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他就曾说过要陪着岑宁去南山看雪,只是当年她却不辞而别了。
两年后的现在,他又将岑宁独自一人丢在了南山。
两人一起看雪的愿望还是没能实现,他以后每年都来这里陪着他的阿愫看雪。
岑宁死后,傅砚临就再也没去过公司,就一直待在两人的新房里。
只有这里还残留着关于岑宁的气息。
对此裴父裴母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傅砚临从小就非常的独立自主,很有自己的想法。
只要他想做的就一定会做到,谁也拦不住。
除了岑家的丫头。
因此当傅砚临突然提出要和岑宁结婚时,裴父裴母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
他们早就知道这是个必然的事情。
两年前,岑宁一家突然离开。
傅砚临也是这样将自己封闭在家里,整整三个月都没有去过公司。
整个人沧桑的不行,骨瘦嶙峋。
任谁来劝都没有用,后面还是他自己想通了,才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只是从前那个开朗阳光的少年不复存在了。
从那之后的傅砚临,变得生人勿进,浑身寒气,杀伐果断。
只是这一次……
裴父裴母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可没想到的是过了没几天傅砚临就开始正常的上下班了,仿佛这件事情已经被傅砚临压进了心底。
虽然他看上去很正常,但是却开始疯狂的投入于工作,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家。
不管谁劝他要好好休息都是无功而返。
教室里。
正午的阳光正烈,傅砚临坐在位置上正在做题,而一旁说要让傅砚临教她做题的岑宁已经睡着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岑宁白嫩的小脸上,傅砚临停下了手中的笔,拿起书挡在岑宁的上方。
原本因为烈日睡得并不安稳的岑宁顿时脸上展开了笑颜。
傅砚临知道她没有睡着,但还是这么为她当着阳光,少年清澈的眼眸里溢着难以掩藏的欢喜。
“傅砚临,你为什么喜欢我啊?”岑宁总是会睁着明媚灵动的大眼睛问傅砚临这个问题。
傅砚临用手中的书轻轻的敲打了一下一下岑宁的脑袋。
“因为你笨啊,休息好了就快起来把这套题做了。”
此时的岑宁就会耍赖似的趴在桌上,让后用余光去偷看傅砚临。
每次都被傅砚临抓个正着,少年时的两人目光都是清澈的,他们能在对方的眼中清晰的看见自己的样子。
“傅砚临,你教我吧。”岑宁嘟着嘴道。
傅砚临微微偏头看着岑宁,他的目光中蕴含着无限的宠溺,正犹如这正午的眼光一般温暖耀眼。
夏惜端着咖啡走进傅砚临的办公室,见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于是便拿来一条毛毯盖在他的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傅砚临醒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才反应过来刚刚的那个场景又是梦。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梦见他和岑宁以往的事情了。
“阿砚,你要是累了就去里面休息一会儿吧。”夏惜关心的说道。
傅砚临的办公室里是有一个可以休息的房间的,里面还有浴室和衣帽间。
因为傅砚临有时候加班加的晚的话就会睡在这里。
傅砚临淡淡的睨了夏惜一眼,冷冷的说道:“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看见这样的傅砚临顿时红了眼眶,委屈巴巴的小声说道:“我只是担心你……”
以前夏惜进傅砚临的办公室也是不用敲门的,她已经习惯了,只是没想到今天傅砚临会这么说。
傅砚临支起手撑着头,回想着刚刚梦中岑宁的模样,现在这是唯一可以与岑宁再见面的方式了。
突然被夏惜打断,他的心绪很烦闷。
夏惜还想说些什么,却对上了傅砚临岑厉的眼神。
他语气不善的看着夏惜说道:“出去!”
夏惜红着眼跑出去,正正的撞在给傅砚临送文件的唐霆身上。
唐霆吃痛往后推了一步,夏惜则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看着夏惜红着眼的模样,唐霆只是嘴角微微下垂,然后转身敲门走进了傅砚临的办公室。
夏惜没有回工位,而是躲在厕所里偷偷的抹眼泪。
自从岑宁死后,这几天傅砚临对她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看自己的眼神毫无波澜。
她受不了这样的傅砚临,她告诉自己,岑宁已经死了,已经没有人和她抢傅砚临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坚信傅砚临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等过段时间他就会忘记的。
可是每当对上傅砚临那冰冷的眼神的时候她还是会控制不住的觉得心疼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这么努力的去喜欢傅砚临,却还是抵不过弃他而去的岑宁。
夏惜从大学毕业就进入了傅砚临的公司,刚开始她只是一个设计部的实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