这次一走，变得格外爱联系她，一有空基本上就视频。
所以说，再忙也不可能挤不出时间来打电话，只是看想不想。有那个心，怎么可能没时间。
一听到曲木兮的声音，叶晨曦就噤了声。
电话那头，隐隐约约还听得见曲木兮时不时教训两句下属，雷风力行凶的要命。
夜行昭说：“你先忙吧。”
曲木兮正要跟夜行昭说话，就听见助理对自己坐口型说：“小奚总，温湉来了。”
曲木兮顿了顿，皱起眉，纠结了一会儿，对夜行昭道：“那行，老婆，我先去忙了。”
曲木兮放下手机往外头走，四下张望却并没有看见温湉的身影。
“人呢？”他不太耐烦的问。
助理谨慎的打量了下他的手机，见没有再通话了，才开口道：“温小姐把文件交给我就走了，我怎么劝说，她也不肯留下。”
曲木兮把温湉留下的文件接了过来，看了两眼，心不在焉道：“你说她是不是还在玩欲擒故纵那一招？”
助理不敢轻易表态，要说温湉对小奚总一点意思都没有，也不可能还来公司实习。但要说还有意思，又挺奇怪的，温湉的表现也挺冷淡，甚至在刻意避嫌。
不知道是温湉段位高，还是她就是真不想跟曲木兮有牵扯。
“小奚总，那天她把高跟鞋留在你那，也许就是，为了方便再跟你见一面。”旁边的秘书小林倒是开口了，女人到底是最懂女人的，什么心思看去就让人一目了然，小林道，“不然她也可以找个袋子当时就把鞋子带走。”
曲木兮神色难辨，最后只道：“她下次过来，留住她，我有事情要问她。”
他转身回了办公室，本来想继续给夜行昭打个视频，但最后到底是心烦意乱没有打。
他只拧眉盯着手上的文件，女人的字迹工整。温湉进公司实习，他之前其实并不清楚，也是偶尔一次，她被上级刁难，正好被他看见。
他也就顺道帮了个忙。
温湉说来公司实习，只是因为奚氏是个好公司，但，她到底有没有跟他旧情复燃的念头？
……
夜行昭本来以为，曲木兮或是会再次拨个电话回来，只是他并没有。
不过他电话不进来，叶晨曦会自在很多，夜行昭反倒是希望他别打。
“导员姐姐，我以后想做生意，来钱快，我想给我父母好生活。”小姑娘说话时，脸上的酒窝时有时无。
夜行昭温声说：“我可以投资你。”
小姑娘便笑了，笑得明媚清亮，却是摆摆手：“老师对我已经够好了，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要你来帮我。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夜行昭在心里笑，也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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