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璎秦韫(容璎秦韫)抖音近期热门小说在线阅读-容璎秦韫完结版

时间:2023-06-02 17:10:1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他原本想着等人走了就起来,却没想到对方那么谨慎,竟然一直站在岸边不动弹,就在他憋不住松了气,真的要被淹死的时候,乾元宫的人找了过来。
凶手慌忙逃走,他这才浮上来,却已经彻底没了力气,好在乾元宫来的人多,总有两个会水的,托着他才没让他再沉下去,可他终究是年纪大了,一番惊吓加上溺水,很快晕了过去。
廖扶伤连忙点燃艾灸给他炙热肚脐,又一番施救,用尽法子给他控水。
好一番折腾过后,蔡添喜才悠悠转醒,容璎松了口气:“蔡公公,你怎么样?”
蔡添喜死里逃生,张了张嘴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容璎摇摇头:“公公先歇着,等休息好了再说也不迟,今天公公就住在这里吧,劳烦太医多看顾。”

廖扶伤连忙答应了一声,如今他得皇帝青眼,短短半年就从寻常太医升到了院判,其中不乏蔡添喜提携,他自然会尽心尽力。
可蔡添喜却挣扎着坐了起来,哑着嗓子道:“皇上……”
容璎动作微微一顿:“皇上还在发热,等醒了再见吧。”
蔡添喜摇摇头,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是担心那些人既然能明目张胆地对自己下手,那皇帝呢?
他也不安全啊。
容璎自然看得明白,可太医在,有些话她不能说得太直白:“是钟白统领送公公回来的,公公不必多想,安心歇着吧。”
蔡添喜听出了内里的意思,这是说钟白会护卫乾元宫,他这才松了口气,躺回了床榻上。
容璎又看了他一眼才退了出去,钟白还在乾元宫门口徘徊,眼见容璎出来,连忙快走两步迎了上去:“谢姑娘,怎么样?”
“已经醒了,只是还有些虚弱,休养两天就好了。”
钟白拍着胸口舒了口气:“还好没事,这要是真死了皇上脸上能好看吗?我怎么和薛京交代?到底谁这么大胆子,连皇上身边的人都敢动?!”
还能是谁?
容璎远远看了眼长信宫方向,指尖掐进了掌心里。
“钟统领,皇上伤口撕裂,这几天乾元宫就有劳你了。”
钟白听得脸色大变:“伤口撕裂?怎么又撕裂了?出什么事了?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皇上睡下了,明天吧……你且放心,太医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碍,静养些日子就好。”
钟白稍微放下心来,脸却仍旧皱着:“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赶上这种日子……”
他显然也记得今天,哦不,是昨天是什么日子。
“这个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包来,“我昨天去相国寺求得,这阵子总是出事,弄这么个玩意儿,图个心安。”
容璎接过来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里头竟是两张平安福。
嗯?两张?
钟白挠了挠头:“姑娘把一张转交给皇上,祝他健康长寿,另一张请姑娘不要嫌弃,自己留下吧。”
“我不需要这个……”
“姑娘留着吧,您最近也不太平,有句话不好听,可我还是得说,您要是不好,皇上也不会好的。”
容璎怔了怔,她不信钟白这句话,可对方一番心意也不好拒绝得太生硬,而且有句话他说得很对,最近是不太平。
“那就谢过钟统领了。”
钟白咧嘴笑起来:“姑娘别客气,这天都快亮了,您快回去吧……哦对了。”
他脸拉了下去:“麻烦您转告蔡公公,让他以后少吃点,我这么勇猛一小伙子,差点没拖住他。”
容璎:“……”
要说你自己去说,这么得罪人的话,我才不去。
她假装没听见,径直走了,钟白毫无眼力见,还在后面拔高了语调嘱咐她别忘了。
容璎默默加快了脚步,等关上偏殿的门才无奈似的笑了一声,她竟会被人一句话就吓得落荒而逃。
可目光落在那护身符上时,她心里那短暂的轻快又瞬间散了,连钟白都察觉到宫里气氛不对了,那就应该是真的要出事了吧。
她往床榻边走了几步,秦韫还在昏睡,大约是做了什么糟糕的噩梦,他眉头死死拧着,几乎要变成一个小疙瘩。
容璎看了很久才抬手轻轻碰了一下,秦韫像是被这一下碰触惊动,噩梦顺势而止,脸色肉眼可见的平缓了下来,片刻后他翻了个身,将手里抓着的衣服团了团塞进怀里,随即像是得到了什么安慰一样,呼吸逐渐平缓了下来。
容璎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那件衣服上,好一会儿才扭开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大约是夜深人静,人容易困乏,没多久她竟然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朝的钟声响起,她才被惊醒,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已经回到了床榻上,而本该睡在床榻上的秦韫却不见了影子。
她怔了怔才下地,打开偏殿门的时候刚好看见銮驾动身。
昨天都病成了那个样子,也不知道热症退没退,今天竟然就去上朝了。
容璎扶着门看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自嘲地笑了一声,她这是操得哪门子心?秦韫何须她操心?
多管闲事。
她回了床榻,准备补个觉,可刚合上眼睛,门就被人敲响了。
“容璎姑姑可在?太后传召。”
第191章谁的龌龊心思
秦韫一出乾元宫,钟白就发现他脸色不对了,见他身边只有个十分眼生的小太监,知道一定不得用,连忙跟了上去。
“谢姑娘说皇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要静养,您怎么还去上朝?”
秦韫搭了下他的胳膊,起初钟白还以为他是无意的动作,可一接触才察觉到他手的温度不对,哪怕隔着衣服都烫得惊人。
他连忙靠近一些,暗中扶了秦韫一把。
“皇上,要不今天歇歇吧?”
“今天不行,”秦韫闭上眼睛,借着钟白的支撑歇了口气,“朕岂能因为一顿饭就一病不起?”
他不能让太后看这种笑话。
“可是……”
你这脸色很难看啊。
“没事。”
秦韫微微一摇头,钟白见他喘息声很重,也不敢再让他费神,只能闭了嘴,可没几个呼吸就又忍不住了。
“蔡公公怎么偏偏赶在这档口出事,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动的手,我饶不了他。”
秦韫顿了顿,他是今天早上醒了之后才知道蔡添喜昨天出事的,早朝之前去探望过,经了这一场大难,蔡添喜眼看着就衰老了许多,白头发都多了。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皇上先养好身体吧,这些事都不急。”
“不能拖太久……”
话音未落,薛京迎面匆匆走了过来:“臣参见皇上,臣听闻宫里昨天出了事,蔡公公……”
秦韫微微一颔首:“去看看他吧,朝会散了来见朕。”
薛京连忙谢恩,侧立在路旁等秦韫过去才匆匆往乾元宫去。
秦韫却又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有些深沉,看得钟白很茫然:“皇上,怎么了?”
秦韫极轻地吐了口气:“蔡添喜把他教导得不错,分寸还是有的。”
钟白满脸都写着没听懂,秦韫却也没解释,清明司的消息网是薛京按照他的谋划布下的,有多灵通他再清楚不过,昨天晚上钟白一动,薛京应该就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
可他没有夜半进宫,而是等到了现在,还特意从他面前经过,得了他的允准,这就是分寸。
“你呀,还不如一个没弱冠的孩子。”
钟白一噎,不知道自己怎么好好的就要被比较,很不服气地咧了咧嘴,但秦韫没理他,他也只好把这口气憋在了心里。
昨晚宫里的动静朝臣们大概都有所耳闻,此时见伺候在秦韫身边的不是蔡添喜而是钟白,彼此间纷纷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古怪。
尤其是荀家,眼底的幸灾乐祸几乎要露出来。
秦韫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强撑着与众臣商议了一番租佃变法的事,事情牵扯到了世家的利益,自然会遭到反对,秦韫没有强求,退而求其次,提起内相的人选。
以往这位置空着也就空着了,职责由中书令和参知政事分担,一直以来也没出岔子。
可秦韫还打算南巡,届时一走至少半年,期间政令不通,消息不灵,若是没人掌控大局,会出乱子。
当然了,在他出发之前,他必定会狠狠挖不轨之人一刀,至少得疼得他们不敢在他南巡期间生事。
世家虽然想将自己的人推上内相的位置,可刚刚才反对了租佃变法,现在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做什么,最后只能听从秦韫的话,命中书令徐功暂代内相之职,御史秦适则调任中书省,任中书侍郎,分担中书令职责。
徐功是王家的女婿,说起来其实这内相的位置还是在世家手里。
众人都还算满意,等着秦韫说散朝,荀家却仿佛忽然之间认起真来,拿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在朝堂上禀报,原本半个时辰的朝会,硬生生拖到了一个时辰。
期间诸位朝臣几次打断,却都被他装聋作哑无视了过去。
钟白脸色漆黑,这王八犊子一定是知道秦韫身上有伤,又生了病,故意来折腾人的。
他紧紧抓着腰间的佩刀,恨不得现在就劈在他脖子上。
最后秦适都忍无可忍,开口训斥:“荀大人,朝堂之上是解决民生大事的,你这是在干什么?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皇上决断,我等朝臣,与废物何异?”
荀宜禄这才悻悻作罢,在一声退朝里跟着众位朝臣退了出去。
等人都不见了影子,秦韫才放松身体靠在龙椅上,却是半晌没能站起来,钟白担心地看过来:“皇上,没事吧?”
秦韫摇摇头:“只是热症染身,有些无力……休息片刻就好。”
他果然只坐了片刻就站了起来:“回乾元宫。”
钟白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臣背皇上回去。”
秦韫叹了口气,抬手有气无力地拍了他脑袋一巴掌:“你是嫌朕不够丢人?”
钟白一哽,他是好心啊。
可好像这么把秦韫背回去,的确像是在告诉荀家,他们那些龌龊的伎俩有用,刺得皇帝连自己连路都走不利索了。
他悻悻站了起来,却是越想越气:“这群王八蛋,迟早得把他们的家给抄了,到时候看他们还敢怎么嚣张!”
秦韫没言语,扶着钟白一步步慢慢往回走,钟白却忽然想起来似的拍了下脑袋:“要不去御书房吧?那里近,待会日头出来了,您做软轿也就不显眼了。”
秦韫轻飘飘一瞥他,眼底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他要是去了御书房,怎么去见容璎?
这混账小子知不知道昨天容璎守了他一宿?
她守了他一宿!
一定是心疼他了,这种时候正该趁热打铁,去什么御书房?
“你以后给朕少说话。”
“臣又说错什么了?”
“什么都错了。”
“……”
嘁,闭嘴就闭嘴。
钟白抿紧了嘴,但不过几个呼吸就又忍不住了:“皇上,您说……”
“你那嘴要是闭不上,朕替你缝上。”
钟白还想为自己解释,可一看秦韫脸色蜡黄,几句话而已呼吸就有些不顺畅,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次他真的闭了嘴,扶着秦韫出了崇明殿,却刚出门就瞧见一个内侍在外头急得团团转,一见秦韫出来连忙上前:“皇上,容璎姑姑被传去长信宫了。”
秦韫脸色大变,昨天才对蔡添喜下了手,今天就传召容璎……
他再顾不上别的:“摆驾长信宫。”
第192章皇帝和谢家你怎么选
銮驾一路疾行,秦韫火急火燎,可此时长信宫里的气氛却说得上平和,太后正带着容璎欣赏尚宫局新送来的菊花,谈笑间还赏了她一杯母树大红袍。
“也就是容璎姑姑有这样的体面,惠嫔娘娘馋这口茶多少日子了,太后都没舍得给。”
秦嬷嬷笑着奉承了一句,容璎屈膝谢恩,面上一片感激,心里却毫无波澜,她不喜欢大红袍。
而且,这主仆两人一看就没按好心。
“坐吧,你伺候皇上多年,做事细致体贴,是宫里头一份的,哀家素来欣赏你这样的人,这杯茶,你当得起,尝尝吧。”
容璎再次道谢,听话地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时袖子微微一遮,看似喝了,却只是沾湿了嘴唇而已,随即袖子一抹,便擦了个干干净净。
“滋味醇厚,齿颊留香,果然是稀世珍品,奴婢今日得饮一口,怕是往后都不知茶滋味了。”
太后被奉承得心花怒放,她说欣赏容璎并不是场面话,而是这人的确够能屈能伸,多少世家子受不了身份的落差,疯了死了的都有,可她不止受住了,还不曾怨天尤人,把这奴婢做得尽职尽责。
这样的人,谁见到不得说一声识时务?
也正是因为这三个字,对方才能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如同蔡添喜一般,掉进太液池里去。
当然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秦韫对她不好。
这样的人,只要稍加挑拨,就会变成一把利刃。
太后简单寒暄几句,忽然唏嘘一声:“哀家第一回见你的时候,还不是皇后,你也才七八岁,那么小的年纪就生得玲珑剔透,惠仁皇后可是很喜欢你的,一直想将你娶进来,做皇家的儿媳。”
惠仁皇后是先帝的元后,元安十二年病逝,次年太后才被封为继后。
容璎指尖一紧,眼底寒光一闪而过,她知道太后没按好心,但现在看来不只如此,这拿着往日尊荣来嘲讽她眼下卑微,明显是在挑起她的仇恨,只怕是所图甚大。
但她仍旧配合着低下了头,仿佛被太后的话引着陷在了当年的回忆里。
“可惜了,”太后忽然话锋一转,“你如今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影子了,那么灵透的姑娘,如今被磋磨成什么样子了。”
容璎脸色一僵,哪怕明知道太后想要的就是她失态,可她一瞬间还是被牵扯住了心神,她没有刻意收敛:“都是陈年往事,就不提了。”
她略有些仓皇地起身,仿佛是被戳中了痛脚,已经无法忍耐了:“奴婢还有杂务要做,就告退了。”
“你是走得了,可你父母走得了吗?”
太后忽然开口,语气凌厉威严起来,听得容璎僵在了原地。
她默默攥紧了袖子,眼底都是寒霜,怎么,利用她不够,还要拿她的父母做筏子吗?
好,我就看看你想玩什么把戏。
她仓皇转身,惊疑不定地看了过去:“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父母怎么了?”
“看来容璎姑姑不知道滇南的情形。”
秦嬷嬷插了句话,脸上唏嘘之色浓郁,仿佛是知道了什么很糟糕的事情。
明知对方是在故弄玄虚,可牵扯上家人,她的心口还是不自觉提了起来。
她将这份担忧放大到了脸上:“嬷嬷是不是知道什么?滇南怎么了?”
看出她着急,秦嬷嬷又装模作样地支吾了一会儿,这才一咬牙开了口:“我若是说了,姑娘可别着急?”
“还请嬷嬷直言。”
“唉,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有个侄子行商,前阵子路过滇南,说是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瘴毒忽然间厉害了许多,很多本地人都没能扛过去,被头疾生生折磨死了,那些流放过去的罪人死得更多,说是……”
她像是忽然意识到这话不该说一样,连忙闭了嘴:“我就随口一说,姑娘不要当真。”
容璎的脸色却在瞬间白了下去,失态地抓住了秦嬷嬷的手:“说是什么?你说呀!”
秦嬷嬷原本还想继续吊吊她,可却被容璎抓得生疼,也没了心思再耍心眼:“说是已经死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人也就是苟延残喘没多少日子了。”
容璎僵住,失了力似地踉跄两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心思却急转,太后是在骗她还是滇南真的出了事?
不,不会是骗她,不然一查就会露馅,所以滇南应该是真的有变故,可谢淮安怎么没告诉她呢?还说什么萧家人找去了滇南……
等等,这两件事会不会是有关系的?
如果瘴毒加剧就是萧家所为……怪不得孤注一掷要逃离滇南,原来是真的没了生路。
见她如此失态,太后和秦嬷嬷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一笑,容璎如此在乎家人,那想要拿捏她为自己办事,还不是易如反掌?
她们其实也不需要容璎做什么,只是在秦韫的饭菜里加点东西而已。
毕竟想换皇帝,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皇帝自己禅位是最好的,可秦韫必定不肯,所以她们只能走第二条路,请皇帝驾崩。
估摸着容璎消化得差不多了,太后才咳了一声:“说起来,哀家和你母亲也算是手帕交,实在是不忍她落到这个地步,可他们犯的是不赦的大罪,哀家也是爱莫能助,除非……”
她留了个话头,引着容璎抬头看了过来:“除非什么?”
“自然是皇上开恩,免了这责罚了,”秦嬷嬷适时开口,和太后一唱一和,“可皇上对容璎姑娘你那番态度,想要他宽赦谢家人,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这毫不遮掩的话似是让容璎难以反驳,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却迟迟没有开口。
太后嫌弃的一撇嘴,但凡有些眼力见,这种时候就该跪下来求她了,可这容璎却木头似的,还说什么贵女魁首,真是浪得虚名。
可算了,她今天心情好,不和容璎计较。
她轻咳一声,将台阶递了过去:“其实皇上不肯,也还是有别的法子的。”
容璎仿佛看到了希望,眼睛猛地一亮:“什么法子?还请太后明示。”
“如果皇上病重,朝政自然就不能理会,”秦嬷嬷又插了嘴,“届时太后从中斡旋,想救人就不是难事。”
“可皇上好好的……”
“所以啊,”秦嬷嬷笑吟吟看着她,“这件事就得靠姑娘你了。”
容璎仿佛这才反应过来她们是什么意思,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谋害皇上可是……”
“怎么叫谋害?”
秦嬷嬷循循善诱:“只是让皇上病一场而已,无伤大雅,却能实打实的救你谢家人的命。”
容璎一时愣住,只是病一场吗?
第193章棋差一招
“这么划算的事,你还有什么好想的?”
眼见她迟迟不开口,秦嬷嬷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容璎面露犹豫:“可,如果我被抓了呢?”
秦嬷嬷面露不悦:“只要你小心些就不会出事,就算当真被抓了,你一条命换你家人那么多条命,不值吗?”
容璎再次陷入了沉默。
太后脸色有些难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犹犹豫豫,废物。
她给秦嬷嬷递了个眼色,既然好声好气不顶用,那就欲擒故纵。
秦嬷嬷会意,脸彻底拉了下去:“容璎姑娘,你可想清楚了,太后是看你谢家可怜才会为你出谋划策的,你谢家的死活和我们有什么相干?你若是能不管不顾,就当我们什么都没说。”
她斜睨着容璎,不信自己这话一出对方能不着急。
容璎果然抬眼看了过来,秦嬷嬷心生得意,正要拿乔,就见容璎拍了拍胸口:“既然如此,奴婢就当什么都没听过,奴婢告退。”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走。
秦嬷嬷愣了,太后也懵了,眼看着人走到了门口她才回过神来,猛地一拍桌子:“你给哀家站住!”
容璎脚步顿住,慢慢转过身来,刚才脸上那十分精彩的表情此时已经雪融般退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了深沉的波澜不惊。
“太后还有何吩咐?”
想起她来到长信宫后的所作所为,太后脸色逐渐铁青,之前她见容璎失态,还以为是牵扯到了谢家,她难以自控,现在看来,分明是她故意做戏。
“你在戏耍哀家。”
“奴婢不敢,”容璎半垂下头,姿态看似恭敬,身上却不见丝毫卑怯,“奴婢只是生来胆小,贪生怕死而已。”
“你胆小?”
太后被气得心口剧烈起伏,好半晌她才冷笑一声:“哀家不与你做口舌之争,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既然听了刚才那番话,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话未尽,意已明。
要么听话,做她的棋子;要么就做个不能说话的死人。
容璎微微一笑:“可惜了,奴婢两条路都不想选。”
秦嬷嬷脸色狰狞:“你以为由得了你吗?来人!”
几个孔武有力的内侍出现在长信宫院子里,挡住了院门,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先是蔡公公落水,再是奴婢出事,太后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太后满眼冷厉:“蔡添喜是失足落水,而你,则是秽乱宫闱,被哀家处死,皇帝要是还想给自己留几分颜面,就只能忍了这口气,还要为他御下不严来和哀家请罪。”
容璎仍旧神色不变,只扫了一眼周遭:“那奸夫,想来太后也准备好了,竟不在这里吗?”
太后冷冷一笑:“你就不必操心这些了,你死了之后自然会有人来认,哀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生,还是死?”
容璎脸色也冷了下去:“奴婢说过了,太后给的两条路,奴婢都不想选。”
“那就是没得谈了。”
太后微微一抬下巴,内侍们会意,纷纷逼近容璎一步。
“太后就不好奇,奴婢为什么要陪太后演这么久的戏吗?”
太后没开口,秦嬷嬷倒是叉腰冷笑了一声:“容璎,你未免太小瞧太后了,先前你给萧嫔出谋划策的时候,太后就知道你诡计多端,早就有所防备。”
她看了眼沙漏:“这个时辰,早朝的确应该结束了,乾元宫也去人通风报信了,但那只是应该,今天的早朝,会有很多事情,皇上脱不开身的。”
容璎一愣,扭头看了眼门外,脸色微微变了。
秦嬷嬷放肆地笑了起来:“就凭你个黄毛丫头,还想和太后斗?这次就当是太后教你个道理,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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