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鸢想,这世上已经没有为她擦泪的人了。
她哭给谁看?
如此,哭不出来也好。
到了墓地,虞鸢一眼便瞧见了被压着跪在外祖父面前的虞皇。
虞皇见她来了,神色更加阴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逆女,竟然敢篡自己父皇的位!本皇是不会低头的!你就等着被天下人唾骂,遗臭万年吧!”
虞鸢面不改色,直接拔出一把到扔在虞皇的面前。
没想到,刚刚叫嚣的厉害的虞皇,竟然半点不吭,他的脸色涨红,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玄阳子很不厚道的笑了:“刚才不是要以死明志,绝不受辱?现在刀都递到你面前了,怎么不动手?”
虞皇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们就想着朕死,朕觉不上当。”
“岭南的弟子们看到了吗,你们辅佐的就是这么贪生怕死的废物,啧啧,眼光这么差,那你们输给正阳门也不奇怪。”
玄阳子话落,那就几个被捆的岭南弟子各个面色愤恨,其中一人目光扫过虞鸢,面露慌张,明显和其他人的状况不同。
虞鸢没多看他们,只道:“把人拖到一边去,我给外祖父上香。”
将士们你可把人拖远。
虞鸢这才有闲心注意到外祖父墓前的祭祀品,除了大块的肉类,鲜果,竟然还有不少农家的面团馍馍。
虞鸢将其一个野菜馍馍,轻声叹道:“这是外公每到春季都喜欢吃的东西,没想到还有百姓记得住。”
早年,朝廷给的粮食不够,外祖父没有办法,就亲自带着人出去挖野菜回来帮着面食,煮给将士们充饥。
后来,外祖父大约知道朝廷的意思,催促朝廷要粮食的同时,也安排将士们自己开耕,将士们的日子才勉强好起来。
“外祖父,您看到这些会不会欣慰一点?”
至少,还有人念着楚家军的好。
“越是平民百姓,越是记恩情。主上,您继位成帝师众望所归之事!”
“放屁!玄阳子你为了赢是不是连脸都不要了!她一个女人也想称帝,你就做梦吧!”说话之人,是一个沉岭南门下弟子。
虞鸢知道玄阳子所在的正阳门和岭南派所谓的比试。
诚然,他们确实都有本事,多能人。
他们把天下当做一盘棋来下。
岭南派选着了虞皇,玄阳子自然要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所以他们选着了她。
虞鸢并不完全相信依赖玄阳子一门,但是她不反感和他合作。
毕竟,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岭南,是造成她死局的罪恶之源。
她和他们,是死仇。
她迟早要端了他们。
“这人聒噪的很,祭棋吧。”
虞鸢话落,将士一刀下去,人头落地。
剩下的人岭南弟子莫不愤怒望向她,虞鸢勾唇讽笑:“您们能做梦拿人渡生死情劫,我为什么不能称帝?”
众弟子变色,一人脱口而出:“你如何知——”
话到一半就被他咽了回去。
敢做不敢当。
虞鸢冷笑:“等把你们的大师兄和小师妹抓来做伴了,你们可以去问问他们。”
“不可能,大师兄绝不会提及此事!”
虞鸢没搭理,扭头冲虞皇面前:“父皇,你想活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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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千遍
虞鸢的下一句话就是:“若你下罪己诏,我会让你有个晚年。你也别想着还会有人来救你,盛骁受了我一箭,自身难保,他救不了你。”
“朕没有做错,楚家就是要叛乱,朕为何要下罪己诏!”
“你不下也不要紧,当你别想有好日子过,你当年怎么对外祖父的我就会怎么对你!”
话落,虞皇脸色大变。
虞鸢眼眸一闪,继续试探:“那蛊毒一点点侵蚀心脉,你不会马上死,但是你时时刻刻都要忍受万虫啃噬的痛苦,你猜你能能不能睡得着?”
说着,虞鸢从玄阳子手上拿过一个虞瓷瓶,吩咐:“按着他,灌下去!”
虞皇惊恐后退,还喊着:“不可能!那蛊毒着世上仅此一份——”
虞鸢动作一顿。
外祖父的蛊毒果然是他派人下的。
虞鸢死死捏住虞瓷瓶,其实这里面装的不过是金疮药而已。
试探虞皇,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深呼吸片刻,虞鸢厌恶问:“我最后问你一次,罪己诏,你下还是不下?”
“下!我下!”
虞鸢把手中的虞瓷瓶扔给玄阳子,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她多看虞皇一秒,她怕她会忍不住剁了他。
可虞皇还有用,现在并不能死。
“押上他们,回城!”
……
转眼七天过去。
虞皇的罪己诏和禅位的圣旨同时颁发。
百姓们知道出老将军是虞皇害死,虞皇做囚车打马游街之时,百姓各个恨不得食其肉。
游街之后,虞皇就被关到了天牢。
虞皇斥责虞鸢不守信用。
虞鸢很自然说:“我留你一命,可没说会留你在哪里。待在天牢好歹还有吃的喝的,你该好好珍惜,等过几日去了漠北,你怕是连这点吃的都没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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