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赵郁(秦兰赵郁)新书热荐小说-秦兰赵郁全文免费在线分享

时间:2023-06-01 20:16:4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兰静静看了赵郁一眼,理了理裙摆,安静地跪了下去。
在决定将计就计除了沉光的时候起,她就知道赵郁会勃然大怒,他当初说得清清楚楚,不许自己动昭阳殿。
连一个宫人都不可以。
但就算知道这么个结果,她也还是会那么做。
因为这次沉光算计的不只是她,还有她整个沈家。
只是虽然做了,她心里却有一点很困惑,她不明白自己和沉光是什么时候结的死仇,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她落水的事。
可那件事,她已经默认了就是她自己失足的,在赵郁对萧宝宝那般明目张胆的偏爱下,沉光根本不需要在意,就算她说出来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可沉光偏偏来了,还无视了她求和的态度,设计了这么一出。
逃宫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她不信沉光怂恿她的时候不知道这茬,这样的人,她绝对不会留着,不管代价是什么。
赵郁气急败坏地看着她:“朕警告过你,让你忍着……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道理,你明明懂的。”
秦兰一哂:“是,奴婢懂,可奴婢生来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所以只能请悦妃娘娘忍这一时之气,让大家都风平浪静了。”
“你!”
赵郁被她气得脸色发青:“秦兰,你这么挑衅萧家,就为了出一口气?你是不是疯了?!”
秦兰被这句话逗得想笑:“挑衅?”
她仰头直视着赵郁,哪怕是跪着的,身上却不见丝毫卑微:“皇上但凡不曾失忆就该知道,奴婢的所作所为,从头到尾都是在还击,若非悦妃娘娘一进宫就赏了奴婢一巴掌,又怎么会闹到今日受这断臂之痛的地步?”
赵郁明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却还是被她的嘴硬激怒了:“你这是不认错?”
“奴婢何错之有?”
“你是个奴婢!”赵郁抓起身边的茶盏就砸了下去,碎片四散飞溅,瞬间划破秦兰脸侧,飚出了一条血线。
赵郁汹涌的怒火一顿,下意识往前走近了两步,却又猛地顿住了脚,他扭开头,语气克制了一些:“你是个奴婢,怎么能记恨主子?”
秦兰指尖一蜷,慢慢将裙摆用力攥紧了掌心:“奴婢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原则,无关身份。”
赵郁再次被激出了火气,他猛地逼近:“秦兰,你如此放肆,是不是以为朕不会杀你?!”
声音里真切地晚含着威胁。
秦兰身体骤然一颤,她仰头看着那双满是冷漠锋利的眼睛,一瞬间竟有些陌生。
她忽然有些忘了,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是不是眼前这个……兴许不是吧,从遇见齐王的时候起,一切就都变了。
她眼神一寸寸暗下去,嘴角极轻地扯开一个笑容,一开口声音却比笑容还轻:“怎么会呢……”
赵郁莫名被那笑容刺了一下,略有些仓皇地扭开了头。
秦兰轻轻一俯首:“若皇上当真如此愤怒,将奴婢逐出乾元宫也使得。”
赵郁一顿,许久才开口,却是毫不相干的几个字:“滚下去,闭门思过。”
秦兰再没开口,起身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可在她关门的瞬间,赵郁的声音却透过门缝再次传了出来。
“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犯,朕决不姑息。”
门板被轻轻合上,秦兰看着那毫无生气的木板,慢慢合上了眼睛:“奴婢……记下了。”
她转身出了正殿,在空荡寂静的乾元宫里晃荡,心里空的厉害,鼻梁也是酸的,可她连红一下眼睛都不敢。
沈家已经败了,沈家人远在滇南生死不知,她秦兰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依靠了,即便觉得委屈,即便觉得难过,也不能哭。
她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冬日的风锥子一样一下一下往骨头里钻,她抬手摸了摸胳膊,却不愿意回偏殿。
那是赵郁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赵郁的地方。
偌大一个宫殿,偌大一个天下,此时此刻,竟没有一处能让她栖身,让她躲藏。
她摸着黑一路出了乾元宫,没有目的地,她便只能一直走,走到没力气了才在一座偏远的宫殿里停下来,在寒风里靠着墙角坐下来,慢慢抱住了膝盖,将脸埋了进去。
难得能有这片刻安宁,可她却不能在这里多呆,她还得回乾元宫去,赵郁要她闭门思过。
她抬手揉了揉脸颊,五年而已,等出宫就好了,等见到她的家人就好了……
眼眶却仍旧还是烫了一下,她甩甩头不敢再乱想,起身摸着黑往回走,却不防备一出宫门,一盏灯笼竟然被放在宫道上。
她一怔,下意识看了眼四周,却没瞧见人影,可她仍旧开了口:“出来吧。”
黑暗里只有风声,隔了许久才有踌躇的脚步声响起,一人着青衫,披着兔毛大氅自角落里拐出来,端的是光风霁月,清隽如竹,只是他神情却十分复杂:“沈姑娘。”
秦兰怔住,她只以为是有人可怜她,却没想到会是祁砚。
当年的沈家家学名声在外,前来求学者不计其数,其中两人最为人津津乐道,一人如今登基为帝;另一人成了翰林院最年轻的学士,便是眼前人。
世人皆知,翰林院是登天梯,大周开朝百年,七位内相皆出自翰林,他不只会是最年轻的大学士,还会是最年轻的内相。
可落魄时最不愿意遇见故人,秦兰颇有些难堪,只是克制着不曾表露分毫:“祁大人怎么会深夜滞留宫中?”
祁砚似乎在看她,许久后才叹了口气:“太后命我为晋王师。”
晋王是太后的养子,年方十岁,生母不详,倒是十分得太后宠爱,先前便有传闻说太后要为他选一位德才兼备的先生,现在看来,是选了祁砚。
只是晋王顽劣,课业从来不上心,大约祁砚是被他拖累了才没能离宫,被迫留宿。
“瓜田李下,就不打扰大人了。”
秦兰转身就要走,祁砚却快步追了上来,手里还提着那盏灯笼:“姑娘,天黑路险,拿着吧。”
秦兰迟疑着没动弹,祁砚似是知道她有所顾忌,声音温和:“都是宫里的东西,不妨事。”
“……多谢大人。”
秦兰这才接过,提着灯笼逐渐走远。
她身后,祁砚却迟迟没有离开,一句呢喃随着夜风逐渐飘散:“若你过得如此不好,那我便不能看着了……”

第32章想出来先认错
秦兰在外头游荡了大半宿,一回到乾元宫便觉得脑袋针扎似的疼,她懒得理会,反正赵郁说的是面壁思过,这期间自然是不许她出门的,她有的是时间慢慢养,等着这头疼自己好。
她窝在床榻上看书,却清楚地听见了外头的动静,是赵郁去上朝了,然后一整天都没回来。
秀秀来送饭的时候提了一句,说赵郁又留宿了长年殿,秦兰愣了愣才想起来,长年殿是良嫔的居所,那是赵郁唯一临幸过的后妃。
看来他很喜欢对方。
秦兰忽然间就有些庆幸自己现在在受罚,不然她不知道万一赵郁哪天回来,又来了兴致,她还能不能说动他去沐浴。
今天那句请赵郁将她逐出乾元宫的话不是气话,从新妃入宫起,她就动了这样的念头,后来香穗的出现让她越发不想留下,所以便趁着那个机会开了口。
只是赵郁大约觉得自己不在他跟前,磋磨起来不方便,所以没有答应。
她其实很失望的,却也只能以后再找机会。
秀秀从食盒里端了碗姜汤出来:“姑姑,快喝下去吧,万一真的着了风寒,可要难受了。”
宫女想要请动御膳房开小灶,哪怕只是熬个姜汤也不是件容易事,也不知道秀秀为了这碗姜汤,求了多少人。
秦兰不忍浪费她的心意,忍着那股辛辣仰头灌了进去。
一碗苦涩的药汁却也被送进了长年殿。
赵郁抬手接过,指腹试了试温度,察觉到不烫才递给良嫔,良嫔皱眉喝下,苍白的脸颊皱了起来。
等嘴里的苦味散了,她才满眼愧疚地开口:“真是对不住皇上,回回来都要闻这股子药味儿。”
赵郁侧头示意,蔡添喜连忙上前搀扶了良嫔一把,等人安安稳稳地靠坐在床头,他才开口:“朕当初应了你兄长,会好生照料你。”
良嫔侧头咳了几声,脸颊涌上一股绯红,却十分不自然,她虚弱地笑了笑:“皇上能让臣妾进宫,清清静静地养病,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兄长十分感激。”
赵郁没再说什么,只侧头看了眼外头漆黑的天。
他虽然当初在萧家身份尴尬,可因着曾在沈家家学求学,与各大世家子弟都有结交,其中尤以良嫔的兄长窦兢和沈家嫡长子沈济最为交好。
只是如今时移世易,沈济流放滇南,窦兢也远赴边境参军。
对方临走前央求他选妹妹窦安康入宫,他应下了,若非有这暗中的许诺,没了生母的窦安康,是进不了宫的。
“皇上好像有心事。”
良嫔咳了一声,慢吞吞开口:“莫非……是因为悦妃和秦兰姑娘的事?”
赵郁没开口,良嫔觑着他的脸色,斟酌道:“臣妾与沈姐姐也算是有交情,她不像是会悔婚的人,皇上可曾问过个中缘由?当初你们两情相悦,走到今日实在可惜。”
赵郁还没开口,蔡添喜倒是先听得一激灵,以往每每提起这个话题赵郁总要勃然大怒,他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良嫔,这位主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她毕竟是个病人,就算是赵郁也不好发作,只是脸色变得格外难看,手也无意识地捂住了心口。
隔着棉衣,不管多厚的疤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可被刺穿的痛苦却清晰鲜明,仿佛眼下心脏便插着一柄利刃。
良嫔说他们是两情相悦,曾经他也这么以为,可后来才明白,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他对秦兰倾其所有的好,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每一个字都是出自真心。
可这样的情谊换来的,不只是悔婚另嫁齐王的羞辱;还有赶尽杀绝的狠辣,若非他命大,此时早就化成了一堆白骨。
秦兰,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心比天高是吧?那朕便要将你的骄傲一点点碾碎,踩在脚下。
“皇上?”
良嫔担心地看过来,赵郁回神,眼睑一垂,遮住了眼底的恨意:“朕没事……都下去吧。”
蔡添喜连忙带着众人退下,赵郁起身朝床榻走近两步,却只是抬手将帐子放了下来:“你歇着吧。”
良嫔似是习以为常,并未多言,不多时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赵郁却走到了软榻旁,凑合着躺了下来。
窦安康的身体受不住情爱,他也没这个心思,回回来都是各睡各的,默契地做彼此掩人耳目的棋子。
只是赵郁却没能睡着,他想着秦兰先前那一笑,有些心烦意乱,却并不后悔,她活该。
他翻了个身,试图将杂乱的思绪撵出去,可毫无用处。
良嫔隔着帐子咳了一声,赵郁知道这是被自己吵到了,他不好再留下,索性起身出了长年殿,一路回了乾元宫。
可半路上却被蹲在半路上的萧宝宝拦住了,她哭得眼睛通红,一见赵郁就抓住了他的衣摆:“郁哥哥,我要给沉光报仇,你把秦兰放出来,我要打死她。”
黑暗里赵郁的神情看不清楚,声音却还算温和:“太后亲自审的人,给沉光定的罪,你若是动了秦兰,太后会怎么看你?”
“可要是秦兰没告状……”
“好了,朕听说太后说你御下不严,罚你禁足反省,你偷溜出来的事朕不会计较,以后不准这样。”
萧宝宝还要说什么,蔡添喜却已经上前来拦住了她:“悦妃娘娘,您还是快回去吧,万一被人察觉您受罚期间出门,告到太后那里,您怕是就要挨板子了。”
萧宝宝被吓住了,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蔡添喜摇头叹了口气,小声感慨:“这秦兰姑娘出来后,怕是日子要不好过了。”
他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却不防备耳边竟然传来一声冷笑。
“你对她倒是关心。”
蔡添喜一僵,正要否认,赵郁却自顾自开了口:“是该给她一个教训了,你去传话,她若是不老老实实认错,就一辈子呆在偏殿吧。”


第33章这只是个开始
蔡添喜听这话听得脑袋直疼,虽然他和秦兰的确不算多熟悉,可毕竟相处三年,对方的性子多少也能摸到一些。
那哪里是个肯服软的主儿?
何况这事儿,从他来看错并不在秦兰,在这宫里,即便是个奴才,也不能任由主子欺压,何况还不是自家的正经主子。
只是这话显然不能说出来,赵郁的心偏得没边了,他只看见了萧宝宝的难过,哪里会在乎秦兰的委屈和往后的日子?
他收敛了所有情绪,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等第二天伺候着赵郁下了早朝又去了御书房与朝臣议政,这才吩咐德春替自己看着,他自己抽空回了趟乾元宫。
秀秀正在偏殿门口晒着太阳摆弄簪環,蔡添喜低头瞧了一眼,见那样式很是新奇,略有些意外:“这是你自己做的?”
秀秀刚才做得认真,冷不丁听见他说话被唬了一跳,认出人来后连忙起身行礼:“蔡公公,奴婢一时没注意,您别见怪。”
蔡添喜摆了摆手,虽说赵郁始终都表现得对秦兰很苛刻,可毕竟也是整天睡在龙床上的人,蔡添喜对她是带着几分客气的,连带着对她身边伺候的人也要和气些。
“不妨事,你这手艺倒是不错,回头把这花样送到尚宫局去看看,说不得还能赚些赏钱。”
秀秀高兴得红了脸,却又不敢应承:“尚宫局的手艺奴婢怎么敢比……公公是来寻秦兰姑姑的吗?奴婢这就去请。”
可秦兰还在受罚,是不能出门的,蔡添喜也有些话打算劝劝她,便摆了摆手:“你忙你的吧,咱家自己进去。”
秦兰正提笔在写什么,专心致志的,并没有注意蔡添喜进来,直到一声十分刻意的咳嗽声响起,她才看了过来。
“蔡公公?您怎么来了?”
她大约也知道赵郁不会这么快放她出去,脸上并没有丝毫期待。
蔡添喜叹了口气:“咱家来替皇上传句话。”
秦兰屈膝要跪,被蔡添喜拦住了:“不是口谕,姑娘听一听就成了。”
秦兰道了谢,蔡添喜却又哽住了。
“公公直说吧,他没什么好话,我知道的。”
蔡添喜苦笑一声:“姑娘心思玲珑,形势必然也能看得透彻,何必要如此执拗呢?”
“他到底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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