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都做了什么?”秦瑾年坐在椅子上,沉声问道。
暗卫跪在地上,如实禀报:“苏姑娘今日除了赏花,喝药,一切都很正常,除了……”
说到这,她抬眸凝望了下秦瑾年的神色,才轻声说着:“苏姑娘好像不爱吃蜜饯,都赏给了侍奉的丫鬟们。”
话落,只听见水杯撞桌的响声,秦瑾年阴沉着一张脸。
秦瑾年握住了拳头,骨节被攥得泛白。
见状,南鸿挥手让此人退下。
静默须臾,秦瑾年忽地道:“南鸿,朕是不是对苏听晚太放肆了。”
他虽是在问,可那语气分明笃定。
不料,耳边却传来南鸿不一样的回答。
“主子,你有没有想过,你爱上苏听晚了,所以才会一再容忍她的放肆,才会在失去她的那刻,那么慌张。”
秦瑾年心下一紧,脑中的思绪更加混乱。
但更让他意外的事,自己居然没有反驳。
可是这样的认知,让他嫉妒烦躁,他深吸口气,极力压下这异样的情绪。
“朕谅你在朕身边多年,这次就原谅你的有口无心!”
闻言,南鸿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深夜,月光冷冽,万簌寂静。
南鸿的话在空寂的屋内始终回荡着,秦瑾年不停踱步在屋内,思绪难耐。
他蜷紧手指,压着胡乱跳动的心绪:“可笑,朕怎么会是喜欢,不过都是利用!”
第17章
别院。
月白风清,苏听晚坐在院中呆呆望着月亮发愣。
倏地,只觉身上一重,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姑娘,又在思念亲人了吗,若是你的亲人还在,定是不希望你为他们如此伤神。”小桃在一旁关心的说着。
苏听晚心头涌上一阵酸苦。
这些日子以来,只有小桃陪着自己,所以,有些事,她也说给过她听。
只是,都是隐瞒了一些身份说的。
她红着眼眶,苦笑道:“小桃,你来宫里多久了,可听说过秦瑾年曾处置过一个北宋之人……”
话未落,小桃就胆战心惊的捂住了苏听晚的嘴巴。
然后,轻声说:“姑娘,前朝之事可不能议论,会被杀头的。”
苏听晚抿了抿唇:“罢了,你就当我说的胡话。”
她看着小桃那天真的眸子,应该是不知道的,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只是,生前没有保护好兄长,死后不能祭拜兄长。
苏听晚只觉愧疚,被秦瑾年囚禁在这牢笼一般的后宫之中,又身手重伤,没法出去。
可今日已是兄长的三七了,或许,只能拜托一人了。
深夜,等到小桃熟睡后,苏听晚戴上面具,换好黑衣。
她的身体恢复了七八成,再加上姣好的轻功,逃出这座别院,应该是可以的。
苏听晚其实是想去找南鸿,问问兄长的埋骨之地。
她站在瓦檐上,轻手轻脚的走着。
忽的,远处传来缓重的脚步声。
苏听晚躲在了阴影处,完美地隐在黑暗之中。
那脚步声的主人却是秦瑾年。
他孤身一人,身边没带一个侍从,不知要前往何处。
苏听晚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短剑,她不得不承认,她在想,如果现在下手,能不能替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可是,秦瑾年太善计谋了,万一是有计策,她不敢轻举妄动。
秦瑾年漫无目的走着,因为南鸿的那句话,导致他辗转反侧,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苏听晚的院子。
这些天,他一直再躲着苏听晚。
不为别的,只是不愿看到女人那张憎恨他的眼睛。
秦瑾年看着院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烛光。
“想必是睡了吧……”
他在夜色中不动声色地喃喃自语,然后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看见他离开,直到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苏听晚才从房顶下跳了下来。
很轻,没有人发现。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秦瑾年会来找自己,不是躲着他,要囚禁她吗?
而刚才秦瑾年眼神里的那抹沉痛,她实在不敢相信。
望着地上自己清冷的影子,苏听晚暂时敛去了这莫名的情绪。
然后朝着暗影司的目的前去。
不得不说,南鸿是一名合格的暗卫,苏听晚只是刚抵达。
南鸿就发现了声音。
“何人?”
苏听晚心一紧,暗影司暗卫众多,她不想伤害这些以往的同门,所以不愿出手。
因为同为暗卫,她知道大家的不容易,所以在心里,她是心疼大家的,只是现在站在了敌对面,是自己不愿,又没法改变的。
静默一会后,苏听晚快速冷静下来,观察着周围,装作来劫囚的窃贼,哐当一声,劈开了牢房的锁。
然后,就飞快的转身逃了出去。
南鸿双眼微眯,若有所思:“听我命令,你们将犯人逮回牢房,我去抓那贼子!”
果然如苏听晚所想,计划得逞,成功的将南鸿引出。
她的轻功不在南鸿的话下,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处偏僻黑暗之处。
看着身后求追不舍的南鸿,忽的,苏听晚停下脚步,扯下了脸上的面具。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