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姒被醉浮生揽在怀中,一手勾住他肩头,回头看着皎玥公子,幽幽开口:“小女子多谢皎玥公子仗义出手相救。”
“不过是利益往来罢了。”皎玥因为醉浮生玩文字游戏,整个人越发的冷。
江卿姒轻笑,抬眸:“皎玥公子倒是个看的分明的明白人,天下熙攘皆为利往,自古就是如此。”
“好一句利益往来。”醉浮生抬手接住皎玥用内力推过来的茶盏,在指尖轻晃,挑眉邪肆开口:“皎玥,听说你好奇本公子许久了,怎么?仰慕本公子?”
他的话说的太过暧昧,若非怀中还坐着一位,倒真真觉得两人之间有些什么道不清说不明的小九九……
皎玥抬眸,清冷矜贵的扫过他脸上的面具,泛着冷笑:“那不如,天下第一公子就在我这阴街留下,也好全了本公子钦慕之心?”
“阴街如此大礼,本公子又怎么好收呢?”醉浮生待手中茶微温之后,细心的递到江卿姒嘴边,垂眸轻叹。
皎玥的意思是要将他扣下,他却直接曲解了这层意思。
以文字陷阱直接将字面意思说成皎玥要将阴街送给他,不可谓不狡诈……
闻言,皎玥握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冷冽抬眸:“既然谢意已经说过了,阴街庙小,就不多留你们,记得将本公子的报酬准备好。”
“瞧,清冷如仙的皎玥公子,他急了。”醉浮生指尖拂过江卿姒唇角,戏谑的垂眸开口。
江卿姒靠坐在他怀中,掩唇轻笑,嗔了一眼醉浮生,实在是太贪玩了……
皎玥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挥袖起身,轻哼一声不再给予眼前腻歪的两人任何眼神。
走了几步,忽而想起来什么似得。
他回头看着江卿姒,冷声开口:“对了,江大小姐有空转告一下。司督主交代的两人,还在我手中,让他记得报酬准备好。”
皎玥说完,眼神在醉浮生身上停留了几秒,收回眼神然后覆手离开。
醉浮生不承认自己就是司卿钰,而皎玥性子冷,也并非是一定要探寻的清楚明白。
两人,似乎,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
从阴街离开,司卿钰回浮生楼换下属于醉浮生的装扮,改换回肆意嚣张的大红衣衫。
邪肆、妖冶、狂妄,非比寻常……
揽着江卿姒一路回到司礼监,血枭将这两天宫中情况禀报给二人知晓。
“不用着急,现在该跳脚的是老家伙。”司卿钰勾唇轻笑,指尖摩挲,抬眸:“那个巫医呢,可审出来什么?”
血枭拱手禀报:“回主子,那人关在囚室,刑罚已经用了十几种了,对于背后之人只字未提。只开口了一句,要见夫人。”
“见卿卿?想都别想。”司卿钰想到这两天江卿姒差点就因为巫术离他而去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嗜血开口:“这天下就没有撬不开的口,接着用刑,让芮嬷嬷吊着他一条命,没开口之前别玩死了。”
“是,主子,这就去安排。”血枭拱手行礼,冷漠开口。
司卿钰摆摆手,开口问着:“对了,芮嬷嬷那边,皇甫昇如何了?”
“已经醒了,不过……”血枭欲言又止,在司卿钰的眼神之下,拱手说着:“具体的,主子可以自己去药殿瞧瞧。”
他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太子殿下。
虽说额间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有些狰狞,但整个人看似是他却又不像是他,并不像活人……
在芮嬷嬷的药殿之中,大多数时间都很安静,却每每在夜深子时的时候,就能听到药殿里传来如泣如诉的哀声求饶,诡异飘忽。
“嗯,知道了。”司卿钰摆摆手,让血枭退下。
揽着怀中人靠坐在大殿的美人榻上,指尖勾起江卿姒耳边的发丝,轻佻眉眼:“卿卿,接下来想怎么玩?”
他说的极其随意,就好像宫中那些人不过是给江卿姒随意玩耍的玩意儿一样。
凭她喜乐,捏扁搓圆……
“阿钰,你不如先说说,欠了皎玥公子什么报酬?”江卿姒顺势俯身靠在了他身上,居高临下,伸手捏住他下颌笑着问。
司卿钰勾唇轻笑,凤眸闪烁旖旎光辉,惑人勾魂,幽幽开口:“怎么闻起来这么酸呢?卿卿,不过是些小事……”
“小事?用性命做报酬的小事?”江卿姒垂眸,捏住他下巴的指尖微微用力。
司卿钰蹙眉,收起惑人姿态,瞧得出自己那一套文字游戏并没有唬住卿卿。
他驾轻就熟的轻轻眨了眨双眸,就让眼尾染上红晕,委屈的扬着下巴,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撇撇嘴:“卿卿,你那时候都那个样了,本座哪里还顾得住理智?性命做报酬,不过就那么一说,看,这不是没将本座送出去么?”
“都说了让你好好活着,你倒好,动不动就玩命?嗯?”江卿姒冷声开口。
今儿个还就是要治治他这不惜命的德行。
鬼知道当她听到皎玥说性命做报酬的时候,用了多少克制力才将起伏的情绪压下来。
司卿钰用双肘撑着身子,将身子微微拱起,眸色隐约染上水光粼粼。
皱眉嘟囔着:“卿卿,本座没有动不动就玩命,命不好玩。就是想陪着卿卿,生同衾死同穴……”
他声音说到最后,低柔的仿佛沾染上几分凉薄,又带着慵懒的妖冶,让人听入耳中有一瞬间的恍惚,仿若天色瞬暗的沉重。
“哦?是我的错了?”江卿姒压在他腰间,冷眉垂眸,低言开口。
司卿钰摇摇头,全然没有平日里的肆意嚣张。
瘪瘪嘴开口:“卿卿怎么会错?卿卿不过是不小心被施了巫术,卿卿不过是不小心差点失约,卿卿不过是差点就放弃了本座,哪里会有错……”
他的低语,不像是争吵的激烈,却犹如根根银针扎下去一样。
说着说着,整个人慢慢被忧郁笼罩,眼尾的红晕越发的明显,双手掌心堪堪搭在身体两侧,唇线慢慢紧绷。
“还委屈上了?”江卿姒看着他凤眸中隐约的水雾,说不心疼是假的。
司卿钰仰着头瞧着她,下巴被捏住,只能用眨眼代替了点头。
摆明就是一副,我委屈,不哄我好不了了的状态。
江卿姒用手勾着他下巴,让他越发的扬起,脖颈仰成一条姣好的弧线。
垂眸瞧着他,轻言:“那要怎样才觉得不委屈了?嗯?”
“要卿卿亲亲……”司卿钰眸色中划过不经意的暗光笑意,一纵即逝,仰头瞧着她嘟囔着开口。
原本就昏暗的大殿,江卿姒俯身靠下来,在他脸上笼罩一片阴影。
一点点靠近,带着撩人笑意。
司卿钰只感觉自己在她笑容中,周身温度都开始变得炙热。
眼神紧紧的盯着那越来越近的红唇,仰着头等待着被采撷,低不可闻的闷哼了一声……
江卿姒的唇瓣擦着他嘴角而过,明明偏一偏就能尝到的美味,紧接着又变得远离,让他微微蹙起了眉头。
抬手展开双臂将她纤腰紧锢住,勾着她腿弯一个翻身,准确的覆盖上……
舌尖轻舐之后,让她的红唇染上水漾光泽。
惑人妖冶的开口:“就像这样,卿卿亲亲……”
第181章燕王受封
当晚,司卿钰送江卿姒回了镇国公府。
她不声不响的就离府没了消息,外祖等人自然担心,但是为了顾及江卿姒的清誉,并未大张旗鼓的寻找。
幸亏寒霁一天前有传信回来,说江卿姒与督主一起,安全无碍,才让众人稍稍放下心来。
“小卿姒,你下次要和司督主出去,要先跟家里人说一声,知道么?”老太君心疼的拍着江卿姒的手背,轻声告诫着。
江卿姒屈膝俯身,正要下拜,被身边的司卿钰拦下。
只见向来不可一世的他,为了江卿姒,俯身弯腰行了个大礼。
只听他垂眸低言:“镇国公,老太君,都是本座的不是。是本座拉着卿卿去了郊外别院,来不及在城门落钥之前赶回来,这才耽误了这些时日,还请国公与老太君勿怪卿卿。”
“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来来来,本国公跟你好好说道说道。”镇国公上前,冷声开口。
虎掌一拍揽住司卿钰的肩头,就按着司卿钰往习武场而去,更是叫上了自家两个儿子,沐承文和沐承武。
江卿姒瞧着他被拉走的身影,有些担心的微微皱眉。
司卿钰笑着勾唇跟她摇摇头,示意让她好好陪老太君说说话,他自有分寸……
镇国公府的习武场那边,虎虎生风,拳拳到肉,司卿钰与老国公和两位舅舅车轮战,直到几人都筋疲力竭才罢休。
席地而坐,镇国公抬手锤了一下司卿钰的肩头,沉声开口:“好小子,也没有传闻中那般不堪。”
他见过不少世间的弯弯绕绕,刚刚司卿钰在众人面前维护小卿姒,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而且来了习武场,哪怕被自己父子三人车轮战也从不说一句怨怼之言,更没有用卑鄙手段投机取巧。
“老国公谬赞了,是卿卿眼光好。”司卿钰屈肘半倚,轻笑着开口,提到江卿姒时候眼神中的柔情都能沁出水来。
镇国公哈哈一笑,拍着司卿钰的肩头:“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