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的是你,不是我。”裴珩的语气更加冰冷。
“可是裴爷爷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唐晚意还在不停说着,听筒里已经传来嘟嘟的茫音。
女人的一双杏眸掠过一抹不甘,捏着手机的手指也渐渐泛白。8
要是唐家知道自己和裴珩的联姻取消了,那本来就不重视女子的自己,再想翻身是绝对不可能了。
不,不可以,明明就差最后一步,她就可以成为裴家的女主人。
她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这头,裴珩又开始自顾自的喝起酒。
他眉头紧锁,声音阴戾如主宰:“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拿家族威胁我!”
裴珩从小就是冷冰冰的阎王,威胁他的人从没有过好下场。
很显然,唐晚意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不知不觉间,一瓶酒已经见了底。
酒过三巡,裴珩也终于有了醉意,渐渐的阖上了眼睛。
昏昏沉沉间,一道清甜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裴珩哥哥,你不要再喝酒了,喝酒是会伤身体的。”桑酒酒夺过男人手中的酒。
裴珩怒地睁开眼睛,只是,这熟悉的地方,居然是疗养院。
而此刻,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微笑的看着他的人,居然是那个爱钱的桑酒酒!
他不可置信,猛地推Ns开女人:“滚!”
就这样,桑酒酒居然真的在他面前消失不见了。
只是她的眼神,是那样的难过……
裴珩用力摇了摇头,再次睁开眼,还是那个熟悉的客厅。
刚刚一切都是梦,可是怎么会梦到在疗养院?
还有,那个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居然还是桑酒酒?!
裴珩越来越烦躁,又起身去了酒柜。
夜色深沉,桑严躺在病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生病的这段日子以来,桑酒酒每天都会来照顾他,可是现言,她就真的抛弃自己去了国外。
“桑酒酒,你真的够狠,别想求着我原谅你。”
枕头上,这个桑家的小魔王,桑严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一个星期后。
在医生的允许下,桑严办理了出院。
“桑严,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切记不”主任细心的叮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心里想着,孩子,以后的路就需要你自己一个人走了。
桑严看着主任那忧心的眼神,虽不解,但还是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我会的,谢谢陈主任,也谢谢的大家这段时间的照顾。”
说完,便提上行李离开了医院。
“主任,咱们真的不告诉他真相吗?”
======第13章======
护士于心不忍的问着。
主任摇了摇头:“不了,不知道真相对于桑严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我们尊重桑酒酒的嘱托吧。”
出了医院,看着久违的太阳,桑严突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几天前他就辞退了护工,护工是桑酒酒请的,他并不想再和她有什么联系。
对,还有这个银行卡,自己要去还给她,这样才算是彻底断了干净。
他打了个车,回到了出院前和桑酒酒一起住的房子。
只是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他敲了很久的门,里面都没有声音。
这时,房东正好回来,看着他问:“你谁啊?”
桑严不想承认和桑酒酒的关系,也就没回答。
房东也并不在意,直接拿出钥匙开门,嘴里还不停抱怨着:“真是晦气,死在我房子里,害我房子都租不出去!”
桑严猛地一惊,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刚说什么,什么死?谁死了?”
房东被这声音吓得顿了顿,才回:“就是上一个租客啊,叫什么桑酒酒的。”
“小伙子,你来评评理,你说我好好的房子租给她,她倒好,在我房子里自杀。”1
房东还在继续吐槽着,桑严却再也听不进去。
死?自杀?
这两个字眼盘旋在他的脑海,好半响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房东怔怔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孩,试探性的问:“小伙子,你不会是来找这个叫桑酒酒的吧?”
思绪回笼,桑严一开口,嘴都在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她现在在哪?”
房东楞楞的回:“好像说是送到了桐山医院。”
女人的话音刚落,桑严就跑得没影了。
桐山医院。
桑严在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护士便把他带到了路朗的办公室。
当初在仁心医院的时候路朗见过这个男孩,他知道他是桑酒酒的弟弟。
“你看起来恢复得很不错,你姐姐要是知道,一定会很欣慰。”
如果说在到这里之前桑严的心中还抱有一丝的希翼,那么此刻,完全破灭。
“桑……我姐……”他眼眶发红,声音颤抖,“她真的不在了吗?”
尽管不忍,但路朗还是点了点头,告诉了桑严这个残忍的真相。
“桑酒酒小姐,的确在一周前就已经去世了。”
此刻,桑严刚换好的心脏,不可抑制的抽疼了一下。
他抚上心口,声音沉重:“那我能把她接回家吗?”
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真相。
他想要亲眼所见,搞不好又是桑酒酒骗他的呢,毕竟小时候她就经常骗自己。
闻言,路朗也顿住了,眼眶不自觉的泛红。
然后,起身来到办公桌前,打开了抽屉:“桑酒酒在生前签署了遗体捐赠书,如今,她身上的器官已经捐赠了给了需要帮助的人,挽救了很多生命。”
桑严不可置信看着这份遗体捐赠书,捐赠拦上桑酒酒的名字清晰可见!
他的心又抽疼了,比上一下更加的疼。
刹那间,一个荒唐的念头在脑海中冒出。
“那我的心脏……”
======第14章======
路朗没有回答,只是他点头的动作,让桑严的面色煞白!
作为一名医生,他很敬佩桑酒酒这样的捐赠者,换做自己都不一定做得到。
他不忍的拍了一下桑严的肩膀:“桑酒酒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
可这话却让桑严的情绪更加激动:“我不要什么了不起,我只想我姐姐。”
“凭什么,她凭什么自主主张,凭什么救我,我把心脏还给她,你让她回来。”
他无力的蹲了下去,眼泪一滴滴砸在捐赠协议上。
“所以,我连接我姐回家都不可能了吗?”
路朗不忍的转过了头,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桑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觉得每一步都踩在了心脏处,遍体的疼。
只是记得那句:“你姐姐很疼你,她希望你以后好好生活。”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这个世界上,桑家的人就只剩下了自己。
他找到了之前的房东,又把房子租了回来。
这房子本来就不好租,房东一听有人要租,自然愿意,甚至还便宜了租金。5
桑严并不在乎,也不害怕。
这个房子里让大家害怕的人,却是他想见却再也见不到的亲人。
深夜中,他看着一家人的全家福,照片里一家人笑得欢快惬意,尤其是桑酒酒,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可短短几个月,就只剩下了自己。
最不可原谅自己的是,还在桑酒酒走之前,都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说了那些伤人的话。
黑暗中,桑严喃喃自语:“姐,对不起。”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是备忘录提醒:上午九点,去京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