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也不是这么拐的,好歹抓个一顿吃不了四个饼的。
元姒吟一咬牙,也顾不得他们人多势众,指尖不动声色地夹起一块小石头弹了出去。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立刻捂着脑袋鬼叫一声:“谁他奶奶的打你爷爷?”
立刻就有人嘲笑他:“做梦呢王胖子,就恁还爷爷,俺还是你……哎哟,谁砸俺!”
“龟孙子,躲在暗处使阴招!给爷爷出来!”
众人立刻提起砍刀戒备起来,而元姒姒只是躲在竹林后淡然看着这一切,等待时机。
刚刚被她打趴在地的人缓过来了,正从远处奔驰而来,看见众人之后立刻痛哭流涕:“大当家的,刚刚有个小白脸把兄弟们打了!”
说着,他还指指自己眼窝处的淤青,越说越夸张:“那小白脸,身形那叫一个诡异,大家伙都还没看清,他嗖的一下就窜上来了!”
“然后呢,咋样了?”
“然后就跑了!还抢了俺们一匹马!”
“他奶奶个熊,只有爷爷抢他的份,还让龟孙作威作福到爷爷头上了!”
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说话人的身上,元姒姒立刻纵马飞速奔袭过去,眨眼间就已经冲入人群,手中金丝鞭甩动,只留一片残影。
“哎哟,疼死爷爷了!”
“这就是那个小白脸!兄弟们,快把他绑起来!”
一群人立刻冲了上来,可惜的是他们都挤在一块,元姒吟一鞭子下去就直接抽翻一大片,根本没人是她的一合之敌。
众人纷纷倒地哀嚎。
“倒了血霉了,哪里来的小白脸!”
“疼死爷了,早知道今儿个出门就应该多带些兄弟!”
元姒吟冷冷地收回鞭子,下一秒匕首便抵上络腮男人的脖子:“把孩子交给我,放你们一马。”
听到她的声音,哭得昏天黑地的金灿灿终于一哆嗦止住哭,结果刚想开口就被按住了头。
男人闻言浓眉倒竖,“恁谁啊恁,俺儿子凭啥给恁!”
元姒吟一愣。
“金大壮?”
“恁咋知道俺名?”
金大壮也一愣。
两个人相视无言,唯有金灿灿泪千行。
爹!他快被闷死了!
人是送回来了,没想到差点把人爹给揍了。
元姒吟看着躺了一地的人,只觉得这可真是大巧背小巧,巧上加巧。
“爹,你们别打了,这就是那个一路把我送回来的人。”
金灿灿总算从自家老爹怀里挣出来,巴巴地为元姒吟说好话。
金大壮闻言立刻换上憨厚的笑容,跟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原来是恩公,误会了误会了!
刚刚一时情急也没打声招呼,还得多谢恩公一路送小儿回来。”
说着,他连忙拘着礼跟元姒吟赔礼道歉,只是动作不像葫芦不像瓢的,很是变扭。
“无妨,刚刚也是我误会了。”
说着,元姒吟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金灿灿。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难怪着小兔崽子打劫术语信口拈来,原来家里真是干这个的。
听到元姒吟是友非敌,众人也都赶忙爬起来,“俺说怎么身手这么好,比大当家还猛呢!”
“大当家,既然是恩公,那不得带回去好好招待着,现在外头这么乱,哪能让恩公吃了苦头?”
“是啊,恩公本领这么高,干脆留在俺们寨子里,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金大壮听着有道理,大手一挥就浩浩荡荡领着一队人回了清风寨。
元姒吟原本打算拒绝,可自己刚才到底误伤了不少人,也不好直接拂了他们面子,便只好应下,跟着一起上了山。
一路上的景色倒是宜人,只是山中有一条极险极宽的激流,只以几条细细的铁索连接,一个不慎便会跌落湍流之中。
这条激流是清风寨最天然的屏障,恐怕也正是这样险要的地势,才使其成为了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处,易守难攻。
金大壮回到寨子里不知有什么急事,刚跟元姒吟寒暄几句就急匆匆被人叫走了。
金灿灿见自家爹一走,立刻殷勤地捧着碗茶送到她面前:“今姐快尝尝!这可是我们寨子独有的茶叶!”
元姒吟盯着金灿灿冷笑一声,接过茶碗抿了一口,“脑袋瓜子挺机灵,还知道瞒着我,这么怕我给你送官?”
迫于淫威,金灿灿当机立断开始给她捏肩,一边当苦力还一边小声嘀咕道:“谁让你一见面就说要把我送官……”
元姒吟眼睛微微一眯:“嗯?”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众人躲得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啧啧称奇。
“娘嘞,咋俺喝水就喝不出那股子气势?”
王胖子摸着自己锃亮的大光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差在哪儿。
“得了吧,就恁这体格还想有什么气势,人家恩公是酒壶,恁是酒缸!”
“刘麻子恁找打是不是?”
铁柱是和事佬,一看两个人要打起来,立刻拦到中间:“哎哎哎,都别吵吵,偷看呢还不安生,一会恩公来火了给恁俩一人一顿鞭子!”
一听到鞭子二字,王胖子跟刘麻子瞬间熄了火,似乎是对鞭子有心理阴影了。