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口气,再下楼。
肖砚低着头喘着粗气,心中对现在这个身体懊恼不已。
突然,眼前递过来一个大碗,拿着大碗的手骨节分明,刚劲有力。
“喝口水!”
肖砚抬头看了看张远之,正好撞进张远之那深邃的双眼之中。
肖砚一笑,“谢谢!”
肖砚大口的喝着水,感觉水都是甜甜的。
张远之在刚子家等李志带着军区医院的医生来。
不一会儿,李志便带着一个高高瘦瘦三十多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人来了。
“医生,我媳妇到底怎么了?”
刚子的媳妇脸上有了些许的血色,不再像刚才那样苍白不已。
这医生仔细地看了看刚子媳妇的症状,又细细的问了平时的饮食起居。
“刚才是谁进行抢救的?”这位医生已经有了自己的结论。
“是我。”
“得亏你及时抢救,不然今日她只怕是凶多吉少。”
医生转头才对刚子说:“你媳妇应该是怀孕引起的缺氧窒息。等会就带你媳妇去住院观察,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谢谢医生。谢谢嫂子!”
刚子原本对自己的团长娶了这么个女人可惜,此刻对肖砚只有佩服感激。
肖砚和张远之见此,就准备下楼回家了。
下楼时两人谁也没跟谁说话。
到家之后,肖砚还是没忍住。
“张远之,我饿了。”
肖砚下午三点吃了碗面条,收拾了一下午屋子,晚上没有吃饭,又做了心肺复苏。
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张远之看了肖砚一眼,转头就钻进了厨房。
肖砚也跟着进了厨房。
只见张远之已经在灶门前生起了火。
肖砚前世在奶奶家用过这种土灶,要不然中午都没饭吃。
张远之生火很熟练,紧接着就舀水到铁锅里,盖上锅盖。
“面疙瘩汤,你吃吗?”
主要是现在家里也没什么菜了。
肖砚点了点头。
张远之得到肖砚的回答,就拿着一个大碗,从面袋子里舀了面,接了水,就和了起来。
肖砚伸头看着,张远之的面和的湿度正好,确实是有点技术在手的。
水开了,肖砚看着张远之将面一块块的弄到锅里。
白水煮面疙瘩……
疙瘩汤做好了,在张远之希翼的眼光之下,肖砚吃了一口。
没什么味……
是有点技术在手,但是不多。
“怎么样?我是第一次做。”张远之坚毅的脸庞微红。
“还不错。”
肖砚第一次说了违心话。
在张远之的注视下,肖砚继续吃着面疙瘩。
张远之却是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肖砚来。
“你不吃?”肖砚实在是想找个人分担一下这没什么味的面疙瘩。
“我在食堂吃过回来的。我一向都是在食堂吃。”
肖砚的记忆之中,原主刚到家属院的时候,张远之也是从食堂带饭回来给她的。
是原主不知好歹,让张远之不要管她,张远之带回来的饭,原主也不吃,张远之没法子,才每回给她钱。
肖砚硬着头皮把面疙瘩汤吃完了,浪费粮食可不是她的作风。
张远之见肖砚吃完,立马起身就去洗碗。
肖砚的眼眯成了一条缝,心情大好,“明儿晚上回来吃饭吧!尝尝我的厨艺。”
张远之点了点头,洗好碗又进卧室拿了一捆大团圆给肖砚。
肖砚估摸着有二十来张。
“我的钱都寄回老家了,现在家里就这么些钱,等下个月发津贴了再拿给你。”
肖砚也不跟张远之客气,伸手就接过了那一捆大团圆。
他们现在在名义上是名副其实的夫妻,财政大权理应她管。
肖砚她没想过,为什么张远之不将积蓄交给原主,而是几块几块的给?
“那你早点睡吧!”肖砚拿着钱就进了自己的卧室放了起来。
等张远之也进了卧室之后,肖砚又从屋里出来。
减肥这事,是一天都不能再等了。
放在以前的那个身体,她哪怕是做十几分钟的心肺复苏也不会像今天那样大喘气。
肖砚下楼,准备绕着家属院慢走。
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肖砚撑不住了,才慢悠悠的往家走。
回家洗漱之后,肖砚才疲惫的躺在床上,直到此刻,她才感觉有些无所适从,慢慢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肖砚从军号中醒来,脑子待机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来到八十年代了。
这军号,让肖砚恍然回到了上学时期,学校广播站做早操放的音乐。
此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肖砚都要从这军号中醒来。
肖砚从床上吃力的翻起来,给自己穿了一身简单搭配的衣服,梳了一个高马尾。
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可因为这肥胖的身体,没有半点美感。
肖砚庆幸,这身体虽然胖,可底子却不错,五官柔美,眼神深邃,肌肤雪白,吹弹可破。
只要瘦下来,就是个大美女。
肖砚本想去厨房煮个面条吃,却发现锅里温着早饭。
不用想,这肯定是张远之从食堂拿回来的。
两个包子,一碗粥,还有一碟小咸菜。
对于八十年代来说,这算是很丰富的早饭了。
普通劳动人民,连白面馒头都舍不得吃更不谈包子了。
肖砚只吃了一个菜包,她可不敢多吃。
说好今天晚上给张远之露一手,肖砚自然是要出门买菜。
昨天是下午才出的军区大院,所以看起来一点也不热闹。
今日再到供销社,看着人来人往,才有了些生活气息。
肖砚买了点排骨,买了干木耳、海带……
提着几袋子菜往回走。
“这不是肖大小姐吗?”
肖砚听着这人的问话,感觉到了这人的恶意。
一回头,才发现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从八十年代的眼光来看,穿着是很时髦。
白色毛衣,配着一条黑色的紧身裤,踩着一双高跟鞋,头发烫着小卷。
搜索了一下记忆,原来是她。
这个女人,叫胡亚萍。
市中心实验小学的语文老师。
胡亚萍的父亲,胡天荣是另一个团的团长,却是上校军衔。
胡亚萍的老公叫马运来。
在张远之升为团长之前,这马运来一直都是团长的热门人选。
大家都在说,马运来只需立一次功,晋升为中校,团长的位置绝对跑不了。
张远之的军功都是拼出来的,早之前便已是中校,可惜他是农村出身,没有背景,也从不站队。
肖砚不想搭理这个叫胡亚萍的女人。
原身跟她本来也不熟。
马运来的团长位置被张远之抢走了,胡亚萍气愤不已,自然不会这样轻松的只是和肖砚“寒暄”一句。
见肖砚不理她,胡亚萍也顾不得自己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了。
“怎么?肖大小姐的架子果然不小啊?都不搭理人呢!”
这胡亚萍是个老师,家属院不少人都喜欢她。
原主呢,来了一个月鲜少出门,出门也是鼻孔朝天不搭理人。
此刻,在公交车站看热闹的人,对着肖砚就指指点点起来。
“果然是大小姐脾气,连胡老师都不放在眼里,哪里看的上我们这些农村人?”
说这话的人,正是昨天在楼下嚼肖砚舌根的人
肖砚暗骂,可不要给农村人摸黑。
农村人淳朴善良,为人厚道,张远之那种踏实拼搏的农村人才是农村人的代表。
这种人只是农村的败类。
是泥人也有几分火气。
肖砚觉得自己的不搭理,让这些人愈发的得寸进尺了。
“不知胡老师叫住我,可是有什么事?”
胡亚萍堆起笑脸,说出的话却是尖酸刻薄。
“听说张团长是靠你的关系才升的团长?不知道肖大小姐有什么大关系,说来听听,以后我要是遇着难处了,说不定还要请肖大小姐帮忙。”
肖砚冷了脸,这些人背后议论议论张远之的团长位置得来不正也就罢了。
现在却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今天,她如果没脑子的说了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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