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蚁司卿钰(江卿蚁司卿钰)快手热文整理-(江卿蚁司卿钰)江卿蚁司卿钰小说今日更新章节

时间:2023-06-02 11:20:1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宫中本就是人多口杂的地方,更何况是在司礼监和太医院的多重推波助澜之下。
司礼监督主染心疾的消息就像是数九隆冬下的大雪一样,洋洋洒洒的飘进宫中各处,零落进有心人的耳里。
咲医官提着红木食盒来到淑妃娘娘的馥蕊宫,候在殿门外等着宫女禀报通传,言说有很重要的消息要禀报淑妃知晓。
“咲医官,又来跟母妃请平安脉?”皇甫玟从宫门外走进来,瞧见站在殿门外的咲医官,温声泛冷的开口。
咲医官拱手跪地行礼:“下官见过三殿下!”
“不用多礼,起身!”皇甫玟轻声开口,站到了靠近殿门外的位置,身后跟着的小太监捧着一个长条盒子候在他身后。
进殿通传的宫女出来,瞧见殿外的三殿下之后,屈膝盈盈拜下行礼,婉转开口:“奴婢见过三殿下,娘娘刚还在念叨殿下呢,请随奴婢来!”
“咲医官,一起进去见母妃吧!”皇甫玟侧身,温文尔雅的开口客套了一下,然后扬着浅薄笑意迈步走了进去。
咲医官拱手行礼之后,跟在小太监身后,一同进殿。
进殿之后,身着华服雍容华贵的淑妃坐在上位,见到皇甫玟进来轻笑了一下,抬手命人给皇甫玟赐座。
淑妃身为四妃之首,膝下又有皇子,并且盛宠多年未衰,在皇宫这大染缸里荣宠、样貌、子嗣全都占尽了上风。
这段时日因为太子被禁,而太子手中的许多事务都被陛下交给皇甫玟和皇甫骁代为处置,一时间淑妃风头无二。
“母妃,玟儿近日得到一份稀有的双面覆纹锦,特意来献给母妃!”皇甫玟命小太监将手中木盒打开。
盒中摆着一卷繁复秀丽绣有百花争艳的深紫色锦缎,纹样栩栩如生,百花娇艳欲滴。
淑妃笑着点点头,轻笑着命身边的贴身宫女收下,送回小库房里放着。
抬眸瞧见站在一侧的咲医官,淑妃轻言:“咲医官,去而复返,可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回禀淑妃娘娘,下官去而复返,是因为得知了一个好消息,禀报淑妃娘娘知晓,博娘娘一乐。”咲医官撩袍跪下,拱手行礼。
皇甫玟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盏,抬手将杯盖在杯沿上转了一圈后,送到唇边,微抿一口。
茶香清冽醉人,他温声开口:“咲医官这是知晓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如此急不可耐的去而复返?”
嘴角弯起像极了在笑,但是眼神落在咲医官身上,却极冷至寒……
“事关司礼监的司督主,所以下官匆匆而返,请殿下赎罪!”咲医官颤抖了一下,俯首告罪。
淑妃在上座摩挲了一下指尖的鎏金指套,笑着开口:“司礼监司督主?咲医官说说,知道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禀淑妃娘娘,三殿下,下官刚刚回到太医院得知消息,司督主染上重症心疾,卧病在床,恐怕……”咲医官声音压低了一些的禀报着。
皇甫玟笑了一下,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案上,泛冷的眸色里多了一丝狐疑。
“咲医官,可有实证?道听途说的话可信不得。”淑妃神色如常的开口,丝毫不为所动。
咲医官垂首,低言:“徐医丞被带进司礼监诊治,下官亲眼见他所开药方都是治疗心疾的药,而且这消息也是他亲口跟下官说的。”
“本宫知道了,咲医官你先退下,此事暂不可声张!”淑妃敛眸挑眉,轻轻摆摆手命咲医官离开。
咲医官离开之后,淑妃瞧着下首位置的皇甫玟,幽幽开口:“玟儿,聂相为聂妃请巫医闹得沸沸扬扬,这个时候司督主病重,这事你怎么看?”
“徐医丞?”皇甫玟淡淡重复了一句,思忖之后抬眸看着淑妃开口:“母妃,这事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不如找个办法试探一下?”
“试探?你是说让旁人出手,可有合适人选?”淑妃坐直身子,轻声询问。
皇甫玟笑了一下:“母妃,你觉得这时候谁最恨司礼监?”
他站起身,走上前在淑妃身侧的矮几上,用茶水写了东宫二字……

第137章汇通玄武
司督主染疾病重,卧病在床的消息。
如同雪花飘落洋洋洒洒,又像是平静的湖面扔下一颗石子所溅起的层层涟漪不断扩散。
甚至越传越离谱。
有说司督主是因为作恶太多被勾了魂,有说是因为揽权太重而损了身,有说是因为被巫医除祟而抽了神……
层出不穷,三人成虎。
因为巫医为聂妃招魂的事情弄得沸沸扬扬,所以众多消息之中,除祟这一说法倒是信的人更多一些。
宫里边因为这一消息沸沸扬扬人仰马翻,镇国公府这边倒是其乐融融。
沐如风申时三刻回府,先去拜见了老太君和镇国公,然后回院子拜见了父母。
随沐如风一起回来的,还有寒霁。
“三爷,这是利州那些掌柜托我带回来的账册。”寒霁将包袱里的账册送去沐三爷院子。
沐承志执棋未落,不曾抬眸,甚至连房门都没出,扬声淡然开口:“送去给小卿姒过目,利州,是她的封地。”
“是,寒霁告退!”寒霁拱手,拿着那些账本便要离开。
沐承志手中的黑棋落下,看着棋盘上自己互为攻伐的棋局,白棋被包围已成败局,眯眼轻笑。
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扔向寒霁的方向,开口:“等等,将此物一并拿去给小卿姒。”
寒霁感觉耳侧一阵寒风袭来,旋身避开之后,抬手握住飞来的香囊,拱手闪身离开。
回到江卿姒所在的院子,翠俏坐在廊下做着绣样,蒙嬷嬷盯着下人拾掇出耳房。
“寒霁?何时回来的?”翠俏抬头瞧见院门外走进来的寒霁,笑眯眯的招手喊着。
她这一喊,让房间里的江卿姒也听得明白。
与司卿钰十指紧握走到门边看着,打趣道:“寒霁,怎么就一个人?”
寒霁闻言,耳廓微微一红。
她快步走了几步来到廊下,单膝跪地行了个礼之后将账册还有香囊一同举过头顶,掩去有些不正常的脸色。
“见过主子,这是利州各位掌柜的账册,三爷说让主子您做主,还有这香囊也是三爷交给主子的!”寒霁垂着头,冷声说着。
江卿姒上前扶起寒霁,接过她递来的那些账本,拉着她走进房中。
“卿卿,本座去看看耳房收拾的如何。”司卿钰轻言开口,捏了捏江卿姒的指尖然后迈步离开。
江卿姒拉住他,轻笑着:“阿钰,无需避嫌,这么多账本,我可看不完。”
司卿钰见她眉眼弯弯的模样,还有拉住他不放手的力道,顺从的借力坐在了她身侧,单手撑着脸颊瞧着她,眸色温柔。
寒霁在一旁诧异了一瞬又很快收回了眼色,堂堂司督主居然一身女装……
江卿姒将那些账本放在桌上,打开香囊。
里面倒出来的是一枚四方印信,上面刻着汇通二字以及铜鼎玄武的图案。
“卿卿,此物可要好好收着。”司卿钰慵懒一笑,伸手包住江卿姒的掌心,提醒她好好收起来。
汇通钱庄玄武印,凭此可以在整个大陆任何一家汇通钱庄调取银钱,上不封顶。
沐家三爷手中有此等稀罕东西,倒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江卿姒侧眸低声询问:“阿钰认得此物?”
“汇通钱庄玄武印。”司卿钰勾唇笑着,眸色流转半开玩笑的架势:“这东西能让卿卿腰缠万贯,可不能小瞧了。”
江卿姒大概听明白了一些,手中这印信应该是汇通钱庄的一种身份象征,似乎还跟银钱有关。
她将印信放回香囊之中,交给寒霁让她妥善保管。
寒霁点点头,收好印信。
“寒霁,你和如风表哥在利州……”江卿姒翻着桌案上的账本,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她话还没说完,就只见寒霁耳廓降下来的红晕再度爬上来,急匆匆的拱手说着:“主子,我先下去了。”
寒霁难得的仓皇失措模样,惹得江卿姒轻笑出声。
她没强求让寒霁一定要交代个所以然来,毕竟瞧这模样也就能猜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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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卿姒坐在房中翻看着那几家店铺送来的账本,一旁的司卿钰半倚着,单手撑着,歪头看她。
看她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看她一页一页的核算着银钱,看她认真又较真的样子。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在房中待着,她核查账册他喝茶瞧她,岁月静好。
一个时辰后。
花厅那边命人来通传,过去用晚膳。
江卿姒合上最后一本账册,抬手伸了个懒腰。
肩头落下他的指尖,轻重有序的捏着。
司卿钰另一只手将面前温好的茶盏推到她面前,轻言:“卿卿辛苦了,喝口茶先润润喉。”
“手酸。”江卿姒往后靠进他怀里,轻佻开口,眉眼弯弯的瞧着他。
司卿钰敛眸轻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歪头扣住她的下巴,覆盖上她的唇,将温热茶水喂过去。
舌尖扫过唇瓣,妖冶瞧着江卿姒,缓缓开口:“卿卿,这是故意在跟本座撒娇么?”
“非也非也,当真就是手酸了。”江卿姒偷笑,眉眼弯弯的站起身。
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凑近在他唇角轻咬一口然后抽离,伸手拿过轻纱为司卿钰系上,挑眉开口:“这,才是故意为之。”
司卿钰抬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眼带笑意,妖冶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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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卿姒收拾好账本之后,拉着他的手十指紧握,带着翠俏和寒霁一同去花厅用晚膳。
他们去的时候,镇国公他们还没来,花厅内就只有忙里忙外的大舅母和沐如风在。
“卿姒见过大舅母”江卿姒走进花厅,微微颔首跟沐白氏行礼,然后走到沐如风身边轻言:“如风表哥,利州之行,辛苦了!”
“卿姒表妹,你还好意思说,就这么将我一个人扔在那利州,自己倒是先回来了。”沐如风故作生气的说着,眼神之中却满是笑意。
江卿姒抬眸,淡然笑言:“如风表哥,话不能这么说。阿钰给你留了血衣卫,我也将寒霁留下来帮你,怎么能说将你一个人扔在利州了呢?”
“这,这不一样。”沐如风看向跟在江卿姒身后的寒霁,一时之间语塞。
迟疑半晌,他扯开话题幽幽开口:“卿姒表妹,听说你回京也发生不少事,精彩纷呈,快跟我说说。”
“没什么。不过是破了个天劫,抄了回家,然后顺便封了县主又被废了,紧接着又做了郡主而已。”江卿姒故作平常的淡声说着。
沐如风诧异的听完,喷了一口水说着:“卿姒表妹,你这叫没什么……”

第138章团圆鸡汤
沐如风消化了一下江卿姒说的这些事情,每一件都不可能像她说的这般顺利且平淡。
他抬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边的水渍,张口就是一大堆问题抛出来:
“卿姒表妹,天劫是那么好破的?肯定九死一生吧?”

“还有还有,抄家,抄谁的家,有没有受伤?”

“还有什么叫封了县主被废又改封郡主的,那卿姒表妹现在究竟是县主还是郡主?”
一身宫女扮相的司卿钰眸色沉了沉,直接牵着江卿姒到一旁坐下,冷声留下两个字:“聒噪。”
“你,你是司……”沐如风闻声,不可置信的瞧着他。
江卿姒轻笑,抬手握住司卿钰的手挑眉看着沐如风,轻言:“嘘,如风表哥,看破别说破。”
他们俩一副你侬我侬圈地自萌的模样,沐如风歪头看了看他们,再看看外面天色。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严重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毕竟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沐如风再三确认的又问了一句:“卿姒表妹,他,他是……”
“如风,跟小卿姒聊什么呢?”镇国公和老太君从花厅外走进来,镇国公那大嗓门,人未到,声先至。
沐承文、沐承武夫妇以及沐承志三兄弟,跟在镇国公他们身后一同进来。
江卿姒站起身,微微躬身行礼,眉眼弯弯的笑着:“卿姒见过外祖父外祖母,大舅舅、二舅舅、二舅母,还有小舅舅。”
“快起来,你现在身份不同了,是当朝郡主,该有点郡主的样子。”老太君伸手扶了一下,慈祥的开口。
江卿姒反手挽住老太君胳膊,柔声撒娇:“外祖母,卿姒始终都还是卿姒,是外祖母最疼爱的亲外孙女。”
“就你个鬼灵精。”老太君笑着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头,任由江卿姒搀扶她入座,并且拉着她坐到了身侧的位置。
镇国公老太君另一边的上座,三个舅舅分别坐在镇国公的下首位置。
江卿姒拉着司卿钰坐到自己身边,镇国公以及三位舅舅就好像早就知晓一样,丝毫没有任何神色变化。
“儿媳见过国公和老太君,既然都来齐了,儿媳这就让人上菜。”沐白氏因为沐如风安全回来,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笑着走进来。
沐白氏拍拍手,婢子小厮们端着碗盘鱼贯而入,将各色菜肴摆在花厅的圆桌上。
“忙活一下午,也累了,快坐下吃饭。”老太君抬眸看向沐白氏,笑着开口。
沐白氏笑着走到自己夫君身边的空位坐下,爽朗的笑着开口:“如风平安回来,儿媳这不是高兴么!小卿姒又荣封郡主,这可是双喜临门,可喜可贺。”
“白氏,该称为卿姒郡主才是。”大舅舅沐承文在一旁提醒,沐白氏笑容僵了一下点头称是。
江卿姒现在身份不同以往,是镇北王的义女,是当朝郡主。
他们见她论礼都是要行礼的,万万是不能再称为小卿姒了。
江卿姒站起身,眉眼弯弯的瞧着一家人,开口:
“外祖、外祖母,三位舅舅、还有两位舅母,你们听我说。”
“你们都是我的至亲家人,就别想着那些虚礼,还如以往那样,唤我小卿姒就好。若是要改口生疏的称卿姒郡主,卿姒我可不依哦……”
她眉眼弯弯,情真意切,更是带着撒娇的语气说的这番话,直接说到了在座几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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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在府里就顺着小卿姒的意思来,等到了外人面前再论礼也不迟,用膳。”镇国公扬声说了一句,掌军之威尽显。
下一秒,镇国公却洋溢上笑意,伸手将自己面前的参鸡汤递给江卿姒:“小卿姒,你最近都瘦了,多吃些才好。”
“多谢外祖。”江卿姒笑着接过来。
用勺子舀了一口尝了尝,鸡汤浓郁香甜,鸡肉鲜嫩不柴。
她尝了两口,站起身用自己的碗又盛了一碗放在司卿钰面前,笑眯眯的示意让他尝尝。
在场的所有人,此刻都是心照不宣,最多戏谑的多看几眼却也不曾点破。
一旁的沐如风瞧着,然后也拿了个碗盛了一份,悄悄拿到寒霁面前,想依样学样的让她尝尝。
寒霁本是站在江卿姒侧后方,被沐如风这突然地鸡汤,惊得不知所措。
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只能愣在那,悄声开口:“如风公子,这,这于礼不合。”
“这有什么的,毕竟我们都……”沐如风开口,见寒霁不准备接着就打算用勺子喂了。
寒霁见他不肯罢休甚至得寸进尺的样子,皱皱眉,眼神示意跟江卿姒和翠俏求助。
江卿姒眉眼弯弯的笑着与司卿钰喝鸡汤,眼神示意让寒霁接过鸡汤,真的挺好喝的。
“属下谢如风公子赐汤。”寒霁拱手俯身,接过沐如风递来的鸡汤,说的话却让沐如风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
寒霁只觉得手里这碗汤很重,重的让她有些拿不稳,仰头直接干了之后拱手跟江卿姒等人行礼告辞,直接闪身离去。
“如风表哥,还愣着做什么?”江卿姒低言提醒了一下在僵在原地的沐如风。
司卿钰则是直接简单粗暴的在桌子下,抬脚踹了一下沐如风的凳子。
沐如风挠了挠脑袋,坐在他一侧的沐承志看不过去,直接拍在沐如风的肩头让他跟自己换个地方说话。
走到花厅外面,沐承志双手负在身后抬头瞧着月色,幽幽开口:“寒霁是个好姑娘,当真不追?可别后悔。”
“她跟我称属下,她还是介意这身份。”沐如风有些颓然的站在旁边低声开口。
这段时间在利州,他和她也算是有过一阵相处和谐的时日。
他对她,最开始确实是因为那意外的一吻而有了对她负责的想法。
但是后面接触下来,尤其是在利州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已经不仅仅是抱着对她负责的意思,更是将她彻底放在了心里。
怎的一回到京城,她却又在提醒着他们的身份。
身份,当真就这么重要么?
沐承志拍了拍他的肩头,缓缓开口:“如风,你说,咱们沐家军最不缺的是什么?”
“果敢,无畏,忠诚,善战。”沐如风有些疑惑的回答着,这是沐家军的治军之道。
沐承志点点头说着:“既然明白,为何又踌躇?这可不像是沐家人该有的样子。喜欢,就勇敢去追求,小卿姒都比你勇敢无畏的多了。”
“我,我知道了,多谢小叔叔指点。”沐如风眼神转了转,突然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眼神有了光,拱手跟沐承志行礼之后飞身离去。
沐承志站在廊下,瞧着月色幽幽叹了一声:“医者难自医,渡人难渡己……”

第139章螳螂捕蝉
太子皇甫昇被禁足东宫,皇后暗里也曾送信给自己母族想办法让太子不再禁足。
但是毕竟意图弑君这个帽子实在太过沉重,若是没有合适的时机贸然替太子说话,只会惹火烧身。
皇后娘家那边暂时也帮不上忙,太子这边最开始也是一直在担忧害怕之中度过。
在殿内动不动就抱头而哭,或者冲着承德殿方向不磕头,甚至要求宫里奴才跟他一起磕头求饶。
后来,从哀求变得麻木。
跪地求饶变成酒色作乐,东宫禁足不让出去,那就在殿里和妃妾们寻欢,日日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皇后送来东宫伺候的瑞珠靠在太子怀里,捏着酒杯递到太子唇边,贴近他耳边轻声禀报:“殿下,皇后娘娘那边传来消息,司礼监那位染了重疾,久治不愈已经病入膏肓。”
“病的好!来,美人,陪本宫痛饮三杯!”皇甫昇揽过瑞珠的腰,大掌顺着她衣襟就往里探,饮下瑞珠递过来的酒水哈哈大笑。
瑞珠因为他掌下揉捏,媚态横生,不过还是记得该交代的正事。
她靠在他耳边微喘着说:“殿下,皇后娘娘让婢子转告您,这段时日修身养性,每天为陛下抄写祈福经文。皇后娘娘那边安排将经文递给陛下,好让陛下知晓殿下的孝心。”
“祈福经文?写,你们几个去给本宫写就完了!美人,来,让本宫好好瞧瞧你。”皇甫昇随意的指了指殿内服侍的奴才们,命他们去誊写祈福经文,自己则抱着瑞珠压在了身下……
瑞珠按住皇甫昇撕她衣裙的手,皱眉喘息着开口:“殿,殿下,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您亲手抄写以表诚心……”
“大胆,他们写的和本宫写的有何区别?本宫说是本宫写的,谁敢说一个不字?”皇甫昇甩手就在瑞珠脸上留下一道掌印,怒冲冲的说着。
瑞珠捂住脸颊颤抖着,她这模样让皇甫昇兴致越发高昂,俯身压下。
就在这人声鼎沸的大殿之上,宠幸着瑞珠。
衣裙碎片扔在桌案上,染上酒水果香……
一盏茶左右的功夫,皇甫昇直起身。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将破碎的衣裙扔在瑞珠身上,交代着:“回去该如何跟母后回话,不用本宫教你吧?”
“是,婢子明白。”瑞珠用衣裙挡住自己的身子,眼角泛泪的说着。
皇甫昇满意的笑着,扬声吩咐:“来人,带下去梳洗,奉茶。”
他说的梳洗和奉茶自然不是一般的梳洗与奉茶。
东宫里两个粗使嬷嬷从大殿后侧走上前,将匆忙掩去身形衣衫凌乱的瑞珠拖下去。
在后殿房间里,瑞珠被扔进浴桶之中。
两位嬷嬷用粗粝的鬃毛刷为她刷洗周身痕迹之后,灌下红花避子汤。
准备宫婢衣衫给瑞珠换好,然后送她从东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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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珠从东宫偏门离开,洗刷泛红的肌肤以及脸上的掌印让她一路低着头匆匆走着。
她突然撞到了什么人,只听得一声太监呵斥:“哎哟,杂家的腰,谁人如此大胆?胆敢冲撞淑妃娘娘!”
“婢子是皇后宫里的瑞珠,见过淑妃娘娘!”瑞珠仓皇行礼,屈膝拜下。
被宫侍簇拥着的淑妃掩唇轻笑,瞥了一眼淡声吩咐着:“原来是皇后娘娘宫里人,如此行色匆匆是为何事?”
“婢,婢子是奉命去给太子殿下送些东西,正要回宫。冲撞了淑妃娘娘是婢子的错,还请娘娘责罚。”瑞珠迟疑了一下,颤声低头回禀。
淑妃低笑:“原来还是个懂礼的,知道冲撞贵人要受罚。既如此,本宫也只能循礼一回,就罚你在这跪着,跪足两个时辰才能离开。”
她笑眯眯的开口,眼神扫了一下瑞珠匆匆而来的方向,还有脖颈上不同寻常的泛红刷痕,抬手扶了扶发鬓朱钗。
淑妃领着宫侍从瑞珠身侧走过,留下两个小太监看着她,跪足两个时辰。
“婢子恭送淑妃娘娘。”瑞珠抬手抵额拜下,恭送行礼。
两个小太监在瑞珠不远处的树荫下守着,瑞珠在日头下跪着,来来往往的宫里婢子奴才瞧着。
“听说,司督主病的不省人事了,这司礼监是不是要换人了?”
“嘘,小声点,不要命了!”
“怕什么,司督主如今就是泥菩萨自身难保!这都怪聂妃,都已经疯了还弄什么巫医招魂,弄得挽香宫这段时间跟闹鬼似得,整夜不得安宁!”
“谁说不是呢,唉,还是想办法看能不能从挽香宫调出来吧,最起码也能睡个好觉不是?”
“我倒是想,可惜哪有宫里敢要我这个挽香宫出去的?聂妃此前得罪过那么些人,连带着我们这些奴才都受罪……”
“嘘,那边有人,还是别说了……”
瑞珠抬头看过去,只见两个宫女匆匆从树荫背后另一条路上离开,去的方向正是挽香宫所在的方向。
两人绕了远路到僻静地方,小禄子早已等在那里。
他给了她们一人一袋银锭子,阴涔涔的笑意交代着:“好好听话办事,别动不该有的心思,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是,婢子明白,多谢禄公公赏。”两位宫女屈膝拜下,将手里的银锭子收回怀中。
小禄子点点头,抬手用泛冷意的指尖划过其中一人的脸颊,阴狠交代:“回去做好自己该做的,毕竟这小脸若是被猫抓了,可就毁了,知道么?”
“婢子谨遵禄公公交代,绝不敢有二心。”两位宫女颤抖着回答。
小禄子一说猫,她们就能想起那日香蕊受刑的样子,那惨叫声挥之不去,哪里还敢有二心。
“回去吧,挽香宫呆不久的。”小禄子用绢帕擦拭了一下手指,阴沉沉的笑着离开,淡淡的轻声说着。
两位宫女直到他离开之后,才互相搀着从地上爬起来,匆匆回挽香宫中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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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刚刚说的那一番话,都让瑞珠以及淑妃留下的两个小太监听在耳中。
短短几句话,透露不少消息。
司督主病的不轻岌岌可危,以及聂妃巫医招魂的事情是假的。
还有挽香宫闹鬼不胜其扰,宫里奴才想离开却无门路。
三人都默默记下这些消息,想着禀报给各自主子知晓,然后换点赏赐下来。
两个时辰后,小太监们匆匆离开。
瑞珠撑着摇摇欲晃的身子爬起来,苍白面容咬着牙跛着腿往皇后宫里而去。
强撑着将太子的消息以及挽香宫的消息禀报给皇后知晓,掩下了太子纵情声色的模样。
皇后赏了瑞珠一支翠羽银步摇。
全然不知,因为瑞珠隐瞒不报,会惹下多大的祸端……

第140章协理之权
淑妃宫中,两个小太监回宫复命,将挽香宫的消息禀报给淑妃知晓。
淑妃靠坐在软塌上,让小宫女为她涂着蔻丹,不以为然的说着:“聂妃?不过是疯妇罢了,不足为惧。”
“娘娘,聂妃请巫医闹得沸沸扬扬,如今知晓是假的,何不治她一个欺君之罪?”淑妃贴身宫女月桂轻笑着开口。
淑妃摇摇头,缓缓开口:“她,何须本宫出手?对了,那个瑞珠可是跪足两个时辰?”
“回娘娘,奴才盯着呢,确实老老实实跪了两个时辰,面色惨白腿打颤的样子回去的。”小太监回禀道。
淑妃瞧着指尖赤色如血的蔻丹,轻笑开口:“月桂,给陛下炖的养身汤可炖好了?”
“娘娘,陛下在御书房,可是现在要送过去?”月桂点点头,养身汤在炉子上小火温着呢。
淑妃直起身子,月桂走上前来伺候,淑妃俯身在她耳边交代:“先去皇后那边打听一下,瑞珠回去是受赏还是受罚,速速回禀。”
“是,娘娘,婢子这就去办。”月桂轻笑,俯身行礼之后倒着退出殿内。
淑妃抬手扶了扶自己鬓边发钗,站起身,命小宫女为她沐浴,更衣,熏香。
卸下常妆,以朱砂在眉间绘出花钿,口脂染就红唇,换上紫衣宫装,艳丽高贵油然而生。
一炷香之后,月桂回来,俯身在淑妃耳边悄声回禀瑞珠受赏的事情。
“受赏了?看来皇后并不知晓太子的荒唐,这是好事。”淑妃整理了一下裙摆,巧笑倩兮绝艳之姿,命月桂带着补汤随她一同去御书房。
月桂一手提着食盒,另一只手臂搭在淑妃掌下,轻言开口:“娘娘,这为何说是好事?”
“月桂,如今太子禁足东宫,不思进取贪图玩乐,皇后却不予规劝任他胡作非为,你说,这可不就是好事?”淑妃侧眸瞧了她一眼,轻声指点之后带着媚艳的笑意,走出宫门坐上宫妃小撵,晃晃悠悠往御书房而去。
太子不仅禁足,如今沉迷玩乐更是有失一国储君之表率,而皇后娘娘身为国母,却丝毫没有任何督导规劝之举。
这若是将事态放大,太子之位和皇后之位,皆失。
对于她们馥蕊宫,可不就是好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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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皇甫傲在批阅奏折。
司卿钰病重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宫中那些流言正和他意,所以丝毫没有阻止,眼见着事态越演越烈。
“冯公公,司督主病重也有三五日了,太医诊治如何?”皇甫傲放下手中朱砂御笔,故意开口询问。
冯公公在御案边磨着墨,尖利开口:“据太医院那边消息,徐医丞每日都会熬制汤药送去司礼监,似乎还没有什么起色。”
“冯公公,他毕竟是你旧主,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去探望一番?”皇甫傲瞥了一眼磨墨的冯公公,刻意试探的询问。
冯公公将手中墨条放在砚台一侧,抬手抚了扶自己衣袖,冷漠行礼:“陛下,可是要奴才前去探视一二?”
冯公公并无任何其他的情绪外露,这让皇甫傲根本无从探究,司卿钰突如其来的重疾究竟是真是伪。
“去探视一番也好……”皇甫傲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说着。
冯公公正要离去,只见御书房外守着的小太监推门进来,拱手禀报:“启禀陛下,淑妃娘娘在殿外求见,为陛下炖了养身汤送来。”
闻言,皇甫傲眼神转了转,扬声吩咐:“让淑妃进来。”
小太监拱手领命,倒退着走到门边,扬声说着:“宣,淑妃娘娘觐见。”
淑妃由月桂搀着走进御书房:“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皇甫傲让她平身之后,淑妃命月桂将食盒里的养身汤递给冯公公送上去。
“冯公公,不用拿出来了。淑妃好意寡人心领了,这碗汤,送去司礼监赐给司卿钰,让司督主好好的,补补身子才是。”皇甫傲摆摆手,阻止了冯公公将食盒中的汤碗拿出来,直接吩咐他将这碗汤送去司礼监。
尤其是最后那句,好好补补身子几个字,语气很重,并且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冯公公盖好食盒,拱手领命:“是,老奴遵旨。”
淑妃眼睁睁瞧着自己命人精心炖煮的补身汤,陛下甚至连看都没看,就直接转手送去了司礼监。
想到里面那些十全大补益气补肾的珍贵药材,要被司卿钰那个太监享用,只觉得糟蹋了……
“淑妃,辛苦你想着寡人身子,这宫里也唯有你才是最体贴寡人的。”皇甫傲走下龙椅,来到淑妃面前握住她的手安抚着。
淑妃垂眸低头,娇羞之态幽幽开口:“陛下是国之根本,臣妾自然是挂念着陛下的。”
“如今司卿钰染疾,皇后又因为太子而烦忧,淑妃你作为四妃之首也要帮衬费心才是。”皇甫傲握着淑妃的手,轻言交代。
淑妃闻言,仓皇俯身拜下:“臣妾何德何能协理后宫,臣妾只愿能尽心服侍陛下就好。”
她虽然很想协理六宫,但却不想在这种时候接下这烂摊子,一着不慎只会惹得一身骚。
皇甫傲伸手将她扶起来,眼眸之中暗光闪过,带着浅淡笑意:“寡人说你担得那便担得,淑妃不必自谦。”
淑妃眼看避无可避,只能笑着应下:“是,臣妾明白。”
玟儿已经接手不少原本太子该做的政事,自己的风头本就一时无二。
在此刻多了协理六宫之权,不出乱子还好,一旦出现任何偏差,只会惹祸上身,还有可能连累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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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公公带人将养身汤送去司礼监,除了小太监还有御书房侍卫一同前往。
司礼监大门外,血衣卫出手拦下他们一行人,冷声:“大胆,司礼监重地,岂可擅闯?”
“遵陛下口谕,听闻司督主重疾未愈,特意赐下养身汤让司督主好好补补身子。”冯公公甩了甩手中拂尘,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一副冷然传旨的模样。
血衣卫接过小太监递来的养身汤,银针探过并无变黑,冷声开口:“回去吧,督主要静养,不可打扰。”
“大胆,此乃陛下所赐,怎可如此轻慢对待?”跟着冯公公一同前来的御书房侍卫厉声呵斥。
下一秒,血衣卫的长刀就已经架在他脖子上,森冷杀意。
并且抬脚踹向他膝窝直接令他跪倒在司礼监大门外。
嗜血开口:“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司礼监岂容尔等置喙?”
“冯公公?”一声宛若莺啼的女子声音从司礼监大门里传出来。
江卿姒迈步走到门外,瞧着外面这情形视若罔闻,冷笑着开口:“本郡主当是谁扰了督主安歇呢,原来是冯公公啊。”
“老奴见过卿姒郡主,老奴奉圣命前来送养身汤,这门都还没进在陛下那交代不过去。”冯公公拱手行礼,语气冷然的说着。
“这样啊,那冯公公随本郡主进来吧!”江卿姒摩挲了一下手指,然后抬手指向被血衣卫押着的侍卫,轻言:“对于扰了督主清净之人,该当何罪?”
门侧的血九拱手:“回郡主,对主子不敬者,该当重罚!一般是杖毙或者去势,看主子心情而定。”
“是么?这倒是让本郡主为难了,冯公公,你说是杖毙还是去势好呢?”江卿姒挑眉询问着。
冯公公拱手:“老奴不知,不过郡主心善,想来是见不得血腥的。”
“也对。不过死罪能免活罪难饶,杖责八十,活得下来就送他去势,就当送冯公公一个使唤之人。”江卿姒眉眼弯弯的笑着吩咐。
说完,转身走回司礼监内。
冯公公接过血衣卫手中的食盒跟上去,随他来的其他人都被留在司礼监门外观刑。
血衣卫的杖责,可不是一般人看得到又吃得消的……

第141章虚不受补
司礼监大门外此起彼伏的杖责声响起,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哀嚎。
让宫里这段时日盯着司礼监之人,不由得又重新泛起对司礼监的恐惧,谁说司督主倒了就可以小瞧司礼监的?
这新晋的卿姒郡主,瞧着一脸无害笑容,手段却丝毫不比那恶鬼头子软上半分……
司礼监大门外的路面上,很快就染上刺目的鲜红。
被杖责的那个侍卫,惨叫声越来越低,哪怕昏死过去也会在下一杖落下之后活生生痛醒。
并且是用的最侮辱的那种杖责,腰部以下衣裤尽除,杖责的板子直接与皮肉相碰。
八十杖,让他背面整个腰部以下直至脚踝基本没有一块好肉。
却又意外的留着他一口气在,然后被行刑的血衣卫扔到了净事房除去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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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卿姒领着冯公公进到司礼监大殿,窝进美人榻上妖冶慵懒的司卿钰怀中。
眉眼弯弯的样子,笑意带着暖意,温顺乖巧。
司卿钰揽她入怀,邪肆冷然的低言:“卿卿,本座不过打个盹,你就出去玩了?”
他刚刚不过是小眯一会,突然就只觉得怀中一空,寝殿内除了自己只剩下一片空寂,安静。
装病这段时日,起初他确实是在镇国公府,以桃玉身份陪着卿卿,偷得浮生半日闲。
如今,好不容易才将卿卿拐回司礼监,不用再穿那别扭的宫女装。
还没来得及将自己准备的礼物给卿卿看,就被这些人打扰了……
“阿钰,是冯公公奉圣命来给你送养生汤。”她轻声说着,并且命血九将养身汤递上来。
她用勺子在汤盅里转了转,瞧着汤里那些以形补形的补身之物。
送到司卿钰面前,眉眼带笑的开口:“瞧瞧,真是补药呢,陛下对你可‘真好’……”
“本座,不需要……”司卿钰皱眉,嘴角抿起嘟囔着。
江卿姒笑着挑眉,将勺子放下然后瞧着血九:“阿钰不需要,要不,你喝了?”
“主,主母,我也不需要,真的。”血九刚刚可是近距离看到了汤里的那些大补之物,连忙摇头推却。
他血气方刚的八尺男儿,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更,更何况,他现在补了也用不上……
“拿下去,倒了!碍眼!”司卿钰冷声说着。
赐下这样的养生汤,是觉得他这个宦臣九千岁的身份有福消受不成?
江卿姒安抚的握着他的手轻捏,笑眯眯的转头看向大殿里的冯公公。
缓声开口:“冯公公,陛下怎会送上这样的汤水?本郡主觉得,这应该不是陛下本意吧?嗯?”
“郡主所料不差!这养身汤是淑妃献给陛下的,被陛下借花献佛又转送了过来,实则是想让奴才探探督主虚实。”冯公公点点头直接全盘托出。
此时没有了多余之人跟着,也就不用再装着冷漠样子。
江卿姒听完挑眉轻笑,靠在司卿钰肩头笑着说:“难怪,刚刚那人敢如此张狂,是想试试我家阿钰的反应吧……”
她说的我家阿钰,这四个字让司卿钰很受用,让他刚刚那一点点冷然都消散无踪。
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下来,反手握住她的指尖把玩。
妖冶笑言:“冯公公,本座病的很重,心疾难愈,你说的?”
“老奴也这么觉得,司督主气若游丝,心疾很严重。”冯公公垂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江卿姒笑着蹭了蹭司卿钰的颈侧,眉眼弯弯的说:“血九,将这养身汤分出一半,然后撒点血进去弄成虚不受补吐血的样子,再让冯公公送回去。”
“是,主母,这就去!”血九拱手领命退下,主母的称呼也是越喊越顺口了。
江卿姒戳了戳司卿钰心口,挑眉说:“血九不是被你送给我了么?为何是主母,不是应该随翠俏喊小姐么?”
“卿卿说的是,让他好好学学,怎么能这样呢?”司卿钰慵懒点头。
心里默默地说:主母明明比小姐好听多了,有眼力见,该赏……
没多久,血九就双手端着一海碗鲜血回来,浓重的血腥味在大殿内飘散。
“主母,这么点够了吗?”血九仰头说着。
江卿姒撇撇嘴,血九这一碗血的分量,估计都能让人觉得司卿钰已经无了……
她皱眉说着:“确实该好好学学,这脑子,没救了。”
“冯公公,你来吧,血九不太适合做这个事……”司卿钰摆摆手无奈的说着。
他都有点嫌弃血九了,这么一海碗血,是要告诉外面人他吐血身亡么?
刚还觉得他有眼力见,现在收回这句话……
冯公公闻言,从血九手里接过那血水撇撇嘴,将血水倒了一些在养身汤碗中。
然后再将染血的养身汤倒了一些至血碗内,弄成喝了一部分之后吐血的样子收回食盒内。
冯公公做完这些之后,将血碗之中剩余的血汤从额头倒下。
直至让自己脸上以及脖颈被血汤染红,紧接着将剩余的递到血九面前,染血的笑容开口:“喝了,很补。”
“喝?”血九睁大眼瞧着剩下的血汤,这怎么喝?
他仰头看向上座的司卿钰和江卿姒,艰难的扯动嘴角,幽幽开口:“主子,主母,当真要喝?这里面可是血……”
“别浪费了,喝掉,正好补补。”司卿钰妖冶轻笑,点点头。
卿卿都交代了是弄成虚不受补吐血的样子,他还弄这么一海碗鲜血。
正好,让血九好好补补脑子……
血九皱眉,又不敢违令,只能捏着鼻子心一横。
接过冯公公手里那还剩小半碗的血汤硬着头皮灌下,然后立刻捂住嘴,一副要吐作呕的样子……
“督主让你喝,听话咽下去。”冯公公阴笑着满脸鲜血的凑近一脸难受的血九,幽幽开口:“是不是很难受,想揍老奴?”
“来,往这打,过时不候。”冯公公拉住血九握着碗的手,往自己额头比划。
阴笑的模样让血九更加的反胃,不耐烦的将人甩出去之后捂着嘴飞身逃出大殿,扶着墙根吐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冯公公被甩出去,受了些内伤,站起身拱手行礼:“司督主,那老奴回去复命了。”
他就是故意去激怒血九,让他对自己出手,这样受了内伤的回去,才好减少皇甫傲的怀疑……
“嗯,将这个带着,找机会让老家伙看到。”司卿钰点点头,甩手扔了一件被油布包裹着的东西给冯公公。
冯公公收好那东西,点点头,然后提着剩下的半碗血汤捂着胸口离开司礼监,回御书房复命。
“来人,将大殿清理了!”司卿钰扬声吩咐。
然后一把将江卿姒打横抱起,柔声说:“卿卿,本座有玩意儿送给你……”

第142章越发贪玩
冯公公一身狼狈的回到御书房,刚进门就直接重重的跪了下去。
缓缓开口:“陛下,老奴将养身汤送去回来了。”
他一身是血捂着心口站不稳的样子出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从地狱爬回来一样。
皇甫傲抬头,瞧着冯公公这一身狼狈的模样皱皱眉。
故作关切的问着:“冯公公,这是怎么了?司卿钰那厮打的?”
御书房侍卫在司礼监门口被杖责的消息,以及冯公公一个人进司礼监的消息早已传了回来。
还以为冯公公会原形毕露,却没想到以如此模样一路回来御书房……
“老奴去的时候,卿姒郡主碰巧去司礼监探望。”
“随行同去的侍卫不懂事,惹恼了司礼监中血衣卫,若非卿姒郡主解围,恐怕老奴无法再伺候陛下了。”
“也是卿姒郡主做主,让老奴能送汤进去,亲眼见到督主看着他将养身汤喝下。”
“可能是汤中补药性烈,气若游丝的司督主受不住这恩典。药性攻心,虚不受补,吐了老奴一身,污了陛下的圣眼,老奴愿意受罚……”
冯公公以退为进,并未声嘶力竭的哭诉指责,也没有多加隐瞒。
比如是江卿姒领他进去司礼监,又比如侍卫莽撞……
他说的平淡且冷漠,就像是在禀报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一边说还一边伸手将食盒打开,让飘着血水的残汤出现在皇甫傲眼前。
即便如此,他同时又很有分寸。
虽然没有刻意帮衬司卿钰说话,却将江卿姒处置侍卫的事情摘得一干二净,更是将虚不受补而吐血的司卿钰形容的入木三分。
“冯公公,欺君可是大罪,想清楚了,司卿钰那厮当真病的如此严重?”皇甫傲沉声冷然的开口,似试探又像是警告。
冯公公跪在地上,将那装有血汤的碗提着,以膝盖为足往前跪行几步。
扬声说:“陛下,老奴不曾有半句虚言,这剩下的养身汤在这,陛下可要瞧瞧?”
他确实没有半句虚言,毕竟可不止半句虚言……
“拿远点!”皇甫傲冷声说着,抬手拍在御案上,砰的一声巨响。
血色汤碗之中血腥味让他皱眉,还有飘在上面那些以形补形之物,沾染血色更显污秽……
皇甫傲的脸色黑了下去,淑妃送来这样的养身汤,是在邀宠亦或是暗讽?
看来淑妃也并非她自己说的那般一心只为了自己的安康,让她协理后宫时候还推脱,心思如此重怕是另有打算才是……
“冯公公,还不下去把衣服换了!殿前失仪像什么样子?”皇甫傲冷声吩咐。
冯公公将血碗放回食盒之中,冷淡敛眸,拱手行礼之后拎着食盒倒着走退下去。
皇甫傲坐回龙座上,抬手揉了揉眉心,思虑着司卿钰的心疾是否当真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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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这边阴云密布,另一边的司礼监内,倒是柔风和睦的很。
司卿钰抱着江卿姒往囚室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笑容妖冶邪肆,又故作神秘。
“阿钰,你说要给我看什么玩意?怎么来囚室了?”江卿姒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歪头在他耳边吐气幽兰的轻声说着。
司卿钰脚步顿了一下,妖冶的凤眸微眯。
抱着她的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一下,惹得江卿姒因为怕痒而低哼轻吟。
她躲闪的扭了一下腰身,然后勾住他脖颈的手臂微微用力,不服输的仰头以红唇蹭上他耳垂,舌尖扫过。
瞧见他耳廓微微泛红,这才得意的靠回肩侧,洋溢着得逞的笑容。
司卿钰侧眸,瞥见她的笑容,邪肆凤眸之中泛起宠溺的暖意,勾起邪气的嘴角轻叹:“卿卿,越发贪玩了……”
说完,直接松开了抱着她腿弯的手,落于她腰间的手臂用力将其捞进怀中。
在阴冷血腥的囚室过道里,江卿姒撞进他坚硬的胸膛,被他禁锢怀中,眼睁睁看他俯首覆盖上自己的红唇,肆虐……
“唔……阿钰,你不是也越发娴熟了?彼此彼此!”江卿姒轻咬他嘴角,然后眉眼弯弯的笑着,舌尖轻轻划过唇瓣,回味。
她这模样,让司卿钰咽喉微动,自己对卿卿的抵抗力已经失态,不可控……
他沉声低语:“卿卿,等看完本座给你准备的玩意,再慢慢收拾你,越发大胆妄为了!”
“阿钰,还不是你惯的!不然,换个人这般对你,你乐意?”江卿姒抬手戳了戳他心口位置,坏笑的问着。
司卿钰一把握住她使坏的手,幽深的眸色沉下去,冷冽邪气的说:“除了卿卿,谁敢登堂入室打本座主意?”
“谁敢打你主意,嫌命太长了么?”江卿姒得意的扬起下巴,强势霸道的开口。
司卿钰挑眉,低笑:“卿卿乖,不能这么咒自己……”
“咒自己?”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喃喃重复一句之后,抬手捏住他的脸颊凶巴巴的说着:“好你个司卿钰,拐着弯的说我找虐是不是?”
司卿钰凤眸之中暗光流转,宠溺开口:“不,本座可不是这个意思,本座是心甘情愿被卿卿打主意的,是本座贪恋卿卿……”
江卿姒松开手,发现自己明明没用什么力气,却依旧在他脸上留下了些许红痕,心疼的又覆上掌心揉了揉。
嗔怪的瞧了他一眼,嘟囔着:“都留下印子了,也不知道喊疼,存心的……”
她声音很低,却让他全都听在耳里。
眼神转了转之后微微俯身,长睫微颤,顺着她的意思低语:“卿卿,疼,要卿卿亲亲才能好。”
“瞧瞧,这哪还像传闻中司督主的样子?”江卿姒垫脚,在他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啄了一下,然后戏谑的说着。
司卿钰满意的勾起唇角,揽着她往最里面的囚室走去,幽幽开口:“司督主病重不治,这里只有卿卿的阿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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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里间的囚室之中,关着两个蓬头垢面蜷缩在两侧角落的人影。
其中一个瞎了一只眼,高声叫骂不停,哪怕嗓子已经喊的嘶哑却不曾停下。
而另一个缩在角落眼神满是恨意,努努嘴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发丝掩盖下的脸庞还有着刺字。
“最爱说贱人的被刻上贱人二字,呵,还真是绝配!”
“伶牙俐齿的二姐姐,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呵,瞧瞧这鬼样子,就一点都不恨小贱人么?”
“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姨娘,也是她将我们俩害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她自己倒是在外面逍遥快活的很……”

第143章宠在心尖
司礼监最深处的囚室内,江卿婉挣扎着要爬起来。
一个人自说自话,踉踉跄跄的靠近另一端倚着墙蜷缩着的人影。
“二姐姐,你和那个小贱人都是一样的货色,凭什么你们处处都要压我一头?”
“这么多天了,一句话不说,还当自己高高在上是世家贵女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恶事。”
“七岁那年,小贱人摔进了水缸中。可是二姐姐却命人在水缸顶上压上了石头,将她关在里面受冻好几个时辰才假装将人找到,小贱人因此高烧多日。”
“还有十岁那年,让我发了半个月的疹子,差点被扭送疫民属的花油,也是二姐姐拿给小贱人的吧?”
“好一招一石二鸟,明知小贱人喜欢桃花香而我中意兰草香,偏偏给了小贱人一瓶兰草花油……”
“不止这些,二姐姐暗中使坏做的事可不少,如今得到报应了……哈哈……都是报应……”
江卿婉拖出一道血痕,四脚着地的模样踉跄来到江卿瑛身边,伸手拽住她杂乱的发丝,狂悖而奸佞的笑声在江卿瑛耳边响起。
江卿瑛因为头发扯住而吃痛,张张嘴想辩解。
却只觉得咽喉之中像是吞下万针一样疼痛,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皱眉瞧着身边已经面容极度扭曲骇人的江卿婉。
伸手挣扎,推搡她,狠狠掐住她的手要将发丝拽出来。
用脚踹,用牙咬。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就像两只已经失了人性的野兽。
这样的情形几乎在两人被关在一起之后时有发生,只要不致命就不会有人过问。
而此时的她们都不曾发觉,这间密闭阴暗的囚室大门已经打开,门边站着一红一粉两个身影……
司卿钰周身冷意肆虐,将怀中人抱紧了一些。
虽然调查得知卿卿在将军府不受宠,但是如今亲耳听到她曾受过这些苦,只觉得阵阵心疼……
他皱眉开口:“卿卿,本座本是想留给你消遣的玩意,现在看来,是本座仁慈了些……”
眼神之中全然只剩下暴戾嗜血,飞身而起。
落在她们两人身边,狠戾出脚踩碎她们每一处关节。
一寸寸的将关节骨头活生生碾碎的剧痛传遍江卿婉和江卿瑛全身,泛进心头,甚至连痛晕都是奢望的事情。
“本座宠在心尖捧在手心的卿卿,本座舍不得伤她分毫,你们两个玩意怎敢如此对她?去死,都给本座去死……”
此时的司卿钰已经被狂暴的情绪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冰冷笑容扬着,伴随骨头一寸寸碎裂的响声,周身弥漫着极致阴郁的刺骨严寒。
江卿姒迈步从囚室大门延伸往下的阶梯迈步走下来,踏着地上不断蔓延的血水,靠近疯魔的司卿钰拦腰将他抱住。
“阿钰,我在这。”她幽幽开口,眼中只剩暴怒失控的他,连一个旁的眼神都不曾施舍给被折磨的两人身上。
司卿钰抬脚,落在江卿婉的咽喉位置,碾磨,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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